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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调戏

作者:树影半墙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那人的船紧紧贴在我们的船边,他伸着脖子盯着许月胧,还试图伸手去拉她。


    许月胧显然受惊了,身体远远地往后倾斜。


    我一步跨过去将横刀架在那人脖子上,这才看清楚那人的面貌,他是王管的儿子——王肆。


    他身边有一个侍从,见状也拔出刀指向我,但是不敢妄动。


    “大胆!你可知这是谁?”那侍从道。


    我装作茫然,道:


    “不管是谁,敢公然调戏女子者,应带去见官!”


    王管的儿子被我的刀架着,狠厉地看着我。


    他身着一身玄色衣服,头上戴着金色雕纹发冠,剑眉星目,面部线条棱角锐利,从内到外透着一种嚣张阴狠的气息。


    侍从骂道:


    “你是哪里来的杂碎?也敢带我家公子去见官!这可是王太师家的公子!”


    我冷冷地道:


    “那你仔细看看我这把刀,不如我们赌一赌,是你的刀快,还是我的刀快!”


    侍从斜眼看向我的刀,刀锋锐利,寒光熠熠,刻字厉追。


    他瞳孔突然收缩,持刀的手不由得颤动,对王肆轻声道:


    “公子,这是厉追刀,他是太尉府的人!”


    王肆从鼻孔里发出一声“哼”,阴森森地道:


    “那又怎样?”


    大锦人尽皆知——厉追刀下,血流成河,魂断魄灭!


    厉追从前就是我的贴身兵器,我被毒死后,它一直被放在父亲那里,前两日我才跟父亲讨了来。


    随后王肆不屑地道:


    “我不过是跟小娘子说句话,犯得哪门子法?你敢动我一根汗毛试试!”


    王管的儿子作恶多端,都被他那个父亲给压了下来。


    如今还敢来招惹许月胧,总有一天我要把他的脑袋扭到后面去,——但不是现在这种场合和时间下!


    我隐忍着,收起了厉追,叫船家开船。


    王肆咬着牙跟侍从道:


    “他们陶家也就陶絮风有点本事,其他人我根本不放在眼里,可惜陶絮风已经死了!”


    说罢讥诮地笑起来,笑声冷冽,他阴狠的目光穿过黑夜朝我们这边投过来,最终随着小船的移动慢慢淡出我们的视线。


    我万万没想到,就是今日许月胧与王管之子的偶遇,致使以后我们陶氏走向了改朝换代的道路。


    我正想转过头安慰许月胧,只见迎面半空中,朔川轻功踏水而来,临近时,一脚水花朝这边喷溅过来。


    我什么都没来得及想,立刻抬起衣袖,挡在许月胧面容前。


    朔川落在我们船角,弄得小船东摇西晃了好一会儿。


    许月胧站立不稳,我本想去拉住她,谁知她无意间先抓住了我的衣袖。


    等船稳下来,她又赶紧把手缩了回去。


    “公子,刚才在远处看见您与人拔刀相向,属下来迟了!”朔川此时道。


    我见许月胧神魂未定的样子,问她:


    “你没事吧?”


    她低下头,拨了拨额前一缕碎发,道:


    “没事!”


    我转向朔川,投去一个鄙夷的眼色:


    “你的轻功要多练练!”


    ……


    次日,我把游船时遇到王管之子的事情告诉了父亲。


    “王管那个儿子,横行霸道,即使送到刑部衙门,也没人敢治他的罪!如今又欺负到我们陶家,我岂能容他,明日上朝我定要参王管一本!”父亲道。


    这时,褚右河站了出来:


    “太尉,我看这件事还是先不要在朝上提起。”


    “褚记室有什么想法?”


    “王管之子犯错,并非王管所为,若单单拿出此事议论,王管不过就是一个教子无方的罪过,还不如多多搜罗王管作恶的证据,到时一起呈给圣上,圣上必会治罪!”


    褚右河说的不无道理,从前王肆豪抢女子的案件早就被平了,如今只是因为他调戏几句,怎么能治罪呢?


    况且这件事传出去,必然对许月胧名声不利。


    于是我也劝父亲暂时忍耐。


    不过我不能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既然不能明着办,那就暗地里办。


    我命朔川派人监视着王肆,找到机会要他吃些皮肉之苦。


    阿链脸色难看地站起来,眼睛瞪视着前方墙壁,道:


    “父亲乃先帝托孤重臣,如今王家的混账儿子敢调戏嫂嫂,我们却无所作为,当我们陶家没有男人了嘛!”


    “你坐下!”父亲冲他按按手,“你好歹是带兵退敌二十万的大将军,怎么还是这么怒形于色!”


    阿链道:


    “父亲,此事怎能与带兵打仗相比?这是奇耻大辱啊!”


    “有玉阶保护,最后你嫂嫂不是也没怎么样么!”


    “虽说如此,也有调戏之言,若是大哥泉下有知,定会怪我们不为嫂嫂出气!”


    褚右河递给阿链一杯茶,温言道:


    “二公子别急,您在战场每遇难事都能平心静气,良策频出,怎么如今回了上都,反而不能自持了!”


    阿链看了看褚右河,最后呷了口茶,变得平和下来:


    “父亲,我失态了!”


    父亲轻叹一声。


    褚右河道:


    “二公子原本不是沉不住气的人,只是因为回都之后不能被圣上所用,整日闷闷在家中,所以才这样。”


    难怪褚右河这么受阿链重视,他确实非同一般,说话总能一语中的。


    最后我们从父亲院落里走出来,姚甸叶追了上来。


    “三公子,胧姐姐昨日一定被吓坏了吧!”她道。


    作为一个男人,我确实不知道“闺阁”女子被人言语调戏时,是有多害怕。


    “应该是受了惊。”我回道。


    “那我一会儿跟家主告假再去看看她。”姚甸叶说完就跑回去了。


    姚甸叶与许月胧是同乡,必然有些不一样的情谊。


    我如今顶着玉阶的身份,不便因为这种事去安慰,姚甸叶去帮我安慰一二正合我意。


    晚些时候,姚甸叶过来找我。


    “三公子,我刚才去看胧姐姐时,褚哥哥也在那里,我看胧姐姐好像已经忘记昨晚的事情了,没什么大碍。”


    褚右河怎么去了!我曾调查到褚右河原先是许月胧心仪之人,莫非他们如今还……


    多日前那天晚上,我看到许月胧往离原斋的方向去了,便拦住了她。


    不是我心胸狭隘,只是夜深人静,他们若是一时聊起往事,旧情复燃……


    “你去的时候,褚记室和她正在做什么?”我问。


    “正在聊天。”


    “聊的什么?”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去了以后就和她们一起说话了。”


    “你们都说了些什么?”


    姚甸叶突然笑了,边笑边道:


    “三公子,我们不过就是聊了些昨晚的事情,褚哥哥在旁边没怎么说话,你干嘛这么好奇?”


    我意识到自己的行为确实让人疑惑,确实不该再问,于是道:


    “我就随便问问,没什么。”


    姚甸叶凑到我面前,倒是令我一惊。


    她突然用两根食指推我两边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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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微微一笑,露出一排贝壳般的牙齿,眼睛弯成两枚月牙,灿烂温暖。


    “三公子,甸儿发现三公子很少笑,难道是烦心事太多?甸儿不懂什么,但是可以做个倾听者。”


    我对她这种奇怪的举动感到诧异,就躲开她的手,道:


    “世人都有烦心事,不过我们很小的时候父亲就告诉我们,心中坦荡中正,不大喜亦不大悲,才能静心。”


    “原来是这样”,姚甸叶撅着小嘴,“唉,家主也太过严厉了,想笑的时候不能笑,想哭的时候不能哭,岂不憋死了!”


    我心想,父亲如此喜爱姚甸叶,可能就是因为她和我们不一样。


    她一个花季少女,出身简单,可以无忧无虑,可以放肆地笑,给原本沉闷的陶府,增添了许多欢乐。


    “三公子,你知道么?自打我来到府上,我发现一个秘密!”姚甸叶神秘兮兮地看着我。


    我也挺好奇这个丫头能发现什么秘密。


    她接着道:“这个秘密是关于三公子的。”


    “什么?”


    她抿着嘴,扬着头,故弄玄虚起来。


    最后见我也不问了,自己却憋不住了,神秘兮兮地趴到我耳边小声道:


    “陶府上下的婢女,全都爱慕三公子!”


    我对她这个“秘密”实在没什么兴趣,无奈地道:


    “我还有些事要处理,你回去吧!”


    她气鼓鼓站在我面前,道:


    “你不信?”


    “我真的有些事,你还是先回去吧!”


    她显得有点失落,“那好吧,那我走了!”


    于是挪着小步子走了出去。


    我实在理解不了十五六岁小姑娘脑子里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不过看向镜子里玉阶这张脸,确实俊美,皮肤也好,不像我一样黝黑粗糙。说不定许月胧真的会喜欢这样的我。


    她走了没多久,小梨又来了。


    我看天还没黑,问道:


    “今日怎么这么早就过来?”


    “我没忘,我记着公子嘱咐我要我深夜再来禀告,免得少夫人怀疑,但是这回可是少夫人要我来请你的!”


    “是何事?”


    “少夫人说您昨天在夜市给她买了许多物件,他想感谢您,今晚在杏屏院宴请您,以表谢意!”


    我冷冷答复,“哦!知道了!”,心里却变得不平静。


    “不过有件事我可得给您提个醒”,小梨严肃起来,“少夫人好像有什么安排,嘱咐我若是您同她进了房间,她在房中喊出声音,我就要立刻冲进去救她。”


    我一时糊涂起来,左思右想,也不明白其中有什么玄机。


    半晌,终于想起了一个细节,问道:


    “你那日说少夫人问了你一些话,到底是什么,如实告诉我!”


    小梨听到这里,神情紧张起来,嗫嚅道:


    “就是……就是问我……一个男子成日盯着女子画像看是什么意思,我就说……那定然是喜欢那女子。”


    “你!”我又气又无奈,“你怎么什么都敢说,你不知道我和她身份有别么?!”


    “大公子已经不在人世,与少夫人又没有过夫妻之实,在上都,女子改嫁也是常有的事,我看得出来公子对少夫人十分用心,这才想着帮您说和说和!”


    我哑口无言,虽说女子改嫁是常有的,可是我的身份是玉阶,我们是叔嫂关系,许月胧本就憎恨我,如今听小梨那么说,定然以为我心怀不轨。


    小梨离开后,我在房间里踱来踱去,只盼着夜幕快些降临,只是还不确定许月胧今晚有什么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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