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叙祇走之后,林妍轲马上给自己的手机充上电,等充了一点电之后,她给邓长青打了个电话。
邓长青马上就接了,听到林妍轲安然无恙的消息,对面马上情绪安定了下来。
“你说你妈妈生病了,我以为出了什么大事,联系上你妈妈之后,你妈妈又说你没在她那边,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对不起,我这边有点私人事情,陵涟那边的工作……”
“你不用担心工作的事情,先照顾好你妈妈那边吧。”
对面停顿了一下,似是犹豫了许久才问出来:“你说的私人事情,跟你哥哥相关吗?”
林妍轲扣着手机的音量键,“我已经解决好了,以后不会再出现这样的事了,我保证。”
“好,”邓长青的语气恢复一如既往的冷静,“下不为例。”
邓长青的点到为止,很好地维护了林妍轲的自尊心。
周叙祇的存在对现在的林妍轲来说就是一团凌乱的耳机线,她根本理不清楚,她甚至想要喝点什么失忆的药,彻底忘记这段经历。
海琴岛的美好她也不要了。
她只想忘掉周叙祇。
这几天,陈易芹也给她发了许多消息,但陈易芹以为她是忙于工作去了,所以她没回,陈易芹也没有表示出紧张,而是正常分享自己的生活。
见吴迟胭这边没什么事情之后,林妍轲跟张姨交代了一下,给陈易芹发消息,问她要不要去喝酒。
陈易芹果然秒回,直接发给她一个地址链接。
这个叫云集的会所陈易芹之前说过,是她朋友新开的一家,之前陈易芹还开玩笑说,等林妍轲大火了之后,要林妍轲给这个地方打打广告,介绍点有钱的公子哥过来捧捧场。
那个时候林妍轲还没和周叙祇分手,陈易芹还打趣说,要周叙祇一起过来,周叙祇再怎么说也算是个小少爷,像周叙祇这样的人就是云集的目标用户。
林妍轲没拒绝让她打广告的事情,但扯上周叙祇她倒是替他回绝得快。
“周叙祇圈子干净得很,他平日里不是学习就是运动,估计贾得衡那种会去,但周叙祇和贾得衡闹掰了,所以叫周叙祇过去没用。”
那时陈易芹还笑着打趣,说她是护夫狂魔。
林妍轲站在云集会所门前,看着大门高级简约的设计,有些恍惚。
陈易芹早早地就等在了门口,她走过来,揽过林妍轲的肩膀:“咋样?这门口,是不是很有设计感?我哥们儿可是请了高级设计师花高价设计的!”
云集会所的大门是一片白,被灯带分割成不规则的几块,像是拼图,但细看每块都是有棱有角的,晚上灯带打开,流光溢彩的,确实抓眼,Cloudy的几个英文字母串联进灯带里,整个门扉的设计确实别有一番味道。
特别是跟周围几个商场酒店比较起来,高级感油然而生。
林妍轲扫了眼,兴致缺缺,夸了句好看,就直接进去了。
陈易芹注意到了林妍轲的状态,她立马跟上,本来给林妍轲开了个卡座,但眼下陈易芹打了招呼,直接领林妍轲进了二楼的包厢。
“怎么回事?”陈易芹不敢给林妍轲递酒,只给她开瓶漂亮的鸡尾酒,“跟小周闹矛盾了?”
“分了。”林妍轲淡淡道,她接过酒,小抿了一口。
她没有借酒消愁的意思,只是心绪烦乱,想找人说说话。
这下连陈易芹也顿住了:“怎么回事?你和你哥分了?那你们家现在……”
“我妈和他爸没领证,现在我和我妈搬了出来,我妈……”林妍轲惨然笑了笑,“我妈还怀孕了,今晚刚做的手术。”
陈易芹张了张嘴,信息太多,连一贯见多了的陈易芹都有点哑然。
陈易芹简单理了理,她坐了过去,拍了拍林妍轲的肩膀:“没事,过去了,咱就不放在心上,姐陪你今晚好好喝一顿,醉一场,下一个更乖好吗?”
林妍轲躬身,从桌子外侧拿了一瓶威士忌,每个包厢的桌面外侧会放上各式各样的酒,供给客人用于自行调酒。
陈易芹眼皮一跳,立马按住:“你疯了!喝点鸡尾酒得了,直接干这个你是想躺着出去是不是?”
她刚喊完,眼神立马扫到林妍轲衣领下方的一抹红痕,陈易芹立马反应过来那是什么痕迹,直接问道:
“你胸口怎么回事?这个位置……你和周叙祇做到哪一步了?”
林妍轲把衣领往上拉了拉:“没做到最后一步。”
陈易芹缓了口气。
“但他把我囚了两天。”林妍轲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这件事她不敢跟吴迟胭说,但她现在真的太难受了,连喝了几口鸡尾酒,怎么心里还是火辣辣的。
陈易芹直接炸毛,她这个暴脾气,大骂了一句脏话,把桌子往前踹了一脚,完事之后拿出手机,电话就这样拨了出去。
对面电话接得也是快。
“周叙祇,你他妈个死畜生,你出来,老子真想找人弄死你。”陈易芹真是什么脏话都出来了,林妍轲听状,立马扯了扯她的袖子,叫她别说了。
那边安安静静听陈易芹在这边发泄,直到听到这边传来了点其他的声音,立马出声问了句:“你们在哪?”
“云集会所,你是不是要来?你来,我马上拎瓶子弄你。”陈易芹也是个不怕事的,她怎么可能不懂“囚”的意思,哪怕没做到最后一步,证明这之前的全做完了呗。
这事儿放谁身上,谁不气?
她平生最恨强迫了。
但坐在沙发上的林妍轲听到周叙祇要来,立马就想走。
陈易芹不让:“你不用走,你看着芹姐咋弄他,我保证要他脑袋开瓢。”
“我想结束了,”林妍轲红着眼,“我累了,我真的不想再在这件事耗下去了。”
“那我不能就这样看着你被欺负啊!”陈易芹心痛得牙齿都在发抖,她是真把林妍轲当自己人看的。
她在包厢里转了几圈,隔了会儿拍了拍手道:“咱们去报警,他这个肯定是犯了非法拘禁罪,他囚禁你的那个房子外面有没有监控什么的?咱们去报警,一定要给你讨回公道。”
林妍轲双手撑在沙发边缘,用力吞咽了一下:“我有证据。”
陈易芹立马走过来:“那还等什么?咱们马上去警察局,这事儿拖得越久越麻烦。”
林妍轲把口袋内侧的储存卡拿出来,怔然道:“这个是他自己给我的。”
“什么意思?”这下轮到陈易芹傻眼了。
陈易芹看着林妍轲捏着内存卡却无动于衷的模样,隐隐明白了什么,她小心翼翼问:“你是不是……还喜欢他?”
不然她想不通,为什么林妍轲拿着证据却不去报警,林妍轲不是个怕事的人,除非她根本不想。
“喜欢”一词出来,林妍轲终于压抑不住如洪水决堤般的情绪,这个情绪她压抑得太久了,只会越蓄越满,越来越汹涌。
“是!”林妍轲用近乎于吼的音量宣泄了出来。
“是他在我孤立无援的时候给了我一个家,是他带着我去找梁润给我介绍资源和人脉,是他时时想着我处处照顾我。”
林妍轲抬头,一双如清泉般的双眼此时又红又亮,泪眼婆娑,又像是晶莹的水晶,一碰就碎,看得人心里发颤。
“我不是没有心,我看得懂他对我的好,但是我害怕,你明白吗?我害怕……”
林妍轲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但还在继续,“我有好多事情要做,他也有未来要去闯,最关键的是,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好,我担心,我担心万一哪一天,他突然不爱我了,我该怎么办……我承受不住……”
周叙祇对他的爱太猛烈了,是一种毫无道理的占有,这对于小心翼翼,在情场中谨慎又谨慎的林妍轲来说,是洪水猛兽,她接纳不了的,她只会想逃,想扼制,想掐灭。
但她无法控制自己,连她一向擅长的忽视压抑情绪都已然失效。
这场跌宕起伏的年少爱意里,失序的是她林妍轲。
但最清醒的也是她林妍轲,一旦体会过这种滔天翻涌的爱意,是无法接受失去的。
如果周叙祇哪一天不爱了,或者说但凡他的爱收回去了一点点,只要一点点,就能彻底把林妍轲给压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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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不敢赌一个人能持之以恒地爱一个人。
陈易芹听懂了,她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她原以为,林妍轲和周叙祇之间,没什么外力矛盾,甚至说,在她听到林妍轲跟她说,连她妈妈吴迟胭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时候,她说了句羡慕。
果然,爱情生来就是叫人去受折磨的,哪儿有那么容易的两情相悦。
陈易芹懂了林妍轲的那句“我累了”,她抱了会儿林妍轲,任由她哭喊发泄,等人缓过劲儿了之后,她拿了条毛毯过来,又调了下中央空调,让林妍轲睡在这里。
但等她拉开包厢门,看到门外的人时,脚步一顿。
竟然是周叙祇,她看了眼躺在沙发上闭眼的林妍轲,此时陈易芹对周叙祇的火已经歇了半截,她扫了眼周叙祇,见他抿唇阴沉着脸,也明白,估计两个人都不好受。
“出去说说。”陈易芹把门关上,领着周叙祇去了隔壁包厢。
陈易芹直接找了个地方坐下,周叙祇站在门边没动,他依靠着门,双手插兜,气质拓然,陈易芹瞄了眼,也怪不得林妍轲爱得那样死去活来。
确实皮囊不赖。
关键是这人还专一。
搁谁谁不迷糊。
“说实话,我没相通,你为啥对林妍轲那么好?”这也是陈易芹没想明白的问题。
周叙祇不是没见识的人,非林妍轲不可的态度,对于一个公子哥来说,陈易芹活了这么多年,没见过。
“她怎么样了?”周叙祇没回答。
“不用你操心,你先跟我唠唠,咋就非她不可了?把人折磨成那样,你想咋样?把她当成金丝雀养?”
“她想我怎么做。”
得,陈易芹知道自己是从这个人嘴里问不出什么话了,也是,如果周叙祇是那种随意将爱宣之于口的人,林妍轲不会这样患得患失。
陈易芹推测了一下,周叙祇这人就是典型的做的比说的多,等人反应过来,早已深陷其中,无法自拔,想要从这张天罗地网里挣扎出来,得像林妍轲这样褪一层皮。
陈易芹:“你想你们到此为止,从此一别两宽,永不联系。”
周叙祇点了点头,脚尖在地上踩了踩,“我想听她亲口说。”
陈易芹看周叙祇推门出去的动作,“诶”了声,想追出去,但又放弃了。
但她能隐约感受到,这应该是他们的最后一次谈话了。
周叙祇推开门,他看着安详躺在沙发上的林妍轲,他就这样蹲在跟前,他闻到了林妍轲身上浓厚的酒气,看样子是醉过去了。
“喝这么多,不怕起来头疼吗?之前在出租屋的时候,我看到你偷偷买酒喝了,还假装用矿泉水瓶装起来,怎么,怕我发现?”
“难道你没发现你装在瓶子里的酒又变成矿泉水了吗?心真大。”
周叙祇把她的头发掖入耳后,低头笑了下。
“这样也好,以后没有什么烦心事。”
“你不知道你有多好,你知道我第一次见到你是什么时候吗?我看到你跟刘玮一起在我们校园里逛,你明明不喜欢刘玮揽着你腰,但看到周围有人朝你们看过来,你却主动挽住了他的手,我当时就觉得,这姑娘真周到,这姑娘真细心。”
“这姑娘真漂亮。”
“我腿受伤的那次,阶梯有点脏,你主动帮我擦,然后才叫我坐。”
“我回去得晚,但你总是给我留一盏灯。”
“林妍轲,你真的很好很好,我没有遇到过你这样好的人。”
“对不起,我错了,我把你逼得太紧了。”
絮絮叨叨说到这里,周叙祇直接坐到了地上,他双手搭在膝盖上,就这样把头靠在沙发边缘。
“你等等我好不好,等我变得更好一点,我就回来找你。”
他偏头,用唇去贴她的发丝。
用近乎渴求的语气,呢喃着:“我真的好想把你叫醒,好想听你说喜欢我,好想听你说爱我,求求你了,你能不能说一句,一句,一个字也行。”
林妍轲真就应了他的这句话,这晚她醉得如一条死鱼,一个字都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