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安许柳的头顶上方传来了一声猫叫。
她仰头望去,只见原本被放置在室外休息的翡雪跳了进来,她连忙伸手将其接住。
“你是怎么进来的?”安许柳疑惑地问道,要知道,翡雪并没有灵力,它是如何做到的呢?
翡雪盯着她的眼睛,狠狠地在她的指尖咬了一口,说道:“和你们一样的方式进来的。”
听到它的声音,安许柳瞪大了眼睛,等等,它会说话?
翡雪舔了舔她手指上的血,见血不再流出,便乖巧地坐在了她的怀里,解释道:“我其实是那棵银杏树,那人的猫死后,我便附在了它的身上。”
安许柳猛地抓住它的后脑勺,警惕地看着它问道:“你跟着我们做什么?”
翡雪眨了眨眼说道:“那不是我,杀人的是我的恶念,我早已接受了失败和死亡,而它却无法接受。”
安许柳的脑海中浮现出那棵银杏树的样子,再结合翡雪的模样,还真有些莫名的相似,尤其是发色和眼睛的颜色。
“这里的沼泽生灵道行太浅,是结合了这里的雪心才能制造出高阶的幻境,但你似乎对雪心免疫,所以它的幻境对你来说太弱了。”
“你说谁弱!”刚才一直小声说话的人突然大声喊道,伴随着声音的出现,整个沼泽都晃动了一下。
“没事的,沼泽下面是一些珍稀的灵草,只要他们自己突破幻境就能看到那些灵草,突破不了,也就永远出不来而已。”
安许柳皱了皱眉,这叫没事吗?
她面露嫌弃之色,想要下去试试,却被翡雪阻止了:“你与其下去找那些东西,不如跟着我去找雪心。”
安许柳犹豫了一会儿,拿起自己的剑,往乌阳的嘴里塞了一颗迷药,乌阳再次昏了过去,还好有欢凌给的丹药,不然还真有些麻烦。
“为何我会对雪心免疫。”
“你的霜寒之体彻底觉醒了,如果在吞噬了雪心,应该就永远感觉不到冷了。”
安许柳一愣开口道:“难道和宗门后山的寒潭有关?”
翡雪看着她的眼睛,思索一番道:“可能吧,觉醒都会经历临近濒死的痛苦。”
安许柳一愣,原来是这样吗?那欢凌怎么什么都不说啊……
她看着翡雪的小猫背影,开口问道:“我拿走它的雪心,它不会生气吗?”
“生气也没用,它就只会制造幻境,它的幻境能激发人的欲望和恐惧,欲望大于恐惧的人会看见欲望幻境,恐惧大于欲望的人会看见恐惧秘境。”
安许柳突然想起了欢凌和乌阳,他们两个人是看见了自己的恐惧秘境吗?
“你的本体已经被毁,你怎么没死?”安许柳好奇地问道。
翡雪继续带着她往前走,回答道:“因为你延缓了我的死亡,若离你太远,我就会燃成灰烬。”
安许柳一愣,难道是因为她的寒霜之体?
“只要一直跟着你就不会死吗?”
“只是延缓而已,除了仙人,谁都有死的那一天,更何况,有些仙人也被陷害而死,死亡对于所有人来说都是如影随形的。”
安许柳应了一声,越往前走,脚下的寒刺便渐渐显露出来,她踩碎寒刺,发出吱呀的声音,那些寒刺竟然粉碎成了冰灵力,直接涌入了她的丹田之中。
一颗浑圆的冰球被雪莲紧紧包裹于中心,剥去雪莲外层,取出其中的雪心,雪莲瞬间枯萎,周遭的寒刺也随之碎裂,一股庞大的冰灵力猛地涌入翡雪体内。她坐在地上,面容平静,淡然吩咐道:“捏碎它。”
安许柳闻言,依言捏碎了雪心,霎时间,澎湃的冰灵力将她团团围住。
“你吸纳了这些冰灵力,他们的幻境力量便会削弱。失去了雪心,沼泽的幻境便无法长久地控制他们。”
安许柳加速吸收着冰灵力,冰寒的气息让她浑身冷汗涔涔,经脉刺痛直至麻木。不知过了多久,所有的冰灵力终被吸纳殆尽,她感到自己的灵力愈发纯净,修为直接跃升至化神中期。单手轻挥,冰灵力竟真的凝结成雪,将那片区域牢牢冻住。
沼泽中再次传来声音,带着稚嫩的哭腔:“呜呜呜,你又炸我,又冰我,你好狠毒啊!”
这声音透着孩童般的稚气,加之翡雪所言其道行不深,想来应是初生灵智,不过几百年的小妖。
妖与人迥异,修炼之路漫长艰辛,几百年于妖而言,不过孩童岁月。
她难以想象这老银杏树究竟年岁几何,毕竟树木生出灵智,至少也是千年甚至万年的修为。
安许柳取出符咒,本想吓唬这小妖一番,不料符咒在触碰的瞬间由黄转蓝,爆裂符竟变成了爆冰符。
她又试着取出烈火符,那烈火符竟也奇异变化,化作了冰火!
翡雪直直地盯着她,安许柳心领神会地将它抱起,翡雪眼中闪过一丝光亮,方才略显干枯的毛发也瞬间变得油亮,显然此番耗费了它不少精力。
此刻,她对翡雪已全无戒备之心,毕竟树妖大多性情温和,若非心中积郁太多不甘,怎会生出恶念?
是啊,遭遇那般变故,谁又能甘心呢?
安许柳轻抚着翡雪的毛发,翡雪打了个哈欠,随即闭上眼睛,又沉沉睡去。
她循原路返回,抱着猫站在乌阳身旁,目光注视着沼泽。突然,沼泽中咕咚作响,一人踉跄走出,他皱着眉嫌弃地施展了净身术。
顾云清眼神迷离地看着安许柳,未等她开口,便猛地冲了过来,紧紧抱住她,浅唇轻轻地在她嘴角蹭了蹭。
安许柳抬手欲推,一滴眼泪却落在了她的手背上。因失去支撑,翡雪睁开眼。只是愣了片刻,安许柳便回过神将顾云清推开。
“不过是幻境罢了,何必如此……”
话未说完,顾云清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安许柳两步上前,单手将他接住,翡雪也跳了下来。
安许柳扶着顾云清让他平躺在地。
她摸了摸自己的手背,那滴泪珠确实真实地落在了她的手上……
其他人陆续上来,安许柳呆愣地站在原地。
最后,陆诏安走了上来,他的肩头趴着一只似鸟非鸟、似鸡非鸡的妖兽,正咬着他的衣服。
他说自己没找到什么机缘,就捡到一颗蛋,那蛋还当着他的面破壳了,出来的小家伙一直怪叫着咬住他的衣服不放。
最后,他因这小家伙的叫声太过新奇难听,便收养了它。
安许柳回过神来,见大家都没有像顾云清那样昏迷,乌阳也被欢凌喂了解药醒来,恢复了正常。
陆诏安捡到的那小家伙还咬破了他的手,咬得他大叫,那小家伙也学着他大叫,跟鹦鹉学舌一样。
安许柳的目光聚焦在顾云清身上,大师姐温柔地将他扶起,欢凌轻抚他的脖颈,柔声道:“他陷入幻境太深,识海受到了些许影响,但并无大碍,稍作休息便会恢复。”
“太深?”安许柳心中暗自思量,是恐惧,还是执念?
在翡雪的引领下,她御剑飞出秘境,众人紧随其后。
途中,安许柳向众人讲述了翡雪的事情,众人很快便接受了这一事实。
唯独欢凌,她意外地沉默不语,面露尴尬之色。平日里,她总是紧紧抱着翡雪,而此刻,即便翡雪表示无需时刻靠近安许柳,她也不愿再伸手拥抱。
欢凌的反常让安许柳心生疑惑。
最终,安许柳望向翡雪,蹙眉说道:“你有脚,难道不能自己走吗?老是让人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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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翡雪伸了个懒腰,睁着大大的眼睛,一脸无辜地自行跟上大家的步伐。其实,它从未要求过被抱,只是大家一直如此,它也就渐渐习惯了。
这时,陆诏安肩膀上的小家伙突然跳了下来,陆诏安眼疾手快,一把将它抓住:“嘿,你这小家伙,竟然能听懂人话。就凭你这小腿,怎么跟得上我们的步伐?”
小家伙似乎真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腿,一脸委屈地蹲在陆诏安的肩膀上,藏起了自己的小短腿。
陆诏安轻轻点了点它的脑袋:“看来大家都得了机缘,就我遇到了你这个小家伙。那以后,你就叫路小缘吧。”
小家伙似乎对这个名字非常喜欢,尖嘴微张,发出了一连串难听又奇怪的叫声。陆诏安连忙捏住它的嘴巴:“好了好了,在我耳边这么叫,我可受不了。”
乌阳自醒来后情绪一直低落,欢凌原本还因摘得许多稀世灵草而心情愉悦,但在得知翡雪拥有灵智后,也变得兴致索然。
由于顾云清一直未醒,他们决定返回清荷镇。客栈老板见到他们,非但没有收钱,还热情地请他们品尝了自己前段时间捕到的翻莲鱼。
此时河中只剩残荷,老板遗憾地说他们没选好时候来。他告诉他们,四五月的清荷镇才是最美的,游船观荷,莲酒开封,好不惬意。
顾云清依然沉睡不醒,安许柳等人只能在此守候。
她撑伞出门,想听听残荷雨声,赏赏美景,思考心中之事。
乌阳偏要跟着她一起。
这段时间,欢凌一直躲着翡雪,而翡雪却比以前更加主动。
它每天都趴在欢凌的窗户口睡觉,路过的人都会忍不住摸摸它的脑袋。
而欢凌却坐在床上看书,对翡雪不理不睬,这与往日她抱着翡雪在床上玩的情景截然不同。
雨声淅淅沥沥地响起,安许柳站在桥的最高处,这里果然有老板所说的残荷。只可惜,她未能见到它们最繁盛的样子。
乌阳跟在她的身后,扇子搭在肩头。
这段时间他格外安静,除了修炼就是来找她请教修炼上的问题。
最后还是让他去了别的房间,他老是住在她的房间,这让她有些烦,总感觉没有属于自己的放松时间。
即便他只是坐在旁边打坐修炼不说话,她也觉得不自在。
这段时间,陆诏安俨然成了一位全职奶爸,每天都在为那只小鸟寻找食物。
那只小鸟也十分奇怪,不吃虫子,只吃小野果和碎肉。
因此,陆诏安现在每天都要上山打猎。
有了事情做,他也不再去烦她们了。他说要追上她们的脚步,似乎并非玩笑。
每天打完猎后,他就独自一人在房间修炼。
他养的那只小鸟更是奇葩,呼噜声巨大。它就睡在窗户边的桌子上,上面是陆诏安用布堆成的一个窝。
那呼噜声震耳欲聋,连翡雪都忍不住用爪子捂住小鸟的头。
每当这时,陆诏安就会领着翡雪的后脖颈想要训斥它。
而这时,欢凌总会站出来为翡雪说话,两人就开始和从前一样的争辩。
尽管她为翡雪说话,也依然不靠近翡雪。
突然,安许柳感觉到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她抬眼望去,只见一个正挑水回家的男子。
再往旁边看去,一个全身湿透的男子站在屋檐下,直直地盯着她。
随后,一群与他穿着相似衣服的男女走了过来。
他们的目光都聚焦在安许柳身上。安许柳平静地回望他们,看清他们腰间的令牌后,不禁微微蹙眉。
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见她蹙眉,为首的男子收回目光,窘迫地擦了擦脸上的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