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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 偷情

作者:宜春酒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什么大王要的人!我就要陈馀的命!我千里迢迢来伐赵,就是为了要陈馀的命。”张耳的剑在空中划出一道白弧,“你们要跟我作对么?你们想死吗?”


    冯珥眸光森然,屹然不动:“张将军何必为难他们?他们也只是各尽其责罢了。陈馀是我看守的,张将军不如直接冲我来。”


    张耳不再多言,锁了眉头,借着酒劲,提剑向冯珥劈过去。冯珥一闪身,转眼到了张耳身后,抬起胳膊,向张耳脖子砍过去。


    只听得“当啷”“咚”两声,张耳和他手中的剑,双双落到了地上。


    小将们看得愣住。


    “把他绑起来,送回营帐去。”冯珥面无表情地收回手,吩咐小将们。


    冯珥刚说完,就听到急匆匆的脚步声,抬眼看去,原来是韩信赶过来了。


    “阿珥……”听见动静的赵令徽掀帘子出来,正好和匆匆而来的韩信目光相撞,随即定在原地。


    亲眼看到没发生什么事,韩信才松口气,故作平静地吩咐人把张耳抬回去。


    赵令徽正不想见他呢,不着痕迹地收回了目光:“既然没事,那属下先告辞了。”说完,和冯珥对视一眼,她不等韩信的反应,就转身溜走了。


    从张耳手中保下了陈馀,冯珥的任务就完成了,也回去歇息了。


    夜里军中饮酒的饮酒,高歌的高歌,赵令徽虽回了帐子,躺在榻上,听着外面嘹亮的歌声,半分睡意都没有。


    她望着漆黑的帐子顶,脑中一片空白。这个结果是她早就知道了的,所以她早就不震惊了。


    他把重言二字告诉曹参,是压根就没想瞒她重生之事。


    倒是符合韩信的行事作风。


    那么,他是想警告他没有忘记她的背叛,还是想……


    想告诉她,他并不怨她。他不是会为了报复别人,顶着两个仇人给取的恶心的字,还要宣之于众的人。


    无论是哪种可能,都让赵令徽心中不安。


    窗户纸终于要捅破了。大将军和司马将帅和谐的戏要演完了。他们两个可真是默契,互相演了这么久。


    捅破了也好,省得整天演来演去。伸头是一刀锁头也是一刀,他们总不能演一辈子。


    只要他不阻止她即将要做的事情,不伤到姊姊身上,前世的恩怨如何结清,如何报复,尽管加之于她一人。


    她回想起他们前世的点点滴滴,以及前两次的试探,最终确定他对她还有感情,他们之间,还有余地。


    余地有多少,要靠她自己来争取。


    或许,他也在试探她的态度。


    试探什么呢?试探她是否还值得留在身边做司马,还是试探……


    前者,她否认了。他不是公报私仇的人。若是另一种可能,她倒觉得无所谓。


    无非就是让他打骂泄气,再大不了大道朝天各走一边。


    但在那之前,她或许可以挽回一下,让他们不会往绝路上走。至少,能让他们两个坐下来好好谈。


    不单是虚伪地说,为了大汉的江山。更多的,有她的私心在。那夜的心乱之后,她清楚地意识到,她喜欢他。


    非是虚情假意,也非是逢场作戏,是真真正正的喜欢。是赵令徽喜欢韩信。


    对自己的心意,赵令徽并不很惊讶,芝兰玉树的郎君,谁会不喜欢呢?更何况,他对自己,向来温柔小意,照顾有加,天长日久,就是块石头也要捂热的,别说风流成性赵令徽了。


    赵令徽不为自己的心意可耻,她想做点什么,不为算计,也不为旁的。只是为这份喜欢。


    想到这,立刻翻身起来,在榻内一番,最终从枕下摸出来个荷包。


    与其说是荷包,倒不如说是强行拼在一起的两块布。为做这“荷包”模样的东西,几个月以来,赵令徽的手没少受针扎。


    这就是她的手指缠满了细布的原因。


    赵令徽实在是不擅长针线活。


    打小爹娘就没刻意教过她,后来嫁给苏应,她没缺衣短食过,更用不上这些活计。家里的衣裳,向来是苏应来缝补浆洗。


    再后来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她做了乞丐,为了或者,逼着自己学了这些。也并不是学,只是为了生存摸索出来。那也仅限于会,只是能用线连起来两块布,不至于让自己衣不蔽体罢了。


    赵令徽两根手指捏起这个“荷包”,拎到自己对面,看了又看,忍不住嫌弃。


    太丑了。


    丑到她不想承认,这丑东西出自她手。


    毕竟是她亲手缝了几个月的,她又不得不承认,这丑东西出自她手。


    叹口气,下了榻,点起灯,赵令徽认命似的捏起针,试图补救一下。


    她不能把这么个丑东西交出去。想想都让人无地自容。


    她有些怀疑,几个月前信心满满要做荷包的自己,是不是疯癫了明知自己不擅长针线,还要做荷包给人,岂不是自取其辱。


    可除了这样,她想不出什么旁的表示自己真心的东西。韩信赠她祖传的玉佩,她又没什么祖传的东西给他。他给她做铜镜,那她就礼尚往来,也做点什么送他好了。


    前世她拿结发扣哄那些男宠们,好让他们安分些。赵令徽自然而然想到了这个。如今并非是为哄骗,是为自己的心。


    结发扣,是要放在荷包里,男女双方各自佩戴身上的。所以,哪怕她不擅长针线,也尽力做了荷包。


    案几上点了小小的一盏灯,她坐在案几旁,捏着针,眯着眼睛,一针一针的修补。


    修补的,不止是荷包,也是她弄碎的过往,未曾珍视的真心。


    赵令徽帐中的灯点了一夜。


    直到天蒙蒙亮,她才停下手中的活计,看着总算不那么难看的荷包,赵令徽露出欣慰的笑容。


    她抬手取下进贤冠,散开头发,拿起放在案几上的剪子,挑起落在胸前的一缕头发,剪了下来,放进荷包里。


    做完这一切,赵令徽长舒一口气,结发扣,如今只剩下另一缕头发就完成了。


    她开始头疼这另一缕头发去哪里弄。


    赵令徽敲了敲脑袋,皱起眉头。她总不能直接要求他剪一缕头发给她吧。那太诡异了。她绝对不会做那种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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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猛然,那想起来一件事。


    前世,高祖四年六月,韩信和已经被封为赵王的张耳驻军修武,休养生息将近一年。一日,汉王和夏侯婴趁天色未亮,自称是汉王的使者,驾车潜入韩信军中,偷走了韩信的兵符,卷走了他训练好的所有精兵,给他留下了一些老弱病残,让他去攻打齐国。


    赵令徽深知其中内情。馊主意是陈平出的,而刘邦能不惊动任何人光明正大地进入军中,顺利拿走兵符,丁零当啷一阵点兵,有韩信的默许。


    在这之前,韩信甚至和守门将士打过招呼,不许拦汉王。还跟几位将军说了,不管听到多大动静,就当自己瞎了聋了,不许起来查看。


    否则,带走十多万兵这么大的动静,军中这么可能一个人都听不见,一个人都不出来探查呢?


    陈贺还因此生过怨言,但被韩信堵回去了。


    .


    趁着天色还没完全亮,赵令徽摸出了营帐,轻车熟路地来到韩信的营帐。


    经过一夜的欢歌,这个时候,是将士们睡的最死的时候。韩信营帐一向不会让人看守,赵令徽顺利到了帐子前。


    她深吸口气,蹑手蹑脚地闪身进了帐子。


    入目是堆满竹简的案几,竹简虽多,却不凌乱,整齐有序地放在案几上。最吸引赵令徽目光的是,是他案几上一对玉琢的小犬。


    瞧着……和她那对有些相似。


    赵令徽挑眉,她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里还有对小犬呢。


    案几一侧,靠帐子边的架子上挂着盔甲,盔甲旁边,放着一把青铜剑。案几后面是屏风,屏风上搭了两件衣服。


    扫视一圈,赵令徽凝神细听,没听到什么动静,才放心地迈出了步子。屏风后面,就是他的榻了,此时,他应该还睡着。


    赵令徽紧张地吞咽下口水,祈祷他现在还睡着,不然,大清早的,鬼鬼祟祟地闯入人家帐子,赵令徽真是百口莫辩了。


    此刻她又佩服起刘邦来。


    前世他是如何做到面不红心不跳,清早坦然闯入人家帐子,然后从人家枕下把兵符摸出来,再大摇大摆地出去的。


    不愧是做皇帝的人。


    尽量放轻了脚步,赵令徽攥着剪子,一点点地望屏风后面靠。看到榻上的那人平躺着,呼吸平稳,双眼阖着,赵令徽莫名松了口气,放轻步子慢慢靠近。


    韩信睡颜平和,那双勾人的丹凤眼阖着,也不耽误他俊逸的脸。剑眉入鬓,浓淡恰到好处,多一份则粗俗,少一分则轻薄。往下,长睫轻垂,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


    再往下,鼻梁高挑,好似山脊,为这平和的面容添了一两分攻击性……鼻梁下面,是薄唇。


    赵令徽的目光在他唇上定了片刻,转而不自在地移开了眼。


    在他的枕侧,赵令徽看到了一个熟悉物件。那是一枚玉环,上面刻了“千秋万岁”四个字。赵令徽目光顿了顿,回到他身上,继续往下看去。


    他身上的寝衣宽大,没能完全遮住他的身体,露出一段皎白的颈子,以及……锁骨。


    赵令徽的心,骤然不受控制地乱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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