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现在什么情况,自己心里没点数吗?”梁骐冷眼看着他,“不过也不能怪你。”
梁骐往前探身,梁博海被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他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毕竟你爸妈也聪明不到哪儿去,你是个蠢货也无可厚非。”
“你他妈的!”梁博海震怒,但不知道是不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而笑到,“听说你在江城交了个女朋友,我看过照片,还挺漂亮,还是你厉害啊,这种没爸没妈……”
还没等他说完,梁骐脸色一变,长腿一抬,对着他肚子就是一脚,梁博海根本没想到他会下这么重的手,一下子就被踢到了花坛边。
正要挣扎着站起来,梁骐上前一把抓起他的头发,毫不留情,顺着来时的过道往外拖行。
“你他妈疯了吧,梁骐!”梁博海的鼻血顺着往下淌进嘴里,他不敢相信梁骐真的在老宅这样搞他,还是在爷爷还在屋里的情况下。
梁骐充耳不闻,拽着他往前走。
“小少爷!”
屋里涌现出几个保镖,还有火急火燎的钱管家。
“去拦着。”
几个保镖从两侧围住两人。
梁骐环视了一周,几个保镖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不该动手。
“小少爷,您别为难下人不是吗。”钱管家适时出声。
梁骐松手放开呲牙咧嘴的梁博海。
他蹲下来,抬手攥住他的领子,把人的上半身微微拽起来。
“再让我听到你嘴巴不干不净一次,我废了你。”
梁博海往旁边吐了一口血沫,“你敢吗?”
“听说你哥升了,你妈又怀了,你个弃子,你觉得我敢吗?”
“松手。”不容置疑的声音从钱管家后方传来。
是梁爷爷。
梁骐用了劲儿,把他狠狠丢在地上,站起身来。
“爷爷。”
“两个混账东西。”看出来他是真的动了怒气,“当我死了吗。”
梁骐自知做的过分,低着头不说话,但梁博海这个嘴贱玩意儿,当真是碰到了他的底线,再来一次他也是要动这个手的。
“把人送医院去,你给我滚进来。”
*
换好衣服的梁骐走下楼梯。
“老爷在书房等您。”
梁建伟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怒气十足的样子,此刻正在下人的伺候下,指挥悬挂自己的毛笔字。
注意到梁骐敲门进来后,也没有搭理他。
“左边一点,太左了。”
“往下点。”
“好就这样。都出去吧。”
下人出去后,识趣地带上了门。
梁建伟依旧没有打算急着开口,而是转到桌子前,接着写字。
梁骐知道他是有心晾着自己,也不吃他这套,索性坐在一边的真皮沙发上,打开手机。
“站着。”
梁骐也没跟他对着干,把手机扔到一边,站起身来,走到他旁边看他写字。
“您这笔锋顿错了吧。”
老人家把笔一扔,“就你知道。”
“有什么事儿,快说吧,爷爷,我一会儿还有事。”
“什么事?”
“您不是知道嘛。”
连梁博海都对沈郗予的信息了如指掌,他爷爷更是不必说,家底都翻过来了吧。
“你刚才做得太过分。”老人终于坐下来好好跟他说话,“而且还是为了一个女人。”
“梁博海的嘴不干净不是一天两天了,我教训他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他再怎么混账,也是梁家人。”梁建海不赞同地摇头。
梁骐推起轮椅,祖孙二人转到窗边。
“去江城怎么样?”他没有过多纠结刚才在门外发生的事。
“江城挺好的。”
梁建海一下就听出来他醉翁之意不在酒。
“你那个女朋友,往上数两代是还算显赫。”
接下来的转折不用他说,梁骐心里也清楚。
“这样的人,作为结婚对象不可取,对你没有任何帮助。”
“您不用瞎操心这个。”梁骐站在他身旁一同看着玻璃窗外在恒温花园开得正好的花。
“我对您哪边的家产都没兴趣。”
“白白浪费天赋。”这话在两个人中间已经发生多次,梁建海已经从最开始的气愤到现在免疫了。
“我哪有什么天赋。”梁骐自嘲道,“都是用钱堆出来的,您再堆一个也是轻而易举。”
“能用钱堆出来也是种本事。”
梁骐耸耸肩,“您说是就是吧。”
“老钱已经联系好了国外的学校。”梁爷爷说,“我还是希望你去。”
“怎么又提这一茬了?”梁骐有些烦躁。
“你这么聪明,能点老钱,自然也知道……”他转过轮椅,背对花园,“你叔那边情况不大好。”
“不是一路高升?”梁骐明知故问。
“少装不懂。”梁爷爷罕见地有些无力,“梁家……”
“迎来坎了啊。”
“您不担心吗?”梁骐反倒从他脸上看不出什么忧心的样子。
“一个家族,走起来要沾多少是非和人命你知道吗?”
“那得问您这种当家人才知道。”
很不客气的话,梁爷爷却笑了,“臭小子,跟我年轻时候真像。”
“梁家走得太高太远了,怎么会不被自己做的事情反噬呢?”他转动手上的佛珠,“凡生畏果,菩萨畏因。”
“您年轻时候就看不惯。”梁骐垂眼看着这个曾经在他印象里高大非凡的男人,“为什么后来还是步了前人后尘,推无德之人,打压,争斗,做了那么多不该做的事。”
梁建伟噎住了一瞬,很快又恢复自如。
“我没办法,你要知道,我当年选择了挑大梁,我没办法的。”
梁骐没有发表自己的意见,静静的站在他身旁。
“后天你大哥的订婚日,把那丫头带上吧。”
是梁博海的哥哥,梁家他们这一辈的第一个孩子,梁博文。
梁骐不想让沈郗予卷进这些事儿来,“她应该没空。”
梁爷爷闭上眼睛,“怎么?想娶过来的人,连家里人都见不得,你怎么娶,带过来见见,又不会吃了她。”
他这话在往梁骐心坎里戳,让他不得不同意,“我试试吧。”
看表上的时间已经不早了,“那我走了,您早点休息吧,我过几天再过来。”
“没事儿去给你奶奶上上坟。”梁建伟在他走到书房门口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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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她不会想在坟前看见梁家人。”
毕竟死于无聊又毫无人性的内部争斗,也算是被梁家害惨了。
“……”
梁骐走后,钱管家端着刚熬好的粥进来,梁建伟年龄大了,很多东西都吃不下去,现在大部分时候的吃食都是很简单的粥品。
“老爷,粥好了。”
钱管家其实已经在门口等待得有一会儿了。
“这小子说话永远这么不客气。”他望着门口梁骐走的地方,“不过这个家里大概只有他敢这么肆无忌惮地跟我说真话了。”
“小少爷脾气不好,但心好,您别往心里去。”钱管家在一旁布置碗筷。
“这乌烟瘴气的家里,他算是唯一一个知世故而不世故的聪明人了。”
“老钱,你说……”
“你说我真的错了吗?”
钱管家低头不语。
梁建伟也没指望得到他的回答,问过后,自己又喃喃自语道,“我没办法,我没办法啊。”
问出的问题再也没有人回答他,也鲜少有人在他面前嬉笑了,这个八十几岁的老人坐在华丽的轮椅上起不了身的年头已经连他自己也数不清了,生命的流逝感越来越明显,这些年他老是梦到年少时的爱人,尤其是在看到梁骐时,那种时间的恍惚感更甚,他一瞬间甚至能看到她抱着小时候的梁骐在花园里散步的场面。
小小的梁骐摘下一朵花,她矮下身,让梁骐把花别在他自己的耳后。
“去把架子上那个黄色的本子拿过来。”
钱管家一并把老花镜给他拿了过来,他伺候了这位曾经雷霆手段的家主几十年了,对他的习惯和性子再了解不过。
本子里夹着一张纸片。
上面写了一段对话。
——“从前我们也谈论过死亡。你说你愿意死在大树下,让树根吸取由你的尸骨化成的养料,越长越高。那棵树看得多远,你就看得多远。”
——“我愿意做那棵树。”
恍惚间,梁骐已经长得这么大了,恍惚间,他对爱人食言了半辈子。
*
“我去!”
两分钟前,
梁骐打开房门,看到沈郗予坐在沙发里,背对着他,漏出一点点头顶。
梁骐轻手轻脚到她后面,手掌轻轻摸上她的下巴,意欲吓她一跳。
为什么有胡茬?
“你他妈摸老子摸得这么恶心干嘛!”粗旷愤怒的男声回荡在房间里。
秦一延一下子跳起来,蹦得三丈远。
“怎么他妈的是你啊?”梁骐也傻眼了,被恶心的不行。
沈郗予闻声从里屋出来,“你俩干嘛呢?”
“没事儿。”梁骐把手隔衣服上擦了两把,“你怎么来了不跟我说一声?”
“我也是临时被赶过来的,还有我哪里没跟你说,你自己看看微信。”
他明明就没听到手机响,梁骐不信邪地打开手机,得,还真的没电关机了。
“那你又是怎么摸到这儿的?”
“他给我打电话了。”沈郗予走过来接过他没电的手机,帮他充电。
“不是,你有家不回。”梁骐看到角落里的行李,“你来我们这儿干嘛?”
“不是,你不也有家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