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执被铁链锁住了四肢,挂在明军练兵场的木架上。
邓执被打的遍体鳞伤,已经昏厥过去。
何将军带着几个官兵过来,叫一士兵向邓执裸露的身体泼了烈酒,邓执被强烈的痛感惊醒过来。何守成看着痛苦不堪的邓执哈哈大笑道:“邓执啊,邓执,你这又是何必嘛,我何守成有心与你联姻,你却这般痛恨本帅,竟然不和我商量一下就打到我的营盘里来了。”
邓执艰难地抬起头,怒视着何守成。
“蛮子就是蛮子,蛮不讲理,你不想想,我这是什么地方,怎能容你撒野?”何守成道。
“何守成,你还我女儿!”邓执在何守成转身离开时大声吼。
“你连自己的脑壳都保不住了,还敢撒野?”
“何守成你不得好死!”
何守成被激怒了,命令手下狠揍邓执。邓执挺直了腰,任官兵拳脚待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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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邓执被官兵带进了刑堂。
何守成坐于堂中。
邓执怒视着何守成。
少倾,邓执的女儿邓律被带了进来。
邓律一见到邓执就挣脱官兵奔向邓执。
邓律抱住遍体鳞伤的爹爹大哭。
何守成道:“邓执,你看看,你女儿多鲜嫩,就像一朵盛开的桃花,你不是来救女儿的吗?”
邓执怒视着何守成,一言不发。
“要我放你女儿也可以。”何守成道:“但是,我不能空口无凭,你们那些僰人都知道我何守成抢了你的女儿,他们今天还抗缴粮赋,威胁本将军。”顿了顿,何守成又道:“你写封信,叫那几个寨主来这里谈条件,他们来了,条件谈的好,我就放了你们父女俩。”
“他们若是不来呢?”邓执问。
“不来?当然,他们不来你就只能从这里躺着出去。”
“呸!你那些阴谋诡计,你认为我不知道?”
“哈哈哈”何守成仰头大笑。“你当然是个聪明人。”何守成又瞪着双眼道:“若你不写书信叫他们来,哈哈……今天夜里,你女儿就是我床上的美餐,你总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你这个鲜花般的女儿被我催残吧。”
听了何守成的话,邓律被吓的紧紧地抱着父亲,嘴里还喊:“爹爹,救救我,爹爹……”
邓执痛苦地闭上了双眼。
何守成道:“你好好想想吧,本将军给你一夜的时间想,明天早上再告诉我你的选择。”逐令官兵把邓律带走,叫官兵酒肉待候邓执。
邓律被官兵拉走,邓律哭着大声喊:“爹爹,救我,爹爹救我!”
邓执闭着双目,眼泪却刷刷往外流。
女儿的哭声渐渐远去,邓执心如刀绞,他突然大声吼:“我写,我写!”
何守成露出了奸笑,他道:“别急,想清楚了写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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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柯收到邓执的书信后,立即召集各寨主商量,有的主张去,有的说不能去,大家议论纷纷。
最后各寨主要求阿达拿个主意。
阿达说:“我也不知道该咋办,我大哥又不在家,要是他在就好了。”
众寨主沉默,拿不定主意。邓柯突然说:“我们还是去问问我阿嫂吧,阿嫂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又会巫术。”众寨主听后都认为这个办法好。于是,又委托阿达去求他阿嫂。
阿氏部落里。阿嫂玉香听了阿达的话后,沉默了片刻后道:“此去恐怕凶多吉少。何将军是在使诈,为的是一举歼灭我们麻塘坝里的各部落首领。自明朝开国以来,朝廷与我们僰人前后已发生过十次战争了。他们就是想剿灭我们。好在我们僰人各部落精诚团结,英勇骁战,才坚持到现在。这次明军又在耍阴谋诡计,想借此机会把各部落首领一网打尽。”
“那我们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邓执父女被官兵杀害呀? ”阿达说。
“就目前的情况看,我们也只能这样,牺牲了他父女俩,可保全我们各部的力量,我们才会有机会抗击官兵。”阿玉道:“假如你大哥在家,他也会这样做的。要不然,就等你大哥回来再作打算?”
阿达把阿玉的想法告诉了众寨主。众寨主只好低头叹息。
邓柯道:“只怕等到阿旦回来,邓执父女已惨死在官兵的屠刀下了。”
邓柯又道:“我们还是请阿商卜卦吧,阿商的卜卦最准了。”
一愁莫展的众寨主听了邓柯的话,如同在黑暗中看到了光明,都纷纷表示赞同邓柯的建议,于是众寨主又来到阿商家,要阿商卜卦。阿商扔下卜卦,要邓柯检一支,邓柯出神地看着地上的卦,过了许久才从地上捡起一支。
众寨主屏住呼吸。睁大双眼看得仔细,卦一翻开,众寨主都欢呼起来:“吉卦!吉卦!”
邓柯乘机鼓动:“那我们还等什么?”
阿商见众寨主群情振奋,心里也害怕。
阿商道:“各位寨主,明军肯定在使诈,虽说这卦是吉卦,但我们也不能轻举妄动,还是该从长计议。”
一寨主道:“怕他个球!”
邓柯也道:“走,向官兵要人去!”
阿达想了想,还是翻身上马,策马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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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寨主在邓柯的带领下来到了明军营盘。
邓柯用刀指着营盘的哨兵道:“叫你们何将军出来迎接,我们麻塘坝的寨主都来了,放了邓执父女。”
一个哨兵马上笑着迎上来,恭敬道:“何将军吩咐了,要各位寨主下马,留下武器才能进去。”
邓柯道:“扯他妈的蛋,他何守成为什么不出来迎接?”说毕打马就要冲进去。
刚到营盘门口,邓柯看见门里齐齐刷刷站了一排持长枪的士兵。邓柯才不管,他打马欲继续冲进去,这时何守成出现了,他站在营盘指挥部大门前,大声喝住了邓柯。
“年轻人,别这般冲动好不好?”
这时,邓执父女也出现在何守成身后,被反绑着双手的邓律见了邓柯就喊:“邓柯哥哥,快来救我。”
邓柯见到邓律,恨不得立刻杀了何守成救出邓律,邓柯还想往前冲,一名将官把钢刀架在了邓律的脖子上,邓柯只好勒马立足。
“放下武器,下马,叫他们都进来,我们好好谈谈。”邓柯转身看了看身后的寨主,寨主们都勒马立足没有表情。
邓柯扔下钢刀,下了马。寨主们也纷纷效仿。不知什么时候,官兵已把他们团团围住。
阿达因为随后赶到,见情况不妙立即返回,被隐藏在营盘后的两名明军追赶,阿达挥舞青龙剑结果了他们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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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
麻塘坝,阿氏部落。
一勇士疾步奔向兵营。
“禀报寨主,邓执父女和麻塘坝的几名寨主已惨遭官军残害,他们的头颅被悬挂在官军营盘的大树上。”
阿旦双目暴瞪,直逼面前的勇士:“当真是这样?”
勇士:“在下岂敢欺骗大王。”
阿旦铁青着脸,忽地冲出寨门,怒发冲冠,仰天长吼,“天哪!天哪!这是什么世道!这是什么世道啊!”吼声如雷,向麻塘坝翻滚而去,刹时,只听得远处传来“轰隆隆”的闷响声,麻塘坝东边升起一朵磨姑云。
紧接着铜鼓齐鸣,震天动地。
响声中,人们发现东边磨姑云升起的地方,那座最高最陡的山不见了,磨姑云散后,那座山头变了一方平台。
只见阿旦站在平台上,威风凛凛,如战神一般,他手上的长剑,发出一道闪电直射苍穹。
阿旦对众人高声说:“各位乡亲父老,官兵杀了我们麻塘坝六名寨主,掳走我们僰人少女,我们岂能让他们横行霸道?”
“报仇,报仇,报仇!”呼声起伏,僰兵个个义愤填膺。
“对,报仇!要报仇,要伸冤,血债一定要用血来偿!”
这时,有人大声吼:“阿旦,你就做我们的头领吧,我们跟着你,杀了何守成,为死去的寨主报仇。”
众人积极响应,并高呼:“阿旦,我们跟着你!”
阿旦挥舞着手里的长剑大声道:“僰人勇士们,快拿起你们的武器,我们冲向叙南卫,杀死何守成,为死去的僰人报仇!”
众人都举起手里的武器,“杀死何守成!”“杀死何守成!”
这时候,只见阿玉来到指挥台上。
阿旦见了阿玉,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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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紧,不知阿玉来有何事。
阿玉道:“夫君,不能冒然行事,这事得从长计议,我们不能让更多的僰人兄弟惨遭不幸。”接下来,阿玉把自己的想法给阿旦说了,阿旦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连连点头称好。
阿玉离开后,阿旦又挥舞着手里的长剑道:“请各寨精选出十名勇士,其余的都回家等待消息,可是,各寨主都被残杀了,各寨群龙无首,大家都不愿离开。
阿旦见状,又高声道:“各寨祭司站出来,站到前面来。一会儿各寨祭司站在了前面 。
阿旦命令道:“各寨精选十名勇士,站在前面来,其余的散开。”
一队由各寨勇士组成的强悍队伍站在了阿旦面前,阿旦用目光扫视着眼前的勇士道:“骑上你们的快马,跟着我去向何守成讨还血债。”
马蹄得得,一队勇士紧跟在阿旦后面,他们快马加鞭。很快就消失在麻塘坝。
官兵早有准备,阿旦的队伍刚到营盘,就遭到明军乱箭相迎,阿旦和众勇士只能用刀剑挡箭,没挡住的惨死在明军的乱箭下。
阿达挥舞着长剑,在乱箭中杀出一条血路,第一个冲向明军箭阵。
剑光闪过已砍倒十几个明军箭手,逼得明军箭手溃败而逃。明军营盘又冲出一队长枪士兵,短兵相接,明军不是僰人勇士的对手,很快就被僰人勇士砍死砍伤。阿旦冲进营盘,挥动长剑与明军激战。
阿旦默运玄功,力冲穴道,腾空而起,大开杀戒,转瞬间便将明军杀得一个不剩。
何守成见事不妙,策马想逃,阿旦见状,大吼一声:“狗贼往哪儿逃?”话音刚落,人已凌空而至,何守成手下的一员大将见将军危在旦夕,忙舍身相救,忙将手中的长剑斜着捅过来,阿旦架开钢刀,虚恍一剑,还没等大将反应过来,阿旦的长剑已长驱直入“扑哧”一声,剌入了大将的胸口。大将脆然倒地。大将这么一档,让何守成赢得了逃跑的时机。
阿旦见了何守成,杀机陡炽,一个箭步冲上去,何守成慌忙出刀想迎,但阿旦的长剑已刺入了他肌肤。何守成刚想开口说话,愤怒的阿旦用剑轻轻一递,何守成的脑壳就离开了身子,鲜血喷涌而出。
明军见何守成已人头落地,已无心恋战,纷纷逃跑,满腔悲愤的僰人勇士那容得下明军的性命,他们乘胜追击,杀得明军一个不留,尸横遍地。
麻塘坝,黄昏。
邓执及死去的众寨主的遗体已装殓在灵柩里。
二十几具棺材整齐地放在一起,旁边的祭祀台上,两名女巫长发披肩,白衣长袖,在风中飘然而神秘,众人悲戚地围着棺椁。
麻塘坝肃穆,只有乌鸦扑棱扑棱四下惊飞。
两名女巫面朝阳光,扬起双手,高声朗唱:
成礼兮会鼓,
传芭兮代舞,
夸女倡兮容与
春兰兮秋菊,
长无绝兮终古。
铜鼓齐鸣,众人合唱。众人随着铜鼓、歌声,手拉手围着棺椁跳起舞蹈。
天色渐暗,祭祀器里燃起熊熊大火,众人依次把手里的祭品放进祭祀器里,向死者告别。
这时候,一袭白衣的阿玉登上祭祀台,阿玉仰天朗唱:
乘回风兮载云旗
悲莫悲兮生别离
乐莫乐兮新相知
荷衣兮蕙带
倏而来兮忽而逝……
众人双膝跪地。
众口朗唱:“魂兮归来,魂兮归来,寄我峭壁兮,守我家园兮,兴吾后代兮……
一群健硕的老鹰在麻塘坝上空盘旋,并发出一阵阵悲哀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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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海涛突然听见走廊上有很轻的脚步声,立即放下书,侧耳细听。脚步声停下后,过了片段又响起,最后好像是停在了他房间门前。
祝海涛轻脚轻手地走过去,在门前停下,轻轻伸手握住门把,然后猛地拉开房门,外面没人!正在纳闷时,忽见楼梯拐弯处灯光下有个长长的人影,“谁!”
投影变成了真人,原来是安老师!
“嘘!”安老师见了祝海涛,立即将食指放在嘴上做了个别出声的动作。然后快步过来,闪进了祝海涛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