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龙啸听到屋内谈话,放心回到外院喝茶,商骢站在身侧,“将军为何忧心?”殿下平安醒来,休养几日便可痊愈,不知将军为何烦忧,深夜未睡,带他来小院散心。
龙啸:“安排长老授课不知是对是错?”如果阿蘅天资平庸也不会经此一遭,更不会被芷兰宫陷害,只能住在龙族暂避锋芒。
“有技傍身,日后您与族长不在殿下身旁时,殿下也能保护好自己。”殿下总要长大,不会一直屈居住在小院,学些本事傍身对她有益无害,心里吐槽,现任天帝可靠不住。
龙啸怅然若失,只能看她日后造化,看了看商骢,想起和他一样忠诚的儿子:“如果调商黎做阿蘅的侍卫,你意下如何?”
商骢不假思索地说:“是我儿荣幸。”
商氏历代儿郎皆是龙族家主的侍卫,他自小跟随龙啸征战沙场,出生入死,军功傍身封了一官半职,现如今是仅次于将军的副将,风光无限。
商骢幼弟—商洛是龙耀的近身侍卫,现如今也是龙族侍卫的统领,大权在握。
商骢膝下共有两子一女,商黎是商氏年轻一辈最强者,不出意外应该是龙元峥未来的贴身侍卫,既然将军点名要他,那就让他去做殿下的贴身侍卫,机会难得,也不算辱没了他。
龙啸:“你不好奇我为什么选中商黎?”他知道商黎是为元峥准备的侍卫,为了满足于他们的要求,他从小接受最严格的训练,只为了能保护好未来的新家主。
商骢回答:“属下从不怀疑将军的决定。”军令如山,他只管去做,赴滔倒火,在所不辞。
龙啸拍拍他肩膀,起身离开小院,边走边说:“阿蘅母亲早亡,父亲偏听偏信,她没什么可信任的人,倘若我们有离开她的那一天,我希望能有个人为她战斗到最后。”无论日后发生什么,他希望商黎是她最忠诚的伙伴,他相信商氏不会辜负他的期待。
商骢向他保证:“我儿定不辜负将军的期待。”他会叮嘱黎儿保护好小姐唯一的孩子。
白蘅躺在床上迟迟没有入睡,轻叹一声:“凌渊,你一直盯着我看,让我怎么睡?”即使闭上眼睛,也能感受到他炽热的目光。
白蘅都说自己没事了,他还生着病,劝他回去休息,可是他偏要等自己睡着才肯离开。
睁开眼看到他饱含歉意的眼神,白蘅主动牵住他的手:“凌渊,快回去睡觉。”
凌渊犹豫片刻点头说:“好。”小心帮她掖好被子,默默离开。
看到他失落的背影,心想这次受伤似乎对凌渊打击不小,侧头看自己肩膀上的伤,自言自语道:“没关系,等我伤好了再陪你打一次。”
凌渊躺床上蒙着被子,用双手抱住自己的脑袋,蜷缩成一团,不停责问自己为什么输了还要对阿蘅妹妹发起攻击,连累她受伤,深陷自责的情绪之中。
清晨丹朱为白蘅换药的时候,告诉她院里来了一个新人,是老族长为她安排的侍卫,提醒她去小院里看一看。
白蘅摇头拒绝:“侍卫?我不缺侍卫。”龙族又没什么危险,再说了后山还有巡逻队,她们这里很安全。
如果是担心凌渊刺伤的事会再次发生的话,外祖父多虑了,她既知晓凌渊怪病没治好,下次比试时会小心警惕。
丹朱:“他可不是普通的侍卫。”商氏重诺,一生只择一位主子,能为其奉献自己的生命。
“?”丹姨的话引起她的好奇心,那她就去看看到底哪里与众不同。
丹朱扶着她出来,小院中静静站着一位陌生少年,剑眉星目,眼神深邃而坚定,气质沉稳,犹如夜间的星辰,虽不像太阳般耀眼,但有自己独特的光芒。
少年抱拳:“殿下,属下名唤商黎,从今天起就是您的侍卫。”
昨晚父亲回族叫醒睡梦中的他,告知自己,老族长钦点他做殿下的侍卫。
商黎起初还以为父亲在说玩笑话,因为所有人都知道,他会是未来新家主的贴身侍卫,宣布龙元峥是龙族少主的那一天,自己学习所有技能都是为了保护他。
这个决定来的太突然,从不在自己计划当中,“父亲,为什么不选妹妹?”他认为同为女孩子,妹妹更方便保护殿下。
商骢反问:“若新家主是位姑娘,你难道要就此放弃自己的侍卫身份?”
商黎陷入沉思,父亲所言有理,商氏是保护家主而存在,至于家主是男是女,年龄几许,都与他们无关。
商骢:“殿下身份尊贵,灵力在少主之上,你去保护她,并非是坏事。”说不定会有新的感悟,对他修炼有益。
商黎犹豫片刻,便下定决心:“好,我去。”他相信父亲的眼光。
商黎换上劲装,带上佩剑,迈着坚定的步伐朝小院走来,从今天起,殿下就是他的主子。
龙啸清了清嗓子:“阿蘅,你可还喜欢?”没想到这小子来得挺早,转头又问商黎,“甘心与否?”
商黎单膝跪地:“属下愿誓死追随殿下。”这一句话气破山河,表明自己的立场。
惊醒梦中的凌渊,他推门出来看到龙啸一行人,急忙行礼:“龙将军。”
龙啸点了点,脸色如常,没有怪罪他的意思,凌渊心里松了一口气,随之看到单膝跪地的商黎,大清早的干什么?
台阶上还有受伤的白蘅,忍不住责怪:“不好好躺着,起来干什么?”担心她伤上加伤。
白蘅翻了一个白眼:“大惊小怪。”
凌渊指了指自己,我大惊小怪?我这是担心你?动了动唇,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龙啸:“好,起来吧。”
白蘅拒绝:“外祖父,我不需要侍卫。”
此话一出,商黎瞬间僵住,不知所措,看向父亲,商骢示意他稍安勿躁。
父皇每次出行,身后都会跟着一群侍卫,呜呜泱泱很麻烦。
白蘅不知道收下外祖父安排的商黎后,父皇会不会也要安排其他侍卫保护自己?
到时候小院挤满侍卫,不仅丹姨会感到不自在,还会打扰自己清修。
龙啸难得强势一次,不容她拒绝:“商黎不一样,你必须收下。”
白蘅再次望向那个少年,到底哪里不一样?不都是人吗?
凌渊附耳说道:“他是商将军的儿子。”
白蘅的表情在告诉他,那又如何?
凌渊扶额,这木头。
龙啸牵着她过来,耐心解释:“他和其他侍卫不同,是你值得信赖的伙伴。”
商氏父子听到这番话,心中感动不已。
伙伴?她好像是没什么伙伴,近距离打量商黎,还是有些为难。
商黎低头看着眼前还没有他肩膀高的小女孩,一双具有灵气的眼睛,虽然在审视他,但没有令自己感到半分不适,半蹲下来与她平齐,征求她意见:“殿下,我可以保护您吗?”
白蘅抬头看了看龙啸,他微微点头,又回头盯着商黎,眼里透着真诚,最终点头答应:“好。”
他们之间的羁绊就此诞生……
商黎松了一口气,笑容可掬,庆幸殿下愿意收下自己。
龙啸瞟了一眼凌渊,提醒他:“既醒了就跟着你祖父回家。”
臭小子成天留在阿蘅院子里像什么话,凌华临时有事先回朱雀族处理事务,留下凌老头照顾他,大清早也不知道跑去哪儿晃悠了,不守着自己的宝贝大孙子。
凌渊:“龙将军,我想留在龙渊上课。”
龙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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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好气地说:“朱雀族难道请不起老师?”
说出去谁敢信!何况凌老头在凌渊身上花费的心血众人皆知,如今凌华都只是代族长之职,明示暗示凌渊是朱雀族的下一任族长。
凌渊挠挠头,朱雀族当然请得起,但他认为没有龙族教得好,呆在这里还能和阿蘅妹妹比试,免费的陪练,不要白不要。
你小子总盯着自己外孙女干什么,龙啸微眯着双眼:“难不成你还想和阿蘅上一样的课?”
“可以吗?”凌渊眼神里透着渴望,如果他能陪阿蘅妹妹一起上课的话,下次一定能赢她。
看到大家一脸无语的表情,凌渊尴尬地笑笑:“开个玩笑罢了。”替自己找补。
龙啸:“你小子想得挺美,元峥都没得到的机会,还能让给你!”
龙族地盘岂能由他族染指,经此一事,凌渊再无可能成为长老们的弟子,他都不想打击他积极性,竟还能顺竿爬,不愧是凌老头的大孙子,一脉相承。
凌族长姗姗来迟,拽着凌渊就要回去,他死活赖着不走,龙族齐刷刷地盯着祖孙俩,他耳朵根都红了,扛着凌渊就走,打了一下他屁股,“顽皮。”还嫌丢人丢得还不够,挥手和龙啸道别。
这么大人了,还要被祖父打屁股,他没脸见人了,委屈地埋在凌族长肩头。
他们收回视线,龙啸安排商黎住下后,放心离开小院。
白蘅:“丹姨,我饿了。”
丹朱立马安排膳食,白蘅冲商黎招招手:“走吧,一起吃。”
商黎拒绝:“不可以。”
商氏守则:不可同桌而食。
白蘅皱眉,过去牵他:“外祖父说我们是伙伴,为什么不可以一起吃?”
两人僵持不下,商黎担心白蘅二次受伤,选择退让,只能任她带走。
饭桌上很是拘谨,白蘅夹一筷子,商黎才跟着动筷子,她咬唇不语,两人一顿饭吃下来都很不是滋味,安慰自己,习惯习惯就好了。
白蘅担心的情况并没有发生,商黎存在感很低,他的加入没有影响到自己之前的生活。
养好伤后继续去后山上课,商黎留在岸边等她。
白蘅刚恢复,没有安排剑术课,而是跟着龙澍上阵法课,一堂课下来,手腕酸痛发麻,身心俱疲。
日落时,商黎看到出现在小路尽头的白蘅,脚步虚浮,甚是乏累,快步走上前蹲下背她起来,沿着岸边走回家。
白蘅:“商黎,走路很慢。”
“那我驼您回家。”如果殿下嫌慢,他可以化作龙形驼她回去。
“招摇,划船。”累得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
“划船更慢。”而且他们是龙族,划船还不如浮水。
“可以用灵符。”
“灵符?那为什么不开启传送阵?”
白蘅抬起头:“是啊,我怎么没想到?”
“因为后山禁用法阵,所以长老们才会用灵符送您出后山,灵符都只能用低等灵符。”殿下果然什么都不知道,还以为长老们用低等灵符糊弄她。
“为什么?”
“后山禁地,防止被有心之人利用,您说龙澍长老是在后山深处传授给您法阵,属下猜测那有特殊秘法,所以才能发挥法阵最大功效。”
只有每一任族长才能知晓后山隐藏的秘密,这是他们代代相守的地方,有后山若破,龙族将亡的传言。
白蘅趴在商黎背上,两人在夕阳余晖下留下长长的影子,路途中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商黎耐心为她解答疑惑。
晚膳后,一大一小两个孩子在院中练剑,丹朱满意地点点头,小院总算有点人气,商黎算正式加入小院了,赶明儿给他也缝制一套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