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王生得文质彬彬,和朝阳郡主很有几分相似。
连带着,云菅这张易容过后的脸,和他也相像几分。
恭王到了云菅跟前,与恭王妃如出一辙地,先将云菅上下打量了片刻。
不过比起恭王妃的“莽撞”直接,恭王的视线却有些隐晦。
他从下往上打量,先停在了云菅天青色的夹袄上,后又停在了云菅的眼睛上。
云菅不惧不惊地回望过去,神色中的冷淡,叫恭王心中微惊。
太像了!
但他没露出半分异样,只露出一个和煦的笑容说:“是兰若啊?”
云菅福身:“见过舅舅。”
恭王抬手,想要摸摸云菅的头,却被云菅不经意的躲了过去。
恭王的手顿住,又若无其事的收回:“你母亲今日不来吗?”
“应是要来的。”云菅道,“我嫁了人,是随夫家祖母来的。”
“哦,对。”恭王似是想说什么,只是看了云菅的眼睛半晌后,又什么都没说。
这是他和云菅第一次见面。
本来心中从没将这个乡野出来的外甥女放在眼里,但如今见了面之后,恭王又改了想法。
他从怀中摸出一个漂亮的金葫芦来,递给云菅:“舅舅今日第一次见你,这小葫芦就当给你的见面礼了,兰若可不要嫌弃!”
云菅视线在金葫芦上停了会。
这金葫芦可不小,整体有婴儿半个小拳头那么大,看起来还是实心的,必然很值钱。
云菅倒是很想要,可她感受到了恭王妃死死盯过来的视线。
于是云菅摇摇头,后退一步:“多谢舅舅,兰若受之有愧,舅舅的心意兰若领了就好。”
恭王却直接把葫芦扔到了云菅怀中:“一个玩意儿罢了。”
云菅手忙脚乱接住,眼神怯生生的看向恭王妃。
恭王妃“哼”了一声。
恭王看过去,皱眉:“你做舅母的,不给兰若一点东西吗?”
恭王妃说:“她当小辈的,都不来主动拜见我,今日见了面,倒要我舍东西给她?”
恭王:“你也知道那是小辈,作为长辈,怎么还跟小孩似的,斤斤计较。”
恭王妃又“哼”一声,只是被好多双眼睛看着,她也不想叫人在背后说抠搜小气,便把手腕上的一个镯子摘下来递给了云菅。
云菅又要推辞,恭王妃很是高傲的说:“拿着吧,要不是看在王爷的面子上,我才不会给你。”
顿了顿,又小声嘀咕,“就凭李幼蓉那眼高于顶的,我都懒得搭理你们母女。”
别人应该是没听到这话,但云菅听到了。
她接镯子的手顿了下,随后装作什么都没听到,把镯子收了起来。
别说,恭王妃看着小气,这镯子却是实打实的值钱。
估摸着要比那金葫芦还值钱许多!
云菅便又真心实意的给恭王妃道了谢。
恭王妃见状,抬起下巴倨傲道:“你倒是比朝阳懂事。”
说完她就走了。
云菅收好东西,又回到了沈老夫人身边。
沈老夫人拍拍她的手说:“今日赴宴之人,都是金尊玉贵的,叫你受委屈了。”
林老夫人也说:“少夫人脾性好,性子温软,人也谦和。”
云菅抿唇笑笑,什么都没说。
没过多久,皇室宗亲都接二连三到来。
朝阳郡主也来了,云菅过去行了礼,朝阳郡主点点下巴,就将她敷衍的打发了。
云菅还看到了跟在端王身侧的甄乐菱,姐妹俩交换个眼神,都有些高兴。
随后便是和皇帝一同来的贵妃等各位妃嫔,以及太后娘娘。
皇帝一到,殿中所有人都安静下来,齐齐跪下去高呼万岁。
皇帝威严的声音从顶上传来:“诸爱卿平身。”
云菅搀住沈老夫人,一同起了身。
他们的座位还算靠前,不过没有在大殿中心,反而被半边柱子掩住。
殿中灯火通明,将所有地方照的如同白昼。
尽管这样,云菅的位置一眼望去,并不引人注目。
可云菅就是发现,刚坐下,便有好几道视线落在她头上。
云菅仗着宴上人多,针对那些视线一一回望过去。
恭王妃……
嗯,刚收了东西,舅母要看就让她看个够吧!毕竟是长辈不是。
端王妃……
她看什么?自己和她又没什么交集。乐菱有喜不是他们夫妻盼望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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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自己有什么用?
给盯回去!
端王……
看看看!自己妻妾都在身旁了,还看别的女的,戳瞎你的双眼。
云菅一挑眉,毫不掩饰的朝着端王翻了个白眼。
端王:“……”
还有几名不熟悉的贵妇人,云菅都给皮笑肉不笑的盯回去了。
剩下的视线……怎么在上头?
云菅小心翼翼瞄了眼。
是贵妃!
贵妃正在似笑非笑的盯着她,以及她身上天青色的夹袄。
云菅立刻不缩着身子了,她往外边挪挪,将整个夹袄都露出来,然后垂眼坐得端正。
想看是吧?
挪出来,给你看个清楚。
陈贵妃哪能看不到云菅的小动作,都快被气笑了。
她削葱根似的手指捏着酒杯,一直忍到皇帝将所有流程忙活完了,才贴近皇帝说:“陛下,瞧那沈少夫人,今日打扮的真水灵。上京的水土果真养人,一个在乡下待了十五年的丫头,短短半年,就和这上京的妇人们没什么区别了。”
陈贵妃的声音不高不低,但正好能叫大殿前面的人听清楚。
皇帝闻言皱着眉头看过去,坐在前方的众人也都跟着看了过去。
云菅规规矩矩坐着,一身紫棠色外衫,衬得她格外端庄沉稳。
紫棠色颜色深,年轻妇人并不常穿这种料子,可开襟那处添了雪白的绒毛,就将那股子深重压了下去。
两者相融,云菅穿在身上却毫无不妥之处。
甚至因为内搭了天青色的小袄后,竟有种奇异的美丽。
所有人的神色都在云菅身上停留了一瞬。
无他,那紫棠色的外衫,将小袄的天青色衬得更加突出。
外人都知道贵妃的忌讳,所以只要不是故意挑衅贵妃的人,基本都不会去穿这个颜色。可云菅偏偏穿了,还有种故作低调的招摇。
皇帝盯着云菅,皱起的眉头更深了。
他记得自己之前告诉过对方,日后不可再穿天青色。
这甄氏果然像朝阳,如出一辙的不将他放在眼里。
皇帝眼中翻滚着怒色,贵妃察觉到后,唇角噙了一抹得意的笑,等着看云菅被皇帝喝斥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