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后,南栀站在楼下台阶上准备打车。
一抬头,就看到沈亦行在对面楼下站着,灯光暗淡,模糊了他的面目。
双方对视了很久,谁都没有主动开口说话。
沈亦行看着南栀,她站在灯下,柔和的灯光照出她秀丽的容颜,她周围有很多人,熙熙攘攘,喧闹繁华。
有车间的同事过来拍了拍沈亦行:“班长开车来的,要不要跟我们一起走。”
沈亦行收回视线,抬腿走过去:“好。”
可他前途事未明,不敢误佳人。
南栀感觉有人站在了自己身后,回头一看是她的部门经理孔运杰。
“准备打车回家吗?”
“对。”南栀回道。
“前面一个路口出交通事故了,道路堵塞很严重,现在不好打车,要不你坐我的车走吧。”说着晃了晃自己手里的车钥匙。
南栀低头看自己手机,打车界面显示前方排队98人...
现在一时半会确实打不到车。
南栀转头看孔运杰,男人面白微须,体型偏胖,一副老实本分的长相,孔运杰年近四十,跟自己妻子育有一个女儿,在公司是出了名的爱妻如命,著名的女儿奴。
南栀还在犹豫,孔运杰道:“你我都同事这么多年了,我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对我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听他这么一说,南栀觉得自己刚才的顾虑有点不太礼貌,也许是自己防备意识太强了点,南栀没再拒绝他的提议。
上车后,孔运杰从储物格掏出一瓶饮料递给南栀:“渴了吧,要不要喝点水,这还是我老婆之前放在车里的。”
南栀摆了摆手:“谢谢,我不渴。”
孔运杰车越开越偏僻,路上的灯也越来越少,南栀回头看,车窗外都是一些杂草树木,很少有人烟。
南栀逐渐察觉到不对劲,她从座位上坐直身子:“经理您是不是走错了,这好像不是我回家的路吧。”
孔运杰没有停车或者掉头的意思,反而踩了一脚油门,加速行驶:“我不是跟你说了吗,前面出了交通事故,现在只能绕路回去。”
“绕路我挑的小路,平时没什么人走,荒凉点也正常。”
南栀双手抓紧安全带,朝门边挪动,这一挪,她感觉到一点不对劲,手在座椅上掏了掏。
结果掏出来一条女式丝巾,如果她没看错的话,这是朱莹莹之前在公司戴过的。
后视镜里孔运杰眼神变得狡黠,肥胖的脸上挤出一个笑容,他看着南栀手上找出来的丝巾,用那种黏糊糊的腔调说:“她怎么搞得,怎么还忘记带回去了。”
孔运杰转过头看南栀,因为在笑他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你不会介意吧。”
南栀像是恶心极了一样,把丝巾丢掉一边,脸色苍白道:“我要下车。”
孔运杰手不安分地摸上来,摸到南栀大腿上。
“现在你们小姑娘不都这样吗?”
“想攀高枝,走捷径。”
南栀难以置信地看着孔运杰,他在公司里一直是一个好丈夫好父亲的形象,孔运杰的妻子南栀也见过,是一个温柔好脾气的女人,在家给孔运杰当全职太太。
“你妻子知道你其实是这种人吗?”
有些人藏的太深,不仔细看,你根本不知道,他皮下到底是人还是鬼。
南栀手背到身后,偷偷去摸门把手。
突然咔哒一声,是车门上锁的声音。
南栀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她用力去拽门把手,没有用。
刚刚车门已经被孔运杰锁住了。
孔运杰眼神变得阴鸷,甚至有几分恶毒。
“你答应上我车,不就是同意了的意思吗?”
“现在给我装什么。”
突然他神色一变,露出一个玩味地笑:“陆总好像对你挺不一样,我这个枝难道还不够你攀,你想吃个大的?”
南栀没理会他这些恶心烂臭的话语,只道:“孔经理,你有老婆。”
“这个我当然知道。”
“你难道想让你的女儿知道他一直引以为豪的父亲是这种人吗?”
孔运杰不以为意道:“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嘛。”
说着孔运杰解开了他自己的安全带,肥胖臃肿的身子靠过来,南栀甚至能闻到从他口中喷出的气息。
跟这种既不讲理又没有道德感的人争辩纯属浪费口舌,南栀趁孔运杰不注意,一把抢过放在中控台上的金属雕像。
她对逐渐靠近的孔运杰说:“你别过来,你要是敢过来我就用这个把我的脖子划破”
孔运杰车上放着一个长鹰金属雕像,其中鹰的翅膀边缘做的很尖锐,现在南栀正拿最尖锐的那一端对准自己的脖子。
她看着孔运杰道:“你也不想事情没法收场吧。”
孔运杰眼神闪过一瞬间的意外,但很快他摇了摇头,肯定道:“你不会这样做的。”
不会有人选择这么做,用自己的命跟他搏,得不偿失。
南栀眼神坚决,直直地盯着他,没有闪躲跟退缩:“你看我敢不敢。”
她的手很用力,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脖子周围红了一片,皮肤下面是跳动的脉搏,要是再深一点,就会划破皮肤,流出血来。
这么久了,孔运杰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几分钟后,南栀从车上下来,刚才紧绷的力量一下子全部卸掉,她终于忍不住,蹲下哭了出来。
孔运杰用了不到一秒就算想明白了其中的利害关系,公司里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多得是,他没必要为了一块难啃的硬骨头搭上自己。
哭了一会,南栀还没忘记她还在外面,现在的紧要任务是尽快回去,她抬头看了一圈,发现四周都是树木跟荒草,连路灯都没几盏,黑漆漆的。
她愤恨地咬牙,该死的孔运杰不知道把她给带到哪里来了。
南栀站起来,初春的夜晚很冷,她拢了拢胳膊,把自己裹紧了点。
然后跟着导航慢慢地往前走,她想等走完这条漆黑漫长的路,见到人了,再打车。
南栀走了没几步,前面突然出现了一辆出租车,在这种地方竟然还能有出租车,没等南栀惊讶太久,就见从车上下来一个男人。
看清男人的脸后,南栀的第一个想法就是想转身逃掉,她并不想让沈亦行看到她现在这个样子。
南栀低下头,试图把她的脸埋进衣领里,她希望沈亦行只是恰好路过,最好不要看到她,她现在头发乱糟糟的,要多狼狈有多狼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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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亦行坐上同事的车后没多久,总感觉放心不下,跟同事说了道歉后就下了车。
但还没等他赶回公司,就在路上看到南栀坐在了一个陌生男人的车里。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沈亦行打车一路跟到了这里,不巧的是,车在上一个路口被红灯拦了下来,等车拐过弯进来,他就看到南栀已经从车上下来了,一个人蹲在路边。
南栀脚步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她站着不动,像被钉在了原地,她的手紧紧攥衣服下摆,将下巴埋进衣服里面假装看不见。
沈亦行走到她身边停住站定。
南栀也没法继续掩耳盗铃下去了,开口叫他;“沈亦行。”
她的头还埋在衣服里面,瓮声瓮气道:“你能不能就当今天没有看见我啊。”
南栀现在除了愤怒还感到...很羞耻,她自己都说不出口的羞耻感。
在车上的时候她只感到愤怒恶心,等到她下了车被初春的冷风一吹,愤恨渐渐被冲淡,紧接着一股羞耻感占据上峰。
她知道她自己才是受害方,今晚的事情对她来说是无妄之灾,她没有必要也不应该耻辱,该感到耻辱的是孔运杰才对,但她就算是明明知道这些,还是会不可避免地感到难堪。
在所有人当中,她最不想要被沈亦行看到她现在这个样子。
不管是同情也好愤怒也罢,现在来自沈亦行的任何目光,都会让她的伤痛变成新的伤痛。
沈亦行心细如发,多年的记者经验更是让他敏锐感超乎常人,南栀觉得只要她不说就能瞒过去,但女人红彤彤的眼角,更不用说还有脖子上明显的伤痕,他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沈亦行开口,他的声音低沉而缓慢:“我什么都不会问的。”
沈亦行脱下外套披到南栀身上,把她的脸跟身体全部罩住,还有她全部的狼狈跟难言之隐:“我什么也看不到,你什么都不用说。”
男人半是劝半是哄道:“你就当我今天只是恰好路过,先上车吧,外面冷。”
在车上,沈亦行又想起南栀脖子上的伤,红彤彤的一大片,当时肯定很用力,她肯定很疼,他放在腿上的手攥成拳,他开始懊恼自己当时为什么要走。
自己当时如果不走那么果断就好了,至少,在她呼救的时候,自己还能听到。
一路上,沈亦行真的像他说的一样,什么都没有问,司机透过后视镜看到他们两个人,一个眼角红红的,脸埋在宽大外套里,一个脸色冷峻,望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沈亦行的外套上还裹着男人的体温,就这么一会,南栀刚刚的冷全没了,反而觉得有点热。
全程沈亦行都把自己存在感降到最低,只在离开的时候突然开口问了一句:“那个男人是叫孔运杰对吧。”
晚上书房里,沈亦行看着电脑,英俊的脸上闪过一丝阴霾。
有些人是经不住查的,雁过留痕,车过留辙,只要做过肯定就会留有痕迹,自己只需要找到一个支点,稍一用劲,就可以连根拔起。
他拿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
电话一接通,对面的人很兴奋:“表哥,你可终于想起我来了,舅舅在家天天念叨你,你什么时候回家啊。”
沈亦行:“袁天,我想请你帮我办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