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似乎是一切奇怪事情的开始。
菲尼克斯照常起床,最晚一个来到斯莱特林长桌。
礼堂寂静一瞬,然后爆发出更加吵闹的议论声。
在施了魔法的天花板下(今天它是阴天的灰色),四个学院的长桌子上摆着一碗碗的粥、一盘盘的腌鲜鱼、堆成小山的面包片和一碟碟鸡蛋和咸肉。
随后,他从卡修斯口中得知,哈利和罗纳德韦斯莱昨天其实是被魔法堵在车站隔墙外面了。魔法不是巫师的,而是家养小精灵的。
拥有家养小精灵的人可会太普通。
就在他准备开始吃早餐时,头顶又忽然响起一阵乱哄哄的声音。事成千上百只猫头鹰涌了进来,在礼堂上空盘旋。各色的羽毛像大雪暴一样飘下来,菲尼克斯立刻端走自己的盘子,但还是不免落上了羽毛。
于是他索性把盘子又放回桌上。
几分钟后,格兰芬多长桌热闹起来,似乎又出了什么事。
忽然,一个巨大的响声充满整个礼堂,把天花板上的灰尘都震落了下来。
“……偷了汽车,他们要是开除了你,我一点儿都不会奇怪,看我到时候怎么收拾你。你大概压根儿就没想过,我和你爸爸发现车子没了时是什么心情……”
礼堂瞬间安静下来,显得这声音异常清晰。
“昨晚收到邓布利多的信,你爸爸羞愧得差点儿死掉。我们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没想到你做出这样的事,你和哈利差点丢了小命……”
这应该是韦斯莱夫人寄给罗纳德和哈利的吼叫信。
菲尼克斯托着下巴,原本游离眼神停留在对面的桌边。
“……太气人了,你爸爸在单位将受到审查,这都是你的错。你要是再不循规蹈矩,我们马上把你领回来!”
吼叫声停止了,余音还在礼堂里嗡嗡的回荡着。
格兰芬多上桌上,红色吼叫信愤怒的将自己撕碎。
几个笑声打破了安静,嗡嗡的说话声又渐渐响起。
经过这个早餐的插曲,一切又开始短暂的照常运行。课程表被传了下来,第一节课是草药课,和格兰芬多的同学一起上。
菲尼克斯就知道今天的不会有什么平静可言。
果不其然,草药课本身就是一件奇怪的事。
在上课的路上,菲尼克斯他们遇到了一点小麻烦。
“砰!”一声,皮皮鬼嘻嘻哈哈地从菲尼克斯手边的房间冲出来,差点将他撞倒。
“啊呀~原来是恶毒的布莱克呀!”皮皮鬼咯咯咯地笑着,连蹦到跳。
菲尼克斯瞥了皮皮鬼一眼,径直走过去。
“诶呀呀……”皮皮鬼立刻挡在他面前。
“滚开,皮皮鬼!”马尔福皱了皱鼻子,嫌恶的看着它们。
卡修斯直接抽出魔杖。
“哎呀呀……”
皮皮鬼向后一蹦,避开卡修斯的魔杖,脚下飞快地跳着复杂的舞步,笑嘻嘻的叫道:
“恶毒的布莱克又在耍什么小心思呢,又是要干什么可耻的事呢……欺负无辜同学?还是咒骂我这个可可怜怜手无缚鸡之力的皮皮鬼?哈哈哈哈!”
皮皮鬼笑出了眼泪。
“皮皮鬼。”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
“嗝!”皮皮鬼的笑声嘎然而止,笑容缓缓僵在脸上。
他僵硬的缓缓转过头去,扯出一个谄媚的笑。“巴,巴罗大,嗝,巴罗大人……”
菲尼克斯转头看去。按理说,巴罗先生现在应该在帮助教授引导学生。
“滚回去。”巴罗厌倦的冲皮皮鬼说。
“那是,那是……”皮皮鬼卑微的弯着身子,满脸堆笑的后退着,然后转身就跑。
菲尼克斯注视着皮皮鬼消失在拐角,转过头向巴罗道谢:“谢谢,巴罗先生。”
巴罗置若罔闻的径直穿过墙壁。
马尔福惊恐地看着巴罗离去:“他认识你吗?!”
反正他认识你。菲尼克斯微微歪头,耸了下肩。
……
他们的草药课迟到了。
三人小跑着赶到温室的门前,已经上课有两分钟了。
菲尼克斯远远看到哈利窘迫的溜进温室。
“哦!”马尔福忽然嫌弃的叫了一声。
菲尼克斯看了一眼马尔福,接着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只见吉德罗·洛哈特迈着方步,昂首阔步走来。他从头到脚一尘不染,穿着飘逸的青绿色长袍,闪光的金发上端端正正地戴着一顶青绿色带金边的礼帽,与满是泥土的三号温室格格不入。
三人装作没看见他,径直走向温室。
就在他们与洛哈特擦肩而过的时候,一只手将他们一把拦下。
“先生们,我想和布莱克先生谈谈,不介意吧?”洛哈特一把抓过菲尼克斯,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他弯下腰,冲马尔福和卡修斯露出一排亮晶晶的牙齿。
菲尼克斯皱了一下眉。
“介意。”三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诶呀那太好了。”洛哈特满面春风地说道,死死钳住菲尼克斯的肩膀,将他拽进一个旧温室里。
“砰”的一声,门关上了。
马尔福和卡修斯的脸色更难看了。
“布莱克呀布莱克。”温室内,洛哈特终于松开了菲尼克斯的胳膊,表情严肃的摇着头。
菲尼克斯垂着眼,轻轻揉了揉麻了的肩膀,无视了洛哈特。
“我知道我知道……我非常理解你!人们心中总是会有黑暗面的,就连像我这样的人也一样。不过,光明总会战胜黑暗,不是吗?”
洛哈特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绽开一个自以为十分有魅力的笑容,重重地拍了拍菲尼克斯的肩膀。
菲尼克斯抱着胳膊,差一点学着马尔福皱了皱鼻子。
“但是!只要我在这里,就不会让你再去伤害其他同学,当然,我也陈恳地希望你能改过自新。”
洛哈特摆出一副真诚的表情,张大眼睛。然后,他又露出一排亮晶晶的牙齿:“当然,当然……这都是我的错!我没能早点遇到你,这样你就不会走到这条错误的道路上了……这都是我的错!”
“我迟到六分钟了,先生。”菲尼克斯抬起眼,打断了洛哈特的“激情演讲”。
“哦!对了……”洛哈特皱眉看了看他那块名贵的表,抬头冲菲尼克斯笑到:“没错,你是该去上课了,珍贵的时间总是过得那么快,是吧?”
他打开温室门,一伸手,想搂住菲尼克斯。菲尼克斯早已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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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哈他搂了个空,冲菲尼克斯的背影大喊道:“我的办公室随时欢迎你!”
菲尼克斯迎面遇到了马尔福。
“卡修斯先去了温室,跟教授提前说一声去了。”
马尔福解释道,厌恶的瞥了一眼那边的洛哈特:“他对你干了什么?”
“自夸。”菲尼克斯弯了弯嘴角,和马尔福并肩走进三号温室。
两人向教授道了歉,
斯普劳特教授摆摆手,不甚在意,一听到是洛哈特教授,还顺便关心几句。
菲尼克斯和马尔福走到卡修斯身旁特意留着的两个空位。
斯普劳特教授等所有同学都到做好后,说道:“我们今天要给曼德拉草换盆。现在,谁能告诉我曼德拉草有什么特性?”
格兰杰“刷”的一下举起手,所有人都毫不意外。
“曼德拉草,又叫曼德拉草根,是一种强效恢复剂,”格兰杰字流利地背诵道:“用于把被变形的人或中了魔咒的人恢复到原来的形状。”
“非常好,给格兰芬多加十分。”斯普劳特教授说,“曼德拉草是大多数解药的重要组成部分。但是它也很危险。谁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赫敏的手又刷地举了起来:“听到曼德拉草的哭声会使人丧命。”她脱口而出。
“完全正确,再加五分。”斯普劳特教授说。
“大家看,我们这里的曼德拉草还很幼小……”她指着一排深底的盘子说着。那儿排列着大约一百株绿中带紫的幼苗。
“每人拿一副耳套。”斯普劳特教授说。
大家一阵哄抢,谁都不想拿到一副粉红色的绒毛耳套。
菲尼克斯趁乱用了个漂浮咒,三副蓝色耳套漂浮起来,不起眼的在学生们之间穿梭,最终落到三人手上。
从学生头顶上飘过来太显眼了。
“哦,我的梅林。”不过,旁边刚抢到一副蓝色耳套的沙比尼正好瞥见这一幕,惊讶的看向菲尼克斯三人。
把一个咒语控制这种程度可不容易。更何况还是使“漂浮”的咒语
马尔福刚好对上沙比尼的目光,回以一个得意的眼神。
“我叫你们戴上耳套时,一定要把耳朵严严地盖上,”斯普劳特教授说,“等到可以安全摘下耳套时,我会竖起两只拇指。好——戴上耳套。”
菲尼克斯缓缓将耳套戴上,一下子,耳边一片寂静,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
这种环境真的很适合发呆。所以直到卡修斯碰了碰他的胳膊,他才反应过来,摘下耳套。
各种杂音又回来了。
接下来,他们四人分成一组,给曼德拉草换盆。菲尼克斯,卡修斯,马尔福和沙比尼一组。
耳套不仅能隔绝声音,还能切断学生们说小话的机会。
菲尼克斯被卡修斯和马尔福安置后方。两人不是没试过让他参与过草药学的练习,但是结果,呃……
不说也罢。
总之不尽人意
于是接下来,菲尼克斯始终悠闲地站在后方,看着三个人满头大汗的按住“丑娃娃”地四肢,粗暴的将它塞进花盆里。
马尔福还被曼德拉草幼苗狠狠咬了一口,虽然连皮都没破,但还是用谁都听不见的声音大惊小怪地嚷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