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久将得到比拙作《会魔法的我》更有价值的东西,实际上,他和他的同学们将得到一个真正的、会魔法的我。不错,女士们先生们,我无比愉快和自豪地宣布,今年九月,我将成为霍格沃茨魔法学校的黑魔法防御术课教师!”
人群瞬间开始鼓掌欢呼,大有要掀翻天花板的架势。
菲尼克斯转过身准备回到原来的位置,只见马尔福不知何时已经不见踪影。
他与卡修斯对视一眼,看到了相同的无奈。
“你一定很喜欢这样吧,波特?”
极为熟悉的声音从楼下传出。
菲尼克斯缓缓走下几节楼梯,微微低头向下看去。
马尔福和哈利面对面对峙着。
马尔福脸上挂着惯常的嘲讽人的笑容:“著名的哈利波特,连进书店都免不了成为头版新闻。”
“别胡说,他不想那样!”一个红头发的小女孩对马尔福怒目而视。
“波特,你找了个女朋友!”马尔福拖长了音调。
红头发小女孩满脸涨红。哈利皱起眉,嘴唇抿成一条线,攥紧了拳头。
卡修斯不知什么时候也走了下去,用手拍了一下马尔福的肩膀。
马尔福好像被吓了一跳,猛的转头看去。
“我们该走了。”卡修斯用很低的声音说道。
就在这时,格兰杰和韦斯莱从人群中挤进来。
“哦,是你。”韦斯莱看到马尔福,仿佛看到了鞋底上什么恶心的东西,“你在这儿看到哈利一定很吃惊吧,嗯?”
这句话刚好戳中了马尔福的痛点。
“更让我吃惊的是,居然看到你也进了商店,韦斯莱。”果然,马尔福反唇相讥:“我猜,为了买那些东西,你爸爸妈妈下个月要饿肚子了吧。”
韦斯莱涨红了脸,把书丢进坩埚,就要朝马尔福冲去。哈利和格兰杰从后面紧紧拽住他的衣服。
“罗恩!”韦斯莱先生带着另外两个红头发双胞胎挤过来,“你在干什么?这里的人都疯了,我们出去吧。”
“啊呀呀——亚瑟·韦斯莱。”
是马尔福先生。他一只手搭在德拉科的肩上,脸上挂着和儿子一模一样的讥笑。
“卢修斯。”韦斯莱先生冷冷地点头说。
“听说你们部门公务繁忙得很哪,”马尔福先生说,“那么多的抄查……我想他们付给你加班费了吧?”
他把手伸进红头发小女孩的坩埚,从崭新光亮的洛哈特著作中间抽出了一本破破烂烂的《初学变形指南》。
“看来并没有。我的天,要是连个好报酬都捞不到,做个巫师中的败类又有什么好处呢?”
韦斯莱先生的脸比罗恩韦斯莱和姓韦斯莱的小女孩红得还厉害。
“我们对于什么是巫师中的败类看法截然不同,马尔福。”他说。
“当然。”马尔福先生说。他浅色的眼珠子一转,目光落到了提心吊胆地看着他们的一对麻瓜夫妇身上,“看看你交的朋友,韦斯莱……我本以为你们一家已经堕落到极限了呢。”
哐当一声,姓韦斯莱的小女孩的坩埚飞了出去。韦斯莱先生朝马尔福先生扑过去,把他撞到一个书架上,几十本厚厚的咒语书掉到他们头上。韦斯莱双胞胎大喊:“揍他,爸爸!”韦斯莱夫人尖叫:“别这样,亚瑟,别这样!”人群惊慌后退,撞倒了更多的书架。
菲尼克斯合了合眼,干脆当做没看见。
谁爱掺合谁掺合去吧,比如某些记者。
“先生们,行行好——行行好。”店员喊道。然后一个大嗓门压过了所有的声音:“散开,先生们,散开——”
人群的吵闹声中夹杂着摄像机的咔嚓声,更有大胆的记者将摄像机对着韦斯莱先生的脸。
“小孩,你谁啊?往旁边让开点,抢镜头了!”一个穿着皱巴巴的格子衫,头发稀疏,眼袋很重的男人记者一边喊,一边往斜上方摆摆手。他举着比脑袋还大的摄像机,更显得他矮小。
“嘿哦,听见没啊,让开!”他把视线从摄像机前移开,露出一张尖嘴猴腮的脸。
这时,菲尼克斯才意识到他说的是自己。
他微微垂着头看着下方,感到有些好笑地眯起眼。
“喂,你小孩什么眼神?啧……”那记者翻了个白眼,心不在焉的嘀咕几句,将脑袋埋回了摄像机前。
几个巫师听见记者的声音,向上看了一眼,随后便收回视线,将注意力放在更吸引人的争吵中。
“布莱克!”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尖着嗓子的叫了一声。菲尼克斯抬眼看去,眉毛微挑。
伯斯德?
当然不是卡修斯·伯斯德,而是米里森·伯斯德。一个很壮的女孩,卡修斯名义上的堂姐,比那个一直跟在马尔福身边的女生还要不讨喜。而且看着比较……迟钝。
也不知道她这一嗓子是真的迟钝还是故意的。
无数目光看了过来,人群的低语毫不掩饰。
“布莱克?”
“真的假的……”
“看他的眼睛……”
“他长得不普通啊……”
“呸!你眼光太低了吧……”
“他就是布莱克?新闻里那个……”
“行行好,女士们先生们!散开散开——”店员不得不再次喊道:“这里是书店,女士们先生,书店!……请安静些!安静些!哦——安静些!!!”
那声大吼依旧十分彻底的消散在了人群的吵闹声中。
店员一拍脑袋,一跺脚,翻了个白眼,大步流星穿过人群离开了。
人群的声音瞬间小了许多,随后变得更大了,更为不加掩饰。
菲尼克斯对这些言语和目光视若无睹,懒洋洋的垂着眼帘。仿佛要睡着了,一切都事不关己。
“亚瑟?”一个很眼熟的巨人踏着满地的书大步走过来,一眨眼就把韦斯莱先生和马尔福先生拉开了。
菲尼克斯微微抬眸,不经意间对上了一双翠绿色的眼睛。
他凝望着哈利紧绷的脸,表情不变。
片刻后,他微微敛目,不再与其对视。
摄像机的咔嚓声更吵闹了,满屋子都是蓝色烟雾。
菲尼克斯咳了几声,趁乱走下楼梯,绕过人群,沿着墙边的书架向门外走去。
摄像机转了回去,继续拍摄韦斯莱和马尔福。
忽然,菲尼克斯猛地停下脚步。
疼痛盘上左小臂,刺激着神经,然后蔓延而上,像针一般猛刺进脑海。
他依旧垂着眸,只是微微张开嘴。
他合上眼,悄无声息地向后退了几步。
“怎么了?”卡修斯的平静无波的声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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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手托住菲尼克斯的肩膀,扶住他
他靠近了卡修斯,抓住落在肩膀上的手,缓缓睁开眼。
他抿着嘴转头看向韦斯莱和马尔福先生。
韦斯莱先生嘴唇破了,马尔福先生一只眼睛发青,好像被砸了一下。他手里还捏着韦斯莱小女孩的变性术课本。他把书往韦斯莱小女孩的手里一塞,讥讽地说了什么。
菲尼克斯的紧紧凝视着《变性指南》后面的黑色本子,眯了眯眼睛。
是他的幻觉么……
他的左手手指不自觉的颤抖着,剧痛刺激着神经。
“没什么……”片刻后,他收回目光,垂下眼帘,似乎什么都没发生。
卡修斯便也没多问。
两人并肩走向店门,没想到的是,马尔福竟然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跟上来。
走出店门后,卡修斯回头看去,有些疑惑的问道:“他是有点心虚吗?”
菲尼克斯被强烈的光线照的眯了眯眼,耸了耸肩。
估计是吧。他下次见到哈利的时候可能就会理智一点了。
接着,他们无视街上人们的窃窃私语,卡修斯飞速地买完了要用的东西,顺便帮菲尼克斯买了一份。
而菲尼克斯为了避免麻烦,躲进了一间看上去很小的神奇动物商店里。
商店里很吵闹,都是动物的叫声,而且没有客人。
也怪不得没有人,各种各样的奇异动物满地乱跑,很少有被关在笼子里的,本就很小的店铺里充满了动物,各色的羽毛或毛发甚至让人有些头晕眼花。
这让菲尼克斯一瞬间有了出门去追回卡修斯的冲动。
纯木柜台后面,一个老太太坐在摇椅上,缓缓“哦”了一声,也没有后续。
老太太有一头花白的蓬松短发,仿佛是厚厚的云朵。
她穿着麻瓜的绿色毛呢大衣和墨绿色的羊毛长裙,还披着配色奇怪的绿棕相间的格子毛毯。
明明是大夏天,她却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老太太正埋头专注的织着一件深绿色羊毛袜子,手指灵活的挑动着钩针和毛线,木头地板上绿色的毛线团滚得到处都是,显得小小的店铺更乱了。
不过,这家店铺其实更像是一个住所,甚至有几张木桌和柔软古旧的扶手椅。
菲尼克斯望了望一旁的书架,回头再次确认这是一家神奇动物商店,于是便找了张没有东西的椅子坐下。
坐下后,他才能清楚地看到屋子里的动物到底是什么。
高处的架子上站着一只橘黄色的巫婆鸟,一只绝音鸟和一个护树罗锅,老太太的肩膀上落着一只猫头鹰,头顶上趴着一只猫豹幼崽。
菲尼克斯甚至多次隐约瞥见了八眼蜘蛛等等的一些违禁动物。
不过,这些动物好像从来不越过菲尼克斯周围那条隐形的界限,只有一些如尼纹蛇偶尔从空荡荡的圈子里的经过。
一只又细又小的如尼纹蛇小心地爬到他的脚边,缓缓试探着缠上他的脚腕,带来一种冰凉凉的触感。
菲尼克斯没有管它。
摇椅上的老太太抬起眼看过来,轻哼一声,嘀咕着:“这小蛇平时也没见这么平易近人……”
越嘀咕,她眉头皱的越紧。
她探究的看了菲尼克斯好一会儿,仿佛要把他的样子印在脑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