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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平安夜与麻瓜研究

作者:枫不是疯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亲爱的菲尼克斯:


    如果你看到这封信的话,那么就说明你已经接受了我的礼物。


    或许你应该读读我送给你的书,这算是我认识这种魔法的启蒙读物。它为我敞开了这种魔法的神秘大门,我想这对你也一样。


    这种魔法虽然在那些懦夫那里风评不太好,但你很快就会明白,那不过是那些蝼蚁的怯懦无能罢了。世间没有善与恶的区别,魔法同样没有黑白,只有强大和弱小。这种魔法是美妙的,是强大的,想必对你会很有帮助。


    如果你有什么问题,可以来办公室找我,我很欢迎志同道合的伙伴。


    奇洛


    菲尼克斯垂下眼帘,在眼底留下一层深深的阴影,放下信封,将那本《黑魔法咒语》缓缓拿起。


    他用指肚摩擦着书籍,阴影中,尽管金色的眼瞳倒映着《黑魔法咒语》几个字。里面晦暗不明,但却可以感觉出其中不可抑制的贪婪。


    这种骇人的贪婪在一个苍白瘦弱的小男孩眼中,简直就像是在冰原中的一片熊熊烈火,以破竹之势企图燃尽整个冰原。


    极致的炽热与极致的酷寒纠缠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既脆弱又危险的诡异感。


    就好像是一碰即碎但又锋利的玻璃。


    “砰!”


    忽然,他猛地打开抽屉,毫不犹豫的将书扔进去,再狠狠关上,发出一声巨响。


    “咔哒”一声,苍白的手将抽屉锁上。


    菲尼克斯缓缓喘气,闭上了眼睛。


    自小,他就是被如此教育的。即使是布莱克这种纯血家族,都是不会轻易让自家孩子学习黑魔法的。


    谁都不知道黑魔法为什么如此强大,但可以知道的是,黑魔法的危险性不可估量,是一种对控制力要求很高的魔法。


    菲尼克斯再睁开时,眼中早已恢复了那种化不开的冰冷漠然。


    就好像炽热的烈火被从天而降的寒冰暴力浇灭,似乎斩草除根。


    ……


    圣诞宴会其实没有马尔福所说的那么糟糕。


    百来只胖墩墩的火鸡,堆成小山的烤肉和煮土豆,一大盘一大盘的小香肠,一碗碗拌了黄油的新鲜豌豆,一碟碟又浓又稠的的肉卤和越橘酱摆在餐桌上。


    留校的学生们尽情地抽着巫师彩包爆竹,发出大炮轰炸似的爆响和蓝色烟雾,里面的礼物甚至有小白鼠和海军帽子,毫不吝啬。


    在一堆“砰砰砰”的爆响,蓝色烟雾,和欢声笑语中,菲尼克斯坐在桌边发着呆。他拨了拨盘子里的胡萝卜丁,心里想的还是今早的两个令人不快的圣诞礼物。


    “嘿,菲尼!看啊,罗恩抽到了一枚银西克!”哈利忽然在菲尼克斯身后叫道。


    菲尼克斯眨眨眼,转过头看去。


    蓝色烟雾散去,只见罗恩韦斯莱一脸惊恐喜悦,举着手里的一枚银西克,现场给各位表演了一个现实里的“两眼放光”什么样,真实不夸张的那种。


    “梅林的臭袜子!”罗恩韦斯莱又惊又喜:“哦我的梅林呀!梅林的裤衩子!感谢梅林!”


    他都语无伦次了,把学生和教授们逗得咯咯笑。


    菲尼克斯不自觉地勾起唇角。


    “菲尼,你来试试吧!”哈利兴奋的拉起菲尼克斯。


    “哦,好……”他刚刚说了一个好字,就被哈利拉到了彩包爆竹那里。


    菲尼克斯一瞬间仿佛融入了一个充满爆响,蓝色烟雾,和欢声笑语的世界。爆炸声此起彼伏,却并不吵闹,反而让礼堂的每个角落都充斥着热闹的氛围。


    他竟然抽到了一颗不知是什么品种的蛋,不是很大,一只手就能轻易握住。


    对比来讲,彩包爆竹的制作商真的是毫不吝啬啊。


    “圣诞快乐,菲尼!”


    “圣诞快乐,哈利。”


    外面浓稠的夜仿佛被室内的光线与热闹的声音稀释了,不再显得那么压抑与沉重。


    正餐之后就是火焰圣诞布丁,别看它名字里也有一个“布丁”,其实和焦糖布丁没有任何相同之处。


    没吃甜品,菲尼克斯随着留校学生们离开礼堂,独自走进地下,回到斯莱特林宿舍。


    平安夜确实让他安安分分地入睡了。


    直到第二天,菲尼克斯和哈利,韦斯莱一起下了一个上午巫师棋。然后自己去到图书馆休息,看了一个下午的书,直到晚上要宵禁时才单独回到宿舍。


    菲尼克斯轻轻吹灭了床头的蜡烛,翻身入睡。整个宿舍仿佛被一头巨兽吞入口中,变得寂静无声。


    昨天时候被打断的思绪又重新从脑海深处涌上来,肆意生长,占据,翻涌。


    意识渐渐下沉。


    他仿佛被某种不可抗拒的力量拉扯,挤压,然后将他猛地塞进深海中,缓缓下沉。他什么都感觉不到,甚至没有窒息的感觉,但是动弹不得。


    他熟练地意识到,自己在做梦。


    眼前闪过意象模糊的画面。


    一双冰冷的黑皮高跟鞋毫不犹豫的离开……雪白的房间干净整洁,却空旷冷硬……一张黑白照片上有一双疯癫的眼睛,被一双瘦巴巴的手递给一个三岁的小男孩……


    他在缓缓下沉,五感回来了,水压越来越大,压得他喘不过气。


    忽然,压力消失,他飞快浮上海面,迎接他的却是巨大爆炸带来的滚滚浓烟。


    “咳咳…咳咳咳嗬……哈咳咳!咳……”


    菲尼克斯猛地睁开眼睛,生理性的泪水不可控制的从眼眶中溢出,阵阵刺痛仿佛要把他贯穿。


    “哈嗬……咳!咳咳额…………”


    他仿佛一只脱水濒死的鱼,缓慢的将自己蜷起来,边咳边颤抖着伸出手,在床头寻找着什么。


    终于,他抓住一个小小的玻璃瓶,一边抑制住自己不停颤抖的身体,一边把里面纯黑色的液体缓缓喂进嘴里。


    “呵呼……呵呼……呵呼……”


    喘息声回荡在寂静空旷的宿舍中。


    他大口喘息着,垂下眼帘,微红的眼眶在本就苍白如纸的皮肤上异常显眼。


    “呵。”


    他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合上眼,调整着呼吸。


    他讨厌圣诞节,永远。


    这下他完全没了睡意,脑海内思绪翻涌。


    他缓缓坐起,翻身下床,用睡衣袖口擦了擦溢出眼眶的泪水。


    一站起来,菲尼克斯便看到被丢弃在书桌上的《二十八纯血》,和那上了锁的抽屉。


    “呃……”他闭上眼呻吟一声。


    菲尼克斯不在看那两样东西,走出宿舍,缓缓下了楼梯来到休息室坐下。


    休息室有些冷,但他毫不在意。


    不过不一会儿,他的注意力就不可避免的被大门吸引。


    看着那正对着自己的华丽大门,他眯了眯眼,勾起一丝微不可察的笑容。


    唔,还有什么比圣诞节夜游更安全有趣的事情呢?


    还是有的,夜游的话平安夜比较合适,毕竟人人都在因为吃撑了而在休息,根本没人会在走廊巡逻。


    早知道就昨天去夜游了,今天就有可能就能睡个好觉了。


    不过今天夜游才更加有意思,不是吗?


    被抓了也不过是扣几分外加关几天禁闭而已,况且菲尼克斯有不被抓住的底气。


    兴奋的感觉包裹着他,让人莫名上瘾。


    菲尼克斯带上了隐形衣,开玩笑,隐形衣他还是有的。


    “吱呀呀……”


    大门被缓缓推开,他在地窖唯一要警惕的就是斯内普,因为根本没人会来如此阴森的地方,尤其是晚上。


    接着,菲尼克斯来到地上二层,一路上非常顺利。


    走廊里没有点蜡烛,此时唯一的光源便是窗外空中悬挂着的一轮明月。月光轻轻洒在石砖上,遮掩了他略显疲倦的脸,一身雪白的宽松睡袍,使他整个人几乎成了月光的一部分,单薄易碎却洁白无瑕。


    菲尼克斯悄悄走进图书馆。


    “荧光闪烁。”菲尼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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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举起魔杖,魔杖尖亮起,散发出微弱的光芒。


    这个咒语他掌握的还不是很熟练,所以光芒惨淡。


    暗淡的白光照亮了一小部分区域,已经足够他看清面前的图书了。


    《霍格沃茨,一段校史》……这本看过了。《怪兽及其产地》……嗯,没兴趣。《毛心脏》……看过了。《魔法图集》……看过了……


    《麻瓜研究》……嗯,就这个吧。


    他抽出一本相对薄些的书,坐下翻看起来。


    窗外淡淡的月光恰好洒在书桌上。好像把淡黄色的书页,桌前的男孩,和那纤细的手指披上了一层梦幻的银纱,是整个画面变得朦胧静谧。


    ……


    菲尼克斯看着看着,便皱起了眉。


    他之前竟然没注意到这本书。


    巫师界对于麻瓜的认知太落后了,怪不得有那么多傲慢自大的“贵族”。


    他小心地翻过一页,那页纸仿佛是一片羽毛般轻盈脆弱。


    他抬起头,望向窗外。


    今夜的月亮很圆,倒映在他的眼睛里,仿佛那双金眸被染成了银色。


    巫师界对于麻瓜的认知还停留在大约两百年前,这不仅仅是因为麻瓜界发展迅速,同样是因为巫师界日渐衰落和魔法部的不作为。


    一开始,那些巫师口头上说着“巫师是比麻瓜高贵的”,实际上各种发明频出,跟麻瓜较着劲呢。


    到了现在,这些巫师说着说着就把自己给骗进去了,还真以为“巫师比麻瓜高贵了”。


    不过确实,魔法选择了巫师,但并不意味着巫师必定强于麻瓜。


    作为一个在麻瓜界长大的纯血巫师,菲尼克斯很清楚这时候麻瓜的科技发展大到了怎样的地步。


    几个世纪前,火烧女巫的事件巫师们都忘了。巫师从一开始的任其宰割,到后来的甚至能够戏弄麻瓜。


    但看那些学生的论文上写的标题,《麻瓜火烧女巫是愚蠢的》,被杀死上千万女巫和历史的真相被遗忘,或是故意摸去,只留下轻描淡写甚至愚蠢傲慢的寥寥几笔。


    就连现在的菲尼克斯能知道这些例如“火烧女巫”的历史,还是逼克利切从老宅里拿出的一本原版《魔法史》里知道的。


    历史是过去传到将来的回声,是将来对过去的反映。不得不承认,这句话或许是对的。


    没准再过个几十年,或许不到,历史就真的要循环了。


    菲尼克斯笑了笑,有几些讽刺。


    他合上这本《麻瓜研究》。


    菲尼克斯很庆幸自己今天看到了这本书,但这本《麻瓜“研究”》已经对他没有意义了。


    “哒哒哒……”


    忽然,一阵脚步声打断了菲尼克斯的思绪,他立刻把书塞回去,披上隐形衣。


    只见一只手举着一盏灯缓缓走过来,只不过是那只手是悬空的罢了。


    穿着隐形衣?菲尼克斯面色平静的看着这只“手”,看着他慢慢的走向禁书区,然后停顿片刻。


    看身高,是学生吧。


    在菲尼克斯的注视下,这只手的主人小心翼翼跨过让禁书区域普通藏书隔开的绳子,然后摘下隐形衣,露出一个悬空的脑袋。


    看着那熟悉的黑发绿眸,菲尼克斯缓缓皱眉。


    哈利?


    只见哈利的“手”举起灯照着,“脑袋”看着这些书的书脊,嘴巴里念叨着书名。


    菲尼克斯没有把隐形衣脱下,缓缓走近禁书区。


    哈利的“手”把灯放下,费力地抽出禁书区的一本大部头。


    菲尼克斯皱起眉头,来不及提醒了,于是很有先见之明地捂住耳朵。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股凄厉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划破寂静——是那本书在惨叫!


    哈利的“手”猛地把它合上,但尖叫声不断,简直要把人的耳膜穿破。


    “谁!”


    管理员费尔奇的声音很快从门口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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