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两个人互相有感觉，不妨敞开天窗说亮话。”
“但要是其中一个人有感觉，另一个人却没这个意思，就要慎重考虑。”
余欢欢偏头一问：“考虑什么？”
“考虑对方是不是仅仅是吃豆腐......”
问题回到她身上，就连她自己也难以明白自己的心意。
她清楚知道，什么是不喜欢。
但对于喜欢......
江一白察觉到闺蜜的的沉默，便不再追问。
“要不先这样，今晚你先好好睡一觉，也许到了明天，就知道了。”
余欢欢明白，就连身边的闺蜜，暂时也不知道怎么办。
——
江禾回到度假别墅，就看到父母二人坐在庭院理，悠哉游哉的品茶。
“回来了？”
宋芸晚饭时间没看到儿子，也不着急打电话。跟老公在坐在江景餐厅用餐，享受二人世界。
“嗯......”
江禾没朝他们走去，而是去往房间的方向。
周芸见到儿子低着头，沉重的脚步只知道往前迈着，喃喃自语。
“看来进展的不是很顺利。”
江城端起茶杯，看了眼客厅的方向。
“有没有缘分，还得看他自己的努力了......”
回到房间的江禾，站在淋浴头下，一只手撑着墙壁上，低着头。
倾泻而下的冷水拍在他身上，视线开始模糊，整个人也慢慢清醒过来。
浴室的玻璃被水汽蒙上一层水雾，不知到时间过了多久，江禾的嘴唇早已变深。
即使是在冷水的冲刷下，还是忍不住回想起嘴唇边的柔软触感，仿佛再一用力，就会碎掉。
江禾体内升起一股无名的暖意，同时也为自己的行动感到懊悔。
他就着落下的水珠，从上往下抹了抹脸颊，随后甩了甩脑袋。
希望自己的这一动作，能暂时忘记脑海里一直挥之不去的画面。
一个小时之后，江禾腰间裹着浴巾，拨通了林一锐的电话。
“说吧，有什么困难？”
林一锐直言，坦然接受江禾挥之即来招直即去的态度。
对于这个情感经验为零的好哥们，他还是非场乐于传授经验的。
“要是亲了对方，应该怎么办？”
林一锐没想到他会问出这么渣的话题，直接一口一句国粹。
“你是认真的，还是一时冲动？”
这句话无异于在问，你是渣男，还是想认真谈恋爱？
江禾冷哼一声，坐在床沿：“你觉得呢？”
“我觉得吧，要是你真控制不住自己，倒也不必做这样的事？”
林一锐没心没肺，说的话简直在江禾雷点上蹦迪。
江禾声寒如冰，捏着眉心：“认真的？”
上一秒还嘻嘻哈哈的人，下一秒恢复正经：“你要是真喜欢人家，直接表白不就完了。”
这话一说完，江禾面色凝重如石。
真要这么简单，他还需要等到现在？
之前的那个陆瑾，就是个例子。
要是贸贸然说明心意，先不说柜更进一步，只怕是以后还会躲着他。
他眉心紧皱：“没有别的办法？”
林一锐坦白：“没有了......”
“早晚要发生，不如快刀斩乱麻。要是你失败了，顺便过来帮我照顾生意，就当是来疗伤了。”
下一秒，江禾挂断电话，换上衣服出门。
林一锐听到“嘟”的一声，亮起戏谑的表情，哼着小曲走回吧台。
调酒师上前，见他心情不错，顺口问道：“林哥，是有什么好事？”
林一锐将手重重搭在调酒师身上，环住他的脖颈，邪魅一笑。
随后低头，在他耳边低语：“有啊！”
调酒师很是八卦，咧着嘴笑，眼神都亮了起来。
“什么好事？”
林一锐加重力道，将人禁锢在他的臂弯里：“下班后，加班半个小时......”
“你说，这是不是好事？”
调酒师：老板果然只会剥削人......
——
宋芸看着他换了身衣服，脚步急促的往外走，直言道：“要出去？”
江禾只点了点头，脚上的动作一刻也没停下。
在房间里，他想清楚了，今晚上的事情，要解好。
要是就这样过去，恐怕情况会更加糟糕。
他没开车，正好趁着在路上的功夫，想清楚怎么解释。
很不幸的，江禾一直走到余欢欢家附近的巷口，也真不知道该怎么解决。
随着一步步靠近，江禾越是没注意。
他仰头一看，花格窗下点缀着暖黄色的灯光。
像是还没睡......
就在他燃起希望，拿出手机时，窗户上的灯光瞬间覆灭。
原本亮起的手机屏幕，再次暗淡下来。
江禾站在围墙下，迟迟没有挪动脚步。
身边偶尔走过一两个人，不由自主地绕开他，眼神紧紧盯着，仿佛他是什么洪水猛兽。
江禾抵上墙壁，眼睑下垂。
不停地用脚在地上画着圆圈......
不知道这样站了多久，二楼的灯光再次亮起。
他将头微微后靠，冰凉地触感随即让他的大脑更加清醒。
思忖良久，最终还是拨通了语音电话。
——
从洗手间回来的余欢欢，恰巧听到手机铃声，随即从薄被下翻找出手机。
看也没看，她还以为是江一白。
“怎么了？”
电话那头先是一顿，然后传来温厚嗓音。
“是我”
余欢欢心跳漏掉一拍，下意识地抓起床单。
紧接着江禾直接问出口：“有空下来吗？”
余欢欢听到这句话，扭头看向窗户。
难道他没走？
“我只是想对刚才发生的事，想和你当面说。”
余欢欢不确信他要干什么，没敢轻易答应。
像是猜中她的忧虑，江禾补充说道：“你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
“要是你实在担心，也可以打开窗户，在电话里听我说。”
余欢欢垂头，随后看向窗外。
“你稍等......”
江禾看着窗户的方向，以为她会打开窗户。
话筒里一阵响起“吧嗒”的声响之后，期待窗户并未打开。
一分钟后，两扇木门开了一道缝，熟悉的身影走出。
她裹着一件白色连帽衫，里面穿着一整套浅绿色睡裙。
连帽衫的拉链被拉到最高处，不知道是因为气温还是因为别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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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禾走上前，在她两米的位置停下，不再上前。
“说吧，什么事......”
江禾和余欢欢站在道路中央，暖色灯光吧两个人的身影从远到近拉到一起，像极了正在亲昵的情侣。
江禾语气诚恳：“今晚的事，我很抱歉！”
余欢欢却不打算接受，以为他是为自己的冲动道歉。
一想到这，她气的双手抱胸：“然后呢......”
“接下来是不是说，是自己一时冲动？”
江禾没打断为自己辩驳：“确实是我的一时冲动。”
事情果真是像她说的一样......
她脸色涨红：“江禾，我一直以为，你不是那种随便的人！”
“今天看来，你和我想像的，不太一样。”
江禾低头，嗓音低沉：“我为我今晚的行为，向你道歉！”
余欢欢心里一紧，他的道歉，恰巧也印证了她的话。
她心里一紧：“虽然我不知道你以前有没有做过类似的事情，但以后......”
“还是不要再这样了”
江禾一愣：“之前，我没吻过别人。”
余欢欢惊讶的看向他，心里开始慌乱。
“这是我的初.吻......”
？？？
余欢欢没想到江禾竟然直接说出这话，神色哑然。
江禾以为她没听清，再次重复：“我没吻过别人......”
话里话外的意思，很是明显。
“未经你的允许，直接吻你，我向你道歉。”
......
就算是电视剧，余欢欢也没遇到过这样直接的剧情。
原本还在愤怒的余欢欢，瞬间被他的话转移了注意力。
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江禾张了张嘴，原本想要放弃说出口，但看着眼前神情茫然的她，还是鼓足勇气。
“要是你觉得我说的不是真的，可以问问我的朋友。”
江禾急于证明自己，将手机拿出来，点开林一锐的微信。
余欢欢蹙眉，实在不明白他自证的举动。
她连连摆手：“不、不用了......”
下一秒，还是怀疑：“你真没做过类似的事情？”
江禾紧抿着唇：“你需要怎样才会相信？”
余欢欢一时间犯了难，好像也不需要刻意证明。
她原本以为，江禾是在冲动之下，吻了她。
然后再告诉她，让她忘记掉这一切。
但现在的情况，好像和她想像的不太一样。
江禾继续说道：“事情已经发生了，我有应该负责，只是要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什么意见？”
“就是，要是你同意的话，我会负责的。”
余欢欢嘴唇干涩，心跳如雷：“怎么负责？”
“要是可以，我可以——”
江禾正说着，脚步往前，下一瞬就被打断。
“打住——”
“你先给我点时间考虑考虑。”
她生怕江禾直接单膝跪地，现场对她告白。
“你觉得不妥？”
余欢欢慌乱说着：“你不用负责，就...”
她音量骤减，说出剩下的话：“就直接过去了...”
说出话的时候，她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是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