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1章他完全上钩了
陈锋意刚刚没看见游恕,这儿才见他走过来。
“你真是她弟?”刚刚在里面的时候,迟莱自己说的,陈锋意到底不了解迟莱,所以对他俩的关系还是半信半疑。
不等游恕说话,许倩倩就抢在前面说:“有这时间多关心关心你对象吧,哦,说错了现在是前任了。”
“我操,不是你们老子能掰?”陈锋意处心积虑了两个多月,才有了名分,现在全都功亏一篑。
“嘴巴放干净点。”游恕睨了他一眼。
“哼。”陈锋意气急了,又不敢顶回去,他从来没有在外面失态过,今天是第一次,眼下在路边,他不想再有第二次了。
转身前看了眼许倩倩,眼底再没有一点旧情,就这么走了。
人走远了,许倩倩后知后觉地说:“我是不是不该这么做?”
“后悔什么,你这也算是救了一个。”迟莱说。
“我倒不是担心这个,只是那个女生是陈锋意上司的侄女,她来公司实习被陈锋意勾搭上的,现在因为这种理由分了,估计陈锋意的工作也悬了。”
许倩倩本也不想让感情上的错影响到工作,是后来对方女孩儿知道后,跟她说了两人认识的经过,以证明自己也不知情,她才知道这其中隐藏的关系。
陈锋意和迟莱算是半个同行,从事的媒体行业。
他成绩不错,重点大学毕业,进的公司也是五百强,只不过起点高后面的路也难走,人才济济,这样的公司进去了,升职竞争格外大,陈锋意是个学术脑袋,工作上表现平平,几年了还只是个组长。
迟莱自然听得出来里面的利益关系,只说:“那就更好了,免得他业务能力不够,靠关系爬上来跟我合作,浪费时间。”
“算了不想了,不说是情分,说了是本分。”许倩倩安慰自己说。
看了看转头回来的游恕,此时站在迟莱身边没有“先回去”的打算,心想,这人看着不爱理人,倒是挺粘的。
干脆就跟迟莱打了个招呼,说:“那我先回去了。”
“嗯,小心点。”迟莱说。
等门口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迟莱方才对游恕说:“不是让你先回去。”
游恕说:“我不认路。”
“不认哪儿的路?回学校?”
游恕看着迟莱一脸憋笑的样子就来气,“没见过你这么忘恩负义的,不是我谁没事跑你家去拉你。”
迟莱说:“那你不是知道我家地址吗?还说不认路。”
“怕路上被打劫行了吧。”游恕编不下去了,越说越离谱。
“你这体能,只有你打劫别人的份吧?”迟莱靠近了肩膀贴着游恕结实的手臂。
先前一下将人撂倒的场景,迟莱还记忆犹新,当时确实有些被吓到了,知道游恕打球,没想到打人也这么干脆利落,完全是压制。
游恕掰着迟莱另一边肩膀,将人拉开,“今天是你喊我去找你的,现在赶我回去怎么算?”
“什么怎么算,让你先去我家等我也不行?”迟莱语气无辜地说,一边在手机上打车。
游恕暗自抱怨,去了也上不去。
最后一起打了车回了迟莱那边,到家楼下的时候,保安都侧目,报警的事动静不小,连着对游恕也有印象了。
刷卡上电梯的时候,迟莱突然想起来,问:“你早上怎么上来的?”
“怎么突然问这个。”游恕一脸不乐意回答的样子,让迟莱更想知道了。
最后在迟莱满含求知欲的眼神里,游恕松了口说:“跟着别人上的,不然还有其他办法?”
迟莱说:“要是你长得面目可怖,估计人家早起防范了。”
游恕动了动嘴没说话。
迟莱一天都没吃东西,现在已经快下午三点了。到家坐到沙发上正想着问游恕要不要吃些什么,就撞见他的一脸烦闷。
“被揍,不高兴了?”迟莱问。
游恕抬眼瞥了她一眼,“难道不是我单方面揍的他?”
“你还知道是你揍的他,要不是我在,他肯定讹你。”
“他讹得上,我就认。”
“什么话。”
“那他怎么讹上你的?”游恕一直到现在才问她原委。
迟莱把手机递给游恕,示意他点外卖,等人接过手机后才说:“上次跟你说的,我朋友分手的事记得吧?”
“嗯。”
“就是今天你碰见的,他们前阵子刚分的手。”
游恕在外面的时候就看出来了,“那跟你什么关系?”
“没关系,就是怀疑我为了朋友报复他,跟他现任说了
他出轨的事。“迟莱一句话说了个大概,就这么略过去了。
“哦,像他会干的事。”
迟莱问:“什么事?”
“出轨。所以不是你告诉的吧?”
迟莱没正面回答,只说:“我有这么闲吗?”
游恕把手机还给她,说:“是挺忙的。”
至于现在闲下来的时间,花在他身上了。
迟莱接过手机看了一下,游恕点了一家连锁店的炸鸡。
“吃炸鸡,不会把肌肉吃没了吧。”说着话,迟莱把手往游恕衣服里探了探。
游恕把人手拿开,但是也没立即松开,像是怕人继续伸过来,“不会,我一直这么吃。”
吃饭有了着落,迟莱才算起账来:“电话里对我一通冷嘲热讽的,怎么算?”
游恕想起开始误会迟莱找别人去家里的事,当时那瞬间语气确实没收住。
“我道歉。”
“我要你的道歉有什么用?”
“那什么有用?”游恕问。
迟莱拿着手机下单,顺便给自己点了些清淡的,这会儿饿过头了食欲也不高。
等点完了才想着说,边上的人等得一脸闷闷的,迟莱没忍住戳了戳他的脸。
游恕难为情地歪嘴“啧”了一声,露出了梨涡,迟莱用指腹摩挲了一下那里,说:“腿借我躺会儿,外卖电话来了你接。”
没等迟莱有动作,游恕就起身往门口走。
迟莱问:“怎么,这都想溜?”
“给你买药酒。”
游恕提起来,她才想到自己手上还红肿着,“不用,家里有,你去拿过来就行了。”
“好。”
游恕拿到坐回沙发,圈住迟莱纤细的手腕,拉过来放在自己腿上。又倒了一点药酒在自己掌心,揉搓热了之后捂到迟莱手腕和小臂的红肿处,一下一下有规律地揉摁着。
迟莱看他低下头的样子,不似平日里意气风发,更像是一只顺毛小狗,适合居家。
“好了,差不多了,你去洗洗手吧,让我躺会儿。”
游恕说:“那你等我会儿。”
迟莱笑嘻嘻地点了点头。
不到一分钟游恕就坐回来了,迟莱刚刚就已经收腿躺到了沙发上,这会儿将脑袋下的靠枕抽了出来,把头枕到了游恕的膝上,垂下了眼睑。
被安排明白的游恕有些不敢动了,免得吵醒腿上枕着的人,手上轻拿轻放地将电视声音调小了。
闲下的手虚笼在迟莱头上,顶上的几缕头发刺挠得他手痒,于是他玩闹似的往下按了按,手上是从未有过的轻缓力道。
外卖的电话还没到,方星泽的消息倒是先进来了。
【这人是来加你的?】
配图是一个好友验证消息,备注了年级专业和姓名。
游恕看这人的名字,依稀有点印象,早上跑步的时候过来找他的女生,报的名字里好像有这几个字。
当时他心情本就不好,也没心情给人报什么微信号,这人应该是之后找别人要的,毕竟“游恕微信”也不算是什么秘密了,只不过还有部分人不知道这其实是方星泽的微信。
游恕:估计是问别人要的,你拒了就行了。
方星泽:大一新转来的小师妹,果然还不知道你的德性,没有我在你边上打圆场,她也上,你不会把人弄哭了吧?
游恕:没那空。
方星泽:切,明天周一一早的课,你别忘了啊。
游恕当下手机,久坐身子有些僵硬,只能偶尔转头,百无聊赖地打量着室内的陈设。
偌大的客厅三分之一都被大小沙发占着,充满慵懒感。几处蓝调,显得总体黑白色调的房子多了点生气。
整扇整扇的落地窗就在沙发一侧,天空也是蓝白一片,底下高楼耸立、车水马龙,再远一些就是无尽的江景。
最终,手机的嗡嗡震动声拉回了游恕的思绪。
游恕摁掉电话,没过半分钟外卖员就发来了短信,说外卖放门口了。
迟莱没有完全睡着,一点动静就醒了,手撑在游恕腿上,抬起身问:“到了?”
“嗯。”游恕没动。
“口袋里什么东西?”迟莱问,手正隔着裤子摸。
完了,游恕知道是什么了。
昨晚刚买回来的未拆封的套子,今早被他揣进了裤子口袋,刚刚迟莱起身的时候手掌撑到了。
“没什么。”游恕现下明显的欲盖弥彰,让迟莱只能自己动手去摸了。
“别乱摸。”游恕想要侧过身去,想将口袋那一块儿压住。
这一动正好和迟莱脸贴脸了,呼吸交替,有些慌神。
迟莱乘其不备,眼疾手快地将口袋里的东西拿到手。
“自己准备的?”迟莱晃了晃手里的东西,笑着问。
游恕硬着头皮说:“怎么,你没想这事?”
迟莱笑意不减,“不是你定的下周末吗?我很守规矩的。”
“这说的是你吗?”她守不守规矩他多少还是知道点的,“怕你又猴急,以备不时之需。”
“那恕哥真体贴。”迟莱撩完就起身往门口走,把游恕一个人丢在了沙发上。
外卖拿进来的时候,游恕已经整理好了心情。
“一会儿打游戏?你们这年纪应该都爱打吧。”迟莱觉得不论技术,多少都有点游戏瘾吧。
“我们哪个年纪?”游恕还在拆一次性手套。
“你说呢,小弟弟?”
“某些人不就喜欢弟弟?”
迟莱不置可否,其实她交往过的没有一个比她小的,不过说这个没有意义,毕竟她现在确实对弟弟有所图,否认也缺乏说服力。
游恕吃饭让人感觉很有食欲,一口一口吃得干净不邋遢,胃口也不小,经常是迟莱吃完了他还要诧异地问一句“饱了?”
“你之前经常打?”游恕吃着吃着突然问。
“什么?你说游戏啊。”迟莱想起昨天直播的时候好像说过。
游恕状似无意地问:“女生玩cs的不多吧,你自己玩?”
迟莱手里刚夹了菜还没吃,转头看游恕,对方看似吃得认真,眼尾却朝她的方向偷瞄了一眼。
“你觉得我该跟谁玩?”
“我上哪儿知道去?”游恕不知道怎么答,手里的炸鸡被他重重扎进放着酱的盒子里。
迟莱看着他的小动作,忍笑说:“我自己玩的,游戏又不是一个人不能开。”
“哦。”游恕蹦出一个字。
迟莱这里有一台平时用来办公的笔记本,是一个设计师朋友推荐的,当时买的时候觉得有些性能过剩了,现在用来打游戏绰绰有余。
再加上书房里的台式,正好两个人能玩儿,于是等吃完饭就转战游戏了。
“这么多好友申请?”迟莱在给游恕登号,刚想点开好友列表添加自己的号,就发现列表满满当当的申请消息。
上次是方星泽拉的组队,打完迟莱就下了,没想着加好友,所以现在才搜。
游恕显然下了以后没再看过游戏,跟迟莱一样莫名其妙。
“看来我眼光确实好啊。”迟莱突然自夸了一句。
游恕一脸疑问地看着她,迟莱手上敲着键盘,弯了眉眼说:“这一看就是直播间加的你,看名字就知道。”
确实,游恕看了一眼,有几个id里都带了星星标,这是方星泽粉丝经常用的标识,直播间经常能看见。
“你就觉出一个眼光好?”游恕问。
迟莱说:“是啊,这么多志同道合的妹妹。”
“那干脆都加上。”游恕用手指了指迟莱握着鼠标的手,破罐子破摔说。
“你要是有感兴趣的,我也不拦着,但是都加上算怎么回事,小小年纪不学好啊。”
游恕听她这长辈的口气,就知道她根本没往心里去。
迟莱看自己的id出现在了游恕的好友列表里,才说:“怎么没声儿了?”
“说什么?难不成我还硬挑一个。”
迟莱说:“那就不加,你这脾气学校里有女生敢跟你说话吗?这么凶。”
“没凶,上号。”
虽然游恕嘴里没什么好听的话,但真正能把他惹毛的事好像还真没有,懒得理的比较多,不过现在确实是有点隐隐不爽。
迟莱跟
游恕打了一会儿,发现一个问题:“你反应很快,正常来说玩游戏不会差。”
昨天直播的时候也是,游恕的反应甚至比先听见敌人脚步的方星泽还要快地替她挡住了枪线。
游恕说:“打不准,反应快有什么用。”
“你投篮挺准的,可以带入那个感觉,把抛物线想象成直线,更何况远距离对枪,那枪线也就是弧度小一点的抛物线,对你来说不难。”迟莱用手再他面前比划。
游恕专心在游戏上打了一会儿,虽然称不上厉害,但是也开始能打死一两个了。
“西南有脚,你先拿狙跟脸上的这个对枪,我尽量去绕他偷背身,不然我们这个位置很容易被前后两队架死。”
游恕屏气说:“你去吧。”
对面的人很猥琐,偶尔露个头顶,很快又缩了回去,迟莱绕到附近就开始静步了,速度比较慢,只能靠游恕给他压力,让他没有条件转点。
“就现在,我在箱子上打他,他肯定要起来跟我打的,打准点啊恕哥。”迟莱交代完,还打趣了一下。
游恕试图将投篮的感觉带到游戏射击里,共同点不多,但是有。
观察动向,瞄准,投球。
这是爆头的一枪。
“好枪!”迟莱迅速补枪把人打成了盒。
游恕松了气,手上也不用再为了压枪而紧绷。
两人打了一会儿,迟莱就喊停了,游恕今天难得有点兴趣,说“才一个小时。”
“差不多了,你还真是来打游戏的?”迟莱往后靠在了椅背上。
游恕说:“那你还教我打游戏,我以为你网瘾大着。”
“随便说说,就想让你别谈游色变了,毕竟我不看重游戏技术,比较看重那方面的技术。”
迟莱上学的时候打游戏也只是为了放松,工作之后就很少了,喊游恕打游戏本身就是个由头。
“不懂。”游恕在装。
迟莱都不戳破,直接意有所指地问:“带的东西不用?”
俩人中间隔了座椅扶手,不太方便。
游恕问:“我看保质期挺久的。”
迟莱但笑不语,关了电脑起身拉过游恕的手,将人带起来往房间里去了。
游恕站在床边,迟莱坐在他身前,这次伸手熟练地摸进他口袋,把那东西又拿了出来,多看了两眼,仰头问:“这么自信?”
这个角度能正好看到他的喉结,很性感。
“什么?”
“尺寸。”
游恕红了耳朵,那天去买的时候都没多看牌子,只顾着看这个了,想着大了总比小了带不上的好,所以找准size,就捡了两盒最贵的买了。
“不知道标准,随便拿的。”游恕撒谎了。
迟莱也不纠结,伸手环抱住游恕精壮的腰,将人带到自己身上,一起倾倒在了床上。
要不是游恕臂力好,反应快,迟莱现在估计要被压坏了。
“对自己也没轻没重的。”游恕还记着。
就跟她先前接陈锋意那一拳似的,不过画面只在游恕脑海里一闪而过,这个时候不适合想那些。
刚刚进房间的时候,游恕跟在后面随手一关,门没合上,留了一条缝。此时屋内拉着窗帘,有些昏暗,唯有门缝里溜进来的一缕日光,让两人能偶尔看到对方的神色。
“这不重要。”迟莱说。
“那什么重要?”
游恕抬起上身看着迟莱,俩人的腿依旧交叠在一起,让他气息有些不匀。
迟莱吐气说:“重要的是,你一会儿对我是轻是重?”
偌大的床上深陷下一块儿,正好被两人身躯填满。
游恕小臂弯曲,贴着被子撑在迟莱耳边两侧,手掌抚摸着她的头顶,俯身吻她,四唇贴合之时含糊说:“不熟练,怕我没轻没重。”
迟莱嘴角扬着笑,勾得游恕不想放开她。半响,听到她在身下说:“没事,我教你。”
今天外头是阴天却闷得很,下午的气温二十多度,行路的人都不免体热。
而此时的室内则更是急速升温,在床上交叠的两个人,已经薄汗涔涔。
迟莱抬手探了探游恕的额头,继而推着人额头拉开了点距离。
“开个床灯好不好?”迟莱用着询问的口吻,很温柔。
游恕气息有些粗,平复后说:“我都行。”
“开关就在你左手边,开吧。”迟莱说。
暖黄色的床头灯打开,不算刺眼,但是也将房间照亮了大半。
游恕回头就看见了迟莱一袭长发尽数散在床上,而那平日里白皙的脸颊此刻带上了红温,和嘴唇上的颜色相互映衬,好看诱人。
“继续吗?”游恕问。
迟莱第一次在游恕眼睛里清楚地看到情欲的色彩,他完全上钩了。
“如果你原意开始这种关系的话,我们可以继续。”迟莱不需要一夜情,她想跟他长久地玩儿。
其实这个问题早在游恕第一次见到迟莱,知道她心里所想时就考虑过。
那时他一面一如既往,不屑这些见色起意,一面又不同以往,像现在一样不自觉靠近。
但他始终不希望关系从见色起意开始。
他拒绝迟莱的邀约,不像以往拒绝别人那样,是因为没感觉,恰恰相反,正是因为感觉过于强烈,所以害怕这样开始的关系太过短暂。
但游恕知道,现在不继续的话,之后也不会再继续了,迟莱的这个问题,他只有一次回答的机会。
游恕妥协了,“那就继续。”
反正她总是能看穿他的强装,那就不费那劲儿了。
迟莱说:“那现在开始就只能想我了。”
游恕将迟莱的尾音淹没在了吻里。
俩人衣衫都有些乱了,肌肤露出的部分被对方不断地碰触,有了红印。
“轻点,别急。”迟莱揉了揉自己胸前的脑袋,轻声说。
游恕闷闷地嗯了一下,就继续动作。
迟莱扯了扯游恕的头发,让他痛得“嘶”了一声,有些不满地抬起埋着的头,却意外地被那人吻在了眉眼处。
“你长得很好看,别这么瞧着我,受不了。”迟莱说。
她推着游恕一侧的肩,将他推到了床上,自己骑到了游恕身上,两条修长白皙的腿跪在他腰侧,俩人上下易位。
游恕不像迟莱一样游刃有余,吃相急了许多,将人一拉就又贴了上去。
最终,满屋只剩下俩人的暧昧喘息。
第22章 第22章想睡你
隔绝了时间、天色,两个人在这一方天地里厮混到精疲力竭方才分开。
“不要了,我好累,白日宣淫啊。”迟莱翻过身平躺着,红潮还未下去,肩颈处还压着游恕的手臂。
肌肤之亲后,游恕不再拘束,伸手用手背贴着迟莱的脸颊,试图帮她降温,奈何他自己本身就是个大火炉,捂得她更热了。
迟莱把被子踢开了点,问:“什么时间了?”
“快八点了。”游恕说。
原来已经晚上了。
迟莱没什么力气了,太久没有激烈运动了,一动全身都疼,“那要回去了吗?”
游恕难得有些犯懒,不想起床,于是说:“请我吃个饭再走吧。”
“还没吃饱?”迟莱侧过头问他。
“我说的是真吃饭。”
“哦,那别的是吃饱了。”
游恕被迟莱枕着的手臂,折过手掌覆住了她双眸,然后撒娇似的将头埋在迟莱颈肩,小声“嗯”了一声,转了调子像是在否认。
“噗嗤,精力旺盛,干脆把我拆了吧。”
游恕撑起身子,有些难为情地说:“不舒服?我可能还不太熟练。”
“舒服,简直厉害死了。”虽然没轻没重,到山巅的时候撞得她生疼。
不过过了那劲儿,嘴里含着对不起三个字,又小心翼翼替她抚慰,最后找到了契合点,热浪一阵接着一阵,是从未有过的欢愉。
迟莱不再逗他,微微起身趴在游恕身上,伸手去探床头柜上的手机。
“想吃
什么,小情人?”
游恕被她喊得面红,不过刚结束,此时看这红晕也不突兀。
“没想到吗?”迟莱迟迟没听到回答。
游恕没好气地说:“包养,我肯定挑贵的吃。”
“你见谁包养,只管饭的?我也就说说而已,不过馋你身子是真的。”
迟莱找了市里几家人均不菲的米其林给游恕参考。
游恕大概看了看就说:“算了,随便吃点吧,这些我吃不饱。”
“你还挺有自知之明。”游恕的胃口挺大,食欲也是。
“我消耗大,得补充补充。”
“可是你的胃口又不是就今天大。”
“我说的是平时打球消耗大。”
迟莱手机换了个页面,说:“好好好,那你再看看。”
最后两个人一起选了一家川菜馆,打算下馆子去。
起来各自收拾一下,主卧的洗漱台很大,镜子里照出游恕赤裸的上半身,胸侧、背上都有不少抓痕,游恕用手摸了摸,嘴角不自觉起了弧度。
等他洗完澡穿着浴袍出来,却不见刚刚丢在筐里的衣服。
“我衣服呢?”
“拿去洗了,等下烘干。”迟莱刚从外面回来,已经换上了新衣服。
游恕问:“嗯,那我出去穿什么?”
洗完烘干肯定得一两个小时。
迟莱从房间的抽屉里找了件白T,尺寸一看就是男人的。
游恕脸色一沉,没接。
“我的,不信你闻闻?”迟莱取下衣架,靠近游恕,将衣服凑近他的鼻子,没拿开,问:“是不是跟我身上一个味道?”
一晚上的缠绵悱恻,她身上的味道游恕自然忘不掉。
迟莱接着说:“这味道叫‘事后清晨’。”
“‘事后清晨’女香不是这个味道,少骗我。”
迟莱确实在骗他,她很少用香水,买的也都是偶尔出差在国外带的小众牌子,衣服都是习惯洗完之后放衣柜里熏香,味道是找人特调的。
“见识渊博呀,女香都了解这么清楚。”
游恕那过迟莱手里的衣服问:“嗯,想知道为什么?”
“不想。”迟莱转身想走,游恕不让,拉住她说,“方星泽之前送他前任的生日礼物,一整场生日会都是那个味道,太浓了,记得清楚。”
“拿到刚喷上肯定浓,大多数香水都这样。”
游恕自己解释完就准备拿着衣服去厕所换,结果被人从后面勾住了腰上的带子。
浴袍带子松垮,一扯,胸膛处衣襟大开。
迟莱饶到他身前,直接将他腰上的带子彻底抽了,身材一览无遗,“躲什么?就在这儿换。”
“好。”游恕胸前的起伏没有遮挡,迟莱一眼就能看透他此时的紧张。
他拿过衣服,浴袍掉到脚边时,已经利落地将衣服套上了。
迟莱坐到床边冲他伸手,他虽然疑惑但是没有犹豫就到了她跟前。
“肚子叫了。”
可不得叫了嘛,这一下午的激战,比平时训练活动量都打,不论是生理还是心理。
“我嗯哼。”游恕从鼻子里发出一声闷哼,迟莱在亲他的腹肌。
游恕全身瞬间绷紧,血液直冲头顶,“别,先吃饭吧,一会儿太晚了。”
“嗯,听你的,那你冷静冷静我们出门。”
游恕:“”
出门的点已经过了晚饭时间了,但是店里人还不少,半露天的设计,外面不少人都是来吃菜喝酒的,所以用餐时长相对久一些,迟莱他们等了几桌才轮到。
幸好上菜的速度还算快,迟到一半的时候,迟莱问:“回去晚了嘛?”
游恕刚刚接了方星泽的电话,应该在说回去的事。
“嗯,周日晚上十点半门禁。”算上回去路上时间的话,应该是赶不上。
但是宿舍外的围墙可以翻进去,后门有维修梯子可以直接到宿舍二楼。游恕之前也翻过,不过大多数时候赶不上门禁就回家去了,或者在附近酒店住一晚,也不麻烦。
不过游恕这会儿没说。
等到迟莱说:“没地方的话,住我那儿,明天自己打车去。”
这在她看来,不算什么大事。只不过公司上班的路,和南北大在两个方向,还是让游恕打车更方便。
游恕低头吃饭,状似语气平静地说:“好。”
【你真不回啊?明天早八的课。】
手机早已被游恕倒扣在桌上,方星泽的消息就这么被忽略了。
“你会开车嘛?”迟莱问。
游恕点头说:“有证,怎么了?”
“他们家的醪糟特别好吃,我想点一份。”醪糟里头是糯米,这儿的老板还会放点枸杞和小圆子,不过用的米酒底,吃了就不能开车了。
原来是找他代驾,游恕应了,“点吧,一会儿我开。”
“行,下次轮到你喝。”
游恕想说,其实不开车打车也行,不过看迟莱这迫不及待拿菜单的样子有些可爱,看得忘了开口。
老板娘送上来的时候,以为是游恕的,摆在他面前,最后还是游恕给推到迟莱面前的。
“你们平时读书,没什么场合需要喝酒吧?”
迟莱也是上班之后练得酒量,现在这种甜酒对她来说就跟饮料甜品似的。
游恕想了想,“偶尔聚餐喝一点,基本不喝,你呢?是酒鬼?。”
“我倒宁愿自己是个酒鬼,这样应酬喝酒就没那么痛苦了,不过现在酒量大了点,其实也还好。”
迟莱想起刚上班那段时间,为了项目整天喝完就去吐,回来了继续喝,项目不一定谈得成,酒是一定喝得吐。
游恕神色不明,说:“那就别喝了。”
看着醪糟被迟莱挖下去了小半碗,确实是很爱吃了。
“一些场合上,喝不喝自己说了可不算。”
迟莱脸上有几分无奈,游恕没见过,在他眼里她好像做什么都游刃有余,掌握主动权。
“我在的话,勉强能帮你挡几杯。”游恕说。
迟莱抬头,嘴里咬着勺子说:“看来你酒量一般呐。”
“怎么,几杯嫌少?”
“不少,但是有机会,我帮你练练酒量,不然被人灌醉了可不安全。”迟莱说。
她的酒量就是自己在家练的,花钱买上一打,在家喝了睡,次数多了,喝酒的场合上,就不那么容易醉,意外的几率就能降低。
身边不少同辈、前辈都说她能力强,到头来,生意场上,还是要提防这种低级趣味,工作能力只是一方面罢了。
游恕说:“嗯,你看着我喝就行了。”
门口广场上有野生乐队演唱,氛围不错。游恕不用回学校,两个人便坐到只剩下几桌了才回去。
家里一个房间许倩倩睡过,其他两个客房一直闲置,被子什么的都没有,迟莱到家懒得折腾,没有多想就把人带回自己房间了。
“你睡哪边?”迟莱洗漱完出来,就看见游恕坐在床边问她。
迟莱说:“我都行。”
“那你上来睡里面吧。”
22楼的高度,现在外面就静悄悄了,窗外漆黑一片,星星和月亮都看不见,低头才能看见亮光。
啪嗒,灯一关,周围便沉寂了。
直到游恕猛地一翻身,将迟莱压在身下,说:“再一次。”
“什么一次?”
“你抓着不放,你说什么一次。”
被子下一双手,险些搞得游恕缴械投降,现在却反过来问他。
迟莱说:“我睡觉就这习惯。”
“是嘛,那在我之前抓谁的?”
这次游恕没等迟莱回答就直接堵住了她,漆黑一片里感觉被数倍放大,欲望久久不熄。
第二天一早,定了时的窗帘准点拉开,刺眼的阳光直射进来,照得人睡不安稳。
昨天阴了一天,今的太阳才穿过云
层出现。
迟莱睁开眼,习惯性摸手机,最后只在游恕身上一通乱摸,直到被人一把抓住才老实。
“几点了,你还没去学校?”迟莱睁眼看游恕的样子,不像是刚醒的,醒了还躺着。
游恕说:“来得及。”
他来得及,迟莱要起了,九点上班,现在已经七点多了,路上多半要堵个十几二十分钟。
“你要吃早饭嘛?”迟莱问。
游恕不吃的话,她就去公司吃了,昨天折腾得太晚了,醒来眼睛都痛。
“我去食堂吃。”
“行。”
然而游恕到打车到学校的时候,连宿舍都没回,直接去了教室,还是迟到了半节课。
周一早八是一节大课,上节课结束了中间一个十分钟的课间,游恕这时候才进的教室。
方星泽眼疾手快把散在桌上的几本书扫到了自己这边,“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薛老的课你都敢逃。”
薛教授是他们金融学院的副院长,平时最喜欢抽人回答问题的就是他。
“堵车,书带了吗?”游恕生物钟六点多就醒了,那时候就跟方星泽说了让他帮忙带书。
方星泽指了指游恕的课桌洞,“放里面了,话说你六点多就醒了,九点了才到学校?”
这车堵得,跟节假日上高速差不多了。
游恕不语,把书拿出来就想趴着补觉,不想一只手从游恕身后过来,拍了拍他的肩。
“学长,你你能认出我吗?”
游恕回头看见一个女生,没有多想说:“不认识。”
倒是一旁的方星泽瞪大了眼睛,一反常态没有说话。
女生温柔一笑,说:“没事,以后多见几面就有适应了,这是给你的三明治,是你爱吃的那个牌子。”
对方放下东西就朝后门走了,应该不是一个班的。
“我怎么不记得我什么时候爱吃三明治了?”游恕眼神危险地瞥向方星泽。
方星泽结结巴巴地凑不出一句话,到最后瞒不下去了说:“是我昨天微信上跟你说的大一学妹。”
“我不是让你拒了嘛?”怎么还过来送上吃的了。
“我是想拒了呀,但是一加上,我看她挺礼貌的,长得长得也挺好看的,就聊了一会儿。”
游恕凉飕飕地说:“没猜错的话,你应该还没说你是谁吧?”
“啊我找不到机会。”方星泽是想说的,奈何两个人话题不断,聊得越好,他就越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游恕语气不悦地说:“现在手机上跟她说。”
“别呀,你等我再聊聊。”
“你没带脑子吧?再聊聊,你还分得清她喜欢的是谁吗?下次她来找我我怎么说?要追就自己实名去。”
这会儿上课铃已经响了,游恕想睡都睡不成了。
方星泽纠结了一会,看到游恕桌角那个孤零零没人享用的三明治,狠了狠心用手机发了条消息过去。
然后抢过三明治说:“你不吃我吃。”
游恕说:“本来就是给你的。”
薛老这会儿正在台上站着,方星泽拿过来也是先塞进了包里,心想,早知道就不吃早饭了。
昨晚聊到最后,学妹说明天早十,方星泽说自己更惨,要早八。还说自己平时早八都是饿着肚子上,爱吃的那家早餐店经常人满为患,排队去买肯定迟到,薛老的课他可不敢。
他怎么也想不到,学妹这么大方,今早直接送来了,还撞上了“本人”。
都怪叶肆这家伙,平时不见人,偏偏今早从图书馆回来先回的寝室,他就想占个便宜跟着吃了带回来的包子。
“对了,你昨天陪榜一打游戏去了?”方星泽问。
“什么?”
见游恕一副“你怎么知道”的表情,便解释说:“昨天我上游戏看你们在组队。”
这个游戏没有隐身功能,方星泽盯着看了两把,两人开局时间都一样,才敢想游恕应该是在跟榜一双排。
“游戏在寝室也能打,非回家干嘛,就一天时间来回跑的,你不是最怕麻烦了嘛。”方星泽用书挡着,连珠炮似的一句接一句。
游恕等人说完了,才说:“家本来就要回,顺带的。”
方星泽还是有点担心地问:“没什么事情吧?我看榜一挺好的,私下怎么样?”
说起来还是奇葩,自己直播间的榜一,他到现在都没个联系方式,收了礼物下播想感谢都没地方说去。
游恕面上看着台上授课的薛老,嘴里回说:“没事,就是以后她应该不怎么刷礼物了。”
“什么?!”方星泽突然大声,原本只有窃窃低语声的教室,瞬间传开了,不少人都朝他们看过来。
薛老扶了扶眼睛,向前探着脖子,像是在确认是谁发出的动静,最后确定目标。
“什么什么?没听懂就站着听,或者下课来我办公室我再给你讲。”然后果不其然点了方星泽的名。
方星泽一脸倒霉相地说:“我站着听就行。”
都说祸不单行,方星泽现在算是体会到了。
一直忍到下课,薛老拖课结束以后,方星泽才坐下抓着游恕问:“什么叫不怎么刷了,你们昨天怎么了?”
昨天?
游恕听到这两个字,脑海里浮现的不是什么游戏画面,而是那些少儿不宜的内容。
他们昨天做的事,像是阁楼里的物件,被尘封着,不能公之于众,只有主人需要的时候,才能再次打开。
“没什么,你这直播还一对一收费?人家不来刷了不是很正常。”
方星泽说:“话是这么说,但是也太突然了,这种不求回报,没有架子的老板你以为哪都有啊。”
他刚开始做直播的时候,直播间就十几个人,那时候在直播间刷个十几二十的就想当他老子,后来人多了才好一些。
“不求回报?”游恕挑了挑眉。
方星泽说:“是啊,打几把游戏不算什么。”
游恕心里暗忖,最后没说什么,拿着书起身出门,再墨迹,下一节课也得迟到了。
接下来的课,游恕基本上都拿来补觉了,午休前最后一门公共课结束,手机上收到球队的群消息。
篮球校一队-刘畅:晚上七点夜训,都别迟到了。
迟莱一整天都忙得晕头转向,卡了一个周末的进度,今天全都要开会推进。
临时还接到要去隔壁兰城出差的消息,所以马不停蹄下了班到家简单收拾了一个行李箱就要赶去机场。
“小莱姐,在车上睡一下吧,到机场还得半个多小时呢。”
这次小琴也跟着一起去,实习期快到了,是否转正的考核还握在迟莱手里,这次正好实践一下。
迟莱揉了揉太阳穴,滴了几滴去疲劳眼药水就闭上眼睛了。
晚上七点,游恕准时到了球场,几个新队员来得比较早,已经拿上球了。
“今天郑老师也在,好好练啊。”刘畅在一边监督说。
游恕脱运动外套的手顿了顿,才继续把衣服换下来放到长凳上。
刘畅听见铁门被拉开的声音,扭头就看见游恕过来。
“准时啊,热热身?”
“走吧。”
两个人刚并肩迈开步子,就听见一声哨声,郑昊元在不远处说:“集合。”
“我说两句啊。”郑昊元背着双手,双脚分开站在大家面前。
“这次的比赛我们打得不错,但是有一点我要说一下,比赛时候的配合打得不如我们私下训练,这是很明显的问题。团队比赛,一个人表现得太过出色,就说明我们团队出了问题,跟不上。我认为这次的比分我们可以拉得更大,赢得更漂亮,所以这段时间的配合训练要加强度,听到了没!”
几个队员暗戳戳在地下互相瞥来瞥去,最后答得参差不齐。
等散了,才有人说:“你说教练什么意思?”
队员甲:“怪我们跟不上副队呗。”
队员乙:“我听着不像,倒像是说副队太出风头了。”
队员丙:“打得好出风头怎么了,这次能赢,副队起码占一半功劳吧,要不是他那几个球,我们早被反超了。”
队员乙:“话是这么说。”
这边讨论没停,场对面就又来了一声哨子声,紧接着就听见郑昊元说:“游恕,你过来。”
刘畅拿球撞了撞边上的游恕,说:“怎么回事?真冲你?”
“我上哪儿知道。”游恕扔下话就走了。
郑昊元坐在场边的长凳上,看见游恕过来,用手拍了拍边上的位置,“坐下说。”
“不用,一会儿要开练了。”
“那行”,郑昊元也站起身跟游恕面对面,“你认识迟莱吧,之前在办公室也见过一面。”
游恕说:“嗯,记得。”
“那现在呢?现在怎么样。”
“我记得老师不管这些。”游恕在树下,暗影打在脸上,看不清表情。
郑昊元说:“少年人缺什么都不怕缺钱,钱不是你这样挣的。”
“怎么挣?”游恕往后退了一步,站到了光区,“郑老师不是应该避嫌嘛?怎么说也是前任了。”
“我现在是站在你的角度跟你说这些。”
游恕神色轻松地说:“那就更没必要了,训练要开始了,我得上场了,至于郑老师看着就好。”
这事儿,迟莱还是过了几天跟游恕视频的时候才知道的。
“他毕竟是你老师,还是别得罪他的好。”
游恕没答应也没反驳。
迟莱是资深打工人,自然知道有利益牵扯的关系最好还是能忍就忍,除非要付出的代价在可接受的范围之内。
这几天开始热了,游恕正好再阳台吹风,开了阳台上的小灯,视频里的样子要比之前清楚不少。
“怎么偏偏就是他教的呢。”迟莱说。
游恕语气懒散,纠正道:“他就是带队而已,教我打球还差点。”
“小孩子家家这么狂?”
“我马上21了,再说了小孩子能跟你做那事嘛。”
迟莱装傻充愣说:“什么事?”
“明知故问,你要在那儿待几天?”游恕语气有些不满,想起人现在还在大老远的地方出差,就问了一下。
迟莱说:“怎么了?开荤以后,视频都满足不了你了?”
话虽如此,其实两个人并没有打过几次电话,上次之后迟莱就出差去了,只在手机上跟游恕说了一声,今天还是近日第一次面对面。
游恕看着迟莱身后的酒店房间,窗帘紧闭,这个点应该也是打算休息了。
“我没说这个。”
“还要两三天吧。”会议开展得不如想象中顺利,具体的返程时间还定不下来。
游恕说:“哦,那我回家一趟。”
“怎么,本来是计划到我那儿去?”
“没计划,以防万一而已。”
迟莱在那头笑,手机拿得有些不稳,镜头向下能看见她纤细白皙的脖颈。
“看什么呢?”迟莱半张脸在镜头外问。
“你这视频不就是开给我看的嘛。”
“确实”,迟莱将手机放到了桌上,对着天花板,“但是现在我要忙一会儿。”
游恕一直托着手机的手垂了下来,说:“那你忙吧,我回去了。”
“我刚外卖叫了个手机支架,应该一会儿就到了,能等吗?”
算起来,从上次一起睡完,他们就没再见过面了,游恕当下就说:“能,那我先回床上。”
这个点打完,可以直接躺下睡觉了,在阳台待太久也奇怪。
游恕上床后没多久,就听到那边响起了门铃声。迟莱拿到支架,把手机安置在一个能看到的位置,便开始工作了。
在笔记本上敲敲打打,边上一摞纸放下那还要不时核对翻阅。
游恕看着像是助眠视频,本来睡眠质量就好,生物钟也准时,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昏昏沉沉睡过去了。
迟莱忙完转头看见游恕的镜头已经没动了,光线不好,但是能隐约看见游恕睡着了。他的头发很茂密,此时有些凌乱,黑暗里像是一只睡着的小狮子。
“游恕,游恕。”迟莱喊了两声,但是声音的大小不像是想将人喊醒。
迟莱确定游恕已经睡着了,便挂断了,不然他起来该没电了。
退出游恕的对话框,迟莱翻了翻,将备注着郑昊元的号码给拉黑了。
游恕第二天醒来晨跑的时候才看见通话记录,只不过底下紧接着一条信息:
【想睡你。】
第23章 第23章伤风败俗
游恕止住了呼吸,只剩下心跳在没有规律地震动,原本就有的起床反应,在被子下更明显了。
只能等冷静了几分钟后,上网输了一行字:床伴过于主动正常吗?
【床伴床伴,不主动谁跟你玩儿。】
【同意楼上的,最讨厌床上躺尸的了。】
游恕回想了一下,迟莱好像还怪过他用力过猛。
于是改了改,搜:床伴主动上门找觉睡正常吗?
【正常,谁都不主动,这觉怎么睡?】
【我觉得有点冒昧吧,不都是双方说好再约吗?】
【偶尔来点惊喜更刺激呀。】
【又不是谈恋爱,要什么惊喜。】
【睡着睡着感情不就来了嘛。】
游恕关了网页,刚想定机票,就弹了个电话进来,挡住了他的付款界面。
“你这周回来?”电话里的声音低沉,不怒自威的感觉。
这是之前说的,眼下想去兰城肯定是回不去了,“这周先不回了。”
游父说:“那正好,这周家里没人,你回来的话我还得让阿姨过来一趟。等我们从兰城回来,你再回家陪你妈吃个饭。”
“兰城?你们去兰城出差吗?”游恕问,他最近一次听到这个地方,是迟莱昨晚跟他说的,兰城外卖难吃。
游父说:“不是出差,过去看一个老朋友,他最近刚回国。”
“我跟你们一起吧,别麻烦阿姨了。”游恕编了个理由。
游父这才笑着说:“你还肯跟着我们出远门,两天够你折腾吗?”
“你们想待久一点,我提前回来就是了,在学校待久了闷。”
“那行,等会儿我跟你妈说,顺便也带你见见人。”
挂了电话,游恕心想,好巧,只是不知道家里周五还是周六去,要是周五的话应该可以再多待一晚。
迟莱结束一个十几分钟的视频会议,确定了一下明天的行程就准备休息了。
手机上昨晚上的消息,还没见游恕回,迟莱原本还想着今晚跟他说几句,现在看来还是算了。
殊不知,游恕这边已经上了飞机。
“好端端昨天的票,非要改到今天。”林宜清挎着包面对游恕说。
司机把一家人送到就先走了,游父在办值机手续。游恕拎着箱子放到滚动带上,这次短期出行,十几寸的小箱子就够了,至于他自己一个运动双肩包就完事了。
“我周日就得回来,周六去不是太赶了。”
林宜清揣摩着儿子的脸色,最后没有发现什么别样,“之前喊你出去吃个饭都嫌麻烦,这次周末两天还想着陪我们飞?”
他哪是想陪飞,其实就是因为某人说了句“想睡你”罢了。不过,这种伤风败俗理由自然是要烂在肚子里的。
游恕只能先打预防针说:“我出去也是随便逛,你跟爸忙自己的就行。”
“走吧,安检去吧。”游父拿着机票过来了。
八点多的飞机,落地兰城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
朋友给预定的酒店在市中心,观景最佳的位置,只不过司机接到人直奔得半小时。
游恕到酒店歇下的时候,才看手机,刚刚林宜清就坐他边上,打开看到消息也不好回,索性就不看。
手机上的几个群消息留了红点,剩下的都是无关紧要的订阅号消息,别无其他。
游恕点开迟莱的对话框,眼下在一个城市,他反倒有些不知道说什么,突然过来算惊喜嘛?会不会目的太明显了,但这话是她先说的,应该
犹豫之间,手机亮了。
迟莱:在哪儿?
游恕:刚忙完?
迟莱:有一会儿了。
这下游恕直接没回了。
等到迟莱又发了一条,他看了差点手机没拿稳。
【打算几点过来?】
游恕:什么几点过来?
迟莱:你不是来兰城了,不找我吗?那我锁门了啊。
游恕:先别,等会儿,你怎么知道的?
迟莱:直播那个app,有用户的实时ip,看到了。
游恕:你没时间回我,有时间看直播。
迟莱发了个无语的表情,回道:你自己看看到底是谁没回谁。
游恕往上翻了翻,上次的消息停留在迟莱那句话,自己当时忙着定机票,后来又被电话打断,居然忘记回了,虽然也不知道怎么回好。
游恕:那你先别锁门。
这边刚办完入住就要溜,肯定得打个招呼,他还没想好理由,父母两人就过来找他了。
这次给定的是套房,游父越过客厅敲了敲游恕的门,说:“晚上早点睡,明天得和人吃饭。”
游恕开门问:“几点?我明天一早起来出去跑两圈再回来。”
以防他们早起找人发现人不在。
“锻炼少一天不打紧,明天中午十一点的饭局,你要是想跑得早点。”
“行,知道了。”
老一辈的人假期睡得早,处理完基本的工作就没了动静,游恕这边再房间里给迟莱发完消息,问了地址,就蹑手蹑脚地开门出去了。
迟莱的酒店离他们不远,不到二十公里。兰城不是省会,算是个二三线城市,夜生活不如南北市,这个点路上空荡,汽车一路畅通无阻。
到迟莱酒店楼下的时候,就看见一个一个纤细的人影,裹着一件薄薄的针织长外套在大堂。
散落的长发挡住了她的侧脸和手里的手机屏幕。
“来了。”
游恕身形高大,挡住了迟莱面前的光,她抬头看见他,息了手机屏幕,将头发一齐撩到身后,不言语,带着游恕去了电梯里。
这个时间点,大厅、走廊都没什么人,更何况是电梯。
两个人始终保持着正常距离,谁都没有先伸手,乘电梯去往十多楼的高度,时间出奇得慢。
到了目的楼层,走廊的灯这个时候已经调暗了,每个房门的门牌都有小灯点亮。
——1306,到了。
迟莱从衣兜里拿出房卡刷开了门。
进去房卡还没插好,游恕便从后面环住,推着人进去,顺手带上了身后的门。
黑暗里,他比以往更大胆。
低头在迟莱耳边问:“为什么不理我。”
“什么时候不理你了?”
“刚刚。”他说了一句来了,迟莱也没有回应,让他不自觉想起了之前被她冷暴力的感觉。
迟莱任由他这个动作,似乎在享受,语调轻柔地说:“因为我觉得现在这样理你更有意思,不是吗?”
“就会哄骗。”游恕松开了点,但是长臂依然环在迟莱的腰上。
她的腰太细了,以至于不用力根本抱不紧。
迟莱身后贴着一具温热的身体,正想说话,就被一声不合时宜的动静打断,随后没忍住笑着说:“没吃饭?”
游恕不好意思地“嗯”了一声。
“我发现你每次找我都饿着肚子,你是不是想故意想占我便宜?”
“没见过你这么颠倒黑白的,谁占谁便宜?”游恕这下将人彻底松开,迟莱插上了电卡,房间里一片明亮。
游恕走到沙发边坐下,说:“我放学就直接去的机场。”
家里人都是吃完饭的,他不想耽误时间,就撒谎说在学校吃过了。
“自己来的?”迟莱在床边坐下,跟他面对面。
“我爸妈过来,我是顺带的。”
“这样啊,我还以为你是看了我发的消息特意过来的呢。”
迟莱笑着递给他一份酒店的菜单,早上让酒店的人放这儿的,兰城的外卖大多是甜口的,她吃不太惯。
“我要个牛扒饭套餐,再来罐可乐就行了。”游恕说。
迟莱用电话点完餐,发现人还坐着,便说:“还不去洗澡,一会儿饭就来了。”
游恕这才起身去了浴室。
浴室和主卧隔了几米,中间挡了一块儿磨砂玻璃,看不清里头,影子也是模糊不成形状的。迟莱百无聊赖开了个电视声音,水声持续了十分钟就停了,速度挺快。
“吃的到了吗?”游恕擦着头发出来问。
迟莱欣赏着他刚沐浴完的样子,反问:“这是饿狠了?”
游恕把毛巾丢到柜子上,两步并作一步走到迟莱面前,将人压到在床上,额间的碎发还滴着水,声音不减磁性,还带着几分少年人特有的放肆韵味,问:“不是你说想睡我?”
“就单纯睡个觉不行吗?”迟莱咬了咬唇,故意勾他。
“行啊,那就单纯”
游恕眼前一黑,后面的话憋在了胸口,被一处柔软压着,迟莱的手覆在了他的眼睑,迫使他闭眼接受亲吻。
十几秒的被动后,游恕将人抱起,面对面坐在他腿上,迟莱宽松的白纱裤因为摩擦被扣紧,显出了纤细的形状。
游恕低头喘息的空隙瞧见这盈盈一握的双腿,又将人向自己压近,紧贴着。
大概是刚刚在大堂吹了风的缘故,迟莱的唇瓣起初有些泛白,而游恕热衷于将它吮吸出鲜红的血色,此时已经有了鲜嫩欲滴之感。
两人交吻之际,房门响起了叩门声音。
“迟小姐,您点的餐食好了。”
游恕现在被烧得有些不耐烦,说:“放门口。”
送餐的人又说:“请问迟小姐在吗?”
公司给迟莱出差时安排的一向都是五星级的商务房,服务员都会清楚记得每间房主的姓名。游恕上来的时候并没有登记,因此服务员一时以为送错了房间。
迟莱用了点力气,拍了拍游恕宽阔的肩,犹如撼树,不见他挪动,只好就着贴合的姿势说:“你放门口就行。”
这才将服务员支开。
“先吃饭,一会儿的。”迟莱说。
游恕拒绝了,“不行,现在这个比肚子饿。”
迟莱现在才发现,不论空床多久,都比不上正值年少的狮子欲望强盛。只不过就他这个精力,等折腾完,估计饭都硬了。
“先吃,一晚上不够你做的?”迟莱力气虽然比不过游恕,但是身体柔软,不给人思考的时间,就从他的臂弯下溜了。
迟莱身上是成套的纯白纱质居家服,随意慵懒,此时抱着游恕刚刚脱下来的黑色夹克,显得尤为突兀,看得他喉咙干涩。
等迟莱无情地去了衣柜,将衣服挂上,游恕才认命去门口拿那份饭。
以后见面还是得先吃点,游恕吸取了教训。
“你什么时候回去?”
游恕吃了一口说:“明天早上,中午得过去吃个饭,然后”
“我明天要去合作公司开会,晚上有空,安排给你?”迟莱说。
“嗯,反正我周日晚上的飞机自己先回去,明天吃完饭应该就什么事了。”
他原本就是临时跟着过来的,爸妈也没给他安排事情,一顿饭而已,没理由拒绝。
原本定好的零点前睡觉,迟莱看这个计划是不可能完成了。
星缀夜幕,兰城的环境比南北城好,还能看见一些。
窗外没有高楼,偶尔只见飞鸟,床上两人交缠,窗帘也来不及拉,屋里关上灯,和夜色相融。
“舒服吗?”游恕撩开迟莱脸上的碎发,在漆黑里看着她的眼睛问。
迟莱气有点虚,点了点头。游恕双手捧着她的脸颊,所以他是知道她的回答的。
在这件事情上,游恕原本就是天资过人,再加上他本就满腔兴致,在床笫欢愉上让迟莱很满意。
没拉窗帘的后果就是,一大早就被晨光照得左右翻身睡不好。
“关灯。”迟莱闷着被子,又感觉不舒服,露出一角有些生气地说。
游恕看她眼睛都没睁开的样子,笑着说:“关什么灯,要起床了。”
虽然这么说,但是还是下床把窗帘拉上了,迟莱感觉不到光,心情才好一些,躺了一会儿问:“你现在走吗?”
“差不多了。”算上中途的时间,这个点去也不算充裕。
迟莱说:“那去吃早餐吧,这家酒店早餐不错。”
每天早起工
作,都少不了吃一点,这也是她工作准点的原因之一。
“好。”
这家酒店一楼的餐饮相当于是一个单独的餐厅,有不少专门过来吃的客人,入住酒店的顾客则能免费享受早中晚餐中的任意一餐。
茶点上得差不多了,游恕去自助区倒了两杯豆浆,顺便拿了两包糖浆。
刚想拆开给迟莱倒进去,就被她伸手接了过去,“我喝不加糖的。”
“这个稀豆浆多少掺了点水,不加糖不好喝。”
游恕调了自己面前剩下的这杯,尝了一口甜淡。
“糖容易发胖。”迟莱一直有戒糖的习惯,久了以后也不觉得有什么。
“你身材很好了。”
游恕说这话的时候,一脸真诚,像是只在称述客观事实。迟莱手里的豆浆迟迟没喝,最后递了过去说:“你那杯给我吧。”
他的已经加了糖。
“给。”游恕直接接过,将自己那杯交了出去。
迟莱就着游恕喝过的地方喝了一口,游恕反应过来后抬眸看了她一眼,不是很自然。
除了床第之欢,迟莱觉得这种互动带给她的感觉似乎也不错。他们的关系不像是p友,更像是情人,剔除了正经恋爱带来的负面消耗,只享受愉快的部分,很不错。
吃完早饭,游恕硬是拖到了最后的点,才动身。
避开了高峰期,游恕打车一路畅行到了林女士给他发的餐厅位置,早餐垫了肚子,到这个点还不算很饿。
到的时候一桌子人只等着他了。座位上的忻怀之,游恕是见过的,那会儿他还在上高中,后来他出国做生意去就再没见过。
这次爸妈说的见朋友估计就是忻怀之。
“小恕来了。”林宜清背对着门口,还是忻怀之先发现喊的名字。
林宜清转过身招呼游恕过来,“你忻伯父,几年前见过的。”
“记得,伯父。”
游靖说:“这次回来的匆忙,等过几天回南北城了,到我们家好好聚聚。”
忻怀之拍了拍身边女孩儿的肩膀,女孩儿看样子和游恕差不多大,“这次工作在兰城,顺便过来看看我侄女。”
“这是奚曲吧?”
“嗯,她在这儿上大学,我路过顺便替大哥看看。”
南北忻家最小的女儿,跟她妈妈姓,一直在外地上学,长得确实好看,但游靖听到的传闻都不太正面。
“奚曲都这么大了,在南北城没怎么见。”林宜清笑得很温柔,她一直想要儿女双全,奈何就只生了个儿子,现在看到奚曲倒像是看女儿似的。
忻怀之说:“她倒是经常跑回去,不过都在外面玩儿,我大哥都唠叨说见不着人。”
“我要是真回去了,他更不顺眼了。”奚曲嬉皮笑脸地说。
“什么话,实习的事还没找你算账呢。”忻怀之一严肃,就让奚曲把话咽了回去。
游靖打了个圆场,“奚曲现在已经实习了?那应该跟我们小恕差不多大。”
“应该小一岁,现在大二,我大哥假期怕她闲着让她去打打杂的,不是正经实习。”
“这样啊,早锻炼好。”游靖说。
聊完家常,几个生意人凑到一起,股市行情、行业新闻、国家政策等等话题,一个不落,聊了个透。一顿饭吃成了下午茶,三四个小时还不见停。
游恕原本就是无事跟过来的,现在想找借口溜,也不知道说什么。
闲得看着玻璃窗外人来人往,突然目光里就撞进了一个眼熟的身姿。
迟莱穿着蓝色衬衫,和同色系的水洗牛仔裤,脖子上挂着工作牌,整个人干练清冷。
这里不远处就是琳琅满目的商务办公大楼,想来应该是工作的必经之路
迟莱那边看样子是谈完准备吃午饭了,只是这个点是不是太晚了,不知道晚上还能不能赶上和她一起吃。
一行人正要过马路到对面这儿来,迟莱放到一侧的头发被风吹开,眼神瞟到了他的位置,停留了几秒。
人行横道上交警正在指挥车辆停行,行人通过。她迈开步子走过来,最后身边的助理推开了同一家餐厅的门。
“莱总,这边上楼。”
迟莱收回目光,若无其事地回应说:“好。”
倒是身边的小琴注意到了迟莱刚刚看向的方向,目光对上游恕的时候犯了下花痴,不过很快就跟着上楼了。
“我去个洗手间。”游恕找了个借口起身,转过拐角,在林宜清他们看不见的角度上了楼。
刚到楼梯口就看见迟莱在跟别人谈笑,还没进包厢。游恕装作咳嗽弄出了点动静,迟莱好像没听到,脸上的笑容依旧从容。
直到对方进了包厢,留她一个人的时候,才往走廊尽头去。
游恕跟了过去,在标着“安全出口”的楼梯间被迟莱拽了进去。
“这么巧?”迟莱笑盈盈地说,跟刚刚交谈的时候是两样。
游恕说:“长辈约的地方,我事先不知道。”
“嗯,那你现在过来是想干嘛?”
“亲你。”
时间不多,游恕尾音和吻一齐落了下来,迟莱抓着游恕的头发,偶尔吻得过于深入的时候,就会抓紧,然他跟着一起感受。
迟莱揉摁着游恕的眉眼,每一处都是她之前隔着屏幕看得心动的地方,现在都交到了她手里。
两人分开的时候,游恕眼神还是带着欲的,迟莱说:“回去等我?”
“多久?”游恕有些急。
迟莱看着他笑,“你不一定比我快,想想怎么找理由出来跟我偷情。”
“嗯”游恕猝不及防被她垂着的手抓了一下,安静的楼道荡漾着他的尾调。
最后游恕顺着楼梯下去,从一楼洗手间的方向回到席上。
林宜清看他脸色异常红润的样子,问:“怎么了?”
“洗手间有点挤,热的。”
最后真被迟莱说中了,她下楼的时候游恕还在座位上走不了。
就在他如坐针毡的时候,奚曲放下玩了许久的手机说:“小叔,我手机没电了,得先回去冲电了。”
这个借口还真是游恕心里觉得不靠谱,又希望她能走,这样这个局估计就能散了。
忻怀之教育道:“一顿饭,光顾着玩手机了,大人说话听了多少?”
“哎呀,我又不懂,不玩会儿手机估计坐一个小时都够呛。”
林宜清倒是很少见到世交小辈里有这样的,宠溺说:“没事,小姑娘都没那个心性,先回去忙自己的也好。”
“谢谢林姨。”奚曲笑得讨好,像是拉了个靠山。
忻怀之也只能随她了,“去吧,别自己出门。”
“知道了。”
奚曲起身,话题继续,没有丝毫散场的前兆。
刚走出几步的奚曲突然又回过头来说:“你走吗?”
她在问游恕。
游恕没答,说去容易被误会,说不去又不想放弃唯一能走的机会。
“我一个人小叔不让我走,咱们一起呗,兰城好玩儿的可多了,我算半个本地人。”
一桌三个长辈自然是喜闻乐见,小辈们的感情也是他们日后合作的基石。
游靖说:“去吧,你不是说要来散散心。”
林宜清也搭腔说:“是啊,别不好意思。”
游恕心想,什么不好意思,他是根本不想跟她逛,他现在只想去找迟莱,明天就得回南北城了。
“好。”游恕答应了,怎么说在同辈面前找机会走,总比在长辈面前要容易。
忻怀之一脸欣慰道:“奚曲平时朋友不多,一般跟她来往的我们都看不上,这次倒是好。”
“没事,以后回了南北城多找小恕玩儿。”林宜清说。
游恕跟着奚曲走到下一条街口 ,正想喊停走在前面的人,找理由走。
奚曲就已经转身说:“我走啦,一会儿他们问起来记得报几个兰城的景区,就当我带你打卡了。”
游恕愣了一下,没再多想,说:“谢了。”
之后走到路口方便停车的地方开始打车,手上动作没停。
游恕:在哪儿?
迟莱:在昨晚你睡的地方。
一路上没有耽搁,到酒店的时候,先前饭局上喝的红酒香还在唇齿间留存。
迟莱给人开门的时候,手里还举着手机,语气公事公办,看样子也是刚到。
游恕气喘吁吁,在她面前换气,她却一脸淡定自若,游恕瞬间觉得自己紧赶慢赶的样子有点可笑。
确实,迟莱结束后也没有问他一句,好了没。
她根本不急,游恕此时就是一副丧家犬的样子。
“啵”。游恕垂着头,却正好被矮他一截的迟莱凑上亲了一下。
游恕一脸疑惑地看向迟莱,原本灰蒙蒙的眼睛瞬间被点亮,将迟莱挤得退到了墙角。
想要回吻她,却被她用手挡了挡,迟莱还在回复电话里的人,只不过说话时动弹的唇瓣,此时正无缝贴着他嘴唇。
等迟莱挂了电话,下一秒就迫不及待送上湿吻。
“唔太太早了。”迟莱推不动他,只能先任由他亲够了。
游恕放开她的时候,被迟莱来瞪了一眼,“我就接个电话。”
游恕不认输说:“我好不容易才抽身过来的。”
“这么辛苦?那放你回去?”迟莱摸了摸他的鬓角,好心提议道。
“你tm。”
游恕爆完脏话,就被迟莱仰头咬了一口嘴角,痛的他龇牙。
第24章 第24章练酒量
“下次再说脏话,还咬。”
游恕舔了舔被咬的地方,尝到了一点淡淡的血腥味,“见不了人了。”
“你想见谁?”迟莱手指缠着游恕卫衣前的绳子在打转,看得他心痒。
游恕说:“没想。”
两个人很有默契的闭上眼睛继续享受。
游父游母跟忻怀之聊完散了以后已是傍晚,忻怀之晚上还有工作,就没有多留了,约好回去后再找时间一聚。
忻怀之在兰城剩下一点收尾工作,晚间结束忙碌才见到奚曲的人。
“玩到这么晚?”这两天周末,奚曲也不用回学校住,所以就跟着忻怀之混了。
奚曲瘫在沙发上说:“是啊。”
“感觉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游恕。”
“我就当个导游带人家逛了逛,有什么怎么样的。”奚曲知道忻怀之的意思,但就是故意插科打诨。
忻怀之以为俩人有什么,笑着说:“你可没这么主动认识过圈子里人的。”
“是吗?记不得了。”奚曲本就融不进世家那个圈子,现在到兰城混了个二本上,南北那边的人见得就更不多了。
“你上次实习时候闹的事我听你爸说了。”忻怀之提起之前在饭桌上说了一半的话,眼下就他们两个人,便没有什么忌讳了,有什么说什么。
奚曲却没什么记性了,问道:“我闹什么事了?”
“那个陈陈锋意?”忻怀之记不太清名字。
奚曲满不在乎地说,“不就是一个员工嘛。”
“一个员工?人家怎么说也是在公司干了四五年的老员工,能力不说多强,起码工作上没怎么出错。”
忻怀之叹了口气,转而说:“算了,这个不是最关键的,关键的是你刚到自家公司实习,就跟别人暧昧不清,最后还搞出被三的传言,这名声好听?”
“首先,我没有跟他暧昧,他单方面见风使舵跟我有什么关系?再者,退一万步来说,犯错的是他,关我名声什么事?”
忻怀之见她还是孩子心性,难免担心说:“别人没有闲心去了解事情真相,一个名头盖在你身上,可不管你受不受得了。”
奚曲原本在南北城上流圈里就不被看好,这次更是让人多了个谈资。
“我也没耐心了解他们的看法,你就别操心了小叔。”奚曲本就不喜欢听人唠叨,忻怀之的话她算是能听进去一些的了,所以辩驳了两句。
“唉,年纪大你这么多的找上你,能有什么敞亮心思,你自己多留点心吧。”
奚曲好奇说:“怎么又扯上年纪了。”
“现实如此,你得吸取教训。”
忻怀之国内国外做了这么久的生意,什么样的人都见过,自然看得明白。
然而,奚曲虽然也知道陈锋意心思不纯,但是自己到底没怎么样,对他也是兴趣缺缺,所以懒得刻意找人说清。
“那个粱事效也不小了,你们不还天天夸,见人下菜可不好哦,小叔。”
忻怀之用手戳她额头,教育说:“那能一样吗?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还有什么叫‘那个粱事效’,人家跟我都算同辈了,下回见着了也这么喊?小心被人抓住没教养的话柄。”
奚曲嘴里叼着棒棒糖,现在才取了下来,说:“哎呀,谁会把我跟他喊一起啊。”
粱事效这么正面的人物,想跟他结交的人自然不会和奚曲混到一起。忻怀之也觉得是自己想太远了,就没再说了。
“我看你啊,就喜欢小的是吧?你成天跟那些网红、小明星混一起,能有什么好事。”
忻怀之虽然远在国外,但是这几年对奚曲还是关心的,偶尔打听几句,都少不了听到这些新闻。
奚曲嬉皮笑脸地说:“小的听话不是。”
“我看你才要听话点,谈恋爱不干涉你,但得找个家里觉得好的。”
奚曲故意堵他,提说:“除了粱事效,我也没见你们夸过谁了,难不成我找他谈?”
“我没跟你开玩笑。”
“我也没有开玩笑啊。”
忻怀之叹气道:“你跟粱事效谈,还不叫玩笑?”
奚曲这下算是明白了,自己这是被狗眼看人低了,不过这话可不兴说,小叔真能揍她。
索性哄了几句,忻怀之很吃她这一套,等人脸色好了点,奚曲就一溜烟儿往自己房间跑了。
林宜清吃完饭逛了会儿街,看时间差不多了想叫游恕回来吃饭,手机却一直打不通,估摸着可能是跟奚曲两个人还在一块儿聊得不错,就没有再打。
然而一直到过了九点还还不见人,只能借着问候忻怀之的由头,探了探消息,这下得知奚曲先前就回来了。
于是后面一通电话直接打给了游恕。
暗沉沉的酒店房间里,突然亮起一道刺眼的白光,伴随着吵闹的铃声,床上的人睡得昏昏沉沉,从梦乡被拽了出来。
这已经是游恕按掉的第三个电话了。
“这么忙?”迟莱喃喃道。
“都说了,我偷跑出来的。”
游恕挂了电话,这次却在下一秒就收到了信息轰炸。没有办法,只能起身准备去洗手间接电话。
“就在这儿接,敢做不敢当?”迟莱还没醒透,梦里就是游恕跟人乱搞的画面,说的话还是一半的梦话。
游恕不知道她的梦,本来也是怕吵到迟莱才打算去外面接的,现在为了清白,更是理所当然地躺着接了电话。
房间里开着抽湿和制冷,游恕接通后就贴回了迟莱身上,怕她冷。
林宜清语气不是很好:“你跑哪儿去了?”
“我跟奚”游恕下意识地蹭了蹭迟莱的脸才继续道,“我跟奚曲逛了逛。”
“少骗我,人家奚曲早就回去了,你人呢?”
游恕耐不住性子说:“我就随便逛,来这儿前不就说了。”
“什么时候回来,回来的话等你出去吃。”林宜清说。
游恕现在这软玉在怀,哪里有回去的心思,只好说:“学校有点事,我先回南北城了。”
“周末什么急事,也不知道打声招呼。”
游恕说:“球队的事,这不是没来得及,刚刚订完票。”
说话的时候胸腔共鸣引起的胸震,让趴在他胸口的迟莱醒了大半,意识逐渐回笼,伸懒腰发出了点动静。
游恕心里一
惊,将迟莱按进了自己怀里,堵住了声源,手掌罩再迟莱后脑勺上,一下一下地打着圈安抚。
林宜清平时也管得不多,儿子一向不需要她操心,一想他周末要是没过来的话也是一个人出去,所以就没再计较,最后嘱咐他到了回个消息,就结束了电话……
“跟谁出去玩儿了?”迟莱语气轻飘飘地问。
游恕往下挪了挪,不再靠着床头,和迟莱面对面,将被子拉过肩膀,说:“我爸妈朋友家的小辈。”
“你什么时候回去?”游恕不想聊别人。
“后天吧,比你晚一天。”
“上次是不是你说的帮我练酒量?”
迟莱点头说:“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不过你怎么突然想起来了?”
“下周我爸妈那边有个聚会,我得去,应该要喝酒。”
今天吃饭的时候,游靖和忻怀之聊到了,到场的都是生意上的朋友,自然也邀请了忻怀之,届时,自己肯定不能缺席了。
迟莱说:“每天多喝一点,醉几次酒量就大了。”
这几天的高强度工作,再加上昨天那一晚,迟莱这几个小时补了觉,现在精神好了一些,但整个人还是懒洋洋了。
两个人在酒店足不出户,转眼就到了周一。
课上方星泽整个人都魂不守舍的,原本游恕还没觉得有什么,直到中午吃饭也不见他像往常一样,为了早点吃上饭,撒腿就跑。
这才问:“被鬼压床了?”
“我倒希望是鬼压床,这样我还能从噩梦里醒过来,而不是被迫接受现实。”
游恕不想听他无病呻吟,“一句话说明白,怎么了。”
“呜呜呜,我被学妹删好友了,我还不敢加回去。”
“三明治那个?”
“是她。”
方星泽娓娓道来:“那天我听你的跟她说了实话,一直到晚饭我都没看到她回我,就发了个表情包过去,谁知道,她早就把我删了。”
“你想问就加回去,不想问就别加了,你在纠结什么?”游恕给了他个显而易见的解决方案。
结果方星泽还是垂头丧气地说:“哪那么简单,我们普通人在恋爱里多少都有点胆怯,怎么可能想加就加,你根本不懂!”
游恕懒得理他,说:“那你就继续哭吧。”
方星泽拉住想走游恕包上的带子,说:“你就没有那种,想给一个人发消息却不敢发的时候吗?”
游恕坐在位置上没有回答,方星泽想了想说:“算了,想也知道你没有。”
没有嘛?方星泽说的这种感觉其实自己还莫名有点熟悉。
算了,想这个干嘛,游恕啧了一声,问:“还吃不吃饭了?”
“吃啊,走吧走吧。”
晚一步再到,食堂果然已经人满为患,不少人刚到门口又折了回去。
游恕他们宿舍在六楼,方星泽实在是懒得点外卖再跑个12层楼下来拿。
等他们排到东西出餐,食堂已经空了一半了。
最后找到位置坐下后,方星泽就问:“你这周去兰城过敏了吗?”
“没有啊。”游恕身体素质一向不错,生病都是少有的,对方星泽的问题感到莫名其妙。
“那你最近脖子上怎么一块一块儿泛红。”方星泽用手指了指他自己的脖子说。
游恕刚进嘴的米饭差点呛到,喝了口可乐说:“是有点过敏。”
回学校前一天,迟莱硬是把他留在房间里没出门,两个人相交的时候,她在他脖子上又亲又咬,尤其爱在他的喉结上下功夫,有时**,有时吸吮,亦或是整个含住,搞得游恕总是难耐地吞咽。
好好的亲吻被玩成了追逐游戏,就在他上下滚动的喉结上。
刚结束那会儿,脖子那处犹如中暑时候被人掐出的红印,红得能唬人。
游恕紧赶慢赶准备去机场的时候,路过房间全身镜看了一眼,说:“你总对我下狠嘴。”
“有本事我弄的时候你别哼唧。”
游恕脸热,将人拉过来惩罚似的用力抱了下就出门了。
眼下才过了一天,这红印定然是消不了的,但是游恕也不想特意去遮它。
方星泽撇嘴说:“过敏还能忘了,兰城靠海跟咱们这儿的环境还是差太多了,我上次去那儿也水土不服来着。”
“嗯,是有点。”游恕低着头吃饭,看不出在想什么。
迟莱今天的飞机回来,不过应该是晚上到的,游恕给她发的消息,等落地了才回。
【怪我?】
游恕刚跟她说了今天被方星泽说过敏的事。
【有点太明显了。】
迟莱刚想说你挡一挡不就行了,想起他肯定不会有遮瑕、化妆品这些东西,现在天气热了,过脖子的衣服也穿不了,确实难遮。
迟莱:那这次先把过敏的借口用了,下次再说。
游恕:下次还留吗?
迟莱:这么怕被别人看啊?
游恕:还好,我给你留试试就知道了。
那种怕被人注意到,又想被留下痕迹的感觉有点难以言表。
迟莱:那不行,万一我小情人被曝光了怎么办。
游恕愤愤不平,这么见不得光,还硬要留这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
两个人这晚的聊天在游恕这儿单方面不欢而散。
迟莱回去照旧上班忙完,下班加会儿班,根本没发现游恕已经五天没来消息了。
周五下班的时候,看见站在家楼下的少年黑影才想起来,收起了车钥匙,拉了拉少年的手说:“怎么突然过来了?”
“突然吗?反正手机上说了你也没空回。”
迟莱这是倒不是真的有意冷着他,只是工作堆积如山,实在没心思想那些事儿,所以就没联系他。
“手上拎的什么?”迟莱想将人拉进大堂,这才发现他手上提了分量不轻的瓶瓶罐罐。
游恕提起来说:“酒。”
上次见面的时候说好的练酒量,他今天特意买了过来的。
那确实不突然,是之前早就说好的,迟莱心想。
刚进到屋子里,就看见客厅茶几上摆着不少喝完的咖啡外卖,还有一些纸稿。
迟莱注意到游恕的视线,说:“没骗你吧,这几天都在忙。”
“现在忙完了嘛?”
“嗯,差不多了。”
游恕转身搂住她,手里的酒就这么被撇在了地上,散落开。
“那现在时间是我的了。”
迟莱说:“这么急色?”
“我不是小情人吗?这么久等急了也该闹一闹吧。”
“你从哪儿看的狗血电视剧?”
游恕看着他,用气声说道:“别管。”
迟莱眼前暗了下来,将一天工作的疲惫卸下,倚靠在游恕身上,直到两人身上的**都得到了安抚,才回到正常交流。
游恕拿了几罐黑啤,剩下的都先放进来冰箱,“冰的好喝点。”
“嗯,你那个聚会具体什么时候?”
“下周五晚上。”
“哦,周五那天我也有个聚餐,本来还想等你练好了替我去挡酒呢。”迟莱半开玩笑道,听不出真假。
游恕不管,只说:“我可以早点结束过去。”
反正周五是家里办的聚会,来的都是生意上的人,他只要见了打过招呼就行了。
迟莱摇了摇头说:“算了,就这么几天,你的酒量还能练成千杯不醉啊,自己聚会上不被人劝酒占便宜就行。”
“我有这么蠢嘛?”
迟莱给自己和他都开了一罐,闭眼喝了一口说:“那可说不准,你不就被我骗上床的。”
“那就更能放心了,没人跟你一样。”
游恕不是第一次喝黑啤了,比普通啤酒好喝点,原本想买香槟或者红酒的,但是看时间太晚了,懒得浪费在路上,就在超市顺了这些。
迟莱就当他的话是夸奖了,其实要是真在工作场合或者其他社交场上见到游恕,她多半也不会这般,毕竟吃窝边草的代价还是挺大的。
喝到一半,迟莱才想起点点吃的,以免喝得难受。
游恕身上有些热,用力眨了眨眼睛,像是发烧时候一样,眼眶都是火热的。
“醉了?”迟莱看他的样子问。
“没有,就是热。”
“你身上有酒味,酒量差的人喝不了太多身上酒味就会重,这说明你体内能接受的酒精含量太低,内部消化不掉,多余的就只能向外排了。”
游恕听完,凑近迟莱的脖子,小狗似的嗅了嗅说:“你还是很香。”
迟莱笑着说:“我的酒也很香,要不要尝尝我的?”
“好。”游恕有些迷糊,答得很乖。
迟莱将手里这一罐啤酒最后一口尽数含到嘴里,嘴巴抿住,漂亮干净的手上做着精致的美甲,一根食指点了点自己的唇瓣。
“给我。”游恕看懂示意,张嘴裹住她的唇瓣,迟莱微微张开了嘴,黑啤的味道沁入他的口腔。
这一口酒喝得似乎有些意犹未尽,尽数咽下后开始了更为强势的侵略。
气氛的加成,让游恕本就不太好的酒量一降再降,现在似乎已经醉得不省人事,埋头在迟莱肩上没动。
迟莱把看了看手机里上司的消息,聚会邀请卡给的是公司老总,老板需要他作为女伴一起出席,混个脸熟,为之后的合作铺路。
游恕的脑袋有些沉,压得她手臂发麻,只好试图将他暂时靠到沙发上。
刚起身准备把空瓶收进垃圾桶,茶几上游恕的手机就亮了。
【周五奚曲也去,你带小姑娘好好认认人。】
是他妈妈的消息。
这个奚曲好像就是上周末借口跟他一起玩儿的女孩子。
第25章 第25章你这幅样子,是想让我回……
醉酒的人,酒后这一觉是最长的。
游恕睡醒的时候,身边不见迟莱,电话打过去显示对方还在通话中。
下床开了房门才听见客厅里有人说话的声音。
这隔音是真好,游恕心想。
迟莱看见他指了指不远处餐桌上的早饭,就继续专注电话了。
“所以说陈锋意运气还算好的,没被辞退,只是降了个职。”许倩倩原本一直担心着这事,现在知道了心也落地了。
“我看你比他还紧张。”迟莱说。
许倩倩承认:“那肯定,要是他被我闹得丢了工作,他就成受害者了。”
“他自尊心这么强,降了职只会让他觉得在公司更无地自容,不如辞退的结果。更何况,如果我是他老板,我也不会辞退他。”
“为什么?”
迟莱耐心解释说:“你不是说女方是关系户嘛,因为这点私事,辞退一个员工,反倒把事情闹大了,还容易被冠上公私不分的名号,企业最忌讳的就是形象受损。所以不如内部调整,现在工作没那么好找,好工作更是求之不得,陈锋意也只能咽了这口气。”
许倩倩试探着说:“也是,忻氏一直走的亲民路线,就算”
“忻氏?”
“是啊,我不是跟你说过他公司五百强,还不错的。”
迟莱虽然知道陈锋意工作不错,但是具体在哪个地方高就她却没关心过,这是头一次听许倩倩说。
忻氏早些年跟奚家的联姻轰动一时,是一场业内有名的商业联姻,并且迄今为止也是互利共赢最成功典范。
这些年,忻氏早已从手工作坊演变为国民企业,奚家却渐渐淡出了商界,不过大家都知道,强大的忻氏背后,奚家始终是中流砥柱。
“你知道陈锋意攀扯上的关系户叫什么嘛?”
“不清楚,我也就是在平台上跟她私信聊了,问名字显得冒昧,就没问。不过关系户是她自己说的,她说自己是去叔叔那儿实习认识的陈锋意。”
迟莱说:“好吧。”
“怎么了,你有认识的人嘛?”
“没有。”
因为工作的原因,迟莱必须对这些企业背后的结构、关系一清二楚,他记得忻家没有小辈是女生的,那应该就是奚氏的,这个“奚”字,总感觉有点眼熟,好像在哪儿看到过。
游恕过来的时候,看她挂了电话还在发呆,于是一只手绕到迟莱面前,捂住她的眼睛说:“想什么呢?”
迟莱将他手拿下来,摇了摇头:“工作上的事。”
“你觉得哪套好看?”游恕递过手机,上面是几张西装照片,样式有细微不同。
“这个。”迟莱指了一套黑色双排扣的西服套装。
游恕直接引用了照片打了个1发过去,就算是定下来了。
“是周五晚会要穿?”迟莱问。
游恕从手机里抬头,“嗯,又要浪费一个晚上。”
迟莱看他不满的表情,好笑地说:“怎么这么争分夺秒的。”
“没什么。”
迟莱用下巴示意游恕手里的手机,说:“我选的,什么时候穿给我看?”
“都说了那天结束了来找你,你又不让。”游恕昨晚这个提议被迟莱否决了,他还记得。
迟莱拍了拍游恕的头,刚起来的头发有些乱糟糟的,但在他身上显得野性十足。
“我不一定早。”
游恕叹了口气说:“下周酒会结束,我就期末周了不一定出得来。”
南北大的学业压力一直挺大的。
“上周也没有。”游恕小声补了一句。
迟莱笑得很明媚,打趣他说:“你要不说,我都忘了你还是个要考试的小弟弟呢。”
游恕拍开她的手,不乐意道:“跟你说正事呢。”
“什么是你的正事?和我上床?”迟莱喜欢直言不讳,看他不敢直视自己的样子。
“嗯。”
迟莱说:“那为什么不现在?”
“你不是还有工作?”
“差不多了。”
“那你不早说。”
游恕刚起床的困劲没了,饿虎扑食般将迟莱打横抱起。都说有氧能排解前一天的酒气,他现在急需一场运动,让自己鲜活起来。
“你这是隔夜的酒疯往我身上撒?”
“本来就是你灌的我。”
迟莱长臂揽着游恕的脖子,上面的红印已经消失了。
“我可就灌了你一口。”迟莱不顶这个锅。
“嗯,一口就醉了。”游恕不想再听她撩火,直接含住她的嘴。
喘息的空余迟莱摸了摸他的脖子,说:“刚刚给你挑的西装有领子。”
“嗯。”
迟莱借着力,靠近他怀里,微微抬起上半身挂在游恕身上,用力吸咬他脖子上的皮肉,直到有了暗红色才停下,末了舔了舔游恕暴起的青筋,眼神直勾勾地向上看着他。
她在赤裸裸地**。
本就吃了一个星期的素,游恕就是看着她的后背也能起反应,更何况是现在这样。
于是一头扎进她的陷阱,就没再出来。
他真的被带坏了。
因为周末的酒会,迟莱拉着许倩倩出去挑礼服,到她家楼下的时候人刚从楼道里出来。
“我说的八点接你,我八点半到这儿你才刚好出来。”迟莱说。
许倩倩一边系着安全带,一边说:“我看到你消息才下来的,可不能算我迟到。”
“反正你有理。”
“我们去哪儿?”许倩倩问。
“上和义那边吧,之前电话里让人定了一条,先去看看,不行的话还得再挑。”
许倩倩做的宣发,幕后工作多,脏活累活一大堆,这种酒会她很少去,有些不明白地问迟莱:
“一般不都找秘书或者助理一起去吗,你们老板这次怎么喊上你了。”
按理来说,迟莱在公司算是挂牌的特邀分析师,这种场合用不着她陪着去。
“之后可能会有合作,这种场合就是混个脸熟,给自己打个广告。”
许倩倩说:“你还用打广告啊?”
迟莱在业内名气已经很大了,基本上很多危机公关都有她的分析做支撑。
迟莱说:“能力在资本面前总是要矮一头的。如果能力和资本合作,那才可观。”
许倩倩仰躺在副驾上说:“唉,有时候我都感叹,我们怎么就成了朋友了,你妥妥的工作狂,我呢,只想混吃等死。”
“如果你跟我都是工作狂,今晚大概就只有我一个人出去了,见不上面了。”迟莱实话实说。
她在工作上的能量充足,许倩倩则是生活中的能量富裕,这就是一个相互补充的过程,太像的人有时候很难相处。
许倩倩觉得有道理,说:“也是,幸好我比较闲。”
想起来又抱怨起迟莱说:“我看你最近也是够忙的,我们都多久没一起吃饭了。”
许倩倩上周末给她带电话原本是想约出来一起吃饭的,顺便聊点八卦,没想到有人捷足先登了。
迟莱听她的语气,就知道她在暗指什么,“弟弟嘛,精力比较旺盛。”
“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说弟弟太幼稚了,怎么现在稀罕上了。”
“你看他幼稚嘛?”
许倩倩回想了一下,唯一一次见过弟弟就是上次去警局的时候,“不像,还有点高冷。”
迟莱心想,高冷?不熟的时候确实有点,还难搞,至于现在
想起前几天分开的时候,游恕埋头在她胸前哼哼唧唧抱怨的样子,高冷似乎跟他不搭边了。
许倩倩看她表情,阴阳怪气地说:“要不是在开车,真想让你照照镜子。”
“弟弟的好处不是显而易见?”迟莱反问。
“那弟弟身材确实独一档,不过你上哪儿认识的?人家可还在上学呢。”
迟莱觉得也没必要隐藏,说:“直播间认识的。”
“你还看直播?”许倩倩一时没有想到。
迟莱说:“上次出差回来在你家看的,后来回去我就找人要了联系。”
“我去!陈锋意看得那个游戏主播?”许倩倩声音分贝瞬间提了起来。
“嗯,那个主播是他室友。”迟莱稍微纠正了一下。
“亏我还觉得你那条件难找,转头你就找到了?”
许倩倩又重新回想了一下弟弟的身材和脸蛋,感叹说,“确实好,不过这么说来,陈锋意算是你们的媒人了?”
这话气得迟莱拍了她一巴掌,“少恶心我啊,一会儿给你丢路边。”
“好好好,不说不说。”
这次酒会算是半私人的,不宜穿得过于隆重,显得喧宾夺主,最后迟莱挑了一件泼墨绿的丝绸吊带长裙,除了细肩带上有几颗钻石点缀,其余部分都比较素雅,亮眼也衬肤色。
晚宴设在城郊的一处庄园,面积够大。
迟莱公司老总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儒雅先生,平时在公司甚少出现,今天的晚宴也是迟莱屈指可数的几次与他同席。
迟莱下车大方挽上老板伸出的手。
曹成语说:“这些人不比甲方好对付,即便谈不成合作,也别失了分寸。”
“知道了,曹总。”
这种私人宴会,最忌讳的就是急于求成的人,明面上说了只是简单聚会,实则就是一个小型的名利场,不看谁能冒尖,而看谁更能沉得住气。
曹成语也算是会上的老人了,刚进来就有不少人牵线拉拢,迟莱在一旁陪着聊,酒也没少喝,如果这是一顿自助餐,估计已经回本不少了。
“那位是嘉宏的老总,也是这次宴会的发起人,游靖。”
迟莱接收到信息,顺着曹成语的方向看去。
她之前跟嘉宏的子公司有过合作,不过对于总部的人都不太熟悉,更何况是老总了。
嘉宏近几年的发展势头与梁氏看齐,颇有齐头并进的架势,所以这次赴宴的人就没有资质平平之辈。
曹成语刚跟她说完,游靖就带着妻子过来了,“成语这可以有段时间没见了。”
“哈哈哈,没见是好事,要是真有什么事找上我们,怕是有的你们忙了。”曹成语寒暄道。
后面又引荐了迟莱,“这是我们公司有名的分析师,听说之前跟你们下面的人合作过。”
“哦?是吗?”
迟莱说:“游总好,只是一点小合作,之前去英国做过嘉宏底下公司的舆情数据分析。”
“是之前新能源的事吧,这可不算小合作,解了燃眉之急呢。”林宜清接过服务员端过的一杯香槟,跟曹成语和迟莱碰了碰。
游靖也有了印象,笑着说:“那确实,迟小姐的能力我可是有印象了。”
曹成语也是点到为止,聊起了家常,说:“听说这次家里小辈也来了?”
林宜清笑得更慈和了,说:“是啊,之前学校一直忙,这次正好带他见见长辈,刚刚还在楼上呢,估摸着一会儿就下来了。”
奚曲十几分钟前刚到,此时在楼上小客厅等人一起下去,忻怀之在场她还是得跟着安排走完流程的。
游恕换好衣服,反复扭头找角度,确认脖子上的红痕会不会在某个角度被人看见。
确认无误后才系好领带出去。
奚曲挽着游恕的手臂,小声问:“你们没请梁家的人吧?”
“梁家老爷子过来了,原本请的粱叔。”游恕说。
“粱事效?”
“嗯,他临时出差了就没来。”
出差前还特意表示了遗憾,最后是卸下重任多年的梁老爷子代为出席,也省的外界的八卦媒体胡乱报道。
游恕看她一脸幸好的样子,问:“你认识粱事效?”
“原本是不认识,前几天不小心得罪了人,这不是怕债主找上门嘛。”
听林宜清说过奚曲,游恕现在也多少知道她的事情,“不会,这不是他的作风。”
粱事效出了名的客气疏离,以礼待人,能让他失了分寸的人,目前还没见过。
奚曲像是吃了颗定心丸,跟着一起下了楼。
林宜清谈话间,看见扶梯上下来的两位,笑着拍了拍游靖,又跟眼前的曹成语说:“来了,我让小恕过来打个招呼,下回碰上的不至于不认识。”
迟莱跟着几个人一起转了实现,目光落在了楼梯口的一双人上。
眼底转瞬即逝的惊讶很快被抹去。
打量着他们,心里想,原来眼熟的“奚”,在这儿。
没意外的话,奚曲就是陈锋意咬死攀上的“现任”。
世家的圈子确实小,绕来绕去几件事都归到了同一个人身上。
游恕显然没有迟莱那么处变不惊,被挽着的手臂一下子放了下来,离远了几步。
奚曲大大咧咧没觉得有什么,快步走去唤他们的林宜清身边,游恕则跟在了后面。
“小恕,这是你曹叔叔,奚曲应该见过的。”曹成语跟忻怀之相熟一些。
“曹叔叔好。”奚曲喊道。
游恕:“曹叔叔。”
“这位是迟小姐,之前跟咱们有过合作,应该大不了你们几岁,喊姐姐就行了。”
这个称呼,游恕可不陌生,不论是手机上、面对面,甚至是在不为人知的床榻上他都喊过,只不过次数很少,每每都是被她哄骗着叫的。
游恕迟疑之际,倒是奚曲先喊了。
最后他只能硬生生,十分不自然地喊了声姐姐。
“这孩子,叫个姐姐还难为情。小恕平时跟女生接触的少,小辈里也没几个相熟的女孩子,这次奚曲一起来了,就让他们搭个伴。”林宜清简单说了情况。
迟莱说:“没事,第一次见难免生疏。”
好一个第一次。论起生疏,上一次提起这个次还是在床上。
几个人谈话时,身边陆续来了不少宾客,都是来看看家里小辈的。
游靖只有一个独生子,虽然平时鲜少露面,但是都知道,这之后公司交不到别人手上,更何况听闻游家小辈成绩十分优异,学的又是金融,就更出不了什么意外了。
一群人交谈至于,游恕时不时地往某处瞥,有一次突然看见迟莱用手摸了摸她自己的脖子,最后手指停留在一处,点了点,意味深长地抓住了游恕偷看她的眼神。
“咳咳。”游恕猝不及防被口水呛到。
林宜清问:“怎么咳嗽了,城郊天气凉一会儿上去披个大衣。”
“嗯。”
“那边有不少跟你年纪相仿的,多去聊聊,跳支舞,尽点地主之谊。”
游恕说:“我再说吧。”
别说是跳舞了,眼下就算是应
酬他也没什么心情了。
林宜清招手将一边端酒的服务员叫来,将新倒上的香槟递给了场上的人,空杯让服务员撤了下去。
“迟小姐。”迟莱礼貌接过游夫人递给她的酒。
就砸林宜清转身招呼其他客人的时候,游恕抽走她手里的酒杯喝了大半后,才还到她手里。
原先在他身边的奚曲不知何时已经去了别处。
“谢谢游少爷。”
称呼有些玩味,游恕知道她是故意的,趁着长辈都没注意的时候,说:“少喝点。”
不到一会,游靖就带着游恕去认人了。
迟莱站了一晚上,此时想到一边躲懒,只不过这席间的餐食都摆在十分显眼的地方,实在是不方便去吃。
最后只能跟曹成语打了个招呼,出去吹吹风,酒劲上来了有点脸热。
出了主宅,露天庄园里居然有一处亮着篝火,迟莱还有公事在身,不敢走远,就远远地瞧了一会儿。
“没吃东西?”迟莱身上被披上了一件毛皮披肩。
游恕背光站着,身后是住宅那边偷出来的灯光,迟莱回身的时候,漂亮的眉眼正好被光照了个清楚。
游恕说:“那边是给小辈准备烧烤的地方。”
还挺讲究,做些烧烤还专门布置了个野外的地方让厨子来现烤,怕是连火都是钻木取火搞来的。
游恕接着又说:“你饿的话,我去拿点过来,在这儿吃没人看见。”
“酒都喝饱了。”迟莱说。
“早知道我就早点下来了。”游恕低声说。
他来之前,宴会已经开始半小时了,正是互相寒暄敬酒的时候。
“你还能帮我挡不成。”那么多熟人,简直异想天开。
游恕原想说,你不介意就行,思考了一下还是算了。
迟莱说:“早知道我就不来了。”
“你生气了?还是不想见我。”明明刚才还在席间挑逗他。
然而迟莱在下一秒就破了功,笑着说:“开玩笑的,有点意外。”
现在跟嘉宏没有什么合作,倒是无所谓,只是惊讶倒是真的,没想到俩人还有这一层关系。
“哦。”
“本来以为接打赏是没钱呢,现在看来你比我有钱,白骗我那么多礼物。”
游恕说:“严格来说钱都是我爸妈的,我确实没钱。”
“干嘛,卖惨啊?”
游恕在阴影里看着她明亮的眸子说:“嗯,你可以继续‘包养’我。”
迟莱看他一脸真诚的样子,捂嘴笑了一会儿,说“嗯,我不太喜欢吃窝边草,有点难啃。”
游恕有些慌,忙说:“你们来这儿不就是社交嘛,我怎么说也能算一个人脉吧。”
迟莱觉得他真是太谦虚了,这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人脉,甚至可以说是让出了一条破圈的路。
游恕看着比同龄人要沉稳、成熟,实则不然,他很单纯,这种单纯却不愚蠢的感觉,让她觉得太宝贵了。
“情人也算人脉?”
游恕以为她是觉自己不足以算作人脉,刚有些挫败,就被一声“游少爷”打断了。
身后的人,穿着工作人员的服饰,说:“游先生在找你。”
游恕转身将迟莱挡在身后,他高大的身躯足以挡住迟莱纤细的身体。游恕双手背后,将迟莱的手抓着,怕她被人瞧见。
“知道了,我一会儿回去。”
服务生还道:“这是游夫人让我给您带的大衣。”
他手里拿着一件黑色呢子大衣,游恕想伸手接,却被迟莱攥着不松,手心被她胡乱挠着,有些痒。
好不容易抽出手去接那衣服,却感觉背上一凉,迟莱的手伸进了西服里,隔着单薄的衬衫在抚摸他的后腰。
几天前这地方还是被她的腿环绕着,一静一动都能引起她的轻颤。
等旁人走了,游恕穿上大衣,将迟莱整个人裹了进来,大衣上的味道陌生,她不停往他怀里钻,那里才有游恕的味道。
带着酒后一点微醺,身外的冷风也吹不到她,游恕将她抱得很紧。
“刚刚在里面,这么不情愿喊我姐姐?”
游恕不答,理由她最是心知肚明。
“现在就我们两个人,叫给我听听。”
迟莱耐心等了一会儿,还没听见,语调上扬问:“不愿意啊?”
“姐姐。”游恕低头在她耳边用微乎其微的声音喊她。
迟莱觉得刺激和稳定或许不能在一个人身上实现,但是这样的刺激,似乎游恕一个人就给足了她。
远处篝火旁大家的嬉笑声传到他们耳畔,也毫不在意,他们背靠大树,没人注意得到他们。
两个人贴得太紧了,以至于迟莱能明显感受到他的反应变化。
迟莱红唇贴着他胸口某处敏感,她今天涂了口红,虽然现在四下昏暗,但是想也知道,纯白的衬衫前一定是沾上了女人的口红印。
“你爸妈在找你,不回去吗?”迟莱声音缠绵地问,险些勾得她魂不守舍。
游恕说:“你这幅样子,是想让我回去吗?”
“我什么样子?”
迟莱后背靠着树,裸露在外半截白皙光滑的腿,正目的不纯地上下蹭着他,手还不停在他背后摸索,解了他裤子上的扣子,去往更加神秘的地方。
原本就没有泻火,青春期的年纪,被人这么撩动,不起反应就怪了。
“我想试试这里,你能保证不被人看见吗?”迟莱问。
游恕没有给她答案,而是瞬间捕捉到了她的红唇,吻得尽情尽兴。
欲望让他喘着粗气,说:“这里太脏了,我带你去楼上好不好?”
“可是我喜欢这里,我今天不好看吗?”
“好看”,游恕一边亲一边说,“好看死了。”
最后只能脱了外套,披在了迟莱身上,拿来的披肩滑落在泥地上,无人在意。
礼服将迟莱的身材展现无遗,曼妙的腰臀和肩颈曲线顺着游恕的手掌抚摸的路线,被描绘出来。
第26章 第26章小情人被发现
虽然两个人都欲望满身,但是最后还是因为缺少作案工具,只能靠手解决。
游恕用西装口袋里的帕子替迟莱擦拭干净。
“好多。”迟莱还刺激他。
虽然是在外面,但是味道短时间内还是没有散去,游恕问:“回去吗?”
外面蚊虫太多,他倒是无所谓,迟莱露在礼服外面的皮肤就要遭罪了,实在不宜待太久。
“好。”时间也差不多了,走开太久曹成语那边也不好解释。
两个人先后回到宴会场,游恕上去换了件衬衫,刚刚那件皱得不成样子,还留着迟莱的痕迹,肯定是不能见人的了。
等游恕再下来的时候,宴席已经上了不少菜。后面每次注意迟莱那边时,她几乎都在喝酒,每回来寒暄的人都不一样。
这就是她说的有些酒喝不喝由不得她。
除了开始偷喝的那杯,后面他再没有立场替她挡。之前信誓旦旦自己能挡下两三杯的人,现在有些力不从心。
游靖问他:“看什么呢?”
“没。”
同一桌上的世交,接过话茬说:“那位迟小姐倒是第一次见,长得挺漂亮,是曹总的秘书?”
问话的人这猜测显然是话里有话。
“不是,她是立阳的首席分析师。”林宜清解答说。
“这么厉害?”
游恕冷不丁说了一句:“也不是好看就是秘书的。”
桌上的人都没想到,平时甚少见到游恕,今晚看着也是个不好说话的,气场比起他父亲年轻时候,有过之而无不及。
随后有人打了圆场说:“是啊,后辈真是人才辈出,我们都认不全了。”
游靖爽朗地笑了几下,说:“见过一回就脸熟了,再说了,论起后辈,谁也比不过事效,年纪轻轻就把公司理得井井有条,我看大有更上一层楼的势头。”
刚刚接话的正是梁家的老爷子。
“哈哈哈哈,事效从小省心,不过论起年纪也不算小辈了。”
林宜清在桌子底下,拍了拍游恕的腿,轻声说:“注意点,都是长辈。”
游恕拿起筷子低头吃自己的,没再说话。
一场宴席开到十点才陆续散场,家主送完一众客人,便上楼喝茶去了,林宜清还在安排剩下的事。
这时负责打扫的一个小姑娘带着一条狐皮披肩进来。
“夫人,这个不知道是哪位客人的。”
林宜清接过披肩,上面还站着一点落叶碎,不过不影响她认得这东西。
每回宴请宾客,她都会专门准备一间房间,备上换洗的礼服等衣物,男女款式都有,为的就是防止宴席上有人不小心弄脏了衣服,没得补救。
游恕无意看了一眼,马上认出这是他给迟莱带去防风的小披肩,当时没顾得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到了地上,最后也没捡。
“在哪呢儿捡到的?”林宜清问,她并不记得今晚有人跟她说过需要披肩。
小姑娘说:“就在外头庄子的地上。”
林宜清说:“知道了,你先去忙吧。”
“是。”
林宜清拿着披肩,放到游恕面前,“哪家的?”
“我”
游恕话还没说,林宜清就先提醒了一句:“别想着骗我,先前叫去喊你的人就是去的那林子。”
“嗯,顺手的事,不是您让我多尽地主之谊?”游恕没多解释。
“我没问你这个,我问的是人是哪家的。”
今天来的小辈不多,但是也有五六个,林宜清没看出来哪个跟游恕认识或是相熟的。
“您和爸请的人,我也不一定都认得,今天喝得有点多了,先回去了。”
林宜清看他确实有些疲态,今晚陪着喝了不少,虽然还是觉得有些不寻常,但既然没有实证,便也随便他了,说:“让老周送你回去,他开车稳。”
“知道了,你们什么时候回去?”
“晚点,你爸跟梁老爷子还在楼上喝茶。”
“嗯。”
游恕周末在家里呆不住,迟莱没有消息,他只能提前回学校打球消磨时间。
春去夏来,学校里学生的衣着换了一批又一批,现在是遍地的短衣短裤,就这样还是热得不行。
周一体育课后半截也挪去了室内体育场,生怕学生们暴晒中暑。
“这学期最后半节体育课啊,体测完咱们就自由活动。”
操场上三五成群,测着不同项目。
游恕还在跳远的队伍里排着,突然插进来两个人,招呼也不打,自己两个人聊得起劲。
“排队都排不明白?”游恕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前面两个人这才回头,看着实在面生,应该是隔壁几班的男生,一看钉子鞋和运动衣,大概率是田径特长生。
其中一个说:“哦,没看见。”
“呵,那你还挺眼瞎的。”游恕说话不带客气的。
另一个人心里底气十足,将同行的兄弟拉到身后,自己上了:“游恕是吧,惯会摆花架子的,插个队怎么了?食堂里插队的更多,怎么不见你替他们主持公道?”
食堂确实经常有跑得快的人先去排队,熟人到了就插他的队。还有些干脆一个人拿了七八张饭卡打菜,看似没有插队,其实性质是一样的。
不过游恕懒得跟他扯远,说:“我只管我这道上的,想插队就叫好听点,我不给哑巴让位。”
“你他妈的!”两个人看队伍还长,离老师还远,抬起手就冲游恕上了。
没想到游恕反应神速,调整了个角度就巧妙躲开了,其中一个用力过猛,没站稳,直往地上扑,后面排队的人被他这猝不及防的动作扑摔了。
“我草,你干嘛!”
“有病吧,排着队呢。”
“排什么队啊,他们俩插队的。”
“我靠,插队的滚啊。”
后面的同学七嘴八舌的,两个人看着人多只能噤声,但依旧站在刚刚插进来的队伍里。
游恕在他们身后,冷脸一字一句清楚地重复道:“听不懂吗?插队的,滚出去。”
寡不敌众,眼下周边都是同学,两个人见状只能忍气吞声。走前瞪着游恕说:“是男人就拒绝爽快点,找室友算怎么回事。”
“以后别让我在沈妙妙身边看见你,否则”
“怎么?你打得过我?”
“我去你大爷的。”这个人抬脚想踹,被同行的同学拖走了,只能在空中乱踢腿。
后面的人议论纷纷,“这不就是那个杨业嘛,素质真差。”
“嗨呀,早就有所耳闻了。”
“难怪沈妙妙不爱搭理他。”
游恕没什么兴趣听八卦,看队伍快排到了,就稍微活动了一下。
体测耗费了将近一节课,自由活动直接取消,让大家提早下课回寝室了。
方星泽这学期搞了一张病假条,免了体测,期末只要去保健课老师那边打一套太极拳就好了,所以比游恕还早到寝室。
“诶,怎么提前回来了?”
“嗯,沈妙妙是谁?”游恕坐下问他。
方星泽好奇游恕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你别管,认不认识?”
“不就是那个学妹嘛,我发现你是真的一点不记人啊。”这事都过了半个月了,他才来问。
游恕说:“人家加的你,我从哪知道她叫沈妙妙?”
“额,也是哦”,方星泽忙完手里的游戏,才继续问,“怎么突然问起她了,你不会是又看上人家了吧,可不兴这样啊。”
“你是不是没跟人家说清楚微信的事?”
方星泽弹起来说:“怎么可能,人家都生气把我删了,怎么可能没说。”
这样看来,今天那两个人跟沈妙妙多半就只是认识,这个都不知道,就送上门来找他。
“出什么事了?”方星泽有些紧张了。
“没什么。”
游恕看桌子上都是干干净净的,便问:“叶肆他们最近白天都没在寝室?”
方星泽说:“可不是,最近不是又要期末考了,他们都快把宿舍搬去图书馆了。”
转头又问起游恕,“你这周末不回去了吧,下周二考完直接就放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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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终于不是我一个人在寝室守活寡了。”
金融系的学生第一门就是高数,过了最难的一关后面的就相对轻松一些,不用一整个考试周都面如死灰。
两个小时的考试时间,方星泽把会的写完,提前半小时交了卷子,到门口等游恕了。
门口一堆人的书包都在监控底下放着,游恕没带复习资料,就一个手机,干脆来了就放到他包里了。
人没等到,人的手机先响了。
方星泽第一个没接,过了几分钟又响了,怕是什么急事,就先接了,打算跟人说一声游恕还在考试。
“喂,游”
“怎么才接。”
这个声音好耳熟。
他正在想,那边的人又喂了几声:“不会是考差哭了吧?”
操!是榜一!
“姐姐,我是‘星星点杀’,游恕还没考完。”
迟莱迟疑了半刻,说:“嗯,那一会儿麻烦你跟他说一声我来过电话了。”
“好。”
挂了电话,正巧游恕交卷出来,紧随其后的考试结束铃声响起,教学楼道里顿时哄闹了起来。
游恕本来还想找方星泽拿手机,结果一眼就看到了手机正在他手里拿着。
“你这什么表情?手机拿来。”
方星泽包都挂到手肘上了还没来得及扶,“刚刚榜一给你打电话了。”
“什么时候?”游恕问。
“刚刚,你之前不是说一个月到就要删吗?怎么还忍着。”
之前打完游戏,他还怕游恕顾忌兄弟情义,不好到时间就删,所以
才说不用他“照顾”,后来虽然没再提,但是榜一确实渐渐不来了,他以为两个人早就没联系了。
游恕说:“一个好友位而已。”
“哦”,方星泽觉得可能真是他想得太多了,“诶,那她怎么还知道咱们今天考试?你说的?”
游恕在手机上打字,头也没抬说:“嗯,我一会儿不回宿舍了,出去吃。”
“行,那我到宿舍点外卖吃。”
考试周有食堂外卖上楼服务,也是鼓励学生们少点外卖,这下不用他苦哈哈地上下楼了。
话刚落地,游恕就跑了,带起一阵凉风。
“等等我啊。”方星泽在后面喊。
出学校到学生公寓还有段路呢,方星泽追着想跟上去。
今天考试第一天,只有一门高数,第二天的考试也在下午,中间空余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游恕前天晚上暗示了一下自己的考试行程,迟莱知道他的心思,便问了要不要出来吃饭。
所以今天下班没有绕路,直接去了南北大,等了一会儿游恕消息也没回,就打了电话,对方没显示关机,她就以为已经出了考场了。
没想到第二个被方星泽接到了。
迟莱的车不是即停即走,所以就停去了学校大门口的路边收费车位,游恕出来就能看见。
“很慢啊。”迟莱等人开门上了车说。
“我总不能交个白卷吧。”
车上开了空调,外头的闷热一下子消散了许多。游恕掰了掰空调出风口的扇叶,让它正对着自己吹。
“这么热?”迟莱看他撩起额头的碎发,就快要凑到出风口上去了。
游恕说:“嗯,我本来就容易出汗。”
迟莱看他一会儿,总算是离空调远了些,只是手上还扯着胸口的白T来回扇风。
“吃什么?”迟莱说话的时候,俯身过去,话音在游恕耳边,伸手去拉安全带,帮他系上。
游恕手里的动作停下,怕幅度太大碰到迟莱,别扭说:“我自己能系。”
“怕你热死。”
方星泽追了几步彻底不见游恕的人影就没再跟了,这家伙的体能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自己跑一千米体测都没这么费劲。
他们是今天最后一场考试的考生,路上的人熙熙攘攘,方星泽跑得累,落在了最后。
天色还没完全暗下来,但是校门口的路灯到点一霎,亮了起来。
刚走到校门口的方星泽还被吓了一吓,反射性想去看路灯的时候,视线飘过校门口停着的暗紫色大G。
多半是哪个请假的学生,家长来接人的。
这种想法还没落地,方星泽就透过前挡风玻璃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
游恕?
彼时,迟莱正越过他身上,准备去拉安全带,但在方星泽的角度看来,就像是一个女人扑在了游恕怀里。
离得不近,迟莱起身拉出的安全带并没有被方星泽看见。
他没有犹豫,上前去,叩了叩车窗。
迟莱不认识方星泽,但是也按下了一边的车窗,车内的冷气一下子跑了出来。
“我说你跑怎么跑这么快呢?原来是跟美女吃饭。”
游恕看到方星泽的时候,一时语塞,听到他后半句话,才想到方星泽并不认识迟莱,于是故作淡定地说:“你怎么还没回去?”
方星泽说:“追你腿都跑断了,半路歇了一会儿。”
迟莱客气地说:“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不用不用,我点好外卖了,就是过来看看,还以为认错了呢。”方星泽摆手拒绝了,也不认识,怎么好意思去蹭饭呢。
这么一听,迟莱也没有强求,方星泽听着这个姐姐声音有些耳熟,但是看到那张漂亮陌生的面孔时,又觉得应该是自己的错觉。
“你的车我给你骑回去?”方星泽过来的时候看见学校门口听着游恕的越野自行车了。
游恕说:“嗯,回去停老位置就行了。”
“行,那我先走了,拜拜姐姐。”
迟莱笑着说了拜拜。
等车边没了人,迟莱才将车窗关上。
“下次可以骑车过来,后面放的下。”
游恕点头,想起刚刚突如其来的面基,心有余悸说:“下回骑车,你停远点也行。”
迟莱看着他笑说:“这么害怕?”
“你不是不想别人知道吗?”游恕还记得她之前说的,怕小情人被发现的事。
迟莱说:“不用刻意,那样反而太麻烦了。”
游恕看着她没有什么变化的表情,心里的不安好了一些,她不介意就行。
方星泽站在游恕的车旁,给人发了个消息:
【你怎么还连吃带拿,我要替我榜一鸣不平!】
游恕看着锁屏上亮起的消息,暗暗在心里无语。
接下来为期八天的考试,每天都比前一天要更忙碌,最后总算是在气温超过30度前,结束了这一学期的所以考试。
方星泽停了好几天的直播,今天总算是重新开起来了。
【失踪人口回归。】
【挂科没?】
【没挂过科的大学生活是不完整的。】
“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挂科,我最会擦边了。”几天不播,直播间进人的速度反而更快了,很多老粉都回来看了眼。
叶肆他们家在外地,考完就直接赶去高铁站了,游恕回来收拾完再走,方星泽则是申请了假期留校。
播了一会儿,直播间突然带起了节奏,方星泽一看原来是许久没来的榜一,直接空降直播间,刷了几个小心心。
【榜一是不是移情别恋了。】
【主播亏麻了。】
【每日一飞艇已经是过去式了。】
方星泽原本也想接个话,搞搞娱乐效果,脑海却不自禁浮现游恕那天怀里的姐姐,都是姐姐,但他肯定是站榜一这边的,毕竟他不是喂不熟的白眼狼。
至于游恕,多半就是这头狼了。
“不用刷了,唉,姐姐过好现生吧。”迷恋无情的男人是不会有好下场的,不仅要被骗钱,还要被骗感情。
他不想当那个帮凶了。
【主播是在苦肉计嘛?】
【估计是。】
迟莱很少在直播间打字,一般都是用刷礼物代替打字,现在发了一个飘屏,扣了一个问号。
游恕刚把衣服收回来,就听见方星泽的屁话:
“没事,姐姐,我室友他不值得。”
游恕从后面,扔了件衣服到他脸上,方星泽扯下衣服喊道:“谁啊!”
他还以为是隔壁几个寝室的人,没想到游恕从外面回来了,看着他原本好像嘻嘻哈哈,蒙混过关,想起刚刚的事,只剩下摇头叹息了。
游恕见他神经兮兮的样子,懒得管,拿手机去问迟莱了。
【他说什么了?】
迟莱:没什么,就说你不值得。
游恕:他抽风。
迟莱:应该是上次看到我,以为你‘出轨’了。
游恕:我没有,我一会儿跟他解释。
迟莱:哪有跟室友解释出不出轨的,要解释也是跟我不是吗?一边在网上骗纯情富婆,私下跟别的姐姐上床。
游恕:现在我觉得我比较纯情。
迟莱原本正忙完在浴缸里泡澡,看见游恕的话,盯着手机没忍住笑得大声。
等到寝室的东西都差不多收完,游恕就准备打车走了。
考试一考完,学校就像空了似的,走在学校路灯下都不见几个同行的人。
游恕走着走着,总感觉身后一直有人跟着,他时不时回头看,却又都不见人,他很少怀疑自己的感觉,所以走到校门口拐角的时候没有继续往前,停在了拐角的另一边。
等了十几秒,果然有四五个人撞了上来。
“跟什么呢?”游恕问。
几个人说话之余,游恕看见了两个有点脸熟的,是不久前体测时候插队的那两个损种。
“狂什么?你看现在除了你和我们还有别人帮忙吗?”带头说话的是的“踢腿”哥,后面跟着当时拉架的人和另外几个新来的。
游恕没带多少东西回家,背包丢到地上,说:“你臂力和握力多少?”
“我们是来找你打架的,你问的什么?”
游恕鄙夷地看了他们一眼,说:“一起上吧,别输
了喊吃亏。”
“你他奶奶的!”杨业握拳出手,身后带的几个人四目相对后,也试图动手。
游恕被他的拳头逼得倒退几步,再眼疾手快将那眼前的长臂抓住,用力一掰动,让他从自己的臂下钻过,向前扑去。
惯性让杨业直接摔了个大马哈,跟着的人去扶他却被他甩开,“上啊!我草!”
游恕唇线拉直,拐角处半明半暗,几个人不要命似的一起冲他的方向出拳,游恕将地上的书包一踢,绊倒几个,不给他们喘息的机会,反客为主,手臂用力暴起青筋,直接给了几下重锤。
杨业趁其不备,在他身后搞小动作,路边拾起的棍子猛地敲了游恕的后肩。一阵剧痛,即便是游恕也忍不住闷哼一声。
但是反应速度终究比一般人快了不止一点,反身遏住杨业的喉咙,另一只手让他拿着棍子的手骨发出了移位的清脆响声,棍子落地。
杨业这才害怕起来,整个人被游恕摔在墙上,坐到地上边后退边大口吸氧。
剩下几个被打趴到地上的帮手,一蹶不振,没人敢再上。
“问清楚了再叫,我还算你是有脑子,没想到四肢不发达,脑子也没有。以后少他妈找个女生就说有我的关系。”游恕此时才显出暴戾的神色,不悦的情绪溢于言表。
杨业身上都是淤青,吞咽着尝到了几丝血腥味。
游恕抽出被他们压在身下的书包,从容地拍了拍灰,“滚蛋。”
一群人这时不知道痛了,撒腿就跑,把杨业都落在了后面。
双肩包背带蹭到肩膀的时候,扯出了剧痛,游恕咬着牙忍了一会儿,刚刚摔人的时候还不小心擦破了脸上的皮,被尘土沾到也有些痛。
【还有床位?我要借宿一晚。】
迟莱面膜刚摘下,一条护肤流程下来,都懒得动了,刷着手机看到弹出的消息,以为小情人还是没忍住,就回了两个字,
【来吧。】
游恕这个样子回家去,麻烦得很,他实在是无心应付爸妈的问题。
也不想放过这个卖惨的机会。
第27章 第27章低级情人
迟莱刷了电梯卡,电梯一路直奔22层,自动门打开的时候,一张带着几处伤痕的脸映入眼帘。
“打架打输了?”迟莱将人拉出电梯,他背上的包有些重量,就没让她动。
等进了屋,游恕说:“没输。”
“那怎么把我的脸打成这样了?”迟莱转身去拿医药箱。
游恕老实坐在沙发上,“什么时候成你的脸了?”
“看上的时候不就是我的了。”
“什么霸权主义。”游恕说着,语气里却没有不满。
迟莱掰过他的脸,沾了酒精替他消毒,一边吹着气试图减少一点痛感,“都是沙子和灰,你不感染谁感染?”
游恕说:“他们手太脏了。”
“他们?你跟谁打的架,人缘这么差?”
“不认识的人,情感生活不如意吧。”
迟莱一听就知道了个大概,游恕这个长相在学校不说有多招人,就是找麻烦的也会有。
“不安分啊。”
游恕想要反驳,伤口杵上了棉签,痛的他龇牙,迟莱又吹了吹说:“急什么?”
等缓过来了,继续说:“我安分得很,人家搞错加了方星泽的号,中间又起了些误会,这几个败类看不过眼,找我这儿来了。”
迟莱放下棉签,难辨真假地说:“要不留点疤好了,麻烦还能少点。”
“不要。”她好像挺喜欢他的脸的,还是不要留疤的好。
游恕握着迟莱的手,说:“继续。”
迟莱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继续涂碘酒,过了几分钟总算是处理好了。
“你这伤,明天回去了也消不掉。”
迟莱知道他是怕伤口太明显,所以没回家,只是这伤口一天肯定是消不掉的,估计还得结痂。
“没事,好点了我就说自己磕的,上过药就行了。”游恕说。
迟莱看他衣服上也蹭脏了点,“洗澡去,记得脸上别碰水啊。”
“嗯。”
迟莱看他还没有动作的样子,催道:“还不去,这会儿没洁癖了?还是要我伺候沐浴更衣啊。”
“现在去。”
“衣服先脱了,一块儿放洗衣机去,明天就能干了。”
迟莱伸手,游恕却难得向后靠去躲开了。
“欲情故纵在我这儿可不讨好啊。”迟莱警告说。
“不是,我一会儿自己洗吧。”
迟莱看他有些奇怪,去拉他就范,动作大了点,游恕手向后一甩,痛得脸色一变,迟莱这才发现不对,起身居高临下地去看他臂膀,一攀上对方的领子,就看见一处肿得发紫的地方,不知道衣服下面藏了多少,暴露在外的只有一角。
“我最后说一次,脱了。”迟莱语气严肃了几分。
游恕看她眼神认真,不容置疑,就像是让他预知了拒绝的后果,只好抬手将衣服脱了,只是这个动作难免扯到肩膀,又是一阵痛。
“衣服还要不要了?”
游恕没太理解这话,直到看到迟莱拿来了一把剪刀。
他觉得自己现在还是不要持任何反对意见比较好,由着迟莱将他的衣服剪开。
迟莱越剪露出的伤痕面积约大,后背上一整条的青紫色淤青,看得人心惊。
“去医院。”
游恕说:“真没事,我打球经常受伤,用不用去医院我知道。”
迟莱不听他说,执意要去,游恕也没有退让,他不想迟莱根本拽不动。
“你自己有数,你跑我这儿来干嘛?拉不动你是吧,那你回家去吧。”迟莱手指着门口的方向,嘴上说着赶人。
两人僵持不下,过了片刻,游恕的脚下才有了松动,朝迟莱走近些,在她不悦的唇线上轻啄了一下,不太自然地撒娇说:
“别生气,后背还痛。”
迟莱说:“痛还死不肯去医院?”
原本只是想用脸上那点无关痛痒的伤口卖卖惨,现在是真瞒不住了。
游恕反水说:“谁说不去了,你好歹给我找件衣服,我这怎么出去?”
刚刚被剪烂了的衣服还在地上,游恕赤裸着上身,没有一点避体的东西。
“等着。”
“嗯嗯。”游恕就这么站在原地一步没动。
离迟莱这里不远的地方就有三甲医院,这个点只能挂急诊拍片,医院要走流程先抽血。
“你自己能行吗,我先去取个拍片的号”两个人走到抽血的窗口前,迟莱问。
“还行。”游恕表情不是很乐观,背对着抽血的窗口,最后才说。
迟莱探出头去看了看抽血的队伍,前进速度挺快的,还有几个人就到他们了,“你不会是怕针吧。”
“啊?嗯,有点吧。”游恕看都不看一眼的表情不像是只有一点。
虽然这么听来和他的平时的形象过于违和,但是每个人的恐惧都不同,迟莱也没有过多询问。
“快到你了,一会儿一起去拍片子吧。”
“嗯,好。”
抽血的医务人员,准备好叫到他们的时候,游恕才转身回去。
“手握拳。”医务小姐姐动作熟练,游恕的经脉凸起明显,不需要多找就可以准备抽了。
对方拿起针的那一刻,游恕扭头到迟莱身前。
迟莱温柔地抚摸着游恕的后颈,又揉了揉他的头发,安抚道:“没事,很快就好了。”
引得医务小姐姐抬头看了游恕一眼,一个人高马大的男生,此时埋头在女生胸前,蹙眉贴着,似乎很紧张。
一管血抽完,医务说:“这一罐交到前面那个检测窗口,等下那一罐要拿去二楼那边。”
大概是看游恕背后露出的伤痕过于骇人,拔下一只抽满血的试管,犹豫着说:“今天急诊病人比较多,赶时间的话最好先去放,以免检测结果出
来太慢。”
迟莱说:“那我先去吧,你别看,一会儿到刚刚排队口等我。”
“好吧。”
医务人员拿出新的试管接入,说:“不用紧张,马上就好了。”
说完,抬头却看见了游恕的正脸,后者正面无表情盯着扎针的地方,一直盯着针从皮肤里被拔出,才爽快接过装着血液的试管,说了一声:“谢谢。”
医务小姐姐思不得解,只能放弃,冲后面叫了一声:“下一位。”
时间凑得刚刚好,游恕抽完血,就被广播喊去拍了片子。
出来的时候,听到了有个陌生的声音在喊自己的名字。
“我是秦清。”
“嗯,有什么事吗?”说话的人穿着白色大褂,是医院的医生。
秦清看游恕没有什么波澜的表情,就知道对方大概是没有印象了。
“没什么,我也是南北大的,知道你。是你来看病吗?”
游恕点了点头,秦清问:“不严重吧?”
“没什么事。”
“好,那我先去忙了,再见。”
游恕拿着几张单子往等候区走了。
等报告单的时间比做检查要更慢,拍完片的游恕和迟莱一起坐在等候区的椅子上,每隔几分钟就看一眼手机,报告出来了手机上会有提醒。
终于等到取上报告,递交给医生,却发现原先带着老花镜的医生不在,换了个年轻的女孩子,长相清秀。
这回游恕总算是认识了,因为就在刚刚,这位年轻医生还跟自己打了招呼。
三院是南北大医学部直属的实习合作医院,成绩优异的学生都可以进入三院实习,甚至有机会留院,秦清就是其中一个,他的带教医师出去了一趟,就交由她先面诊了。
秦清看了一下手里的验血报告和片子,说:“确实不算很严重,没有伤到骨头,但是有淤血块,表皮擦伤也挺严重的,我开几服外敷和内服的药,回去记得按时吃,应该就没什么大问题了。”
迟莱放下心,笑着说:“好的,谢谢医生。”
秦清看着两个人走出门,交谈才多了起来。
男孩有些得意说:“我就说没什么事吧?”
【wei猫】
女生却有些不满,“没伤到骨头就算没事是吧,那别痛的吱哇乱叫。”
“我哪有乱叫。”
“回去好好躺着吧你。”
秦清听到这几句颇为熟稔的对话,就在她以为俩人是姐弟的时候,却瞧见男孩儿俯身吻了吻女生的耳骨,几乎不可闻地说:“听姐姐的。”
自从上次拍毕业照,借着最后一面积攒的勇气,向刚打完球的游恕做了个自我介绍,婉转地表明了心意后,这是第一次遇见。
起初看到的时候,她还以为是自己眼拙认错了人,走近些,看见男孩儿冷冽的眉眼,才确定就是游恕。
秦清记得游恕说过自己不喜欢姐姐,但是边上那个,从穿着打扮到气质一看就不是学生了,而他眉眼里的温柔和臣服藏都藏不住。
看来,当时还是辛苦游恕找理由,礼貌拒绝自己了。
秦清褪去了第一次失不可控的悸动,回了神,投入到了眼下的工作。
“又浪费了一整晚。”游恕作为病人,似乎比平时都要更柔弱一点,坐在副驾上,额头抵在迟莱的肩上,说话也闷闷不乐。
迟莱转头,嘴角推到游恕的额头,有些凉凉的,在闷热的环境里这感觉挺舒服的,迟莱顺势亲了一下,又借走几许凉意。
“肩膀都废了,就少想一点吧。”迟莱开了空调说。
然而,这一吻像是给了游恕得寸进尺的勇气,头顶的毛茸茸在迟莱脖子间蹭来蹭去,始终不满足停下来。
游恕说:“考试都考完了,我还不能想了,你这情人当得也太差劲了。”
“受个伤,脾气大了不少啊,不是你这几天考试都没空联系我?”
“也没见你给我发消息啊。”游恕也有他的理。
迟莱拿手拍了拍他的脸说:“故意的。”
因为想看看他的忍耐极限是多久,看来不超过一周。
游恕猛地一抬头,险些磕到迟莱的下巴,“你以前从来不会。”
“不会什么?”
不会在意他有没有不联系她,不会在意是谁主动找的谁。
方星泽说他不懂那种想发消息却不敢发的感觉,他想他早就知道了,那时候感觉熟悉并不是假的,在和迟莱的聊天框里,他总会有这种感觉。
不过这些心理活动,到最后,游恕只说:“没什么。”
就这样无知无觉地继续下去吧。
明明在车上商量好了回来好好休息,偏偏驱车到家,上床关了灯,感官就被无限放大,又是难以自持。
直到游恕第二天早起离开的时候,迟莱都是昏昏沉沉的。
下了班又跑了一天,最后更是熬了大夜,迟莱不比游恕,睡几个小时就能生机勃勃,也没有他那么准时的生物钟。
原本说的昨天晚上回去,一直拖到第二天早上实在是拖不动了。
游恕到家的时候林宜清在家,游靖这几天工作忙,一般回来吃个饭就走了,现在不是饭点见不到他。
虽然小半个月没见,但是游恕脸上的痕迹林宜清还是一眼就看出了。
“脸上怎么回事?”
早知道有这么一问,游恕语气自然地说:“骑车摔的。”
林宜清看着也是小伤,便只怪说:“早说了买辆代步车,骑车就是肉包车,擦碰难免的。”
“我还上着学呢,而且骑车顺便锻炼了。”
“说你什么好,昨天就留宿舍了?”
游恕手里拿着餐桌上留着的三明治,喝了一口牛奶,“昂,没出学校摔了,回来麻烦。”
林宜清坐在对面,看着他吃,发愁说:“放假了,偶尔去公司看看,你爸最近挺忙的,你也要大四了,早做准备。”
游恕并不排斥接手家里的是,这也算是他的责任,之前一直是觉得时候没到,既然还是学生,就先当好学生,所以有意避开。
“知道了,假期我先去了解一些。”
林宜清这才满意,“吃完了没什么事就休息休息,昨天折腾挺晚吧?眼下都是青的,上去补补觉。”
“好。”游恕都不知道自己昨天是几点睡的,只知道两个人做到累了才放开彼此。
接下来一个多星期,游恕都在家里呆着养伤,幸好伤的地方靠近上肩,手绕过去就能上药。
看着镜子里的伤口,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活动起来也没有什么痛感,还是照例给迟莱发了照片,这是这几天他们的固定内容。
今天是工作日,迟莱应该会回得慢一些。
下午正好有合作方过来,游恕之前答应了去公司,这次正好跟林宜清一起过去。
嘉宏在设在南北城新区的中心,迟莱下午驱车到的时候,经理在楼下带她一起上了电梯。
上次宴会之后,有了先前一次合作的磨合,嘉宏和立阳有了长期合作的意向,所以就提出了这次到嘉宏本部作业的邀请。
为的就是看他们平时出方案的一个流程,同时也提出对他们的数据系统很感兴趣。
经理这个时候去董事长办公室汇报,迟莱说:“到时候开对外系统就行了,数据从那里找就够了。”
立阳的内部系统需要连接公司自己的网络,只供公司内部数据人员采集用。
游靖到了以后,语气亲和地说:“莱总,咱们这可是第一次在工作上碰面。”
“我的荣幸,游总。”
“那咱们开始吧,我实在是很好奇,贵公司的数据库。”
同行的同事在一边做工作,迟莱将游靖引到位置上,说:“那我给游总介绍一下。”
林宜清和游恕刚到公司楼下,前台助理就说了,游总现在和立阳的人在办公室谈合作,要等一会儿才出来。
两人便道会客厅外面的沙发上坐了一会儿,林宜清想顺便跟游恕说一下公司近些年的情况。
会客厅的隔音意向很好,然而今天的门却意外没有合上,开了足够容纳一个人侧身进去的空隙。
里面其乐融融的谈话传到门口,游恕听到了
迟莱的声音,那声音他再熟悉不过。
然而后面一句却让他感觉心情一落千丈。
“最近小恕也在熟悉各方业务,上次晚宴的时候迟小姐见过,有机会可以合作。”
迟莱说:“既然是合作,我今天代表立阳过来,自然是更倾向于跟现在的嘉宏合作,立阳有成熟的数据分析体系,更适合嘉宏现在成熟的运行体系,游总作为核心人物,要是您代为参与必然是锦上添花。”
谈完合作规划,迟莱才离开会客厅,具体的作业过程,便由底下的人去呈现了。
迟莱出来时,沙发上早已没了人,路过茶水间时,突然被人推进了隔壁的小型会议室,陌生、密闭的空间,让她差点叫出来。
“我。”眼前的人手快,捂住了她的嘴说。
“游恕?你怎么跑过来了?”
游恕说:“虽然我还没资格跟你合作,但我也得来学习吧?”
听他语气不对,迟莱便猜道:“刚刚偷听了?”
“我在这儿听,也叫偷听?”嘉宏本就姓游。
迟莱不想跟他在工作场合拌嘴,“好好好,那你现在拉我进来是干嘛?”
这个问题,游恕也说不上来,只是憋屈说:“有这么不想跟我合作吗?我就这么差劲?”
迟莱叹了口气,“好,那你告诉我,嘉宏现在的运行模式是什么?”
“内部结构?”
“目前有的合作方是哪些?历史合作项目,还有合作进度?你都不知道吗?”
游恕抿着嘴,一言不发,即便是专业对口,但是他也总是有意无意地去避免提及嘉宏,他试图摆脱这个本该是捷径的路。
“你连最基本的都不清楚,我随便拽一个你同学,人家没准都知道,你让我跟你合作什么?”迟莱毫不留情面地说。
这些年嘉宏的发展是业内的典范,尤其是在南北城,学习经济、金融的同学,上课的时候一定听过嘉宏的范例,不说多的,皮毛还是说得出来的。
游恕眼底带着受伤的神色,看着她问:“不论这些,你会愿意跟我合作?”
迟莱不想骗他,“不会,我们的关系不适合。”
“看吧,说这么多,其实就这一个原因”,游恕松开她,满脸颓败,“在你眼里,我就只配给你当情人,还是最低级的那种。”
迟莱说:“你确定要在你家公司里跟我聊这些?”
“没有,你的态度够明显了。”
“那现在就是多此一举。”
迟莱没有想过吃窝边草,但是跟嘉宏合作的机会不是她一个人能觉得放弃与否的,即便能,她也不会因为“窝边草”放弃。
原本以为跟嘉宏的合作起码还要登上几个季度,没想到来得这么快,确实让她有些猝不及防。
“那你走吧。”游恕起身,让开了出去的路。
迟莱见游恕低着头没再将视线看向她,门外偶尔传来几声脚步,是嘉宏员工路过的声音,这让她原本想好好说的话,实在没了好的时间。
斟酌再三,还是开门出去了,“啪嗒”一声关门声,将迟莱和游恕隔开在了两个空间,只剩游恕一个人在昏暗房间寸步难移。
明知道她想走就走,自己却还是想赌一次,意料之中的输局,还能怪得了谁。
迟莱离开嘉宏的时候,看到了手机上游恕每天照例给她发的伤处照片。
【好好休息】
然而这一句话石沉大海,没有激起一点涟漪。
许倩倩周末过来的时候,迟莱提到这件事。
“最近可是难得见你周末有空啊。”
迟莱说:“嗯,弟弟不来了。”
许倩倩问:“闹掰了?”
“差不多吧。”
“要我说弟弟就是不靠谱,没个定性,我在帮你物色物色。”
许倩倩自说自话用迟莱的手机看刷起了视频,结果正好看见一个男大寝室直播,随手点了进去,递给迟莱:
“快看这个怎么样?”
迟莱瞧了一眼说:“我可没什么男大癖,你看这个身材行?”
许倩倩说:“哎呀,那不能拿前人比不是。”
话刚说完,出来就听见许倩倩惊呼一声。
“怎么了?”迟莱问。
许倩倩心虚地扭头问:“一个飞艇多少啊?”
迟莱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接过平板一看,果然,她送出去的飞艇特效还在闪。
第28章 第28章榜一跑了
许倩倩看了看迟莱的表情,讪讪道:“多少钱啊?”
“几千吧。”迟莱看了眼直播间人数也就几百人,就当扶贫小主播了,没等感谢就划出了直播间。
“要我说,刷都刷了要个好友位呗,总比白刷了好。”
迟莱睨了她一眼,“我没事要一个好友位来干什么。”
“你不是说之前那个弟弟就是这么来的吗?”
刚刚瞥到里面还剩了不少币没花,不然她也不可能误触一下,直接就花了几千块出去,虽然这对迟莱来说不算什么。
许倩倩以为迟莱已经在为下一个做打算了。
“嗯,这个不过关,行了吧。”
游恕现在八成已经把她删掉了,两个人已经好几天没联系了。迟莱一直没去看,一是没什么时间,二是想要顺其自然,就像她也不会特意去查哪个人单删了她。
许倩倩收起迟莱手里的平板,放到桌上说:“之前那个你那么满意,怎么就掰了?”
“有些事上有分歧吧。”
“你们除了‘交流感情’,其余的也没什么交集了吧,怎么还会有分歧?”
其实迟莱一开始认识游恕的时候也是这么想的,觉得衬她心意,还不会有什么麻烦,但现在看来不是了。
迟莱说:“我跟他家工作上有合作,但是不希望他插进来,他不赞同。”
“你跟他家有合作?你最近不就跟嘉宏我去,他是哪个领导的小辈啊?”嘉宏是家族企业,上市后内部关系更是盘根错节。
迟莱拿过茶几上摆了几天的苹果,塞到许倩倩惊讶张大的嘴里,“游靖的儿子。”
“游我靠,最大的那个?”许倩倩一直以为,弟弟就是个普通学生,既然如此,跟女同学谈谈恋爱不比跟迟莱好吗?走肾不走心的。
迟莱颔首,“精虫上脑吧。”
“唉,有钱人难免这样。不过既然选了工作,你干嘛还怅然若失的样子?”
“不习惯吧。”好像比和之前天天见的对象分手后还要不习惯。
许倩倩自然也发现了,说:“好几天了,以前不见你花超过三天来适应。”
“这不是太忙了来不及适应嘛。”
许倩倩一脸鄙夷说:“我怎么记得你之前说我的时候,是说太闲了才会走不出来?怎么到你这儿又换了个说辞?”
“因人而异,再说了我又没谈,有什么走不走得出来的,我可好得很,倒是你最近别又找人麻烦。”
许倩倩当然知道迟莱指的是谁,“我才没那个闲心,我们公司最近跟WP合作了,我进了宣发组。”
“WP?那个时装公司?”迟莱听过,在时尚圈算是小有名气的品牌,虽然不比高奢品牌知名度高,但也是混出了点门道的。
“嗯,过几天办走秀,我这儿有票,特意给你留的,记得去给我捧场啊,这可是我第一次跟这么大的场。”
许倩倩工作以来一直都是得过且过,这次难得见她又争又抢,跟上一个不错的项目,算是工作上精进了一步。
迟莱见她这样,自然乐意捧场,“一定去。”
许倩倩跟她说了时间,而后还是问了一句:“那你现在跟弟弟就没联系了?”
“嗯,他应该被我说的话伤到了。”
就算实
话伤人,她也不能因为这个就忽略确实存在的问题,即便是谈恋爱的关系也会面临这次的问题,更何况他们的关系,就像游恕说的,只是最低级的情人。
一开始就确实明面的关系,到后来,只会越来越难以启齿。
许倩倩半躺在沙发上,似乎是在替她长叹,说:“多吃吃爱情的苦吧,够你叫唤的。”
隔天,迟莱被催着回了一趟家。不过,去的是姨妈家,她女儿新婚回门,叫了家里人回去吃饭。
婚礼当天迟莱只敢去了后半场,一共没待多长时间,所以这次吃饭,迟妈喊她必须回来。
虽然已经能预料到自己是被教育的重点,但还是没想到,能见到郑昊元。
“小莱来啦,快快快,坐着儿。”姨妈热情地把人拉到位置上坐下,就在迟妈和郑昊元中间,一看就是特意给她留的。
迟妈说:“我让她下班就赶过来了,还是晚了点。”
“路上有点堵”,迟莱解释后问,“姨妈,怎么不见楠楠。”
姨妈说:“她刚说有点消化不良,小辉也跟着她帮忙找药去了。”
“小辉这孩子看着就稳重。”迟妈一遍给人布菜一边说。
姨妈听着自家女婿被夸,眼角纹都深了许多,“楠楠自己挑的,对她好就行,说起来小莱跟小郑怎么样了?”
迟妈笑了两声,知道迟莱不爱聊这个,就想自己帮着推一把,“他们”
“姨妈还不知道吗?我们早就分了。”迟莱自己抢在前头说了,笑得一脸自然,倒是边上一众人一时尴尬得不知道作什么言论。
这时,郑昊元礼貌拿着酒杯去碰了碰长辈的桌上的杯子,说:“嗯,我还在重新追求迟莱,只不过她还没答应。”
“你们小孩子家家的,分手跟儿戏似的,要我说,吵架归吵架,分手可就伤感情了。”姨妈在一旁教育道。
迟莱抬头撩开垂落的长发,故作含羞的样子,柔声说:“我有男朋友,所以一直拒绝,没来得及跟家里人说,今天碰巧聊到了就不瞒了。”
迟妈拽过她问:“什么时候的事,多大了?”
“能回去说嘛?楠楠他们出来了。”迟莱将众人的视线转到了身后刚开房门出来的新人身上。
一群人这才结束了这个话题,回头去关心问,“药找到了吗?”
楠楠说:“嗯,吃了点健胃消食的,这几天天天大鱼大肉,我这胃是真受不了了。”
新婚夫妻看到迟莱到了,打了声招呼,说:“上次婚礼上都没敬表姐一杯,这次算是赶上了。”
“这有什么,一会儿让我吃饱回去就好,新婚礼物一会儿给你放着了。”
楠楠小的时候跟迟莱玩的不错,后面她回老家念书,就甚少联系了。
姨妈说:“我们刚刚还说道你姐谈男朋友了。”
“是吗?我都想不到什么样的能配得上我姐的颜值。”楠楠说得认真,却也没有追问对方是谁。
郑昊元坐在边上,成了透明人,没了身份让他有些坐立难安。
楠楠见迟妈拉着迟莱跟自己作比较,说她这个年纪了还没定下来,便劝说:“我这种才算少的,现在大部分都是先搞事业,后成家,这以后才少烦恼点呢。”
接着又将话题引到了小辉最近工作忙,没什么时间的闲话家常上,众人的注意便也散了。
家常便饭吃到最后,关系远一些的客人走了几个,迟妈让迟莱出于礼貌,还是送了郑昊元出门。
“我听说了。”郑昊元说。
“听说什么了?”
“学生说游恕的姐姐已经很久没来看球了,是你吧?你不用骗我。”
他去盯训练盯得不多,少有的几次就听见了这风声,想来这件事情已经有几天了,大家都发现了。
迟莱说:“我骗不骗你有用吗?想来不还是来了。慢走吧,不送。”
郑昊元急着抓住了迟莱的手腕,说:“我是听说你们没联系了才来的,你把我拉黑了,我只能不请自来。”
“嗯,那麻烦你了,松手吧。”迟莱真的没什么心情跟他争辩,只觉得之前此次警告、劝说都喂了狗,便不想再浪费口舌了。
郑昊元在她脸上看不到任何情绪,不安地放手,临了喊了一声名字也不见回应。
“求你找个更好吧。”迟莱背对着他说。
郑昊元怔怔地说:“找不到了。”
“那也不能逼着我将就吧?没这个道理不是?”迟莱说的话已经毫不给脸了,只希望干净利索些。
楠楠和小辉吃完饭就回家去了,迟妈跟姨妈一起收拾了碗筷,在厨房间聊了许久才退出来。
迟爸今天跟人钓鱼去了,现在还在外面吃饭。
到家后,迟莱没有直接上去休息,知道迟妈肯定会问,于是就在客厅里坐了一会儿。
果不其然,过了十分钟,迟妈端着水果出来了,看样子是要促膝长谈。
“回家了说吧,是不是又骗我呢?”
迟莱说:“谁骗你了,年纪比我小,长得帅,力气大,能干活。”
“去去去,别跟我说这些,咱们家现在又不种田不种地的,力气大就没必要单另出来说了。”
迟妈看迟莱吃水果不开口说话,便急得说:“有没有照片?”
之前她给迟莱挑过不少相亲的,回回看照片都说面相不合,所以这会儿干脆直接问她要照片。
迟莱看她不见照片怕是不会信,最后只能挑一张游恕打球时候,她顺手拍的照片递了过去。
“这个看着小你不少吧?”迟妈犹豫着说。
“六七岁吧。”
迟妈吃了一惊,算下来,这孩子应该刚工作不久,“小这么多,怎么认识的?会不会太小了?”
“工作认识的,人家挺成熟的,再说了不是您说的嘛,有总比没有好。”迟莱拿回手机说。
迟妈没好气地拍了她一下,说:“那不是着急你没对象时候说的话吗?还能真不挑啊,不过这孩子看着是不错啊。”
“买房买车了嘛?”
“没房没车。”硬性条件一个没有。
“社保交几年了?”
“还没开始交呢。”工作要么没有,要么不怎么样。
“家里做什么的?”
“什么都做点吧。”没有正经营生。
迟妈斩钉截铁地说:“这我不同意啊。”
“为什么?”明明刚刚看人照片的时候还笑盈盈的,果然她是随了妈了。
迟妈说:“我说你不会是就图人家长得好吧?”
迟莱像是被戳中了什么似的,尴尬地咳嗽了两声说:“哪有你这么编排女儿的?”
“那这条件还不如郑昊元呢,人家大学老师可以好饭碗,这不是丢了西瓜捡了芝麻嘛?”迟妈越想越糟糕,面露担心。
迟莱也不逗她了,说:“开玩笑呢,人条件挺好的,就是在磨合期,磨合不好分了也是有可能的。”
一针预防针下去,迟妈脸色一变,迟莱见状又只能用缓兵之策说:“最近还行,您别操心了。”
到时候看看随便找个理由说分了就行,反正现在手机上不缺跟游恕闹掰的聊天记录,到那时候也算是实话实说了。
“那你快手机上跟人约个时间,有空了我们见见,到时候我让你爸少钓一天鱼。”
“没你们这么急的。”
迟莱看着手机上断联时间破了记录的对话框,还是没动。
彼时游恕正从外面回来,手机摆在桌上充电,身后的方星泽正在跟对象打着视频电话。
“妙妙,你下午几点的课呀?”
“那我骑小电驴送你吧,今天外头太晒了。”
是的,方星泽跟沈妙妙在
一起了。
原本已经删了的联系方式,在得知杨业找人堵游恕,还打起来的消息,又加了回来。
起初沈妙妙只是想让方星泽转达一下,表示歉意,聊着聊着,方星泽就鼓起勇气说起了第一次骗了她的事。
解开误会后,原本就聊得投机的两个人,更是整天抱着手机聊天,没过几天见了面,就确定了关系。
游恕不知道其中的经过,听到消息的时候说了句恭喜。
不过现在正午休,方星泽的声音实在是吵得他心烦,“别太肉麻,带了耳塞都能听见。”
方星泽缩了缩脖子,放小了音量,跟沈妙妙说:“我们小点声,最近还是不要招惹这个瘟神。”
沈妙妙问他为什么,方星泽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说:“不知道,他最近心情一直不好,估计是回家实习搞的,上班哪有不疯的,他现在的状态就跟你们女生来例假一样,暴躁易怒。”
“方星泽,信不信我给你丢出去?”游恕声音突然盖住了他的蛐蛐声,吓得方星泽一不小心挂断了电话。
方星泽拍着胸口说:“哥,你到底咋了,要吓死我。”
说完才想起还没跟沈妙妙说再见,于是打字说了一声。
“没什么,我去打球。”
门被风吹得重重关上,又是“pang”的一声巨响。
还没到秀场开场时间,迟莱已经在大屏上看到宣发了。
走秀开始那天,迟莱准时到的场地,被许倩倩带去了员工通道,少了许多等待的时间。
等现场后场的人,准备得差不多了,许倩倩说:“走吧,我带你去位置上,一会儿我就站那儿。”
迟莱看许倩倩指的位置,离她的座位很很近,就是前后坐。
场上的都是秋季走秀款,所以模特身穿的款式都比较浮夸,搁在日常生活里,肯定是要被人说不知道放哪个季节穿的类型。
主打一个,不顾温度只重风度。
迟莱时不时回头跟许倩倩讨论,
“这次请的模特,我听说都花了不少功夫,有大半都不是WP长期合作的。你看刚刚开场那个外籍模特,出场费就几百万,不过也真是个衣架子,身材太好了。”
迟莱打量了几眼,认同地说:“确实不错。”
但是少点感觉。
迟莱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这个点方星泽应该开播了,不知道摄像头开没开。
说起摄像头,方星泽今天开播还差点迟到了,就因为原先的摄像头坏了,新到的摄像头又忘记去驿站拿了。
等拿到研究好了装上,才急急忙忙开播。
【道歉。】
【道歉。】
【道歉。】
“哎呀,先别道歉,快看我新买的摄像头,4K超清,这还不能原谅我这一次迟到吗?”
方星泽看着直播画面里异常清楚的画质,很是满意,结果这顶上滚动的弹幕,跟他完全是两个画风,全都是哭哭表情。
“怎么了这是?”
【主播还不知道。】
【快别告诉他这个悲伤的消息。】
【看到主播特意换了个摄像头,更心酸了。】
【不应该是室友更心酸吗?】
方星泽一脑袋雾水,直到看到直播间管理转发了一条弹幕,才知道原因。
【你的榜一跑了!在别的男主播直播刷礼物!】
他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榜一早就跑了,这都多久没见姐姐来了。
接下来的弹幕又都开始心疼室友。
【室友怎么办?】
【室友人财两空。】
【我感觉室友比主播惨,他才是真正被抛弃的那个!】
【同意。】
【双手同意。】
【双手双脚同意。】
方星泽回头看了看,今天从家里跑来学校打球,又准时赶在他直播前回来的人,果然没有一丝情绪起伏。
于是便更加自信,说:“我室友没有心,无所谓的。”
【我不信。】
【我也不信。】
【我觉得好像是诶,你看室友平时都很少出镜,明显就不想媚粉。】
【是啊,有几次榜一来送礼物,他都只顾着玩手机。】
【果然,磕cp的才是小丑。】
一场直播结束,已经不见多少人带室友节奏了,互联网上的热度真是一阵一阵的。
方星泽安安稳稳结束直播后,感觉肚子有些饿了,翘着腿问游恕:“去不去吃宵夜啊,我请客。”
“不去,我一会儿出去。”
“这么晚了你又要回去?”游恕这个假期不是在公司实习,就是回学校打球,晚上偶尔留在宿舍。
游恕说:“没有,你自己吃吧。”
方星泽看游恕拿起手机就要走的样子,还以为是有什么急事,所以就没再多问,怕耽误他正事。
第29章 第29章别看别人,行吗?
夏天晚上虽然比白天的暴晒待人温和一些,但还是闷热。
迟莱开车到地下停车场,一下车就被热气冲的燥热,只能快步走去电梯间。
手腕上,秀场入场时发的手环一直忘了取,这会儿才摘下来,塞进了衣服口袋里,打算一会儿到家再丢。
因为步履太急,没有注意到在电梯间角落里站着的人。
等迟莱刚按下电梯上行键,就被人箍住了另一边的手腕,“别走。”
迟莱被吓了一跳,熟悉的声音想起才让她重新放下了警惕。
“怎么过来了?”
“手机没电了。”游恕说。
迟莱看他的意思应该手机没电了,所以有话过来说,可是他们不联系又不止今晚。
满地的车,负一楼又不太透气,游恕在这里等她,出了点汗
所以面对他蹩脚的借口,迟莱选择装作相信,不去驳他的面子,“要上来充个电再走,还是现在走。”
游恕不说话,只能迟莱推他选一个。
等电梯门开了,他才轻声说:“充个电。”
电梯一路上行,狭小的电梯里似乎比以往都要闷。
进门迟莱去倒了两杯水,游恕跟在她后面,像是第一次来,不敢离人的小孩儿一样,等到迟莱给他指了沙发,才坐下。
迟莱则去了边上的单人沙发,两个人中间隔了几米的距离,俨然一副客人谈话的样子。
这几天嘉宏和立阳长期合作的消息已经传开了,立阳也已经成立了专门负责嘉宏舆情数据的舆情小组。
“合作顺利吗?”游恕涩涩地开口。
迟莱说:“你最近不是在嘉宏实习吗?顺不顺利你应该跟我一样清楚。”
即便没有去到嘉宏,作为小组的组长,对合作方这点消息还是了如指掌的,游恕在努力适应嘉宏的节奏。
“我好不容易找个话题,你能不能别一下就给我堵回去。”游恕本就心里发堵,想要问的问题又缺少一个身份去开口。
要不是“同床共枕”久了,迟莱都快忘了,游恕本来就不是个好脾气的人,他在自己面前其实说话语气已经软和许多了。
迟莱说:“我不觉得这是一个好的话题。”
“我不是没掺和你们的合作吗?现在连提也不能提?”
迟莱第一次觉得跟游恕沟通有些费力,“我说的是合作吗?我说的是你跟我的关系。你觉得合适摆到明面上合作吗?万一被发现端倪,我请问,这次合作在别人看来,还是”
“那就谈,不是不干净嘛?那就不能跟我谈嘛?谈了是不能上床了还是不能玩儿了?上床你见一次就能说,谈个恋爱你说不出口吗?”
游恕扬声,将迟莱的话打断,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变得异常僵,倒过来的两杯水成了摆设,没人去动。
“我也没要逼你谈”,游恕缓了缓语气,收起了脾气说。
迟莱看着游恕,言辞认真说:“谈了也不会好多少。”
“我找个人联姻,对方连账都算不清就上得了台面,我自己找个优秀的喜欢,反倒是上不了台面了,到底是我被世家风气带坏了,还是你被他们熏着了?”
家里虽然一直没有提过联姻的事,但是从他们一直让他接触奚曲就能看得出来。
游恕以前原本也无所谓这些,反而觉得有点商业性质的关系,没准两个人呆在一起还不至于没话说,就当是同事了。
至于现
在,说他是见色起意也好,下半身操控上半身也好,反正他就觉得面对迟莱的时候有很多话,很多情绪、反应都鲜活得不像话,再想起之前的设想,只觉得压抑得喘不过气。
“那天晚宴在庄子,我说给你当人脉,确认是一时语快,但是也是真的,你工作上对我避之不及,是看不起你自己,不是看不起我。”
游恕的话竟然让她一时间答不上来。
大概真的事工作太久了,在一些熟悉的作业上,她会模式化地去完成,生活里大抵也是,有合作就谈,不合适的人就不谈,现有的生活让她感觉得心应手,但是也生出无趣,所以才会在床上找刺激。
两个人四目相对的时候,迟莱好像懂了游恕给她的一直都不只是年轻的**,还有新的方向。
她已经很久没有向上走的动力了,如果是以前工作的时候,她应该会很乐意在工作上结交游恕,就像他说的,他就是人脉。
所以现在为什么犹豫呢?
迟莱若有所思,问他:“你有没有想过,万一合作得不愉快了怎么办?”
游恕似乎没有想过这个可能,想了一会儿才说:“说实话我没有想过,因为比起别人,我们合作有一个好处。”
“什么好处?”
“我随时都能平等地跟你交流,不用让你约个时间详谈都要秘书排期,也不用让你方案被退了,忍气吞声盲目改下一个,沟通永远是完成合作的第一要素。”
迟莱摇了摇头,流露笑意说:“不对,方案被推了,我会直接骂你狗屁不懂。”
“你骂就骂吧,我确实不懂,但是我真的很有诚意去学。”
迟莱相信,毕竟游恕一直很聪明。
“这都谁教你的?”迟莱问他。
沟通的重要性,可不像是游恕能体会到的,毕竟他好像挺少跟人长篇大论的,之前看他跟队友交流都挺简短的,不过大家应该都知道他,所以气氛也挺好。
“你亲爱的游总。”
迟莱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逼得游恕又说,“我以后肯定比他强。”
“好好好。”
确实,不应该止步不前,她的能力就该配这么好的资源。
只不过她一直舍不得把游恕当人脉利用罢了,毕竟掺杂利益的关系很容易分崩离析,但是现在转念想,有利益加持的关系,是不是反而更坚固?
迟莱一直没说话,倏然被人从后面抱住,游恕头上带着黑色鸭舌帽,帽檐抵在她的太阳穴,有点硌人。
这段时间的纠结,在闻到环绕她的熟悉味道后,总算梳开了。
迟莱虽然任由他抱着,但是始终没有给他回答,这让游恕抱着她有些不安。
转眼,就在他想要退开的时候,迟莱在他怀里转了个身,以他们最熟悉彼此的交流方式,给了回应。
刚刚一路上来时的紧赶慢赶,想要散去燥热的急切,在此刻都烟消云散了,两个人紧贴彼此,互相交换口中的领地,在他们之中没有守方,都只一心掠夺彼方城池。
调整气息的时候勉强停止了片刻,游恕明亮的眼睛藏在被帽子压低的碎发里,但他仍然透过它们直直地望向她。
迟莱启唇说:“我没有看不上你,你才20岁,不需要用我27岁,亦或是你父亲五十多岁时候的成绩去对标自己,你还有很多时间,你已经足够好了。”
“那你为什么”
“我那么说是因为你现在确实不合适参与合作,你根本没有打根基,不要急于求成。”迟莱此时无比耐心地说。
不同于先前在嘉宏那般,现在他们是亲密无间的关系,身处的是他们的私人领地,他们可以好好谈。
迟莱知道游恕更在乎的是什么,“我不想合作,确实是因为我们有这层关系,不论是不是正常的两性关系,我都不喜欢。”
“嗯,我知道。”她说过。
“有一个原因你不知道。”
“什么?”
“因为我对你确实没有办法保证,在工作上我能公私分清。”
游恕心头被挠了这么一下,全身的热流直冲头顶,不在等人喘匀气,就再度吻了上去。
“偶尔可以不分。”
两个人起身,游恕亦步亦趋地随着迟莱去了房间。两个人重重摔倒床上的时候,迟莱整个人都压在了游恕身上,他成了一个人形肉垫。
“你太轻了。”游恕说。
迟莱撑起身子,将自己从他身上挪开。游恕想去抓她撑在自己肩侧的手腕,全碰到了一个塑料圈,手感不好。
“这是什么?”游恕没想到一扯就扯断了。
“哦,没什么。”
迟莱想去抢,奈何游恕人高马大的,长臂往头顶一伸,让她只有爬上床才能够得到去拿。
结果这个空档,就看见游恕拿着手环,念着上面的字:“WP秋季男装秀展?”
“我记得WP主打的是男士性感风吧?”WP的地广很多,对于它的定位也是众所周知的,只能说许倩倩一开始叫她去的目的就不只是捧场。
这也是秀展结束后,才听许倩倩告诉她,抱怨她浪费了自己的良苦用心。
“好像是吧。”迟莱说。
“我今天还看到你给别人刷礼物了。”游恕这时才提起自己今天过来的直接原因,“路上我脑子里都是那个礼物特效。”
迟莱摸着身下人的脸,“是吗?所以你跑过来是为了这个?”
游恕闷闷不乐地嗯了一声,“他身材没我好,我这几天都有乖乖听你话,好好健身。”
“是吗?”迟莱喜欢他现在在床上反差的样子,忍不住继续逗弄他。
“你呢?不找我的时候在干嘛?”
迟莱还真的认真给他细数了一下自己这几天干的“大事”,“看了性感男装秀,给新弟弟刷了个礼物,和郑昊元吃了个饭。”
前两个游恕都知道了,突然有多出了一个郑昊元,他神色一变问:“怎么还有郑昊元?”
“嗯,前几天的事了。”
游恕将人翻身拢到怀里,埋头在迟莱颈间,半响不说话。直到迟莱感觉到到脖颈出有湿热的感觉,才用侧过脸想去看他。
然而对方感受到迟莱的动作,直接转去了另一边,将头埋在枕头里。
“我开玩笑的。”
说完却不见游恕抬头,只能命令道:“再不抬头,我去隔壁睡了。”
游恕这才缓缓抬头,脸上没有痕迹,眼眶却还是湿着的,被压久了,红得更明显了。
“我还记得健身,你已经准备好下一个了嘛?连回头草都不放过。”迟莱怀疑游恕的眼泪是气出来的,说的话都是满满的抱怨,像极了怨夫。
迟莱摁了摁他的眼睛,想让他休息一下,却被他一把抓住拽下来,“你说啊。”
“你哭得真好看。”第一次看他这么狼狈的样子,居然还有种破碎的美感。
“我在问你。”
“你说你有好好健身?”
游恕虽然一脸受伤,但时候主动撩起身上的衣服,带着迟莱摸上来,哭腔明显地说:“给你检查。”
“嗯,但我还想要你一边哭一边”
游恕向来抵挡不住迟莱的诱惑,带着满腔委屈,在她身上发狠。最后吻住迟莱的时候,还带着一点咸味。
迟莱将人推开,游恕眼睛被水雾遮住,看不清迟莱的表情,只觉得又一次被拒绝,心里都是凉意。
“秀场是为了给闺蜜捧场,礼物也是她不小心点错了刷的,至于郑昊元他不请自来,我都没跟他说什么好话。”迟莱一桩桩解释完,等待着游恕的反应。
游恕抿着嘴,不露声,迟莱用手揉开他紧闭的嘴唇,后者被安抚后埋头在她胸前,总算是松了口气。
迟莱被他的头发挠得发痒,只能用力按住他,不让他再动。
“跟我谈吧,迟莱。”
游恕的声音被闷着并不清楚,但是两个人离得那样近,迟莱是听到了的。
得不到回应的小狮子,只能又说:“我保证中年不发福。”
这句话倒是逗得迟莱笑了,“这是什么台词?”
“我这叫投其所好。”游恕声辩了一句。
“给我点时间适应适应怎么公私分明吧。”迟莱说。
只要迟莱松口,游恕就能安心,“如果你禁不住诱惑,适应不了,那就只能听我一次。”
“你
现在本事很大啊?“迟莱说。
游恕压着迟莱,洋洋得意说:“你又打不过我。”
本来男人女人的在力气上就有差距,游恕更是比大多数男生都要有力量感,迟莱身体上的反抗,面对他的稍一镇压就销声匿迹了。
“哭的时候力气也这么大?”迟莱故意羞他。
游恕用力都没红的脸,现在浮现了绯色,想起之前的事,委屈说:“别看别人了,行吗?”
“我可没看,你自己想象的。”
床上的被子乱成一团,被主人踢开,只剩下交卧的一双人躺着,两个人身上没有衣物蔽体,游恕只能将空调温度打高了点。
抬手的时候侧身有一淤青,看着已经有几天了的样子。
“你这又怎么回事?”迟莱指着那处问。
游恕一时还不知道她指的哪里,直到被人戳了戳,感觉有点酸痛才想到,“前几天打球被撞的。”
那天被方星泽吵得午睡没睡,跑去球场打了一场,本就是奔着发泄去打的,跟人撞上的时候冲击就大,对方用手肘攻防,受力面积都集中在一处,淤青在所难免。
“最近还有空打球?”迟莱问。
虽然是在家里的实习,但是压力只会比外面更大。
游恕说:“偶尔打一下,你好久没来了。”
前几天还有人提起,说好久没看见姐姐来,游恕当时没答,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说,其实他比所有人都希望见到她。
“也没见你喊我。”
“不敢。”
迟莱新奇,“还有你不敢的呀?”
游恕说:“要是发了你不回,还不如让你消息垫底好点。”
两个人上次的聊天记录还是迟莱的那一句【好好休息。】
“背上好点了吗?”上次看照片里已经好了大半了,又过了这些天,看刚刚在她身上使的力气,应该是好全了。
游恕背了一下身子,给迟莱看了一眼,谁知她就贴上了他宽厚的肩背,靠在上面说:“好了,让我靠着睡吧。”
运动后出了汗,吹着空调,困意一下就起来了。
“可是我想抱你。”
“嗯。”迟莱的声音已经有困了。
游恕手脚轻慢,转身扶着迟莱的脑袋,不让她掉到枕头上,继而让她靠在自己的肩窝处,抱着就这么睡了。
前一天纵欲过度的后果,就是上班迟到。
游恕叫她的声音像极了哄人,根本就是催眠的,没把人叫醒反而睡得更沉了。
索性自己也跟着睡了个回笼觉。
这一睡就到了下午,迟莱醒过来,坐起身一看手机,天都塌了,甲方的电话直接打到她手机上了。
“怎么了?”游恕这会儿正迷糊,脸蹭着她的腰。
迟莱:“你爸的电话。”
“啊?”这不合时宜的两个字出现,游恕才完全睁开了眼睛。
迟莱问:“都怪你搞太晚了。”
“我可叫你了,你不醒。”
“你怎么叫的?”迟莱虽然没完全醒,但还是有点印象的。
这人拍了拍她的脸,与其说是拍倒不如说是摸,叫的声音也还没她一个半醒的人的梦话音量大。
“快起来,今天好多事呢。”
话刚说完,安排这些事情的人已经打电话来了。
迟莱接起电话,“喂,游总?”
“莱总还没去公司吗?我听说几天数据有些问题。”游靖问。
迟莱心想,没去公司还不是被你儿子搞得,这人现在还黏在她身上不撒手。
不过,即便是半天联系不上人,游靖声音依旧温厚,久经沙场的人就是有这种遇事沉稳的特点。
迟莱甩来游恕放在她身上的手,“嗯,早上有些急事没去,现在正在赶过去,一会儿给您汇报一下情况。”
身边的人被甩得不乐意了,拿下迟莱耳边的手机,将她拉到被子底下,缠着热吻。
手机就在迟莱的枕边,虽然听不真切,但是能大概知道内容。
等电话那头的声音停了下来,游恕才松开她,迟莱换了口气,说:“不麻烦,应该的,游总再见。”
迟莱挂了电话,掐这游恕的双颊,把他的脸都拉变形了,“别捣乱,快起床。”
“你今天要去我爸那儿吗?”
“不用,发个邮件就行了。”
游恕略显失望的语气,让迟莱有点忍俊不禁,“想什么呢?”
“感觉很久没见你了。”
迟莱说:“那今晚一起吃饭。”
游恕这才乐呵地把人放了。
等游恕到公司的时候,听游靖的秘书说,游靖已经来办公室找过他了,于是又只能先去趟董事长办公室。
“这个点才来?”游靖没有了早上迟莱电话里的温和,语气严厉。
“昨天睡太晚了。”
游恕昨天下班的时间本就晚,赶回学校后没待一会儿,又跑去了迟莱的金屋。
游靖本身就是个极其自律的人,游恕也是随了他这一点,平时的生活、学习都很有规划,所以突然有这么一次,就让游靖注意到了。
“不能松懈,学校现在没什么事,你要重新规划自己的计划。”
游靖从椅子上起身,走到游恕面前,塞给他一沓纸,上面是立阳那边发来的近期舆情趋势分析图。
“这些数据你可以熟悉一下,有助于你对公司目前在市场上的情况做了解。”
游恕看到最上面的编辑人写着“迟莱”两个字,纸张拿在手里瞬间有了温度。
“知道了。”
临走的时候,游靖瞥了他一眼,嫌弃说:“私生活上的事收一收,别带到公司里来。”
原本游恕还不清楚老爹的意思,见游靖不自然地理了理领带,才想到自己脖子上
迟莱这个习惯,真是让他吃了几次亏了。
第30章 第30章记得买套和蛋糕
游恕现在的工作内容和总助差不多,平时就是游靖身边的刘助在带他熟悉。
出来回到办公室的时候,电脑对面露出个脑袋,刘雪悠递过来一个小盒子:“用这个气垫,应该能遮住。”
游恕顿了顿,说了声谢谢,才伸手接过,用上面的镜子照了照,其实没有很明显,只是偶尔转头的时候能看见将将被衣领遮住的几处,唯独侧颈这儿被指甲划伤的地方比较明显。
这是被迟莱昨天刚给他看的新美甲弄的。
“好看吗?”
“好看。”
游恕虽然不懂,但是看迟莱经常抽空去换新的,就知道她应该挺享受的,所以他也不想扫兴。
只不过那人下一句就是:“那帮我开罐汽水,这手现在有点中看不中用了。”
“行。”游恕当时笑着接过她手里的饮料,单手开了。
没想到当天晚上就在他脖子上留了一道,这是力气都花他身上了。
游恕最后遮得只剩下划痕,那处有点破皮,还是不拿化学物品往上填了。
刘雪悠跟游恕共事有几天了,经常感慨他不愧是游靖的儿子,虽然还青涩,但是不论是处事风格还是气场,都已经有了他父亲的影子,很多事情一点就通用,对数据的敏感度也异常得高,这不仅需要大胆,更需要心细。
其实除了工作上的事,他们很少闲聊,算上今天的应该不超过三次。
刚刚进去送资料的时候,她无意在门口听到父子俩的对话,还有些惊讶,游恕看着不像是风月客,直到刚刚她亲眼看到他脖子上的痕迹。原来现在的情人胆子都这么大的嘛,又亲又咬的,那划开的地方足够半指长了。
多半是恃宠而骄,刘雪悠想。
迟莱这边一直到下班都没有收到游恕的消息,于是得空了主动发消息问他下没下班。
谁知游恕是秒回的消息,明明就有空得很,偏偏不发消息说一句,就等着她问。
迟莱:玩
失踪?
游恕:每次都是我找你。
这家伙说的是昨天自己跑过来的事吧,找都找的,现在才开始算账。
迟莱:你是小孩子嘛,计较这个。
游恕:不是你说的我“才”20岁?现在又嫌我幼稚。
迟莱:好吧,小朋友晚上吃什么。
游恕:去你那点个火锅外卖吧。
迟莱:可以。
最后迟莱自己先回的家,嘉宏那边熟悉她车的人太多了,停在路边太惹眼。
今早分开的时候,迟莱刚给了游恕一张电梯卡,所以他现在还是很乐意一个人回去。
迟莱家附近只有一家连锁的火锅店能送外卖,为了不踩雷,就直接定了这一家,送过来左右还要半个多小时。
游恕到门口敲了两下门,手机上就收到了迟莱发的一串数字,是门锁密码,最后自己输了进来了。
“这么懒,开个门都累到你了。”游恕进门看见迟莱正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昨天运动量超标了。”迟莱声音慵懒地说。
游恕走进就将人抱着坐了起来,“躺着看伤眼睛。”
“有时候真觉得你比我年纪大,我在家的时候,我爸妈也总这么说。”迟莱软着身在靠在游恕身上。
她今天上班的时候精神头一直不大好,看游恕倒是没什么变化:“不过看你精力确实是20没错了,我老了,以后不能再折腾这么晚了。”
“昨天我问了你困不困。”
当时游恕看她咿咿呀呀凑不出一句话,手上还加大了力道拍他,怪他停下不出力,于是游恕就没再顾念她熬夜的问题了。
迟莱说:“女人在床上的话不能信。”
“听话了你也难受。”游恕话里有话。
但是耐不住迟莱一直打量他,转了个话题问:“你有没有遮瑕?”
“干嘛?”
游恕看她就像是不负责的渣女,说:“你留的印子被我爸还有同事看到了,这几天要遮一下。”
“他今天可没少给我事儿干,我亲几下而已。”
迟莱嘴上说着,起身去给游恕拿了一盒小样遮瑕,“喏,这个涂上记得摸匀。”
“明天你给我涂。”
“早点睡才有时间。”
游恕虽然心虚,但还是不敢保证,“这也不是我能定的。” :
外卖到的时候,游恕去拿了,顺便把菜洗了一下,摆到桌上。
迟莱打开了平板,推荐页面弹出的第一个就是方星泽的直播,只是这个账号名字
“你把号给你室友玩了?”迟莱拿着平板走到游恕边上,看桌子已经被大大小小的外卖盒和锅摆满了。
桌角那儿还有个精致的蓝莓蛋糕。
“什么时候买的?”
游恕抬头看了一下,说:“下班刚好路过。”
这家店是最近刚开到嘉宏所在的那片商区的,他看公司里很多女生桌上都有,偶尔还听到她们要拍照打卡,想来应该挺符合女生口味的。
“我先拿去放冰箱,一会儿吃。”
游恕正在调酱料,想起迟莱问他的问题,解释道:“方星泽下午的时候问我要的号,他自己那个号破产了。”
“哦”,迟莱不甚在意,倒是看上了他手里的东西,“哪份是我的?”
游恕抬了抬手,“正在调,要加什么?”
“有的都加点。”
“第一次听你这种吃法。”游恕说。
不过上次市篮球赛结束后一起吃的火锅,她好像也是这个吃法,只是游恕当时一心在她和郑昊元的旧情上,没有多留心。
迟莱说:“是吗?我跟朋友都这么吃的,一般加得最多的都是醋。”
游恕问:“你不是北方人吧?”
“不算,我高中之后家里人搬到南北城,之后才一直在这儿。”
迟莱打小在南边生活,上次出差去的兰城跟她老家就在隔壁市。
“你们怎么吃的?就麻酱?”迟莱看了看桌上的一小碗蘸料问。
“嗯,再加点芝麻或者葱、香菜这些。”
游恕看她一脸发腻的表情,故意拿起酱料往她嘴边凑,“尝尝?”
迟莱扭开头说:“不要,吃不惯你们南北城人的口味。”
“吃一口,晚上早睡十分钟怎么样?”
迟莱睨了他一眼,说:“你还能再少点吗?”
火锅里的汤沸了,游恕夹了一筷子肥牛涮了几秒钟,捞起来放到碗里,等沾满了麻酱后,用碗接着,喂到迟莱嘴边。
迟莱微微蹙眉,一边看着游恕,一边张嘴吃了一口,嘴角蹭上的麻酱被人用纸巾小心擦去。
“怎么样,这麻酱味道都是调过的,应该还行吧?”游恕在等她的反馈。
迟莱被投喂了满满一口,起初就是浓浓的麻酱味,到后面越吃越香,香味在口齿间停留了许久,居然真的挺好吃的。
“蛮不错的”,迟莱说,“再涮点虾滑试试。”
游恕对她言听计从,“行,顾客就是上帝。”
两个人这就坐下,蘸料互相混着吃,迟莱似乎对这麻酱上瘾,最后直接把麻酱碗跟自己的调换了位置。
“下次可以多点点麻酱。”迟莱吃着吃着来了一句。
游恕笑着点了点头,说:“知道了。”
平板里方星泽的直播成了下饭菜,迟莱想起自己账号里还有不少币,就给刷了个小礼物过去。
“我靠我眼睛没花吧,榜一姐姐居然还记得我。”
方星泽过了这么就再次收到迟莱送的礼物,不管是什么他都觉得足够了。
“你这号里的钱是花不完?”游恕在边上阴恻恻地说。
迟莱点开自己的背包,上面还有好几位数的币,“不用完,下次手滑不知道又要给那个男人刷了。”
“上次那个是擦边主播”,游恕突然想起来问,“你平时都在看些什么?”
“是吗?我看他那天穿得挺多的呀。”
“你不是说你朋友刷的嘛?”
迟莱淡定地说:“哦,我在边上忍不住看了一眼。”
“忍不住?”
“是啊,一下子花了我几千块,我可不得看看我账户里还有多少币嘛。”
游恕的脸色这才好了点,迟莱拿着电脑,递过去,“你自己刷,刷十条有一条那种男主播的视频,晚上就晚睡半小时,否则今天就不搞睡前运动了,来不来?”
“”
游恕看迟莱笑得嘴角的抑制不住,胸有成竹的样子,只能说:“算了,看了也没我的好。”
“胆小鬼。”迟莱嘲了他一句。
“我说的也是实话。”
“是是是,还是哥哥你身材最好了。”
游恕被迟莱喊得不好意思,给她夹了满满一筷子的菜,让她快吃别说了。
方星泽收到礼物,还以为是迟莱上线了,要跟他一起玩儿。记得游恕这个号里有迟莱的好友,打算拉一拉表示诚意,点开列表找了半天才找到。
却发现头像是灰的,本想作罢,猛然看到这游戏id后面括号里的几个字。
这写的是什么……
【记得买套和蛋糕】
这个号是游恕的,那这括号里的,就是游恕给榜一的微信备注?
方星泽一眼扫过去,吓得赶紧关了好友页面,胆战心惊地看了眼弹幕,等了几秒延迟,最后还是绝望地闭上了眼。
手机上通知房管把这个“套”字,设成屏蔽词,然后一脸无事发生的样子,直接秒排了把游戏。
迟莱看到自己的游戏头像在屏幕里闪过,熟悉的感觉让她更是一眼就看到了。
“是你的号吧?”
“嗯。”
跟迟莱的聊天框在最上面,他打开得最勤,所以被他用来当作小型备忘录了。
其实之前冷战的时候记的一直都是工作上的事,偏偏借号出去的那天,两个人刚和好,又正好东西用完了,就记了一笔,今天下午下班买完东西还没来得及改。
“买了吗?”
“你刚刚吃的就是。”
迟莱说:“我问的是另一个。”
“嗯。”东西放在他沙发上的背包里。
“难怪刚刚一直迟疑早不早睡的问题,原来是早有预谋啊。”
游恕狡辩说:“今天正好顺路而已。”
没想到迟莱看着他说了一句:“没事,好习惯。”
方星泽一直等到下了直播才打电话给游恕,电话响的时候,迟莱正好在浴室洗澡,游恕方便接电话。
“你的的微信备注是怎么回事?我上你游戏号看见,差点没把直播间给我搞封了。”
游恕把电视声音调大了些,企图掩盖自己说话的声音,“你的号这么脆?”
平台对于用词这些的都很敏感,方星泽都被误判过好几次了,所以格外提心吊胆。
“你先别管我的号脆不脆了,你的号到底怎么回事”,方星泽做了最坏的打算,结巴地问,“你你该不会不会是真为五斗米折腰了吧?”
方星泽虽然不清楚游恕到底家境如何,但是听说是挺不错的,怎么样也不至于给人去做小吧。
不过话说回来,他要是想吃软饭,倒也确实容易,毕竟硬性条件摆在那,可这加上上次开车那个姐姐,游恕这是要一吃吃两个啊!
说起硬性条件,方星泽又恍然大悟说:
“你前段时间猛猛打球健身,该不会就是为了伺候榜一吧?我去!”
游恕骂了句滚,说:“练球本来就是球队入场训练,不过健身确实。”
“哦,这样啊。等下,什么叫健身确实?”方星泽刚放下的心又被提到了嗓子眼。
“反正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别瞎操心了,谈了恋爱你不忙吗?”
游恕觉得自己这个谈不上的都比他忙。
方星泽不服气,说:“我忙着呢,刚刚妙妙还说给我点外卖吃呢。”
电话里的声音刚落下,浴室里就响起了迟莱唤他名字的声音。
“游恕,阳台的衣服帮我拿进来。”
这几天公事、私事杂糅在一起,都没顾得上换洗的睡衣已经全晾去阳台了。
方星泽作为游戏主播,听脚步的耳力灵敏着,“这是榜一的声音?”
“先挂了。”
方星泽电话已经被切断了,但人还在惊讶,游恕刚刚没有否认,他居然没有否认?!
自己还只能在宿舍吃女朋友点的外卖,他却已经跟人到了同居的地步,到底谁先谈的恋爱啊?!
游恕起来拿了睡衣,刚准备伸手递进去,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了,游恕看见眼前这副活色生香的画面,紧张得视线往另一边转去。
“干嘛,给我啊。”迟莱一只手压着没裹好的浴帽,只留了一只手伸出来接,脚下现在只能站在浴缸里,地上还没铺上地巾。
游恕摸着进去,想将睡衣放在洗手台上,结果在靠近浴缸的时候,被迟莱甩了一脸水。
“过来给我,那上面湿。”
游恕这才回了视线,将浴巾和睡衣一齐递给了她,最后又把不远处的拖鞋给人拿了过来。
迟莱裹上浴巾,干脆不穿那鞋,双手环上游恕的肩,语气撩人道:“不想穿了。”
“……我去外面把那个拿进来。”作案工具被他丢在了外面。
房间没开灯,主卧浴室的门大开,迟莱坐到了床上,浴室里的灯照着她周围一圈,似乎将她环抱在了光圈里。
游恕进来手里拿着小盒子,见迟莱光脚在地上,“怎么不上床?”
“脚还是湿的,刚刚踩脏了。”迟莱翘了翘脚说。
“过来。”游恕背着光线,半跪在迟莱面前,将她因为泡太久而有些泛红的脚放在手心,拿过被随手丢在地上的浴巾,细心为她擦拭,就像每次事后帮她清理一样。
她总是能享受他不为人知的一面。
“好了。”迟莱踢开脚上的浴巾,撩起游恕衣服的下摆,慢慢磨蹭他的小腹,他体温比她一个刚泡完澡的人还高。
游恕沙哑着声音说:“等我洗个澡。”
“等下一起去。”迟莱二话不说,将人勾到自己身上。
游恕现在技术精湛,轻重恰到好处,虽然迟莱第二天每每抱怨他折腾不早睡,但其实有一半是因为她也沉迷于他,不自拔。
长夜包裹着欲望,吞噬无情,显露爱意。
原本说好的两个星期后开学,却因着篮球社招新的事情,游恕只能提前几天回了学校。
此时已经有不少学生返校了,大一到大四是错开时间返校的,大一最先入学开始军训,最后才轮到大四,游恕这个时间正好和新大一的报道时间撞上了。
不过本来也是社团的人算好的,招新的对象,大部分都是新生。
刘畅这个老队长还没隐退,原本想辞了队长的位置,现在却不用了,他读了本校的体育教育研究生,不出意外,还能再留两年。
社团招新的牌子立在广场上,边上还有社团成员在发传单。
游恕刚从球场过来,刘畅在日头底下站了半天,见他来了,把传单往他手里一塞,“快快快,你发会儿,我得去帐篷底下坐会儿。”
“非得发完?”
“印都印了,不能浪费啊,要是拿回去了社长还得骂我。”篮球社社长是个女生,现在算是他直系师姐了,是体育教育研二的学生。
游恕这才接过来,把球抛给刘畅。
他发传单的方式简单粗暴,站在那儿一个劲儿地递,也不介绍,但就有源源不断的人接过。
甚至能看到几个人成群结队过来排队领传单。
“不是我说,刚刚那个女生,腿还没我胳膊粗,真愿意来打球?”刘畅发出灵魂提问。
队员在一边笑着说:“这就是你不懂了吧,人家就图个服务。”
“他有个屁的服务,还不如我呢,我可是出了名的微笑大使。”
刘畅虽然长得粗犷,但是长得一张娃娃脸,还有一张典型的微笑唇,经常给人他在笑的既视感,无比亲切。
游恕在前面回过身说:“那要不你来?”
“别别别,我再坐会儿。”刘畅等人回过头,才又做了个砸球的假动作出气。
站了半个多小时,新生的午休也差不多结束了,刘畅过去问他:“周三的迎新赛来不来?”
“来,给我排上吧。”
刘畅原本就是问问,没想到游恕还真有闲心过来。大四的学长一般都是自愿参加的,毕竟毕业在即事情多。
“行,我一会儿就安排,闲了这么久憋不住了吧。”
游恕说:“随便玩玩儿。”
上次晚上睡前,迟莱刚说最近来看他打球,正好。
球赛安排在了篮球馆,学校特意提前给开放的室内场地。
然而这天开赛前半小时,手机里还不见迟莱发消息来。
游恕热完身,下了篮球馆的室外扶梯,气喘吁吁找人,最后略过熙熙攘攘的人群,看见不远处铁门边站着熟悉的影儿,跟另外两个人在那儿说话。
最边上的应该是许倩倩,他在警局的时候见过,知道是迟莱的朋友,他当时就记过脸。
令人烦躁的是,郑昊元是这第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