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索晃荡,发出沉重钝响,可他的手却稳稳扶着她,一寸也没有移开。
山风料峭,他胸怀间的气息却温热,她伏在他胸膛上,若非肌肤藉此坚实的触感,她险要以为她与他一同跌落山崖、坠陷云端。
“盛……”她的心慌了节拍,赶紧弹起,用力拉他远离危险的境地。
他居然还能在这个时候好整以暇,含笑低眉望着她。
“你知道刚刚有多危险吗!”她出声时发现声音带着哭腔,又闷又高还带着气音,在盛堂眼里,她早已眼眸含泪鼻尖微红,他的心一下子就软了。
“你紧张我?”他笑着逗她,“是你不由分说先抓住我的手,扑到我怀里,我能怎样,推开你吗?”
“自然是握紧你,不松开,生生死死随人愿……”
“你……”下一秒遂晚的小手捂住他的唇,她的手心很软,他的薄唇也一样。
“不许说那个字!”她踮起足尖,奋力靠近,清泪再也积蓄不住,滑落面颊。
“你当然应该推开我,你可以推开我。”
她在为他落泪。
那他,更不会放开她。盛堂心道。
他屈膝蹲下身。遂晚莫名所以。
直到视线跟着他的目光扫到小腿上,白皙的右腿小腿被石阶棱刮蹭了一道红痕,然她自己毫无知觉。
“不要紧的。”她低头说。
盛堂仍伸手用指腹轻按在红痕左近的肌肤上,仔细看了看。
做实验的缘故,他指腹结着一层薄茧,细微的磨痒。
他看了看,温声说:“只是皮外伤,回去涂点万应膏,应不会落下瘢痕。”
教我好生心疼。
遂晚见他蹲着没起,踟蹰说:“咱们走吧。”
盛堂抬眸指了指自己后背,“要不我背你?”
“不用不用……”遂晚摆手,“我一点事都没有的。”然后为了证明什么似的,立刻朝台阶上迈了两步。
盛堂起身,远眺百十来级石阶上去、翠微间恰有一座古刹,便指着那古刹笑说:“那咱们去那里休息一会儿吧。”遂晚说好,两人便朝古刹走去。因有了近在眼前的目标,险陡的石阶也变得轻快起来。
古刹建在半山腰,看起来香火不错,来往游客不绝。几个商贩在树阴下摆摊售卖妙香、同心结,甚至还有洗好的青翠欲滴的青瓜。
盛堂问遂晚是否需要,遂晚摇头。往前走见一方莲池,再往前便是七层塔,一些虔诚的香客持香抵额,在塔前叩拜发愿,再将香插入香炉。妙香特殊的香气远远飘散过来,伴随一点曛暖的热浪。
遂晚和盛堂都不大懂得佛教的规矩,怕冒犯神佛,便没有近前。二人在莲池畔坐下,稍作休息,遂晚从手袋中取出矿泉水,递给盛堂一瓶。
盛堂笑笑,拧开瓶盖喝掉几口,卸下双肩背包,从中取出一块草莓酱夹心三文治递给遂晚。又拿出一盒铁皮盒装朱古力,他打开盒盖,里面是锡箔纸包裹的朱古力块,他示意遂晚拿一块尝尝。
遂晚剥开锡箔纸,朱古力入口即化,浓醇的苦味在舌根蔓延。她蹙起眉,揭开三文治的包装油纸,拿起来咬了一口,松软的酵母面包中和掉苦味,夹心的草莓酱更是出奇甜蜜,咀嚼之下咬到酸甜的草莓果肉和草莓籽。
“好吃吗?”盛堂笑问她。
遂晚很诚实地点了点头。
早春在山间吃到草莓是一件多么奢侈的事情。他甘愿为此花费人力物力,如和畅之惠风,令她心神微漾,继而暖意暗生。
“想过要带奶油蛋糕给你的,”盛堂说,“怕放在背包里被挤变样,想想还是带了三文治。”
遂晚已经吃完了,抿唇偷偷舔唇角的样子格外可爱。“我很喜欢,”她说,“你怎么不吃?”
盛堂轻咳两声别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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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吃咸的……”
他也学会口是心非,寻常事物哪及得上面前少女秀色可餐。
转头瞥见莲池中心、深绿水面之下有一只硕大石龟,龟壳上积蓄了好些银币,大小不一,更多的撒落在龟身周围。
原来是祈福所用的金钱龟,不少老人和孩子围在池畔,朝石龟投掷银毫子,企盼投出的银钱能正中龟背,给自己带来好运。
遂晚也转过身和他一起观瞧,看善男信女愿意在动荡的年代轻掷银钱换一个憧憬——即便只是虚无的愿景,且大多因为用力不巧落了空。
盛堂偏头问:“要试试吗?”他随手从口袋里摸出两枚银元,放在掌心,递给她。
遂晚吃惊,摆手道:“不了。”暗道他真是挥金如土,旁人都是将银元兑换成银毫子多投几次的,似他这般若一两次不中,岂非将一个月实验室下发的补贴白白丢掉了。
转念一想他这样身份的人,大概身上从不带银毫子的,毕竟他购物皆不要找零。
盛堂轻轻一笑,他本交腿坐在池畔石台上,甚至没有刻意起身,抬臂随手一掷。只见他指间的银元划了个弧落入水中,亮色一闪,碧水微溅,居然不偏不倚落在龟背正中。
不止遂晚,周遭目睹的人都对他投来称许的目光,他人又俊,又讨得如此吉利的喜兆,一时诸多目光流连在他身上再难移去,连带遂晚也落进众人视线获得额外的关注。
偏他这个时候握起她的手,把余下一枚银元放进她手心,眼尾微弯,含笑说:“试一下?很容易的。”
怎么会容易呢?遂晚心想。银元带着他的温度,她却还是轻微摇头。
周围有人发出叹息声,有关他们的窃议随之而起,听不清。
盛堂不去理会那些声音,反手包覆住她纤小细腻的手,抬高,遂晚感受到他赋予自己手背一股力量,听见他说:“你松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