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耳兔听到了褚黎的声音,从尤承则臂膀间探出头,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中透着几分呆滞。
褚黎能够清晰可见那眸中自己的倒映。
她于心不忍,伸出自己的手掌准备安抚毛球,几近靠近时,尤承则抬起了胳膊,阻挡住了她与垂耳兔接触。
褚黎:??
她懵圈了会儿,抬头看向尤承则。
方才还眉眼舒展、有意嘲笑自己的男人,此刻紧皱着眉宇,眼神犀利,薄唇轻抿。
就差把“我很生气”和“别招惹我”这六个大字写在脸上了。
“怎么了?”
褚黎这会儿真是摸不清这个男人的情绪,说变就变,全然不知道他到底为何生气。无奈之下,只好问出了口。
尤承则睨了她一眼,冷哼了一声,偏过头去,径直往门外走去。
“尤承则!”
男人狠绝地只留下一个背影,任凭褚黎在身后叫喊。
褚黎气呼呼地用手捶了捶被子,背地里暗暗痛骂这臭男人。
常言道,女生的情绪如同六月的天、小孩的情绪说变就变。
这明明就是个歪理。
男人心才是海底针,无论如何琢磨就是参不透!
她不过就是担心毛茸茸的安危,至于这么生气吗!
莫名其妙!
褚黎这会儿在心底里默默生着气,立誓接下来要和尤承则冷战一段时间。
-
褚黎身上的伤并未痊愈,本想着借此好好休息一番,但刚盖上被子,方才尤承则的那张臭脸便浮现在自己的脑海之内。
她气急,却无处可发泄。
现下睡意全无,只能起了床,去外面看看。
室外,成排由竹子建造而成的木筏映入她的眼前。四下的人们穿着短衫短裤,低着头,建造木筏的始终未曾停止。
看着这群人繁忙的身影,褚黎不由地蹙了蹙眉。
“听粤粤和阿穗说你醒咯,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再休息休息?”
听到有人在说话,褚黎循声瞧去。
对面站着一个三十几岁青年男子,身上穿着和居民们同样的短衫短裤,细看来还能瞧见衣服遮挡处与未遮挡处两种不一样的肤色。他的身材要比尤承则强壮些,虽然衣服罩着,但依然能够瞧见男子有型的肌肉。
青年男子生着一张标志脸,烈阳下的脸庞稍红,汗水浸湿了他额前的发丝。
褚黎愣了愣。
还没来得及说话,视线内的青年男子朝她蓦然一笑,极为热情地介绍道:“我叫周丞,归路小镇的镇长,阮穗的丈夫。”
听到这番话,褚黎眸中略过一抹不可思议。
她上下打量了好一会儿面前的周丞,试图确认自己是否是自己耳朵出了什么问题。自从去过前两个小镇,她都有了印象偏差,以为掌管整个小镇的理应是些阅历丰富的年长者。
周丞是个例外。
长得标志,身体健壮,性格爽朗,还有个貌美如花的妻子。
果然,事业爱情双丰收的人总是如此耀眼。
褚黎有些失神,好半晌反应过来,才冲着周丞歉意地笑了笑,道:“我没什么事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阮姐说是您救了我,我还没来得及谢谢您。”
她说完这话,正准备以大陆的礼节拜谢。刚微微屈膝,周丞的手便拦住了她的动作。
“你身体刚好,还是好好休息为好。”周丞顿了顿,“更何况,应该是我们要谢谢你。”
“啊?”
褚黎疑惑。
下一瞬,他便听到周丞发出一阵沉重的叹息声。
“承则和我说,你们来这儿之前走的是小镇的正门。”
褚黎点了点头。
“那处已经荒废了。”
褚黎眸中微惊,恍惚看向周丞。方才笑意满满的男人脸上布满忧愁,眼神中充斥着无奈与畏惧。他又叹了一口气,倏尔开口解释道:“小镇这几年闹水灾,居民们死的死伤的伤,无处可去,只能到处躲藏。自然灾害终归无情,我们谁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它会到来。只能在这偏高的地方搭建房屋,夜里派人时时刻刻守着。”
怪不得。
怪不得像阮姐这样有孩子的人,屋里的陈设如此单调简单;怪不得这群人一直在重复地建造木筏。
灾情无心,这些人无法预知,只能想法子躲。
“可是为什么要谢谢我?”褚黎继续问。
“我听说了你和承则在明夜和洛比小镇的事迹,一直在等待你俩过来。”被问到这个问题,郁结在周丞周身的乌云顿觉消散,他的脸上都多了分笑意与希望。他看向褚黎,说道:“你是须弥大陆灵宠召唤师,身边有着一群绝于他人的小动物,你有能力并且完全可以救我们的,对吗?”
褚黎张了张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做到。
她无法给出确切的答案。
她没法道出的事实是,她身边跟着的一群毛茸茸,不是她凭实力召唤出的毛茸茸,而是靠一时的运气所抽到的。
她更无法保证,自己这一次能够绝对抽到拯救洪涝危机的毛茸茸。
正思虑之际,阮穗的声音适时响起。
“阿丞,小梨,还有乡亲们,快过来吃饭啦!”
“时候也不早了,去吃点东西吧。”
周丞没再执着于这个问题,冲她摆了摆手,示意去吃饭。
这让褚黎稍稍松了一口气,她跟着周丞还有居民们一同向房子后走去。
木竹房的背后,两排排相似的房屋紧紧相挨在一起,中间腾出来几张木桌子,三四个人围在一旁吃着饭。
褚黎掠过众人,目光落在靠近炉子旁的桌子。
阮穗正在盛饭,粤粤乖乖趴在凳子上,小心翼翼地往尤承则身上怕。男人似乎怕粤粤甩了,伸出一只手轻护着粤粤,动作细致贴心,连眸中都带着一丝柔和。
唯独对她没好脾气。
褚黎撇了撇嘴,方才的好情绪瞬间戛然而止。
臭男人,就对她凶!
“小黎过来啦!快来吃饭,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随便做了点家常菜。”阮穗极为热情,盛好饭后便招呼着褚黎坐下。
这段时间她没好好吃一顿饭,看到桌上的香气飘飘的饭菜,她止不住地流口水。
褚黎道完谢,便坐了下来。
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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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坐满,褚黎才拿起筷子开动。
阮穗的手艺不错,每一道菜入口都极为香浓,一时之间不由想到了穿越前在宠物店附近菜馆吃的小菜。
也不知道那对老夫妻的生意好不好。
“小黎,你别光吃饭不吃菜,多夹点!”阮穗说完,似乎又注意到了什么,一脸姨母笑地继续说,“小尤呀,你愣在旁边干什么,她身上的伤都没好全,你身为她对象是不是得表示表示?”
褚黎正回想着穿越前的事儿,这会儿意识到阮穗说了什么话,脸蛋瞬间以肉眼速度红温了起来。
她着急忙慌地想要辩解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却因为太急迫,米饭进了支气管,呛得她不断咳嗽。
她放下筷子和碗,捂着嘴,欲找水喝。
下一秒,微眯的视线里多出来一杯白水。
她来不及多想,接过,立刻仰头一灌。
冰水抚平她胸腔和喉间的不适感,她擦了擦眼边咳嗽而出的泪水,待视线清晰起来,她才看见刚才递水的主人。
尤承则。
“小黎这么害羞呀,我们都是过来人了!”阮穗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打着转。
在八卦面前,温柔的她更为大大咧咧。
褚黎尴尬地扯了扯唇角,正准备解释,一侧的尤承则破天荒开了口。
“她性格就是这样,很难哄,阮姐还是不要逗了。”
不是,啊?
尤承则你在说什么?
虽然她单身了二十几年,但好歹情商不低,再怎么样也知道这个回应是默认的意思吧?
她明明和他就是正经的革命友谊,怎么在这臭男人面前关系就变了味?
难不成……这是男人新想出来整她的花招?
褚黎有些崩溃,茫然望了一眼天,绞尽脑汁地想着该如何解释她和尤承则的关系。
然而还没想出个所以然,她收回视线,落至碗上。没片刻,褚黎身旁的尤承则,拿起筷子,朝着桌子正中央处伸手,夹起那碗红烧肉中最大的一块,顺其自然地放至褚黎白花花的米饭中。
“阮姐说的是,我得照顾照顾。”尤承则淡淡一笑,偏过头,看向褚黎,反问道,“毕竟她是我的爱人。”
低沉又细缓的声音如同秋风一般灌入褚黎衣服之中,她不由觉得身上泛起一层鸡皮疙瘩。
真是天塌了。
能不能来个人告诉她,她昏迷的这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以至于能让一个高岭之花变成这副骚包又阴人的性格?
碍于当场的阮穗和周丞,褚黎完全不好发问,尴尬地笑了笑,对着尤承则道了道谢,随后端起碗,强忍着心头的不适,往嘴里塞饭。
“这才对嘛。”阮穗感慨了一声,随后满足地拍了拍手,知足地吃了口饭,又逗起了身旁的粤粤。
倒是一旁的周丞,他脸上生出些笑意,打着圆场道:“让你俩见笑了,阿穗看见年轻男女就想搭红线,职业病了。”
褚黎怕冷场,也顺着笑了笑,随后不再多言,埋头吃起了饭。
不理尤承则是做不到的,等会儿吃完饭,她就得好好质问这个男人究竟想要做什么,竟然联手别人打趣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