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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热吻海棠

作者:七予雾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


    沈初棠的大脑犹如老旧齿轮,卡壳了一瞬。


    粉唇微张,看了徐祈清几秒,随后抛来一句:“你等一下。”便转身朝自己的车走去。


    路边的围观群众传来“嚯”声惊叹,“阿斯顿马丁撞大劳,我这钛合金狗眼也是升咖了,一眼值千万呐!”


    沈初棠走回车边,从开着的驾驶位的门探身进车内。


    她刚刚只顾着一腔愤怒的下车,只锁上了制动,档位还挂着。


    中控前的档位按钮,“R”档键炸眼的亮着。


    “……”


    沈初棠深吸了一口气,拿起副驾上的包包,又重新退出车外。


    徐祈清已经从车上下来了,颀长身姿站在车旁,一身挺阔墨色西装,一如那晚初见时的气度不凡。


    围观人群的议论声低低传来——


    “妈耶!这两人的颜值怎么和车子一样般配!”


    沈初棠站在原地,闻言看一眼立在车旁的男人,暗道了句:斯文败类!


    从包里拿出手机,给她的专属车保工作人员打电话。


    拨号声刚响一声,对面立刻秒接。


    态度与礼貌俱佳地主动开口:“沈小姐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您目前最近的一辆保险临期的车,是牌号为京A.66888的宾利欧陆,要到下下个月才需要续保呢!”


    沈初棠应了声,“你去和庄园管家对接就行。”


    对面回一声好的,继续询问:“您来电是还有什么需要吗?”


    她看一眼自己的这辆屁股已经撞烂的one-77,开口道:“追尾了,你们派个人来处理一下。”


    听筒那头先是愣了一下,才回道:“好的,请问事故地点是在哪里?”


    她举着手机四下看了看,回想了一下这片儿的地名,“南临的——听蕉弄。”


    保险人员应一声好,补充问道:“额…请问对方是什么车辆呢?”


    沈初棠看了看与她车的性感翘屁紧紧吻上的劳斯莱斯的门牙,和他老爹的那辆同一个型号,回:“嗯…劳斯莱斯幻影。”


    “……”


    听筒内陷入了长达五秒的沉默,才传来略带颤音的回应:“好的,那……您今天……乘驾的是哪辆车呢?”


    她闲闲看一眼自己前些天刚做的水晶指甲,忽然觉得这个款式已经看腻了,在想着要不要去换一款新的样式,随口回:“one-77咯。”


    “……”


    保险工作人员,卒。


    *


    沈卓刚提着买好的桂花糖藕和猫耳朵回来,见到此情形眼睛都瞪圆了。


    他这才离开一会儿,老板车的门牙怎么就瘪掉了?!!


    再看一眼与车头紧紧贴着的前一辆车的车尾,接着视线上移,看向那个站在车边的身影,神色更是讶然了。


    沈初棠拨了拨耳边的碎发,轻咳了两声,走了过来。


    徐祈清其实根本没打算计较,就这种档位都能挂错的车技,实在是没有计较的必要,与他而言只是返厂修理一下的问题。


    但就目前这个局势来看,她应该是联系了保险方前来处理,他便也没说什么。


    他偏过头嘱托沈卓,“给绪园打个电话,说我们要晚一些回去。”


    往常商务行程结束得早,他都是要回去陪老爷子喝茶下棋,或是去陪老太太说说话的,今天也不例外。


    沈卓回一声:“是。”拿着手机走去了一边。


    沈初棠提着小包走了过来,金色高跟鞋踩过地上的春日落英,先前由对方坐在车里的俯视位,陡然因他站出车外转变为抬头仰视,让她有种自己的气势都随之变弱的感觉。


    “那个……我联系了保险,放心,绝不让你吃一点亏,该赔偿的一样不会少你的。”


    虽然挂错了档的确是有些丢人,但她沈初棠一人做事一人当,可不是什么耍赖难缠的人。


    徐祈清看着面前虽心虚,但看来的眼神依旧坦荡明亮的人,轻笑一声,“好,不过沈小姐的车技也是厉害得让徐某开了眼界。”


    沈初棠仰着脖颈,心下暗暗吐槽这人长这么高干嘛,闻言脸颊没忍住红温了一瞬。


    围观人群里有人听见了这一声揶揄,忍俊不禁地“噗嗤”了一声。


    沈初棠面颊的红晕愈发明艳了起来,气急败坏地叫了声他的名字:“徐祈清!”


    这人嘴巴怎么这么坏啊?


    活该一把年纪了还没老婆!


    徐祈清的嘴角被这一声含有娇嗔的怒吼引得又上扬了几分,看着面前这张气到面颊绯红,瞪着大眼睛,看着他的脸蛋,恶趣味的觉得还挺有意思,很具有呼必应精神地应答道:“怎么了,沈小姐?”


    沈初棠瞧一眼他嘴角那抹忍不住上扬的弧度,却又自知理亏,负气地扭过头,抱着胳膊站到一边去了。


    为了划清界限,她还特地选了块与他隔了条分割线的地砖站着。


    沈卓给绪园打完电话回来,徐祈清看他一眼,递了个眼神过去。


    前者立刻会意,转手去联系街道负责人前来清场。


    阿斯顿马丁撞劳斯莱斯的引人瞩目程度,不亚于流星群撞击地球,围观的人群聚了散,散了聚,始终不见减少。


    沈初棠真的要烦死了。


    有种练琴的时候,忽然犯了个低级错误,却又恰巧被死对头碰到的窘迫感。


    连日小雨短暂休停,又有来势。


    街边起风,吹得路边绿化带中种植的晚樱纷纷扬扬落下花瓣。


    徐祈清看一眼与他隔了两步之远的人。


    两手环胸,金棕色的包包挂在臂弯,一头乌发卷成漂亮的法式卷,侧颜精致明丽,表情看起来还是气鼓鼓的,轻盈裙摆漾在纤细白皙的小腿边,浅金色踝带高跟鞋,露出脚侧与足跟的肌肤。


    风中卷来馨香,一半来自沿路盛开的郁金香,一半来自于她。


    真真是从头发丝精致到了脚底。


    一滴雨水恰好滴落在他的手背,他看一眼手背上的那抹小水花,转身从车门内抽出随车雨伞,撑开后主动迈过那条她划分的“楚河汉界”,“下雨了,别淋湿。”


    头顶与身侧同时倾压过来高宽黑影,沈初棠怔了一下,看一眼脚下踩着的地砖。


    停雨半日,地面已经干了,一滴雨点的痕迹都看不到。


    哪儿下雨了?


    想起音乐会那晚,在咖啡厅他对她提出的建议。


    神思一定,呼吸莫名都变得紧窄了起来。


    心脏于胸腔中莫名怦然颤动,随同耳根不正常地微微发烫,她往反方向转一转眼眸。


    “你不要和我套近乎,我是不可能——”


    后半句还没说完,雨滴砸落在伞幕上的声响从颅顶上方传来。


    顷刻间,周遭应和起滚珠落玉盘的“噼里啪啦”声。


    徐祈清侧眸,问:“什么?”


    沈初棠看着随雨珠落下而炸开的水雾,一时哑然。


    方才随同回拒之词一同探出伞幕的一只脚,缓缓收了回来,扭头看向别处,“没什么。”


    徐祈清自然看见了那抹悄悄撤回的莹白,极轻又极低的一声笑意从鼻息间溢出,只是这次他没再恶趣味地想看她继续生气。


    忽然落雨,吃瓜的人群终于散去,姗姗来迟的街道负责人急忙上前来道歉,“实在抱歉徐总,是我们疏忽,您有没有受到惊吓?”


    徐祈清看向来者,“无碍,已经没事了,劳烦你们跑一趟了。”


    沈初棠闻言也看了眼满脸惊恐的街道负责人。


    心下嘀咕,总不至于这片街也是徐家的吧?


    下一秒,就听负责人略显犹豫地开口:“上季度的街道商户收支前几日就差人送去集团了,不知财务那边审核完没有,这边的商户来问过好几回了。”


    南临的古镇老街区如今都统一管理,从经营项目到每日盈余都需要上报,最终再由管理方统一进行汇算并向商户结款。


    而如今南临的古镇都归属于徐家的云阙集团。


    沈初棠幽幽转开的眼眸倏然顿了一下,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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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悄悄转了回来,耳朵不自觉地竖了起来。


    同时又觉得这个负责人的做法实在有欠妥当。


    哪有下属催促领导工作的,更何况他面前的这位还不只是领导这么简单。


    就在她暗自觉得“老板”是该要生气的时候,身边传来低缓的一声:“沈卓。”


    撑着伞站在几步之外的沈卓闻声走上前来。


    他继续道:“问问财务部,听蕉弄附近的商户汇算什么时候结束。”


    再次预判错误,沈初棠愣了一下。


    沈卓接到指示,应了声是,就地给财务部打去了电话,一番交涉完毕,他挂掉电话,给与答复:“最迟明日下午三点就会汇出。”


    街道负责人闻言立刻喜上眉梢,连连应好,随后又为自己的逾矩道歉,“这点儿小事还麻烦您,实在不好意思了。”


    徐祈清点一点头,说了声不碍事。


    随后又简单询问了几句,便让对方去忙了。


    负责人欠了欠身,连应了两声,转身走了。


    沈初棠看着负责人的身影消失在雨幕里,倍感惊讶。


    不仅当面催促老板工作,还在老板没走的时候就自个儿走了?!


    她哪回去沈氏集团,一个个员工不是目送着她老爹车屁股消失在路的尽头,才敢转身去忙自己的事儿的。


    “你——平时都这么和下属相处哒?”


    她没忍住,主动打破僵局,和他搭起了话。


    徐祈清本以为这种沉默会一直保持到保险工作人员过来,忽然听沈初棠主动和他说话,还有些惊讶。


    转头看过来,不解反问:“怎么了?”


    沈初棠仰头看他,“下属和老板应该有壁的呀!”


    徐祈清仿若觉得她的这个说法很有趣,侧过身看她,“什么壁?”


    沈初棠如实答:“老板是老板,下属是下属,身份地位上的壁咯。”


    坐拥权势与金钱的一方永远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的最高决策者,依次往下,都是受其恩泽的附庸。


    这显然是世俗常理中再天经地义、正常不过的法则了。


    哪知声落,面前的男人忽然轻笑一声,反驳了她的观点,“承托和决策的关系,哪有什么严格意义上的上下级,他们替我创造价值,我付予酬劳,无我无他,无他亦无我,互相成就罢了。”


    这还是沈初棠第一次听见这样的说法——


    老板和员工是合作关系。


    她既讶然,又觉得新颖,悻悻收回目光,包中的手机却在此时忽然响了起来,从包内将手机取出,点下接听键。


    管家今日为她安排的保镖的声音从听筒内传来,有些焦急地问:“大小姐,我看您追尾好一会儿了,需不需要我过去帮您处理?”


    主要是出门前管家特地叮嘱过,远远跟着就行,大小姐没呼叫别随便去她跟前晃悠,除非真的十万火急,危及性命。


    沈初棠:“……你说呢?”


    对方连连应是,急急忙忙跑了过来。


    看着从雨中疾步跑来的身手敏捷的彪形大汉,沈初棠更加无语了。


    这种下属也能是合作关系吗?!


    保险业务员很快到场,了解相关情况后态度恭敬地说交给他们就行。


    保镖和沈卓留下处理余留问题,沈卓联系了新的司机前来接徐祈清。


    看着一辆崭新的古斯特徐徐停在跟前,沈初棠再次对“老板与下属之间是合作关系”言论表示深深鄙视。


    拿着手机打算给管家也打去一个电话,让他安排辆车来接她。


    身着制服的司机从古斯特上下来,小跑着绕过车尾,戴着白色手套的手拉开车门,等徐祈清上车。


    沈初棠戳着手机在通讯录里面找出管家的联系方式,余光暗暗瞄了眼身边的人。


    很恶劣地默语:先走的人是小狗!


    刚默念完,管家的联系方式也找到了,她正准备敲下拨号键,身侧忽然传来一声邀约:“天色也不早了,沈小姐不介意的话,今晚和我一起吃顿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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