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灼吃完早饭就哈欠连天,眼皮直往下坠。他蹭到林弦音身边,像只大型犬似的把下巴搁在她肩上:“姐姐,我能不能……”
“去睡回笼觉是吧?”林弦音头也不抬地整理画具,“批准了。”
沈灼欢呼一声,三步并作两步往楼上跑,拖鞋都差点甩飞一只。林弦音摇摇头,拎着画箱走到庭院里,青峦镇的清晨,炊烟袅袅,正是写生的好素材。
“你要出去逛逛吗?”子桑槿准备和子桑棣出门,转头问正在敲键盘的宋昼。
宋昼的视线没离开电脑屏幕,只是摆了摆手:“我老公应该今早会到,我等他回来再说。”
她摆摆手,正全神贯注地检索当年那两个疑似被温雪逼死的女孩信息,忽然瞥见那两个神似亲兄妹的工作人员,也跟在小槿他们身后一道出门了。
“这俩人不会真是他们家亲戚吧?”宋昼心里嘀咕,但很快又被网页弹出的新闻吸引了注意力。
子桑棣和子桑槿朝着镇中心方向走去,步履匆匆得不像游览古镇,倒像要去找人打架。
“咳咳!”
突兀的咳嗽声让夫妻俩同时回头。
子桑槿温柔询问:“嗓子不舒服?”而子桑棣直接多了:“臭小子,有屁快放。”
举着摄像机的子桑瑜一脸正气:“爸,注意言行,正在拍摄呢!”
“有摄像头你还叫我爸?”子桑棣指着自己那张三十出头的俊脸,“我像是有你这么大儿子的年纪?”
“后期都能剪啦!”子桑瑜压低声音,“你们的素材都得经过我们粗剪才给节目组。”
听到这话,子桑槿肩膀明显放松下来。这两天她时刻记着自己的人设,生怕自己表现得不像个现代人,现在终于能喘口气。
“所以到底什么事?”子桑棣不耐烦地看了眼手表,他急着去找那条胆敢觊觎女儿的蛇妖算账。
子桑瑜痛心疾首:“你们这哪像夫妻约会?”见父母两脸茫然,他急得比划:“就是约会不得牵个小手啊,喂个小吃啊,说点土味情话啊!”
子桑槿眨了眨眼,浓密的睫毛在阳光下像两把小扇子。她转头看向丈夫:“什么叫土味情话?”
“……”子桑棣额角暴起青筋,“你妹妹都被蛇妖盯上了,你还有心思搞节目效果?”
“她这不活蹦乱跳的嘛!”子桑瑜刚说完,突然一个侧身,险险避开从背后袭来的拳头。从昨天起就跟小尾巴似的跟在二哥身后的子桑玲气得跺脚:“你还是我亲哥吗?”
“四妹啊~”子桑瑜贱兮兮地晃着摄像机,“从小你就打不过我,现在搞偷袭也……嗷!”话没说完就被子桑玲一个扫堂腿放倒。
夫妻俩淡定地看着滚作一团的儿女。毕竟这五个崽子从会走路起,就天天上演全武行。子桑棣甚至掏出手机拍了段小视频。
子桑槿仰起小脸,晨光在她清澈的眸子里跳跃:“师兄,那我们要约会吗?”
子桑棣伸手将她额前被风吹乱的碎发别到耳后,眉梢微挑:“阿槿知道什么是约会?”
“当然知道!”子桑槿骄傲地挺直腰板,这一个月恶补的影视剧可不是白看的,“就是一起吃饭看电影!”
修长的食指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子桑棣忍俊不禁:“那和朋友家人出去也算约会?”
“这个……”子桑槿顿时语塞,她咬着下唇苦思冥想的模样,让子桑棣心头一软。
“对我来说,”他牵起她微凉的手,指腹摩挲着她纤细的腕骨,“只要是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做什么都是约会。”
子桑槿的眼睛倏地亮了起来,像是盛满了星光:“那师兄,我们现在就去约会吧!”
于是当打架的兄妹俩终于休战时,原地早已不见父母踪影。而此刻被子桑槿拽到青峦镇祠堂的子桑棣,望着斑驳的木匾额,难得露出了错愕的表情。
虽然话是这么说,子桑棣看着她兴致勃勃推开祠堂大门的背影,但来这种地方约会是不是太超前了?
常年紧闭的祠堂弥漫着陈年的香火气,子桑槿打量那些被岁月浸染得发黑的牌位。
“奇怪,”子桑棣走到她身侧,指尖抚过牌位上的刻字,“这些似乎都是历代大祭司的牌位。”
“确实与寻常宗祠不同。”子桑槿点头。
她曾在人间游历时见过不少祠堂,寻常人家供奉的多是直系血亲,或是族中有大贡献者。而眼前这些牌位排列的方式,倒像是某种古老的阵法。
供桌中央的青铜香炉突然无风自动,发出“嗡”的轻响。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察觉到空气中流动的异常灵力。
“他们是巫的后裔?”子桑棣压低声音。那些牌位上的姓氏他甚少听闻,但隐约能感知到上面附着的特殊力量。
巫——这个神秘的字眼让祠堂的温度似乎又低了几度。不同于寻常修士,巫天生就能与万物通灵。古籍记载,即便在最凶残的大妖统治时期,巫也能安然居于深山。他们的术法诡谲难测,有些甚至与邪术无异,因此在修真界始终被视为异类。
“我们去祠堂别处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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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子桑槿轻轻拽了拽子桑棣的衣袖,指尖还沾着方才触碰牌位时沾上的香灰。
祠堂四周的回廊下,一排排石雕画静静矗立。有些已被岁月侵蚀得模糊不清,边缘爬满青苔;有些则相对清晰,显然是近几十年新刻的。阳光透过廊檐的间隙,在这些浮雕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师兄,这里有字。”子桑槿突然蹲下身,指着石雕底部几乎与青苔融为一体的刻痕。
子桑棣俯身凑近,鼻尖几乎碰到冰冷的石面。那些古老的象形文字蜿蜒如蛇,若非子桑槿眼尖,确实极易被忽略。他修长的手指沿着刻痕缓缓描摹,眉头渐渐蹙起。
“能看懂吗?”子桑槿托着腮帮子,期待地看向师兄。
“勉强可以。”作为大学教授古汉语的学者,子桑棣对这些文字并不陌生。他指尖点着不同的落,声音低沉:“这些石雕记录的是宗族历史。前面几幅证实了我们的猜测——他们确实是巫的后裔。”
但随着解读深入,他的语速逐渐变慢。子桑槿察觉到他的异常,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其中一幅石雕:山峦崩裂,飞鸟惊逃,整个画面充斥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这里……记载过一场毁天灭地的地动?”子桑棣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寻常地震绝不可能将整座山脉撕扯得如此支离破碎,画中那些扭曲的人形,更像是被某种可怖力量生生碾碎的。
子桑槿却突然按住他的手腕:“不对。”她的瞳孔微微收缩,“你看裂缝的走向,”纤细的指尖顺着石雕上诡异的裂痕勾勒,“这不像自然形成的,倒像是……”
下一幅石雕印证了她的猜想。山体被某种巨大力量一分为二,村庄坠入深渊,滔天洪水随之改道,将一切生机吞噬殆尽。而在最后一幅画中,幸存者跪拜的图腾赫然是条盘踞山巅的巨蟒,蛇瞳处镶嵌的绿松石在阳光下泛着妖异的光。
“阿槿,你怎么看?”子桑棣的声音有些干涩。他记忆中的那条蛇妖可没这么好心。
数千年前师姐最后现身之地就是青峦镇,而巫族世代供奉的,往应该就是那条跟在师姐身边的蛇妖。
如果湖中神女像真是师姐,那条蛇为何始终避而不见?
“再去神女像看看?”她提议道,却发现子桑棣正凝视着祠堂外的某处。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廊柱阴影里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不急。”子桑棣收回目光,“以它的性子,我们不去找,它应该很快会自己会送上门来。”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先回去罢,那两个小家伙该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