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乐芙一瞬间闭上了双眼,假装自己已经睡着。
可随着谢北舟的脚步声离她越来越近,她还是紧张地吞了口唾沫。
“睡着了?”谢北舟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他似是有些疑惑,随后又慢悠悠开口,像是在蛊惑人心,“听说睡着了的人会疯狂吞唾沫,本王倒是要好好瞧瞧她到底睡着没有。”
许乐芙的小脑袋瓜疯狂运转。
人睡着了会疯狂吞唾沫?
一直以来她都是一个人睡觉,也没有谁在她面前睡着过,所以她不清楚谢北舟的话是真是假。
她犹豫了一瞬,最后还是决定试探性地咽了一口唾沫。
谢北舟没有反应。
然后,她又咽了一口。
谢北舟:“果真是睡着了。”
许乐芙悄悄松了口气,她想着既然要装就得装到底,正准备咽第三口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传来一声闷笑。
她突然破功,有些演不下去了,随即她睁开了双眼,假装打了个哈欠,装作一副刚睡醒的模样。
“唔,王爷,您回来了啊?”
谢北舟漫不经心道:“怎么,不希望本王回来?”
许乐芙的声音自锦被之下传来,有些闷闷的,“哪儿能啊,这是王爷的寝殿,您自然想回来就回来。”
谢北舟细细打量了她一番,小姑娘畏畏缩缩的,小脸半遮掩在锦被之下,不知是不是因为红色锦被的映衬,显得她露出的小部分脸颊愈发红艳。
他淡淡瞥了一眼,很快移开视线,旋即在许乐芙身侧躺下。
偌大的拔步床上,谢北舟即便躺在正中间,两人之间却还是像隔了一条楚河汉界一般。
许乐芙听见他躺下,丝毫都不敢动弹,可谢北舟躺下后却再没了动作,径直闭上了眼。
她手中紧紧攥着被子,眼角迅速朝着身边瞥了瞥,这才发现,她虽然只占据了床里侧小小的一边,可床上唯一一条锦被,却是严严实实地盖在了她身上。
大意了,她怎么没有早点发现,竟然敢让金尊玉贵的王爷睡觉没有被子盖。
这可不行,于是她开口说道:“王爷,床上被子好像不够盖,妾去帮您要一床被子吧。”
谢北舟闭着眼睛嗯了一声。
得了准许的许乐芙默默坐起了身,目光不经意地落在了谢北舟那张人神共愤的脸上。
那是比女人还精致的五官,他的薄唇紧紧抿着,就如同白日一般,不带情感的弧度,再往上去是他高挺的鼻子,随后是长长的眼睫在眼下投去一片淡淡的阴影。
闭着眼睛的谢北舟,少了一丝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让许乐芙猛然回忆起了捡到他的那个晚上。
那天,便是这样一张脸,骗的她以为能捡到一个好相公。
好一会儿后,许乐芙才想起自己要去做什么,可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发现谢北舟身量实在是太长了,床尾几乎没什么位置能让她出去。
难不成从他身上跨过去?
这个念头刚从许乐芙脑袋里升起,就被她强烈否定了。
从谢北舟身上跨过去,除非她脑袋不想要了。
她纠结了一会儿,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好的主意,只能咬咬牙把自己身上的被子盖到了谢北舟身上。
谢北舟等了好半晌,都没察觉到身边人的动作,忽然之间,他身上便多了一床柔软的被子。
他扭头看去,却见许乐芙正背对着他蜷缩在角落中。
似是有些冷,她小小的缩成一团,像一只在冷风中无家可归的流浪猫儿。
“不冷?”
许乐芙听到谢北舟问话,挣扎了一番要不要如实回答,最后她还是不想明早被冻成冰酪,选择实话实说:“是有些冷,王爷。”
谢北舟:“冷还不盖被子。”
许乐芙一怔,觉得他的话有些歧义,这是让她出去拿被子呢,还是…
她的视线落在谢北舟身上的那床锦被之上,还是说,让她一起盖这床被子呢?
几息之后,许乐芙见谢北舟没有给她挪让她出去的位置,于是暗自猜测他的意思也许是后者。
她咬了咬唇,在要被冻一整晚,或者与谢北舟盖同一床被子之间,还是决定了不要为难自己的身体。
反正看样子谢北舟也并不打算做些什么,何况她还穿着外衣呢。
“多谢王爷。”许乐芙一边轻声说着,一边轻手轻脚地朝着谢北舟的方向挪去,然后伸手,缓缓掀起了被角,小心翼翼地钻了进去。
谢北舟:……
他不认为自己的表达有什么问题,怎么许乐芙突然就钻到他的被子里来了?
他刚想开口说话,却忽然有一股宜人的香气钻进了他的鼻腔,谢北舟睁眼,入目是不远处鼓起在锦被之下的许乐芙,她只占了被子的一个小角,人虽挨得他不近,可一头又黑又长的秀发却不知是有意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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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意,全数被归拢在他肩旁。
谢北舟甚至能闻得出,她洗头时用的是做成栀子花味的皂荚。
他的鼻子很灵敏,此前他并不喜欢近身之人用香料,可此时这股香气一直萦绕在他鼻尖,他竟意外的没有生起反感,反倒觉得连日来因为忙碌而烦躁的心情隐隐有些被抚平。
难不成栀子花香有舒缓疲劳的功效?
谢北舟觉着明日该去问问太医,这段日子为了部署筹谋,消耗了他不少精力,若是有用,该让太医给他好好配一副安神香。
他这般想着,睡意便陡然升起,连谢北舟自各儿都没有意识到,他在不知不觉中朝着身侧的人儿靠近了些,随后很快便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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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许乐芙是被外间有人说话的声音吵醒的。
她迷迷糊糊之间仿佛听到是汪阳在说话,好似是有什么紧急的事。
不过天大的事也与她无关,许乐芙翻了个身准备再眯一会儿,毕竟她几乎快清醒了一整晚,直到天微微亮起时她才睡着。
可谢北舟偏不遂她愿。
他低沉的嗓音从外间传来:“醒了就过来帮本王磨墨。”
许乐芙想当作没听见,可最后还是灰溜溜地起了床。
她强打着精神,小跑到了谢北舟的书桌旁。
汪阳已经退下,谢北舟正提笔在宣纸上写着什么,她便拿起了放置在砚堂上的磨锭,开始乖巧地磨墨。
许乐芙视线低垂,落在了谢北舟握着狼毫笔的手上。
他左手轻轻托着右手宽大的袖子,手腕微微用力,一个又一个苍劲有力的字便跃然于纸上。
她不识字,但也晓得这笔字是写得极好的,莫名的,许乐芙还觉得这字同摄政王府大门匾额上的字很是相像。
“瞧本王做什么?专心磨墨。”谢北舟道。
许乐芙闻言连忙收回视线,很快,谢北舟便写完了字,将纸塞进了信封之中,他撇了一眼还在认真磨墨的许乐芙,不动声色地将一枚铜板塞了进去。
“不准动这封信。”他似是随口提醒,然后站起了身,“本王先去换套衣裳。”
许乐芙哦了一声,心说她没事看谢北舟的信干嘛,她又不是吃饱了撑的。
谢北舟绕进屏风后,还静静地等待了一会儿,见许乐芙似是没有异样,便准备开始换衣裳。
只是他刚将手搭上了自己的衣襟,便听到外头传来一声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