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北舟起身离开,在快要走到门口时,余光瞥见了一脸期待看着自己离开的许乐芙。
他眼神微眯,脚下的步子一顿,侧头道:“你,过来。”
许乐芙眨了眨眼睛,有些没反应过来。
他是在叫下人吗?是在叫下人吧。
可她左右环视了一圈,最后悲催地发现,谢北舟的眼神分明是落在了她的身上。
许乐芙愣了一瞬,反应过来后清甜的嗓音很快响起,“王爷有何吩咐?”
如果不是谢北舟看到她期待着自己离开的眼神,都差点要以为她当真很乐意听候他的调遣。
谢北舟:“过来,替我上药。”
许乐芙内心一万个不愿意,试图挣扎:“王爷不如请太医替您上药?”
感受到谢北舟冰冷的眼神,许乐芙又弱弱补了一句:“不是不想伺候王爷,实在是我下手没轻没重,弄疼王爷了怎么办?”
谢北舟闻言突然想起在破庙时自己被撕烂的外袍和那花里胡哨的花结,于是冷笑一声:“在破庙那日你不是做的很好吗?”
许乐芙无言以对:“王爷不嫌弃便好,我这就来。”
跟在谢北舟身后亦步亦趋,很快来到他的寝房内。
郑管家十分贴心地将膏药和纱布准备妥当后便退了出去。
许乐芙独自一人,瞧着斜倚在榻上丝毫没有动作的谢北舟一时犯了难。
那日谢北舟的衣料破了个大洞,她便直接拿布料替他随意包扎就完事了,可今日,他的衣裳好端端的,严丝合缝地贴在他的肌肤上,她该怎么给他上药呢?
她思考了一瞬,最后还是大着胆子婉转地开口道:“王爷,您的衣裳......”
谢北舟眼皮懒懒一抬,却从榻上起身,站到了许乐芙面前。
许乐芙被他突然靠近,有些茫然。
“宽衣。”谢北舟吐出两个字。
许乐芙有些不解:“不是伤在胳膊吗?”
胳膊上个药而已,没必要宽衣吧。
谢北舟:“还有腹部。”
许乐芙有些懵,那天她竟然没注意到,还以为谢北舟只是伤了胳膊而已。
她轻轻哦了一声,然后再次犯起了难。
替谢北舟宽衣什么的,她做不到啊!
谢北舟看着半天没有动作的许乐芙,有些不悦:“还等着干什么?那天撕本王衣裳不是撕得很好吗?怎么这会儿不行了?”
许乐芙心说那能一样吗!
那会儿谢北舟可没用他那可以吓死人的眼神一直盯着她瞧,更何况当时撕的是外袍,现在却是要扒他的衣裳,这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许乐芙堪堪用眼神无声地抗议了一瞬间,立马就蔫了下来,她攥了攥自己的双拳,然后颤颤巍巍地伸出了手。
外袍很顺利地被脱下,许乐芙的视线落在了谢北舟的腰带上,她双眼一闭,心一横,飞速地出手将那腰带解了下来。
那腰带仿佛烫手一般,她几乎是立刻便将腰带半扔半放到了一边,然后一鼓作气将手再度搭上谢北舟的衣襟。
她不断地安慰自己,就把这当成剥洋葱,不就是扒几件衣裳,没什么难的。
只是许乐芙一味地求快,没有注意她动作的幅度,就在她即将要把袖子从谢北舟手中抽出的时候,不小心捏到了他的手掌。
“就这么心急?”谢北舟带着些调侃的语气响起。
“我不是故意的。”许乐芙咬着唇解释道。
谢北舟却忽地向她踏近了一步,他本就修长的身量因为靠近更显压迫,微微倾身之后,他盯住许乐芙有些瑟缩的眸子说道:“既已成为本王侧妃,何故还自称我?”
许乐芙颤颤巍巍:“对不起王爷,我还没有习惯。”
谢北舟却是闻言眉毛一挑,低沉的嗓音响起,“嗯?”
许乐芙意识到她又自称了我。
“七...”她费力地张唇,可那个字眼仿佛就像是卡在了喉咙中一般,捏着谢北舟衣裳的手指愈发用力,半晌后才终于顺利将那字眼从喉咙中吐出,“妾...这就改正。”
强烈的羞耻感让她娇嫩的脸颊一瞬间爆红,眼珠也滴溜溜地转着丝毫不敢去看眼前之人。
可谢北舟听了之后仿佛很受用,满意地站直了身。
面前骇人的气势陡然远离,许乐芙悄悄松了口气,她正欲替谢北舟继续宽衣,眨了眨眼后,下一瞬面前就突然多了一具白.花.花的上半身。
第一看到男人半.裸的身体,许乐芙呼吸微滞,一双眸子瞪得溜圆,突然便呆在了原地。
谢北舟不想同她浪费时间,伸手脱了自己的衣裳后,便转身重新坐回了榻上。
他抬眸看着眼前脸红的像熟透的虾子一般,却还红唇微张,傻乎乎地定睛看着他,眼睛似乎都忘了要眨的许乐芙,向来淡漠的唇边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过来。”
许乐芙仿佛被这低沉的嗓音所诱惑了一般,听话地走上前去,眼前的腹肌被不断地放大,她甚至瞧见了谢北舟肚脐右边有一颗淡淡的红痣。
然后,她不知道为什么,很没出息地就咽了口唾沫。
“上药。”谢北舟睨了一眼放在一旁的瓷瓶。
许乐芙回过神,内心反复告诫自己要放轻松,随后轻轻嗯了一声,便拿起了搁在案几上的瓷瓶。
她手中紧紧攥着瓷瓶,小心翼翼地站到了谢北舟的身侧,开始专心致志地替他上药。
胳膊上的伤口已没有破庙那日看起来那么严重,她轻轻将药粉撒在上头,眼神不时地朝着谢北舟脸上瞟去,不敢错过一丝他的神情,生怕自己下手太重弄疼了他。
好在谢北舟一声不吭,脸上的神色也丝毫没有变化,许乐芙便放心地拿起纱布,开始一圈又一圈地包扎起伤口。
就在她快要将伤口缠好时,谢北舟却突然出声:“别系花结。”
许乐芙有些无奈,他怎得还和那花结过不去了。
“是。”她低声回应。
艰难地将纱布固定好后,许乐芙呼出了一口气。
胳膊上的伤好处理,可还有一处便有些难办了。
她将眼神看向了谢北舟被纱布缠绕着的腹部。
谢北舟端坐在榻上,两条腿大喇喇岔.开,双掌松松搭在大腿之上。
然而伤口在他的肚脐偏左侧,这着实是个尴尬的位置。
许乐芙不想正对着谢北舟那张冷冰冰的脸,于是将自己挪到了他左侧的位置。
她捏着瓷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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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去够那腹上的伤口,却被谢北舟搭着的左臂阻挡了去路。
许乐芙:......
默默将位置换到了右侧,她再度伸手,这回却被谢北舟的右手挡住。
许乐芙:还能不能行了。
她咬了咬唇,踮起脚尖,努力不让自己碰到谢北舟的身体,可那手却始终够不到伤口。
忽然,她手腕一沉,被一道有劲的力量带到了谢北舟的身前。
谢北舟松开了握着许乐芙手腕的手。
“站这。”
意识到自己正站在谢北舟微分的两腿之间,两人靠得极近,许乐芙甚至能感受到从谢北舟身上散发出来的热气,让她方才脸上好不容易降下去的温度,再度烧了起来,好似正是被那热气所灼伤。
一垂眸便是谢北舟白.花.花的肉./体,她努力镇定心神,强迫自己目不斜视。
她微微倾身,轻轻解开了缠在谢北舟腹部的纱布,入目是一片血淋淋的伤口,竟比胳膊上的严重许多,纵然先前已经处理过,却仍旧有些触目惊心,甚至还在往外渗血。
许乐芙几乎是屏住了呼吸,仔细地将药粉轻轻撒了上去。
渐渐地,她觉得有些不对劲,许是有些痛,谢北舟那块块分明的腹肌随着呼吸不断地上下律.动着,许乐芙很难不被这场景吸引视线,一时竟忘记了自己正在替他上药,手腕渐渐地停止了动作。
谢北舟视线轻轻落在了许乐芙身上,然后又看向了方才被他握过的手腕之上。
看着少女纤细白净的手腕,他心里陡然升起一个念头。
——若是他用力些,是不是轻易就能将这手腕折断?
控制着心里的想法,谢北舟突然有些烦躁地移开了眼神,他轻抬眼皮,却见许乐芙一双眸子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腹肌。
烦躁的情绪瞬间消散,他好整以暇地打量起眼前之人,随后戏谑地开口道:“收收你的口水。”
许乐芙蓦地听到这话,当真下意识将手抬到唇边擦了擦。
可哪儿有什么口水?
意识到自己被戏耍,她当即抬头想瞪他一眼,可对上谢北舟的眼神后还是立刻怂了。
她心里反复提醒自己,惹不起,惹不起,小命最要紧。
有些慌张地将最后一些药粉撒完,她迅速替谢北舟缠上纱布,然后退到了安全距离之外。
药虽上好了,但谢北舟的衣裳还没穿好,就在许乐芙纠结要不要继续伺候他穿衣的时候,谢北舟已经慢条斯理地穿上了衣裳,身子向后一靠,然后闭上眼睛,抬起手重重地按揉着太阳穴。
许乐芙小心翼翼地看着眼前一脸疲惫的谢北舟,生怕他对自己的伺候不满意。
还好,她突然好似听到了一道天籁响起。
“退下吧。”谢北舟没有睁眼,随口吩咐道。
许乐芙如蒙大赦,当即轻手轻脚退了出去,生怕晚一步就会被扣下。
在门外候着的郑管家见许乐芙出来后,朝她行了礼便走进了谢北舟的寝房。
青容上前道:“侧妃娘娘,您的屋子已经备好,可要现在去瞧瞧?”
听到此话,许乐芙顿时两眼放光,晚上睡觉的地方终于有着落了。
“走,当然现在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