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金洋的话深深刺激到覃笑笑,回到班里,她就拿出课本提前背诵下一课的课文,同桌鲁茉莉看到她身上漂亮的衣服,发出惊叹:“啊!笑笑,你的新衣服好漂亮啊!”
在这个年龄,爱美是天性,覃笑笑将课本放一边,站起来转了一圈,说:“我大伯给我在商场买的!”
“哇!你大伯真好,我要有个有钱大伯就好了。”
鲁茉莉的父母都务农,不忙时会去镇上的工厂打零工,上面还有个正在镇上念初中的哥哥,这个条件在小岗村算是不错的,但是想去县里买身时髦的衣服就不行了。
覃笑笑看到她今天也穿了新裙子,蓝色的连衣裙上缀着几朵白色小花,裙摆那里还围了一圈纱,说:“茉莉,你的裙子是新做的吗?好好看!比商场卖的都好看!”
她说得是真心话,鲁茉莉学着她的样子转了一圈,“嘿嘿,我也觉得好好看,这是我阿妈看图册做的,她说海市那边的小姑娘就这么穿。”
一听到“海市”,班里的男生女生都凑过来看鲁茉莉的裙子,在他们心里海市是大城市中的大城市,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而现在这件裙子就代表了那个梦,他们中有胆大的,伸手摸了一下,说:“鲁茉莉,你阿妈好厉害!”
还有家里条件不错的女生,拿着零嘴给鲁茉莉,说:“鲁茉莉,我把糖给你,你能让你阿妈也给我做一件吗?”
鲁茉莉挠了挠脖子,看向覃笑笑,说:“笑笑,我要怎么办呀?”
那个女生叫倪静,学习成绩和覃笑笑不相上下,因为有竞争,她一直视覃笑笑是“敌人”,她怕她不同意,焦急地说:“鲁茉莉,我问你,你问覃笑笑干嘛?那是你阿妈,又不是她阿妈。”
覃笑笑点点头,说:“倪静说得对,茉莉,你回家问问你阿妈。”
她又看向那些羡慕地看着鲁茉莉裙子的女生,问:“你们也想要吗?”
那些人没想到还有自己的份,激动地纷纷点头,覃笑笑对鲁茉莉说:“你回家跟你阿妈说,班里好多女生都想找她做裙子,你问她愿不愿意做裁缝赚钱。”
倪静反驳道:“不是赚钱,是……”她想说用糖换,可是糖和钱对比,傻子也会要钱的。
其他女生也垂头丧气的,是啊,怎么可能让鲁茉莉的阿妈送她们裙子呢,当然要拿钱买了,可是她们哪来的钱……
覃笑笑:“你们现在穿的衣服不也是找裁缝做的吗?既然都是找裁缝,为什么不找个做得更好看的裁缝呢?如果茉莉的阿妈愿意做裁缝,到时候你们去她那里做衣服就好了呀。”
覃笑笑给他们打开了新思路,有一直崇拜覃笑笑的同学附和:“对啊对啊,鲁茉莉你回去跟阿姨说,就说我们都喜欢她做的衣服,如果你阿妈做裁缝了,我肯定让我阿妈找你阿妈做!”
鲁茉莉点头答应,她不是傻子,她知道一旦阿妈做裁缝了,家里的钱肯定会比之前多,那样的话,她阿妈就不用拿哥哥的旧衣服给她改成新衣服了,或许她还能去商场买衣服呢!
这件事让她一天保持兴奋,上课回答问题都积极许多。
覃笑笑比她更积极,她要超过洪如发,要让阿爸也对洪如发说:“你看看笑笑,你要向她学习!”
几天来,覃笑笑对学习的热情空前高涨,林金洋看在眼里,表面上依旧严厉,指出什么什么地方不该出错,私底下和覃勤聊天时,忍不住笑说:“以前觉得笑笑没有天赋,现在长大了,可能也是意识到学习能够改变命运了,不用我督促就主动学习,效果果然比被迫学习要好,照这个趋势下去,大学肯定没有问题。”
覃勤一边逗着覃水生,一边说:“大学?那也太难了,我没文化,你文化程度也不深,笑笑能考上高中,我就很开心了,你不要给她太大压力。”
林金洋有些不高兴:“我俩没文化是因为没有机会读书,如果有读书的机会,你怎么就知道我们考不上大学呢?”
覃勤意识到自己的话猜到雷了,抱起水生,凑到林金洋跟前,“水生,你阿爸说得对,你姐姐肯定能考上大学,你以后也肯定能,对不对?”
覃水生张着胳膊要林金洋抱,林金洋接过去,说:“你阿妈说得对,你也要上大学,以后你姐姐学习,你就在旁边听着。”
覃勤:“……”
她想到一件事,赶紧转移话题,“对了,之前说让笑笑给水生取小名,怎么没下文了?”
林金洋收起笑容,还能怎么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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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要不是凑巧被覃奶奶听到,小名早就起好了。她坚决不同意,笑笑还敢说什么吗?
林金洋:“就叫水生,笑笑不也没小名,姐弟俩一样。”
覃勤:“也对,那时候觉得笑笑这个名字好,就大名小名都叫这个了,如果再给水生取个额外的小名,笑笑可能以为我们不喜欢她,还是你考虑得周到。”
话题被彻底岔开,直到覃笑笑和洪如发争先恐后地拿着作业本来屋里找林金洋,两人才停止谈话。
在这种良性竞争下,覃笑笑的智商似乎得到了有效开发,林金洋偷偷把下一年级的知识提前教授给她,等到全部学透,他找校长咨询了跳级的事。
又是一番操作,覃笑笑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被喊去校长室,参加了一场特别的考试。
在学期快结束时,林金洋拿着被批准的“跳级申请书”,绽放出这学期最大的笑容,告诉覃笑笑,过完暑假就可以去读四年级了!
覃笑笑听到真相,埋怨道:“阿爸,你早说啊,我要去读五年级!”最好和洪如发同班,她要用实力碾压他!
林金洋一开始的打算也是直接跳到五年级,这样他可以同时教她和洪如发,两个人学一样的东西,也更容易有良性的竞争。
但是学校不是他的,上面不同意,他只好退而求其次──能跳级就好。
这个暑假,洪如发也迎来了他最为舒坦的假期。
他在期末考试中以两科满分的成绩拿到年级第一,甩掉第二名刘文柏十多分。
洪富和芳妹高兴得合不拢嘴,每天跟伺候皇帝似的伺候洪如发,他想要什么都给他买,洪如发终于感受到久违的“父爱”和“母爱”,同时从灵魂深处知晓了学习的好处!
这天,他像往常一样早早起床,准备带着如财去河边钓鱼,芳妹在厨房听到动静,跑出来,说:“今天别出门了,笑笑跳级的事办下来了,你阿爸要带你们去县里吃饭。”
林金洋拿到批准书还不放心,假期过了几天,确保没人来找他要回批准书,才把喜讯传开。
洪富一听,说这不就是喜上加喜!本来打算请林金洋来家里吃饭,现在双喜临门,说什么也要两家一起去县里吃顿大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