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天色,雷声轰鸣,大雨倾盆。
孙芸捧着手里的一杯热茶,本想试探性地打探今夏的情况,却在对方似笑非笑的眼神中不得不按捺住心底的想法。
她掩了声,李云皓却丝毫没有这个眼力见。
看见屋子里低调而奢华的摆件,他更坚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这位女子虽穿着粗布衣衫,但观其面容肤色与身上的气质,却像是个不一般的。
如今接着大雨进了对方的家中,他心底的笃定更甚,望向孙芸时目光中的柔和也彻底消失。
相较于孙芸,还是今夏给他带来的助力更大,不仅是家财,还有她姣好的身姿,如果这样一位明艳大方的女子能像孙芸一样用钦慕的眼光看着自己,一定会是种很不错的感觉。
这样想来,李云皓又懊恼起自己先前带着些傲慢和嫌弃的态度来,初见时留下的不好印象给他带来了巨大的障碍,尤其是今夏到现在都还没正眼瞧过他。
雨声潺潺。
孙芸坐在竹椅上惴惴不安,先前将她看得比眼珠子还要重要的李云皓却思考着如何尽快撇清自己与孙芸的关系,好得了今夏的青眼,用自己的才华姿色让今夏为自己付出一切。
想到这里时,李云皓丝毫没有意味到自己想法的不对劲,也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那双带着算计的目光和眼神是如何让人心生不适。
他大抵是在父母长辈的过度溺爱中长大的,因而把这种夺取他人情感和财产的事情当作了本能,便也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毕竟,在他的世界里,所有人都应该是围着他转的。
就连今夏,哪怕时间长了一点,难度高了一点,他也始终相信对方会拜倒在自己的魅力之下,进而心甘情愿地为自己洗手作羹汤。
李云皓的想法,今夏自然不得而知,但单单是看着那双自大的、傲慢的、眼里流露出令人作呕欲望的眼睛,今夏便觉得自己的屋子中陡然多了几分浊气。
今夏看向似乎还没意识到这些转变,仍在绞尽脑汁试探自己的身份和意图,生怕自己打搅自己布置的孙芸,忽而轻笑出声。
“不知小姐因何发笑?”
李云皓正思考着接近今夏的方式,见今夏面上表情出现了波动,脸上的愉悦也遮掩不住,便以为自己的机会终于来临,于是刻意压低声音开口,似是想展现自己声音的独特魅力。
“只是看到了有趣的事情而已。”
或许是出于某种恶趣味,又似乎只是想看看李云皓会为了那直白的欲望做出怎样的事情,今夏将目光挪向窗外不断滴落的雨。
“不知公子可曾听说过‘夜郎自大’的故事?”
今夏意味不明地向李云皓发出提问,眼里含着愉悦的笑意。
“不知公子如何看待那位传说中的‘夜郎国国王’?”
很是直白的提问,自认为饱读诗书的李云皓却全然没听出其中的隐喻,他像是丝毫没有意识到今夏在暗戳戳地点自己,反而像是得了什么指引,滔滔不绝地讲起了自己的想法。
“小姐也对那些故事感兴趣吗?依我看来……”
李云皓滔滔不绝地讲了许久,直讲到口干舌燥这才忍不住停下来,去看今夏的脸色,见对方仍然是一副面上带笑的模样,便以为自己的学养起了效,成功换得了今夏的欢心。
他丝毫没有看见今夏飘忽的双眼,对方早在他宛若催眠的讲述中走了神,思索起今后的计划来。
见今夏面色良好,李云皓轻轻咳了一声,目光直白而大胆地转向今夏的屋子,宛若无人地四处观察起来,一般观察还不住暗自点头,称赞起今夏的这份财力来,越看他就越是心中火热,恨不得让今夏立马就将家中的所有东西搬到自己屋子里去。
毕竟今夏在河边主动向他开了口,那就是对他有意。
她又在下雨时主动邀请自己到她的住所来避雨,那就是对他有情。
她还在躲雨时接机找话题接近自己,并表现出了对自己的满意,如此看来,他先前的推断倒也还算是不准的,他根本就不需要花太多功夫,就能得到一个更好看的女人,还有她身后丰厚的财产。
这等幸事,也就只有自己这个天命之子才能得到了。
这样想着,李云皓简直迫不及待地要将今夏纳入怀中,好尽快拿到她的家产。
但他也没有全然丧失警惕,以防万一,他还是要打探一下今夏家中的情况才好。
万一对方家里是个有权有势的,而对方又是个惯爱拆散子女婚姻的,那他可就得早做准备,尽早规划谋得对方的全部家产,而不是被对方帮棒打鸳鸯,或是磋磨一场最终才能抱得美人归。
这样轻易就能得手的女子,才不值得自己为对方在困难里走一遭呢。
李云皓脑海里闪过诸多想法,最终还是化作了一个念头,他得弄清楚今夏背后有没有人撑腰,如果有,他或许还要犹豫几分,如果没有,天时地利人和,他也不是不能接受今夏的投怀送抱。
至于孙芸,李云皓眼中闪过一抹轻蔑的神色,既然对方对自己情根深种,自己也不是不能给对方一个机会,只是平妻的身份是不太可能了,依孙芸的家产和姿色,连今夏都敌不上,怕是只能做一个妾室了。
“这位……姑娘,”李云皓正准备开口询问今夏的家境,却发现自己连对方的名字也不知道,他皱了皱眉,似是对今夏的迟钝有些不满,但看着满屋子的珍稀物件,又容忍了下来。
李云浩继续开口:“不知姑娘是何许人士,家中有何人,为何会在此地安居?”
声音中带着轻慢的意味,这位自以为是的青年压根没有在意今夏近乎诧异的眼神,只是自顾自地询问起今夏的隐私来。
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直把今夏听笑了。
她嗤笑一声,在李云皓近乎不悦的眼神中打断了对方并不客气的臆想和提问。
“这位公子,你似乎想错了一件事。”
“我并不是那些一见了你就走不动路的女子,也对你这个人没有半点兴趣,我之所以让你们进来躲雨是因为不忍心见到这位姑娘在雨中狼狈,而不是对你有什么想法。”
“如果可以的话,我倒希望公子可以去外边的泥水里好好洗洗自己的脑子,以免里边长了什么脏东西,看上去怪令人难受的,对了,公子最好也顺便洗洗自己的嘴,不然我真的要意味自己遇见什么不讲卫生的登徒子了。”
孟莳嘴角噙着一抹笑,话里却满是锋芒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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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最温和的语气,说最气人的话。
以至于本以为对方看上了李云皓,甚至准备与自己抢人的孙芸都禁不住目瞪口呆。
“你——”
李云皓被孟莳近乎直白的嘲讽刺得面色青红交接的,活像是吃了什么花花绿绿的毒蘑菇,只可惜这蘑菇对人的情商毫无用处。
李云皓呼吸剧烈起伏着,一口气差点就没上来,他看向今夏的眼睛里也满是红色的血丝,俨然一副禁不住什么大场面的样子。
“刁蛮、骄纵、伶牙俐齿,难怪你长成这幅样子,却要被家人送来如此偏远的地方,向来是这张嘴说多了别人不爱听的话,这才被人放逐到这里来吧!”
“我怜惜你一介孤女,见你样貌还算看得过去,家中又有几分薄产才动了恻隐之心,愿意将你收入房中,如今看来却是不能了,还不速速低头,将你的家产奉上——这样我说不定还能勉强纳了你。”
气愤归气愤,李云皓倒也没忘记自己的目的,面上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却句句不离今夏的家产和容色,这般自信,倒也真是要让人嗔目结舌了。
今夏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孙芸就已经是衣服瞳孔颤抖的模样,她迅速躲到角落里,缩小了自己的存在感,生怕自己被这位不知好歹的没脑子的男人给牵连。
毕竟今夏给自己带来的压迫感可不是假的。
“呵——”
今夏不怒反笑。
“看来公子确实是听不懂人话了,既然如此,那我便换个说辞——就你这幅模样,还有你这自大的样子,我见了都得好几日吃不下饭,所以,丑东西,给老娘滚出去!”
今夏脸上的笑意完全消失,分不清是愤怒还是失望,她望着那张近乎丑恶的脸,感受着对方灵魂上传来的熟悉感和腰间愈发滚烫的玉佩,心中有种难掩的失望。
千年了,自己要找的竟然就是这样一个人吗?
如若只是这样,她倒情愿自己早在千年前的黄昏便随着那人一同睡去。
也好过经过漫长的等待后,一腔期待生生落空,那颗本以为能够弥合的心脏也变得愈发破碎。
直白的嫌恶,眼里遮掩不住的失望,以及几乎戳到李云皓肺管子的话语,这让向来顺风顺水,习惯了众星捧月的李云皓面色一下子就扭曲起来。
他几乎是拿起桌上的杯子就朝今夏的脸上砸了过去,眼里也流露出愤恨的意味来。
“该死,不是说拿了那块玉佩就能顺利得到别人的爱慕和好感吗?现在这又是怎么回事!”
一道气急败坏的声音在今夏耳边响起,夹杂着一些不堪入耳的叫骂声。
眼见着杯子就要砸到自己的额头上,今夏稍稍偏了一下头,目光朝李云皓的方向望去。
却见对方压根没有开口,而他背后正准备悄悄离开的孙芸也完全一副没听到任何声音的样子。
如果这道声音不是从李云皓的嘴里发出来的,那么它又是来自何处呢?
如若那道声音是出于李云皓,那么他口中提到的玉佩究竟是什么东西呢?
更奇异的是,今夏似乎不只听到了一道声音,只是另外那道声音更加死板,也不似真人。
事情似乎变得越来越复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