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修定了定神,“没有。”
直到他走出院子,山岚这才开口道:“碧落山庄与名剑山庄…已不再往来。”
池缨晚愣了一下,“不是夫君外家吗?”
应雪不清楚缘由,也是一脸惊讶,“对啊,怎会如此?”
山岚手指纠缠,低声道:“碧落山庄的老庄主…与我们先夫人早就断绝关系,而且当初先夫人走得不体面…碧落山庄的老庄主大怒,甚至不认少庄主这个外孙…”
“他们从未见过面…”
“这下可麻烦了。”池缨晚捏了下眉心,“你刚才怎么不说。”
“此处只有碧落山庄最近,万一少庄主真出事…我想着毕竟血脉相连,老庄主的心应该不会这么硬吧。”
这谁又说得准呢。
池缨晚吐出一口浊气,“希望吧…”
思忖一番后她又道:“你和莺莺一起去,如果永修叫不来人,你们就去内院找老夫人,毕竟是自己家孩子,妇人总是会心软些。”
山岚有些犹豫,“那就只剩下少夫人和应姑娘了…”
池缨晚摆摆手,“应雪可以保护我的,放心吧,到时记得随机应变。”
“是。”
回到住的小院,莺莺已经做好了饭在等她们,“去哪了,怎么一转眼全都不见了。”
“出了些事要处理,正好,我有事要你去办……”
把两人送出门,池缨晚和应雪也出去打听消息。
不打听不知道,一打听吓一跳。不过小半日的功夫,传言已经不知升级了多少个版本。
在城中转了一圈的两人坐在城门口的茶摊上,听说书人仿佛身临其境般的演绎。
“锁玉村离宛城不过一日路程,没想到传说中的月洗千江竟然在此处。”
“那可是前朝国库里的所有财产。”说书人抚了抚胡须,啧声道:“更让人没想到的是,名剑山庄第一个知晓,连夜带人去寻宝…”
人群中有人问道:“那怎么还有明熙郡王,听说也死在那了。”
“是啊,朝廷知道此宝晚了一步,赶到后月洗千江已经被名剑山庄拿下,明熙郡王不敌季庄主,被杀灭口,若不是有一侍卫死里逃生,恐怕此事就无人知道了。”
“名剑山庄乃名门正派,季庄主更是仁义无双,怎么会为了夺宝屠村杀人呢,是不是错了。”
质疑的人不在少数。
“名剑山庄的少庄主可是光明磊落的剑君子,怎么可能干出这种不仁不义畜生不如的事。”
“就是,我看就是你为了茶钱编出来的。”
说书先生也急了,醒木一拍,拉出架势来,“嘿!你小子才是胡说八道,花不起钱可别在这瞎捣乱,这消息是真真的。”
他倨傲的努了努嘴,从怀中拿出一件带血的布片,凌空抖了两下,“瞧瞧,瞧瞧。这就是锁玉村那尸堆里捡的,看看这花纹,就是名剑山庄的弟子纹。”
众人围了上去,被说书先生几下推开,站起身立在人群中,“我手中的东西,整个宛城也就独一份,知道我为什么这么笃定吗?”
他故作高深,“我小舅子恰好从那路过,见到山中火光冲天,林间烟火弥漫,凄厉哀嚎不绝于耳,原想是撞见鬼了,结果靠近了才发现…”
“竟是屠村!男女老少都被杀了个精光,血流满地,踩上去滑腻粘稠…”
整个茶棚发出惊呼,犹如亲眼所见般可怖。
说书先生很是满意自己带来的效果,缓缓坐下继续道:“领头的便是名剑山庄的季庄主,身着白衣,腰挎宝剑,一剑割下两个头颅…”
“呜呼哀哉…”他叹气摇头,“谁能想到,仁心仁义名震江湖的季庄主,为了藏宝图会这般心狠手辣…”
池缨晚按住应雪紧握的拳头,拍了拍。掏出钱放在桌上,起身。
“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茶棚,应雪气得头顶都快冒烟,“他们认得庄主吗,就说得这般言之凿凿!…简直是岂有此理!”
池缨晚还算冷静,问她,“那块布料你仔细看了没?”
“看了。”应雪握紧手中剑,声音低了下去,“确实是名剑山庄三重峰弟子所用的弟子纹。”
“是特供?只有名剑山庄买得到做得出?”
应雪点点头,“花纹在月光下犹如水波流转,盈盈生光,只有大长老所种盈升花才能染得出,因此颇负盛名。”
“就算买不到,搞个几件,或者偷个几件应该也不成问题,算不上什么铁证。”池缨晚想了下,“当下最重要的还是要带人去把夫君他们找回来,否则这么传下去不知道会传成什么样子,到时摄政王震怒,咱们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应雪忧心忡忡,“若是请不来碧落山庄的沈老庄主怎么办…就凭我们两个找人吗?”
“船到桥头自然直,就算不相信咱们俩,也要相信你家少庄主啊。”池缨晚没什么负担的在一处甜水铺停下,进去要了两碗紫苏饮。
应雪看着面前的碗,眉头紧紧皱着,手一直放在剑柄上没下来过,没坐一会就想走,“阿晚,咱们走吧…”
“再等等。”
对面的说书茶棚一直热闹到晌午,烈日当空,初夏的苗头已经隐约可见。
池缨晚的目光始终落在说书人身上,直到茶棚中只剩下三两蹭茶听书的人。
那人打着扇起身朝城东走去,池缨晚终于放下手中的碗,招呼应雪跟上。
“阿晚怀疑他有问题?”
池缨晚不假思索,“咱们转了一圈,城中除了他,没人知道锁玉村和名剑山庄的事,源头在他这,不怀疑他怀疑谁?”
说书人左拐右拐进了一处胡同,身影消失在两人视线中。应雪快步追了上去,池缨晚拉都拉不住,只好赶上去,“慢点,注意安全…”
两人将将拐进去,池缨晚话都没来得及说完,就瞧见胡同里说书人连并两个大汉站在不远处,面带凶悍地看着她们二人。
“阿晚…你快走,我来拖住他们。”应雪拔剑以对。
池缨晚笑不出来,也走不出去,身后的路也被两人堵了。
“不知道几位这是何意,光天化日之下为难我们两弱女子。”她走到应雪旁边拉住她手腕。
前后两拨人不断靠近,将她们困在其中,说书人嘴角一勾,冷笑道:“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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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问你吧,盯了我一上午,又追了我一路,意欲何为啊?”
浑浊的眼珠扫过二人腰身,“难不成是看上你大爷我,想要自荐枕席与我云雨一番哈哈哈。”
他笑得猥琐又恶心,其他人也跟着一起,听得人心里冒火耳朵也刺痛。
池缨晚手痒得很,想把他那撮胡子全拔了!
“下流无耻!”应雪骂完冲了过去,剑光破空,直取说书人咽喉。
笑声骤消,对方后撤几步躲过,池缨晚抓住机会从袖中掏出一把雄黄粉往后一撒,趁着他们看不清,拉起应雪就跑。
“阿晚,咱们跑什么!”应雪气得不轻,胸前剧烈起伏,握着剑手骨结发白。
“没时间跟他们耗。”这些人一看就是宛城地界的混子,“强龙不压地头蛇,咱们不冒这个险。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正事要紧。”
大街上人来人往,两人停下脚步,缓了缓气。
“那现在怎么办,已经被他发现了。”
池缨晚的目光扫过路边的小乞丐,从怀中摸出几钱碎银走过去,“小孩。”
“贵人脚下生祥云,赏个铜板救苦命,三清祖师念您恩~”小乞丐连说带唱,麻木又熟练。
“当啷!”碎银入碗,池缨晚开口问:“城门口的说书先生你知道吗?”
“知道知道。”小乞丐两眼发光,一把握住碎银子,恭敬的回话,“整个宛城就没有小人我不认识不知道的,向老爷也是今年刚来宛城的,但他说公案出了名,入了朗员外的青眼,如今日子过得舒坦着呢。”
“朗员外?”
小乞丐摩挲了下手,笑呵呵看她,没说话。
池缨晚又掏出几钱碎银,皮笑肉不笑,“再藏话,我可不高兴了。”
“哎!谢贵人。”小乞丐乐得直咧嘴笑,竹筒倒豆子似得一口气说完,“朗员外是从京城来的,为人豪爽,出手阔绰,不过半年就把宛城上上下下都打点了遍,再加上他同京城的徐公公也有交情,所以如今在宛城很能说得上话,就连知府也见得。”
小乞丐这次是真的通倒了个干净,连徐公公也连着吹捧了一番,“徐公公可是大内总管,跟在天子身边,您想啊,这朗员外是不是很厉害。”
新来的说书人,京城来的朗员外,还有宫里的徐公公…所有人关系连在一起,简直南辕北辙。
这次池缨晚直接掏出一张二十两银票,在他跟前晃了晃,又收回去,“想要吗?”
“想!”
“帮我个忙,帮我盯着这位说书的向先生,看看他最近都跟谁来往最多。”
小乞丐点头如捣蒜。
池缨晚笑了一下,拿出五两银子,“这是定金,有消息了去城西同心客栈的翠林院寻我。”
做完这些,两人赶紧回了客栈。
“就…这样了吗?”应雪还有些茫然,“在客栈等消息,什么都不做?”
“对。”池缨晚抻了抻腰,“你武艺尚浅,我武艺不精,两个废柴,能做什么,不添乱已经很棒了。”
季之亦和名剑山庄的死活管她什么事,要不是因为应雪不愿意走,她早就趁这个机会有多远跑多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