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安城地处水陆交通要冲,城墙高大厚实,城门处日夜有士兵值守,因是天黑才到,而他们伪装成京城商队,被盘查许久险些没进去。最后还是炎承桦拿出王府的令牌才开的城门。
他们一行不足二十人,炎承桦身边也只有几个亲卫,不过依旧大手笔的将整间客栈包下。
一直到进房间,池缨晚也没能见到季之亦的影子,忍不住问道:“你们少庄主呢?”
“少庄主和简师父去办事了,要晚些回来。”白璇从后面挤上来,“一整天都在赶路,胳膊腿都僵了,咱们去后院练一个时辰先。”
应雪小脸绷得一本正经,“白璇师姐,能不能让我跟少夫人一起练,我不怕苦也不觉得累。”
山岚和池缨晚两脸震惊地看着她,“你…”无法表达自己内心的钦佩,只能举起大拇指。
不愧是女主,好学上进,她不成功谁成功。
哪像她,以前想着继承她爸公司就好,现在一心盼着系统努力打工,能给她来点科技震撼金手指什么的。
“我想泡个澡…能不能只练一刻钟……”池缨晚小声申请,旁边的山岚捏着还有些软的腿跟着点头。
“我还要伺候少夫人……”
“我不用你伺候,你不是想学武吗,跟着去,我自己可以。”
“不不不,还是少夫人重要…”
白璇和应雪看着两人拉扯,眼中不约而同流露出‘不愧是主仆’的神色。
“罢了,你们俩今天先休息吧,明天卯时一刻再起来练。”白璇松口,“以后每天都这个时辰。”
卯时一刻是几点,池缨晚默默在心里换算时间。
五点十五!!
“不用了,我没问题,现在就去,不用明天!”晚睡可以,早起不行!
山岚傻眼,“啊?”
原本想着看在天色已晚的面子上,白璇好歹会放点水,结果她却实打实的让三人练到深夜,甚至还特意去马车上拿了三把名剑山庄的弟子剑。单只练挥剑的动作就有上千遍。
临睡前,池缨晚摊在床上,瞪着大眼看向房顶,“酷刑,这绝对是酷刑。”再好的底子也扛不住。
她委实有点无法理解应雪最后为什么会露出意犹未尽的表情。
*
“夫人…”
耳畔忽而略过一丝凉意,池缨晚猛地睁眼,正对上季之亦垂落的发梢,“你……”
“夫人。”他起身站在床边,由上至下地看着她,举起手中的千字文,“一日之计在于晨,该识字了。”
晃动烛光映出的身影配上他的声音,池缨晚有种被鬼差盯上的感觉。
“梦,这是噩梦。”她已经好多年没有早起过了,池缨晚缩脖子把人往被里又埋了几分。
然而季之亦却不给她机会,冰凉的指节抵着她眼睑生生撑开视野,无情道:“若梦里能把字全认全,为夫便由你酣眠。”
这种时候,眼前人长得再好看也都有些面目可憎。
“你为什么非让我认字呢。”池缨晚痛苦挠头,“不认字我也长这么大了,没什么影响的。”
她好恨,原身当初为什么不找个家世好点的背景!
“不是夫人自己说的,希望我能亲自教你认字。”季之亦说着走到桌边,铺开一张宣纸,“为夫是为了践诺,从今日开始习字。”
墨香在房内散开,池缨晚认命地爬起来,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发型坐在桌边,握住笔杆‘啪’的一下戳在宣纸上。
她当时肯定失心疯了。
“握笔姿势不对,要这样……”季之亦示范给她看。
“呵。”池缨晚心情不佳,埋头白了他一眼,哼哼唧唧道:“手酸,能握住就很不错,别要求我。”
“不行。”
池缨晚彻底罢工,甩开毛笔,起身叉腰瞪他,“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既要练武还要习字学什么该死的毒经,你就算不喜欢我也不用折磨我吧。”
“没有。”
“什么没有!”
季之亦坐得笔直,表情云淡风轻,“我没有折磨你。”
“那你是在干嘛?”池缨晚不解,为什么就非要这么轴。越想越气,胸前因情绪过大而上下起伏,“教就教,起码要耐心点,别这么强硬嘛。知道的当你教妻,不知道的还以为刑堂审细作呢。”
“我自小便是如此。”季之亦抬眼与她对视,波澜无惊地认真道:“习字要早,练武要勤。只有如此坚持才能做到最好。”
我又没有要做到最好…池缨晚喉间一哽:“你小时候每天都要起这么早?”
“我自六岁起便寅时起练字读书,午后习武至亥时末。”季之亦重新拿了一支笔递给她,“开始吧。”
“每天?那你…不累吗?”池缨晚呆立当场,“这多苦啊…”
六岁开始,从寅时到亥末,那就是早四点到晚十二点,别说小孩子了,成年人也撑不住啊。
“为什么会觉得苦?”季之亦这会反倒疑惑挑眉,将新蘸墨的笔递过去。
池缨晚:……
没办法跟这种非人类沟通,接过笔,学着他的姿势握住,落笔到纸上,然后形成…鬼画符。
季之亦:“……故意的?”
池缨晚无辜摇头,“胳膊疼……”昨晚练剑太久,手臂酸痛,无法控制。
“继续。”
一直继续到天光大亮,山岚来敲门送水她才被允许松开笔。
池缨晚像被抽掉所有力气,轰然倒塌,一头栽倒在桌上,“商量一下,咱们三日练一次可以吗?”
“少庄主,少夫人,这是……”山岚推开门,身后白琨提着一桶水,两人齐齐看向一地杂乱纸张。
“进来吧。”季之亦放下手中的书,看向她写得最后一张,微微蹙眉,最终还是摇头,“不行,还要练。”
冷静下来后,系统的话他并未全信。
但每张纸上都没有那封信的影子。不过只要有心伪装的话也可以做到,时间久了总会有露馅的时候。
他有的是耐心。
楼下突然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几人都停下动作立在原地,下一瞬,季之惠骄横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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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响起,紧接着便是桌椅碎裂的声音和小二哭天喊地的求饶。
白琨从外面进来,“少庄主,是二公子和三小姐追上来了。”
“嗯,你们先处理,我一会下去。”季之亦慢条斯理地洗去手指上的墨汁。待白琨领命下去后又对着散发还未梳洗的池缨晚道:“我等夫人一起。”
“我还要会功夫呢。”池缨晚不解,楼下冲突不小,他居然还有闲工夫等她梳妆,“不如夫君先下去…”
“不急。”季之亦从箱龛内拿出两件披风,饶有兴致地对比挑选起来。
池缨晚跟山岚对视一眼,无奈耸了耸肩。不急就不急呗,又不是她弟弟妹妹,如果能在这耽误个几天,那才更好。
从房间内出来已经是半个时辰后了,大堂内桌椅碎了一地,白琦,白琨,白璇三人将季之泽、季之惠成三角状困在拐角的椅子上。
“你们三个给我滚开!”季之惠满脸涨红,在看到他们下来后昂着头傲然道,“大哥,我可是你妹妹,你就让他们这么对我!”
“谁让你们跟来的。”季之亦看也没看她一眼,转而看向旁边的季之泽。
“大哥。”季之泽情绪很稳定,面上带笑,“我们昨晚下马车后才知道,你把我们分给慧海大师了。”
季之亦在不远处坐下,反问,“既然都安排好了,你们还追过来做什么?”扫了一圈地上碎裂木头,“为了发脾气?”
“是母亲让我们跟着你。”季之惠一把推开白璇,却被她借力单手反翦压在桌子上。
“说话就说话,瞎动什么手。”白璇握着鞭子,边说边点她的腰警告,“第一天认识我吗?上次挨得揍不疼了?”
“白璇!”季之惠恼急,挣扎着要翻身抽剑,“回去我要让我爹罚你一百鞭!”
“哎呦,我好害怕~”白璇仰头‘咯咯’地笑,手上的鞭子却更加用力,“去啊,我等着,最好是现在就回去找庄主,别跟着我们找晦气。真当这是在剑庄陪你过家家啊。”
“你!”
“大哥勿怪。”季之泽信步上前,被白琨山一样的身形挡个结实,原本皮笑肉不笑的神色有了些许变化,声调渐冷,“出门前母亲说了,此次出行让我们跟着你,一来我们兄妹齐心,二来也是怕你毒发,方便照顾你。”
最后一句话透着阴气,池缨晚没忍住,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去瞧季之亦。没成想他没去看那阴鬼弟和超雄妹,反而跟她对视上了。
池缨晚忙端起手边的茶水,装傻充愣地傻笑两声,移开视线去看外面街道。内心忍住嘀咕,看她干什么,又不是她闹事。
迟迟等不到回答,季之泽终于有些急,“大哥…”
“我原想慧海大师那边人多会更安全,不过…既然你们想跟,那便跟吧。”季之亦握拳抵唇轻咳两声后起身,“去写封信送回剑庄,告知父亲你们的去向。”
话音刚落,白璇就松开手跃身跳到门口,对季之惠翻了个白眼扬长而去。
季之惠提着剑咬牙道:“大哥别看不起人,我跟二哥在来的路上还救人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