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妹妹她长得可好看了,是个很文静的女孩……可惜,她得了白血病,我被抓来之前她还在住院。”
“我一看到你,就想到了她。”文言哽咽地说:“你不信的话,我衣服口袋里有照片。”
下一刻,一只手在他前胸口袋掏了掏。
文言被七寻摸得全身紧绷,脸上发红,慌张道:“在内衬里。”
七寻丝毫没有弄错的窘迫,直接扯开他衣服。
一个大男人睡个觉包这么严实,难不成怕她行不轨之事?
七寻借着台灯微弱的灯光,看清照片上那个女孩。
如文言所说,照片上是个非常漂亮的女孩子,大概七八岁的模样。
她安安静静地坐在病床上看书,阳光从窗外洒进来,落在她身上,让她因患病而显得不正常的皮肤暖了几分。
羸弱,却能让人看到她身上那股韧劲。
“不过现在看来,你们一点都不像……”
七寻扫了文言一眼,文言立马闭上了嘴。
“这几天被拐来的应该只有高中的学生和老师,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来应聘的,正巧碰上了。”
这运气,怎么比她还背?
“暂且信你。”七寻敛去凶光,拿开了手中那块玻璃碎片。
“你一个高中生,怎么心眼比我还多。”
当然是因为不纯啊。七寻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她自顾自掀开被子,安然入眠:“睡吧,就当今晚的事情没发生过。”
“……”半夜夺命,始作俑者还让他选择无事发生。
这对吗?
文言长叹一口,选择继续睡觉。
之后的几天,文言多番询问,终于确实除了七寻的的确确没有其他女孩被送进来。
七寻狠狠松了口气,又忍不住心梗,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出去。
矿坑深不见底,日照照不进来,只有模仿太阳和月光制造出来的模拟灯,供人视物。
但这些并不能完全解决矿工们身体上的问题,所以日常,他们还需要吃一些维生素和抑制并发症的药物,让自己看起来健康一点。
这不是个好地方……
七寻拿着地质锤,心不在焉地敲着。
据她这几天观察,地下基地除了矿工外,最特殊的就是那个死鱼眼。
死鱼眼不挖矿,只负责监工.
跟鬼一样,喜欢突然站在人身后,然后用他那死气沉沉的语气问:“你在干嘛?”
七寻好几次摸鱼都被他抓了个现行,还得了警告。
七寻恨恨地一锥子凿在土层上,然后就听到了“哗啦啦”的水声。
她面色一紧,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还不等她拔出锥子,土层瞬间被水流冲开一个口子,水不要钱似地全扑在了她身上。
在隔壁腔室挖掘的文言一听到声音就赶了过来,大惊道:“哇靠,你挖到水管了吗!”
七寻用身体堵住口子,“这地下矿层,哪来的水管!”
文言作势要上前帮她,又觉得哪里不对,回身往外走,就这么几秒钟的功夫,他差点把自己转晕了过去。
七寻气极,正要开口让他挖点土过来把豁口堵住,土层周围接连破开,多得她根本堵不住。
当机立断,她一把拉住文言的手。
可比他们逃跑速度更快的,是如洪水决堤般的地下水。
两人连求救的声音都来不及发出,瞬间被水淹没。
七寻瞪大了双眼,屏住呼吸,尽最大的力抓紧文言。
水流湍急,如猛兽般冲过一个个地下矿道,后背撞在土墙上,七寻一个没忍住呛了一大口水,她忍不住想要咳嗽,大脑又告诉她不能这样做,喉部像是被灼烧了般难受……
太不科学了,这水怎么这么多!
再这样下去,她今天就要葬身于此……
洪流持续不断翻涌,大有一副要把这里冲垮,嚯嚯成一片汪洋的架势。
心跳开始加快,缺氧导致的视野变暗和耳鸣让她一度难以自控,抓着文言的手逐渐松开……
眼看着文言离她越来越远,七寻心中闪过些许不甘心。
耳边传来急促的心率仪的声音……
她怎么可以就这么死了!
下一刻,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破水而出。
紧接着,七寻把头探出水面,她一边剧烈咳嗽着,一边用尽最后的力气将水里的文言拽出来。
这人比她还没用,已经晕了过去。
文言身上的衣服太多,兜水,这也导致七寻需要花费更多的力气拽住他。
手从对方胸前穿过,七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扯下文言身上的衣服,只留一件衬衣。
为了不让对方口鼻再度沉入水中,七寻死死拽住他衣服后领。
两人随着水起起伏伏,七寻心中焦急万分。
时间拖的越久,体力流失的就越严重,她很难保证能一直拽住一个成年男性。
得快点回到岸上,不然这家伙就算是有九条命,都不够造的。
河面上狂风大作,雨珠砸在眼皮上,浑浊的水跟模糊不清的土地连在一起,什么都看不清。
直到,一个漆黑的人影出现在岸边。
那人撑着一把黑伞,衣服裤子黑黝黝的,像水边经久不散的阴魂。
七寻呼吸没来由地一泄,随后紧咬着牙根,奋力朝着那个方向游了过去。
她没有多余的力气喊了,只能祈求那个人能看到他们。
距离越来越近,那人却不为所动,七寻连骂人都力气都没了,用气音喊着:“救命——”
伞柄微微抬起,七寻看到了一双猩红的双眸。
比救援更先一步的,是再次汹涌翻起的江水。
就在两人即将靠近岸边之时,一个浪涛掀起,瞬间淹没了他们。
……
七寻浑身酸疼,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首先看到的就是同样躺在地上的文言,然后就是那只两米高的甲虫总管。
与先前不一样的是,它的眼睛更红了,与外星飞船上,将叶疏拽走的那些甲虫一样,带着浓重的血气。
“你终于醒了。”
七寻全身绷紧,冷冷看着它,“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不应该是你想干什么吗?”它头上那两根长须不缓不慢地甩着,阴恻恻道:“你知道违背约定,私自逃走是什么下场吗?”
七寻撑起身,与它争辩:“那是意外事故,如果我不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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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死了!”
可甲虫总管根本不听她的,面部口器大张,流出浓稠腥臭的口水,自顾自地说:“是会被吃掉。”
它的语气分外平静,七寻却只觉头皮发麻。
她怔愣了一下,才发现甲虫头上的长须不知何时甩在了她头上。
它在吸她脑髓!
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七寻哪能坐以待毙,直接挥手将那两根长须掀开,拔腿就跑。
“你跑不掉的。”
黑土地上立起一个个黝黑的身躯,那是一只只正在流口水,等待狩猎的甲虫!
之前在水中消耗的精力还没有缓过来,七寻腿脚发软,狼狈地躲开甲虫们甩过来的触须。
她跄踉一步,差点摔在地上,顺势抓起地上的泥土扔了出去:“滚开!”
甲虫们蜂拥而至,将她周围围了个水泄不通,一根根长须刺入大脑皮层,吸附在头上。
七寻大脑有那么一瞬间的空白。
她伸出手,想要挣脱出束缚……
一个身穿黑色军装的人从甲虫身后走过,漠然地看着她。
千钧一发之际,七寻推开身前的甲虫们,一把抱住了那人的大腿。
“救命……”
她从水里滚了一遭,衣服还没干,又连滚带爬地在地上爬了好一会儿,身上的衣服只要稍微一碰,就能淌下黑水。
而此刻,她双手紧紧抱在男人腿上,衣服上的水很快就将男人裤子染湿。
头皮发麻的感觉很快褪去,七寻微微侧头,目光扫向已经退至一侧,乖乖收回长须的甲虫们。
这人来头不小啊……
七寻不动声色地掩去眸中冷光,她感知一向敏锐,所以从这个人靠近的那一刻,她就认出来了。
那个站在她背后,让她错过救叶疏的时机的人;那个站在雨幕中,见死不救的人……就是眼前这个人!
“要我救你?”他声音清冽,好似不屑一顾。
周围一片安静,年轻的外星军官微微低下头,猩红眼眸中只剩那个落水狗一样狼狈的身影。藏在黑色大衣下的手指摩挲了一下,迅速从七寻眼前拂过,然后若无其事地说:“也不是不行。”
他语气中带着若有若的笑意,好似闲来无事出门散步,顺手捡到了一个宝贝。
如果七寻没看错的话,他拿走了一根碎木枝。
还不待七寻回应,他已经抬起了头,冷道:“都围在这里做什么?”
“难不成你们连我的人都要抓?”
甲虫们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正准备一窝蜂退下,却被人叫住。
“等等。”
众甲虫回身,看着她。
七寻站起身,不急不慢地开口道:“把文言放了。”
在七寻看不到的地方,男人眼眸微微一眯,透露出些许危险。
他抿抿唇,不含一丝情绪地说:“听她的。”
七寻扭头看他,有些意外。
甲虫们按照男人的吩咐,将文言安置在了医疗处。
七寻跟在男人身后,开口问道:“您要带我去哪?”
像是被什么取悦到,男人有问必答:“外星军官休息室。”
七寻将信将疑地跟着他,利刃悄无声息地从衬衣口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