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夫人重重叹息一声,再一次红了眼眶:“我就是心疼宝儿,他这么小,何苦遭这么多罪?”
她暗暗祈祷这一次不再只是期望,哪怕需要她来背负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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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医师,你真的有把握治好霍家小少爷吗?”白鸟一边给钱瑶瑶打下手一边问。
“有啊,不然我干嘛来了?”
“我看你一直板着脸沉默不说话,以为你心里慌呢。”白鸟又靠近钱瑶瑶小声说:“实在是治不好的话,我带你回府?有爷挡着,他们不敢来找你麻烦。”
钱瑶瑶翻了个白眼没吭声,她是在想其他事。
六个月的孩子已经戒奶了能吃点米糊,钱瑶瑶打算做一份简单的蔬菜米糊和水果泥。
南瓜加西蓝花蒸熟后打成泥,米碾成粉后过筛两遍后和泥一起蒸熟,熟香蕉、梨泥和苹果泥蒸熟。
这边才做完,前院就响起一阵欢呼和喧闹声,钱瑶瑶端着食盘朝前院去。
“拉出来了!少爷拉出来了!”有下人惊呼。
钱瑶瑶到的时候,霍夫人抱着孩子喜极而泣。
“钱医师!你当真是神医啊!我家宝儿不过一个多时辰就排泄了,真不知道如何谢你才好!”霍光远也激动的浑身颤抖。
这么多天了,这个担子终于卸下来了,他霍家嫡系就这么一条脉,要是断了,这个家也就散了。
“没事,孩子没事就行。”钱瑶瑶笑着点头:“要是不知道谢什么的话,可以全部折现,就是给我银子或者珠宝。”
霍光远一愣,他没见过这么实诚的,但随之立刻答应下来:“那是自然!自然的!立刻就给钱医师准备诊金!”
钱瑶瑶将米糊和水果泥送过去:“孩子要准备断奶了,不要直接喂那些米粥什么的,吃面糊为主,少食多餐。”
又交代了一些具体注意事项,钱瑶瑶写了方子和食谱就打算离开了。
霍家人千恩万谢,亲自送到了家门口。
“今日大恩大德霍某永世难忘,日后有用得上的地方,只要职权所在,霍某定竭尽全力。”
霍光远说的坦然,钱瑶瑶也欣然接受。
能当御史还不死的人不是背景硬就是本事逆天,能让这样的人欠自己一个大人情可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好事。
霍夫人拍拍手,立刻有家丁抬上来十二台大木箱。
“小小谢礼不成敬意,还请钱医师别嫌少,日后还得仰仗钱医师为小儿诊治。”
钱瑶瑶表面端着架子,实际上心里都快乐开花了。
告别霍家人时天已经蒙蒙亮了,钱瑶瑶坐着马车一路摇摇晃晃回了梁王府能。
屋内,裴之落下一子,听见前院动静他才缓缓起身,脱去披风后上床入睡。
钱瑶瑶狠狠补觉,吃了睡睡了吃,第三天白天才重新爬起来去义诊。
今日来义诊的人少了许多,大多都是老弱病残排不上号的,只能来这里。
听说朝廷已经下发了公文安顿这些人,由六皇子督办,一时间六皇子呼声高涨。
“哥哥,可以给我和我妹妹一碗汤吗?”
几个小萝卜头挤在草药锅面前,眼巴巴的看着晁益民。
钱瑶瑶熬了驱蛔虫的药汤,让这些小孩子连续来领三天的药,这个任务就交给了晁益民。
“当然。”晁益民熟练的给几人打了汤:“小心烫,不要洒了。”
几人欢天喜地的接过,也不觉得苦,咕噜咕噜几下就喝了。
“谢谢哥哥!虽然你戴着奇怪的面具,但你真是个大好人!”
“不用谢我,你们得谢梁王大人。”
“谢谢梁王大人!”
小孩儿们欢天喜地的走了,这几天晁益民已经彻底熟悉了布粥和布药的活,有时钱瑶瑶也能看见他在扶老人排队,流民身上多脏乱臭,他也没半点嫌弃。
钱瑶瑶有想过再给晁逸飞灌点药,干脆这辈子都不要恢复记忆,对谁都好。
“小姐,霍府的马车来了,应该是接小姐去府上给小少爷治病。”兰花小跑着来通风报信。
张三兄弟的病情稳定下来,裴之安排了人照顾,解放兰花来给她维持秩序,就兰花这么大个体格子往那一杵,队伍安安静静。
“我知道了,你们继续在这布粥吧。”钱瑶瑶带着晁益民上了马车。
虽说有面具遮挡,钱瑶瑶依旧害怕晁益民暴露,可这孩子坚定异常,非要跟在她身边。
钱瑶瑶觉得这几天晁益民的行为有点反常,过度具有目的性,总让人不禁怀疑他恢复了记忆。
“你出来这么久了,要不要回宫看看你母妃和皇上?”钱瑶瑶试探性问。
晁益民茫然反问:“我可以回去了吗?不是说有人想害我吗?”
钱瑶瑶倒吸一口凉气,坏事,忘记这茬了,尴尬着解释:“我就是担心你想家了,也可以想想办法。”
晁益民温柔一笑:“不必再麻烦你们了,跟在你们身边其实也很有趣,我每天过的都很充实,难道是我的存在给你们添麻烦了吗?”
晁益民说完对上钱瑶瑶期盼的眼神。
说啊,你说如果太麻烦我们就回去的话啊!
可晁益民没说,钱瑶瑶只能自己找台阶下:“没事,不麻烦的,大家都是朋友嘛!”
只要你恢复记忆以后别捅我就行。
到了霍家,霍夫人亲自出门迎接,她见着钱瑶瑶分外亲切,一把就握住了她的手:“钱医师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上次招待不周惹恼了你呢。”
昨天钱瑶瑶没来,霍夫人心急如焚又不敢上门询问,有能耐的人脾气古怪,万一再有个不好,天底下唯一能治自家小宝的医师一气之下不治了,她得懊悔死。
“这几日劳累,身体有些吃不消,昨日在府内休憩一天,前天夜里按的,按的多了对身体也不好。”
两人说着话就往后院去了。
按照正常流程给小少爷把脉按摩又喂了药,这一次小孩儿乖巧的很,白白嫩嫩肉嘟嘟,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滴溜溜看钱瑶瑶,把霍夫人乐得找不着北,对钱瑶瑶更加满意起来。
霍家府邸比梁王府还要大,毕竟偌大一个氏族底蕴深厚,假山嶙峋,墨竹青柏,霍夫人邀请钱瑶瑶去小亭品茶。
“钱医师才来京中不久吧,在京中可有相熟的贵女?”霍夫人主动给钱瑶瑶倒茶,拉开话题。
钱瑶瑶端起茶喝一口,掩盖自己的不自然,端着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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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确实,前十数年随师父在山中苦修,而后才被梁王请下山,京城繁华,短时间难以适应。”
“我有一至交好友,七日后为家中幺女设及笄宴也是定亲宴,钱医师若是感兴趣可否随之一观?”
钱瑶瑶喝着茶等霍夫人继续往下说。
见钱瑶瑶不搭腔,霍夫人忙解释道:“我这好友女儿性格古怪,极其难与人交流,若是此次再不改,这门婚事怕是要吹了,钱医师心地善良又有能力,我便想着她家幺女的病情是否也能治。”
“当然,钱医师要是不愿意的话大可拒绝,我也不过随口一提,钱医师不必有心理负担。”
霍夫人生怕钱瑶瑶心生不满,又补充道:“若能治好此女,我们三家对钱医师定献上重礼。”
隐世高人多为清高之辈,性情难以琢磨,更别提与其交好,但面前这位却十分喜爱金银。
钱瑶瑶放下茶盏,淡淡道:“既然是霍夫人所托,我自当努力一番,但也不要对我寄予太大的希望。”
“多谢钱医师!”霍夫人欣喜不已,直接撸下了手上一对金镯子给了钱瑶瑶:“钱医师皮肤白净,可比我戴着好看许多,红妆配美人,宝剑赠英雄,何须埋没了这金镯?”
瞧瞧,人家说话多好听!
钱瑶瑶干咳两声,装模作样几句后收下了。
“对了霍夫人,其实我有一件事想向你打听打听。”钱瑶瑶突然开口。
“但讲无妨。”
“偶听王爷提及,城门校尉李驰风的夫人常年缠绵病榻,但李校尉与其妻子恩爱非常,你知道我的,最是听不得这等生离死别的事儿,可王爷身份不便与其接触……”
剩下的钱瑶瑶不必解释,有心之人自然会替她做打算。
再看霍夫人,捂着嘴满脸感动:“钱医师当真是菩萨心肠,周氏与我也是至交好友,她的事我一直耿耿于怀,只不过没好意思提及,既然钱医师有此意,不如我们现在就去?!”
夫人,你的至交好友真多啊。
“今日不行,还不到时候。”钱瑶瑶神神道道开口:“我这人医谁主看缘分,他夫人与我缘分未到。”
“钱医师还懂看面相?”
“略通,孙家小姐与我也算有缘。”钱瑶瑶装模作样道。
“听闻孙家小姐一夜清醒,原来是钱医师的手笔!”霍夫人像吃到了大瓜。
钱瑶瑶在霍家呆了一下午,一直到用了晚膳才回梁王府。
马车上,晁益民没忍住问:“你说的那些都是唬人的吧?你想做什么?”
他知道钱瑶瑶的意图是接近城门校尉,可是为什么?
钱瑶瑶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总有一天会明白的,但我觉得你一直保持现在的样子比较好,你觉得呢?”
晁益民不懂,但他的潜意识告诉他,现在并不适合继续深究,他总觉得钱瑶瑶在暗示什么。
往后许久,他仍然记得这一天在马车内,钱瑶瑶看他的眼神,那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分明清澈的眼睛里却全是揶揄的表情。
“爷,小医师回来了。”
“嗯。”裴之落下一子,他抬眸看向面前之人,薄唇轻启:“许久未见,霍家主,棋艺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