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钱瑶瑶却是突然愣住了。
裴之心底腾起一丝不妙,她该不会又要说出什么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来吧?
“怎么会呢,爷对青鸟国忠心耿耿,如今天下在皇上的治理下歌舞升平,我绝不敢有二心,不会拖爷的后腿。”钱瑶瑶笑着说。
开玩笑,她又不是傻子,隔墙有耳的典故她还是懂的,小说里不是总说皇帝会在个个大臣身边安插探子吗?哪天睡梦中被抹了脖子那得多冤枉。
裴之松了口气,不算白长了脑子。
钱瑶瑶暗暗记下,懂了,爷想造反。
很快钱瑶瑶就紧张起来,那得提前准备啊,就爷现在要人脉没人脉,要名声没名声,要兵没兵的,造反之路遥遥无期。
她试探性的问:“爷,皇上的身体好不好?”
裴之不解:“皇上身体康健,不过今年五十有五了,算是高寿。”
话说的很隐晦,钱瑶瑶听懂了。
这个朝代条件不好,人们普遍只能活个六七十顶天了,皇帝这个岁数没几年就会退位,听说六皇子继位机会最大。
这包造反的啊!不造反等死吗?
钱瑶瑶脸都绿了,再看看自家‘单纯’‘与世无争’的老板,顿时觉得自己亚历山大。
老板没了她能好歹哪里去?皇帝想杀你,你就算钻地里也给你刨出来!
想着想着,钱瑶瑶脑子快烧起来了,口干舌燥,突然面前出现一盏茶,顺着手往上看就对上裴之那双清冷的眸子。
“喝点水吧。”裴之干干巴巴的说着,被钱瑶瑶看的不自在。
“谢谢爷,你真好!”钱瑶瑶漂亮话说了一堆,脑子里想的还是怎么带着自家老板造反。
裴之看着她欢天喜地的喝茶,心头莫名涌起一阵愉悦,仅仅只是递杯茶她便如此欢喜。
果真是爱惨了本王。
“你花了多少银子,本王叫钟伯拨给你,采购一切事宜由府内库房出,这些事也交给下人去做,你好生歇息吧。”
钱瑶瑶一听这哪行,她还得身体力行为老板积攒好名声呢,交给别人他们玩的明白吗?
她满脸严肃的开口:“不行,想借这件事给爷扬名,必须我来做才放心,爷最好也身体力行,这样才显得真实!”
说着她就要站起身,腿盘久了发麻,一个没站稳就往前栽倒。
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道来,钱瑶瑶扑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鼻头萦绕着淡淡的冷香,很好闻,手底下是软弹的触感。
胳膊被用力拖了一把,钱瑶瑶被扶着站直,裴之皱眉:“慢些,仔细摔了。”
钱瑶瑶回神,摔倒的那刹那,她好像看见裴之有一瞬间的担忧。
很快她便挥之脑后,老板担心员工,正常!
“好了爷,你快出去吧,仔细药熏着你。”钱瑶瑶推裴之出院子,赶忙回去想自己的造反大计。
裴之出了院门,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关心她还会被赶出来。
“爷,你在这啊。”白鸟匆匆来吃:“太多东西了,地窖都塞的差不多,库房饱满,小医师买这么多是想赈济灾民?那这些不够呀。”
“你按照她的清单采购,越多越好。”
“是。”
裴之抿了抿唇又问:“倘若你帮助了一个女子,她没有道谢反而是把你推出了门,但又不像是生气,这是怎么了?”
白鸟脑子空白一瞬,随即立刻反应过来。
这是说的小医师吧?
“有触碰到她吗?”
“有。”裴之握了握拳,钱瑶瑶太瘦了,他手抓着她的手臂像一根细竹竿,还得给她补一补。
免得外人说他苛待医圣传人。
“那应该是害羞了吧。”白鸟说:“女子都比较羞赧内敛,不要说外男碰了她,未出阁的便是多看几眼都是冒昧。”
“害羞?”这对于裴之而言算个新鲜词,他思索着往书房去,想到什么又吩咐道:“叫钟伯送些补品给钱瑶瑶,你……月俸涨五两。”
“谢谢爷!”白鸟顿悟了,果然还是得往这方面使劲,没看爷都赏赐他了吗?
听着熟悉的道谢,裴之抿了抿唇,没钱瑶瑶叫的好听。
-
“皇上,六皇子殿下前来求见。”
庆帝合上奏折,闭上眼揉了着酸痛的眼窝:“让他进来。”
“喏。”
晁逸飞走入御书房,撩袍下拜:“儿臣见过父皇,父皇安康。”
“起来吧。”
晁逸飞笑着走上前两步:“父皇召儿臣前来可是有要事相商?儿臣近日读书略有所感,先生也说儿臣进步飞跃,最近的字练的愈发好了。”
庆帝面无表情上下打量晁逸飞,没有回应。
晁逸飞脸上依旧挂着淡笑,心下开始揣测庆帝的意思。
突然,庆帝抓起一本奏折用力砸向晁逸飞,晁逸飞不闪不避,任由奏折砸在额头,顾不得额头剧痛忙跪下问:“父皇何故动怒?”
“何故何故?你还有脸问朕!”庆帝拍桌而起:“京城内爆发疫病,你可知?”
原来裴之进宫面圣是禀报此事。
“父皇恕罪,此事是儿臣的疏忽,这段时日忙于派遣各处人马前去镇压水涝,儿臣彻夜未眠,不曾想居然犯了如此浅显的错误,还请父皇责罚!”
庆帝的脾气他摸的清楚,此时还要狡辩不异于火上浇油。
“哼!眼界如此之小,叫朕如何将天下交于你?”庆帝到底没再继续责怪他。
几个儿子之中,只有六子最为聪慧,虽脾气古怪但能力尚可,稍加培养也未必不能作为储君。
晁逸飞连连称是,眼中闪过一缕暗芒,总说要把皇位给他,却迟迟不立太子,如今他已二十,这老东西死握着不肯退位,他难道要当一辈子的六皇子?
只要一天不立储,他的位置就一天不会稳固。
“你认为这次疫情应该如何处理?”庆帝端起茶杯抿着,锐利的眼神打量着晁逸飞。
晁逸飞眼睛微转,心下有了成算。
“儿臣认为,既然是梁王提议,此事自不能少了他一份,派御医下各个州府坐镇,下派士兵镇压当地叛乱,维持秩序,以安民心,梁王则负责粮草督运,父皇以为如何?”
粮草一职,油水最多,可做的文章也最多,晁逸飞想借此对梁王动手,庆帝如何能想不到?
晁逸飞以为什么事都能瞒得过庆帝,实则不然,但他选择放任,梁王给他练练手倒也尚可。
庆帝沉思片刻:“这就是你最终的决定吗?”
晁逸飞嘴角笑容僵硬,还是笑着点点头。
这老东西什么意思?
庆帝却否决了:“师出无名,不可,不过可以让梁王负责京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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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民安置。”
“父皇英明,儿臣尚且稚嫩,还需跟在父皇身边多学多看,儿臣引以为戒,下次必然注意。”晁逸飞立刻回应。
庆帝微微颔首:“起来吧,剩下的你去安排,回去吧。”
“是,儿臣告退。”
晁逸飞恭敬的退出御书房,再外头的一瞬间,脸上的笑容逐渐扭曲。
他阔步走入御花园,对着花丛一通发泄,草叶和花骨朵碎了一地。
该死的老东西!怎么还不去死!都去死去死!
“呀!”路过的小宫女正好路过,冷不丁被状若疯狗的晁逸飞吓的惊叫出声。
晁逸飞一寸寸回头,猩红的眼中盛满了疯狂,嘴角突然勾起一抹嗜血的笑,他一步步朝着小宫女走去。
御书房中,庆帝靠在椅子上,与方才那个威严的皇帝不同,此时的他疲惫极了。
“蠢货。”
庆帝缓缓吐出两个字,晁逸飞眼界太小,只看到眼前的仇恨和好处。
若让梁王负责粮草,表面上可以重创梁王,实则不然,梁王大可借着此次彻底翻身,拉拢好处。
想彻底碾死梁王府何必如此大费周章,舍近求远。
不能给裴家一星半点翻身的机会,必须狠狠将他们碾压至死!
想到自己几个儿子没一个有用,庆帝一阵心累。
说起来,许久未见益民了,听闻外出历练,莫非是出事了?
想起那个嚣张跋扈的二儿子,庆帝又是一阵头疼。
凭什么他裴家的儿子如此优秀,自己的儿子一个赛一个的蠢猪。
庆帝目光落在桌案上的奏折上。
“呵,医圣传人吗?有意思。”
-
当天夜里,官兵就开始行动了,跟钱瑶瑶想象中的做样子不同,相反,速度很快效率很高,六位御医连夜诊病,很快京城周边所有难民都被分区隔离。
听闻这是六皇子下的命令,由京兆府执行。
各家也纷纷表态,京城内外一圈全是各式各样的粥棚,钱瑶瑶也收拾东西以梁王府的名义去搭了个棚子义诊。
“大夫,我的孩子他怎么样了?”妇人抱着孩子焦急询问着。
钱瑶瑶睁开眼,来的流民大多都差不多,一个个面有菜色,衣衫褴褛,怀中的孩子骨瘦如柴,双目无神。
“症状尚轻,孩子太小了不能喝药,我给你开几服药,你喝了之后给他喂奶,效果差了点但也还算有用。”钱瑶瑶叹着气,她报字,白鸟来写。
裴之担心她在外不安全,安排了裴之陪同,翠珠要照顾张三兄弟,兰花和晁益民也一起来帮忙。
“可是大夫,我没奶水了呀。”妇人面容悲戚:“我本来身子就不好,这孩子能生下来已是菩萨保佑,不过一个月便断了奶。”
“这样,你每天来我这吃饭,我给你单独开一份下奶的菜谱。”
“谢谢!谢谢大夫!”妇人抱着孩子就要给钱瑶瑶跪下,钱瑶瑶赶忙把人扶起来。
她看向后面排着的长长队伍,故意大声说:“要谢就谢梁王吧,他花重金聘请我来义诊,又掏空半数家财购置了不少药材粮食,大家伙都放心吧,只要是诚心诚意来看病的,都一定能得到救治!”
“谢谢梁王殿下!谢谢钱姑娘……”不少人纷纷附和。
不远处马车中,裴之看着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