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人抓到了!”
侍卫将人形麻布袋重重甩在地上。
“嘶!摔死我了!轻拿轻放呀大哥……”
同时女子的痛呼声响起。
侍卫两三下剥开麻袋,一道浅灰色的身影就这么丝滑的滚了出来。
“呸呸呸!”
钱瑶瑶吃了一嘴的泥巴草叶,胡乱的抹着脸。
“小医师倒是叫本王好找。”
男子低沉的声音乍响,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愠怒。
她脸上表情凝固,余光触及那抹玄黑色衣角时候瞬间僵硬!
面前的男人神情冷峻,微眯的寒眸中杀气肆意!正居高临下死死盯着她!
妈妈……晚饭我就不回家吃了。
事情要回溯到她刚刚穿越到这里的时候,也就是昨天。
……
钱瑶瑶睁开眼,入眼的不是熟悉的房间吊顶,而是一片灰蒙蒙长着苔藓的石壁。
身上只盖着一床淡薄的灰色棉被,石壁内嵌零星着几盏油灯,木书架罗列四周,古色古香的场景令钱瑶瑶一愣。
她以为自己没睡醒,闭上眼睛重新睡。
凉飕飕的风不断拍打在她身上,身下的石床越来越硌得慌,钱瑶瑶有点绷不住了。
在狠狠掐了自己几把后,她确定。
她穿越了。
钱瑶瑶想报警。
“我的店!我的钱还没花完呢!”
钱瑶瑶大学勤工俭学,毕业后又当了三年牛马才勉强攒够钱开了一家食疗店,好不容易店铺刚刚有点起色,这就穿越了?!
她捂着脸哀嚎:“还有三年租金才到期呜呜……”
自暴自弃几分钟后,钱瑶瑶认命的在山洞里翻找线索。
石洞的东西很多但胜在规整,整整三面墙的书籍,桌子旁边放着几个药碾和石臼,石臼里装着草药,破了个口子的碗底留存着些许药渣。
钱瑶瑶掏了掏,都是一些麻黄、葛根之类,是治愈风邪伤寒的。
最终只在藜麦枕头下翻出了一本日记。
通过日记钱瑶瑶得知自己穿越到了一个未知历史的朝代。
从自述中看得出是个沉稳古板的人,年十六,三岁时被彭医圣收留后便作为他的亲传弟子随行左右,八年前跟着彭医圣退隐山林。
六年前彭医圣不辞而别,留下她一人独自生活在这人烟罕至的荒山老林。
三天前感染了风寒后一直未能痊愈,昨夜下了一场大雨,也把这个脆弱孤独的小姑娘带走了。
才有钱瑶瑶今天的穿越。
“你也叫钱瑶瑶啊……”
钱瑶瑶叹了口气,为这个素未谋面的朋友感到遗憾。
‘明日师父信上所说应劫之人便来了,我得做好准备,不知师父会不会回来看我,六年时光,徒儿未得寸进,要让他老人家失望了,可……我真的好想师父……’
最后的一行字被水渍晕开。
钱瑶瑶合上日记叹了口气,也是苦命的孩子。
呜呜我也苦。
“嗯?”
钱瑶瑶突然反应过来,她的眼睛死死盯着最后那行字。
明天?!
今天!
她一个激灵从石床上蹦跶起来,飞快在石洞里翻找,终于在医术夹层里找到了那封信。
‘展信安,乖徒,为师夜观天象,紫微星动,世间恐有大劫难,青鸟国梁王裴之与为师有约,于六年后上山求药,此人孤傲暴戾,杀念极重,你需……’
看完信后钱瑶瑶整个人都木了。
她二话不说转身就麻利的开始收拾东西。
润啊!不润等死呢?!
这玩意是她搞得定的?!
才推开石洞前挡风的木门,钱瑶瑶就见石洞前站着数十个陌生男人。
每个人腰间都挎着一把刀,表情冰冷隐隐藏着肃杀之气,围在正中间的是一顶极其华丽的紫金色软轿。
同一时间,所有人齐刷刷的看向钱瑶瑶。
钱瑶瑶僵住,不敢动!
一位身穿青色长衫,眉眼温柔的男人朝着钱瑶瑶走来。
他先是客气一笑,随后说:“请问□□彭医圣是在此处吗?”
钱瑶瑶这一刻脑子转的飞快,她矜持的点点头。
男人面露狂喜,随后疾步回到轿子旁,低头说了些什么,紧接着就有四个侍卫撑开油纸伞站在两侧。
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掌撩开轿帘,出来一位衣着华贵气度不凡的男子。
一头墨发被镶碧鎏金冠高高束起,玄黑色锦袍上点缀着多多金线绣成的祥云,剑眉斜飞,脸如雕刻五官分明,灰黑色的皮肤为其蒙上一层神秘面纱,面容冷峻不怒自威,幽暗深邃的黑眸宛若深潭,摄魂夺魄!
注意到钱瑶瑶丝毫不掩饰的大刺刺盯着她看,男子不满的皱起眉头。
钱瑶瑶到此时已经确定这波人就是来求医的梁王。
这男人!长得真带劲!
就是肤色怎么这么不对劲?
思索间几人朝着她走来。
方才青衫男人主动开口:“白鸟见过小医师,敢问彭医圣可在此处?青鸟国梁王前来赴约求药,恳请彭医圣出山为我主医治。”
钱瑶瑶皱了皱眉,佯装面露迟疑之色。
对方立刻追问:“可是有何不妥?”
钱瑶瑶叹了口气,故作为难开口:“实在是不巧,家师于数年前便四处云游去了,如今连我也寻不到他的下落。”
钱瑶瑶看似游刃有余,实则慌得一批。
但慌有什么用!这些人个个人高马大还带着凶器,自己这点还不够炒一盘的。
此话一出,对面所有人的脸色皆是一变。
钱瑶瑶眼神乱瞟,正好对上梁王的视线。
梁王居高临下的审视着她,最终眼神落在她挎着的包袱上。
他轻启薄唇,声音低沉:“小医师打算去哪?”
钱瑶瑶拍了拍包袱,谎话随口就来。
“师父临走前留下书信,说今日有贵客前来,叫我好生款待,山中条件简陋,恐怠慢了贵客,前几日染了风寒不得闲,今日身子利索了大半,便想着早些去山下镇子上购置些物什,不曾想贵客已至,还请贵人莫要怪罪。”
说着钱瑶瑶拱手作揖,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愧疚。
“购置什么还要带上衣物?”梁王面露狐疑。
钱瑶瑶这才注意到包袱口没扎紧,露出半截衣袖。
她讪笑道:“破了几个口子穿不得了,便想着下山顺道送给乞丐,也好御御寒。”
说罢她让开一步,做了个请的动作:“屋内杂乱,贵客不嫌弃便进来吧。”
梁王这才把视线从她身上移开,迈步进入石洞内。
钱瑶瑶赔着假笑,翻找出落了灰的茶壶,洗干净给梁王上茶。
“几位暂且在这儿等待片刻,师父临走前还留有一份手书,我这便去取来。”说罢钱瑶瑶转身便走。
等到钱瑶瑶离开,白鸟忍不住开口:“爷,现在彭医圣不在,这可如何是好?岂非还要在等?”
梁王寒眸微闪:“等?八年前他如何全须全尾从本王手里脱身,如今便从他那小徒弟身上还罢!”
等了一会不见钱瑶瑶回来,又等了一刻钟还是不见人影。
梁王寒眸微眯,似是想到什么,他立刻出声:“你们寻着她的脚步,追上去。”
……
另一边,密林之中,钱瑶瑶绷着脸在密林之中飞速狂奔!
周围参天古树密布,灌木荆棘横生,根本看不到任何人烟,她也只能靠着自觉往北去!
顾不得枝丫剐的脸疼,此时她恨不能长出八条腿来!
一直到钱瑶瑶体力透支才停下扶着就近一颗大樟树喘气。
那个梁王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伺候的主!
那便宜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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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信上都写了,此人暴戾狠辣,手段残忍,自己要落他手里还能有块好肉?!
跑!等跑下山去往别的山沟沟一猫,谁知道她是谁?
到时候凭借自己的手艺,照样在这地方活出个名堂!
重拾信心对未来充满希望的钱瑶瑶刚缓的差不多,正要动身。
突然‘咻!’一支利箭直直射入她的脚边!半支箭身没入泥土!只堪堪离她半寸之距!
钱瑶瑶赶忙收回脚,一回头就见不远处的树上站着两个侍卫,拉满弯弓正瞄准着她!
钱瑶瑶心里咯噔一声,讪笑着挥手打招呼:“嗨……大哥,还有的商量不?”
……
“你自己说,还是本王亲自撬开你的嘴?”
梁王耐心耗尽,眼底郁起寒意。
“白鸟,你去。”
白鸟便是一开始那位清隽男子。
闻言他点点头,笑着朝钱瑶瑶靠近,一边抽出腰间的匕首。
钱瑶瑶面皮一紧,赶忙出声:“我说!我说!”
要了命!还是落在这群阎王手里!
“我是去给你们采药的!”
“采药?”梁王寒眸微眯,似乎在思考钱瑶瑶这句话的可信度。
“对!师父交代过我一些,虽不知他何时回来,但提前准备总是好的。”
钱瑶瑶笑的谄媚:“就凭我如何能从梁王手底下逃脱?更何况你是病人而我是医师,我何须逃?”
“医师……”
梁王呢喃着。
“你去采药,代表你也能治本王的病。”笃定句,并非询问。
“嗯!”钱瑶瑶脸都要笑抽筋了,不假思索的点头。
管他呢!先活下来再说!
“哼。”梁王突然笑了,他站起身一步步朝着钱瑶瑶走近。
钱瑶瑶极力克制着情绪,让自己表现的自然又无辜。
“好,那本王就恭迎小医师出山!”说罢他拂袖朝着门口走去:“如若你敢骗本王,后果你不会想知道的。”
最后几个字反复在嘴里碾磨,听的钱瑶瑶汗毛倒立!
“采药之事,白鸟,你亲自带人护送她去。”
白鸟笑吟吟收起匕首,恭敬的将钱瑶瑶从地上扶起。
“多有无礼,叫小医师受苦了。”
钱瑶瑶嘴角微抽,大哥,你刚刚打算拿刀扎我那股子劲呢?
“没、没事!”钱瑶瑶乐呵呵笑着回应。
寄人篱下,暂且隐忍!
好在原主日记里有记载药田和山上几处奇珍的位置,倒也不会立刻穿帮。
原本不情愿,等到药田后钱瑶瑶像耗子进了米缸,彻底不想走了!
这药田的品质未免太逆天了吧!
这是什么?!白术?!半人高快有我脑袋大的白术?!
这么大一片水灵灵密密麻麻的是三七?!那是什么!丹参!
薅!全都薅走!
万一从这恶魔手里逃了,也好卖了换点生活的本钱。
药园搭有个小棚子,里面工具齐全。
钱瑶瑶用布包裹住鸭跖草再小心翼翼用剪刀剪下,才放进背篓里。
鸭跖草是一味好草,清热解毒、治水肿脚气、感冒黄疸肝炎、痢疾之类甚至对女性调养也有好处。
这边钱瑶瑶采的火热,不远处紫金软轿中,一双鹰眸死死盯着她忙碌的背影。
“爷,看那手艺倒不像是门外汉。”白鸟寒着脸回禀。
轿帘落下,冰冷的声音传出:“盯紧点。”
草药采的差不多,钱瑶瑶又把所有的东西打包了,一共十八个大包袱塞的鼓鼓囊囊。
她笑着看向众侍卫。
“几位大哥,东西有点多,受点累。”
开玩笑,得罪了她钱瑶瑶就想这么了了?
白鸟嘴角抽了抽,一摆手:“背上,下山!”
钱瑶瑶乐滋滋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