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雷雨交加。
路边停着一辆白色显眼的车子,顾知微正坐在里面。
望着注视前方的酒店入口,她整个人宛若被抽空,脑子不断回放刚才看到的场景。
一个年轻俊美的男人来到了酒店,与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孕妇见面,随即男人扶着孕妇上了他的车,两人不知去哪里,而她也失去力气,再去继续这场追踪。
蓦地,一道不合时宜的来电铃声响起,她收回视线。
电话一接通,好朋友赵雅淇充满关心的话语传来:“顾知微,我今天给你发了八百条消息,你怎么都不回我,你在忙什么?”
大抵是这几天积压的苦涩太多,多到此刻有人一关心便有些压不住,顾知微声音染上哭腔:“我……在忙着捉奸。”
“哈?”因过度震惊,赵雅淇声音一下子拔到最高,“陆砚修出轨了?不会吧!”
陆砚修是谁?
那是和顾知微两小无猜、一起长大的丈夫!
平时看着很正派,跟异性相处极有距离感,向来对顾知微无比宠爱的男人!
这才跟顾知微结婚两年,居然出轨了!
“是真的。”顾知微吸了吸鼻子。
她也不想相信这个事实,但证据摆在眼前。
前几天,她收到好心人给她发来陆砚修出轨的照片。
照片上,背景是沪城最为著名的私立医院的产科,陆砚修小心翼翼地搀扶一个孕妇,孕妇虽然只被拍到侧脸,仍看得出脸上满是幸福,憧憬孩子的降临,和陆砚修看起来宛若是恩爱的夫妻,准备迎接爱情结晶。
看到照片的那一刻,她大脑严重发懵,全身血液倒流,体温严重下降,手足无措,试图说服自己,也许照片上的男人不是陆砚修,是碰巧和陆砚修长得相似的男人。
可这几天她找了机会偷偷查陆砚修的手机,发现相册有孕妇的检查单,甚至还有胎儿的三维照片。
此后,她每分每秒都活在煎熬中,好几次想歇斯底里地质问陆砚修:“你竟然背着我在外面找了其他女人,还跟其他女人有了孩子,你对得起我吗?”
然而,一想到自己是以何种方式跟陆砚修结的婚,她丧失了质问的勇气。
如果她和陆砚修是正常相识、相恋和结婚,她铁定有勇气质问,偏偏他们不是,以致于她底气不足,连当面捉奸的勇气都没有,只敢今晚跟踪陆砚修出来,亲眼看一眼他出轨的女人到底是什么样的。
“那你捉到了吗?”震惊完了,赵雅淇恨不得手撕陆砚修,竟敢背叛顾知微,“为什么不把我叫上?我战斗力比你强,能帮你把渣男和小三的脸挠花,让他们没脸见人!”
听着赵雅淇的义愤填膺,顾知微彻底控制不住伤心:“捉到了。”
捉奸前,她还对陆砚修有一丝幻想。
捉奸后,她的心好似被人生生剖掉,血淋淋地丢弃在一边。
“你在哪?我去陪你?”赵雅淇担心顾知微战斗力太弱,搞不定渣男小三,也担心顾知微受到的伤害太大,会想不开,毕竟,顾知微多爱陆砚修,她是知道的。
“我在外面,现在下了很大的雨,你别……”
一名交警忽然来敲车窗,顾知微被迫停顿,打开车窗。
交警客气地提醒她:“你好,这不允许临时停车的,我见你停了有多十分钟,你再不走,影响交通,我要开罚单了。”
“好的,我马上走。”
顾知微暂停和赵雅淇的通话,急忙启动车子。
赵雅淇听到顾知微那边的动静,静等她把车停好,再跟她说话。
遭遇被爱人背叛这种惨烈的事,自己无法立即当面安慰顾知微,电话里得多安慰。
下雨天的交通状况不好,顾知微缓慢开着车,寻找适合停车的地方。
同时,她的脑子里装满陆砚修出轨的这件事,苦涩蔓延口中,并伴随不知所措,茫然未来的人生。
从陆砚修出轨对象的大肚子来看,孩子用不了多久便会出生,到时陆砚修有了孩子,他要怎么处理她这位原配呢?
他既能让他的出轨对象怀孕,还把出轨对象安排住的酒店离他们的婚房很近,应该想好,等孩子一出生,就马上跟她离婚,叫她腾位置给他的出轨对象,不让他的孩子当无名无分的私生子。
思及此,顾知微苦笑一声。
用尽手段得来的爱人,终究在不经意间失去,根本无法拥有一辈子。
两道清泪从眼角滑落,浸湿了她的眼睛。
视线变得模糊,她深呼吸几口气,准备快速调整好情绪,因为视线不清晰,会影响开车安全。
就在这时,对面车道的一辆大货车突然横冲直撞,似是失控了。
观察到这一情况,顾知微紧急收起伤心,想要闪躲。
可来不及了,正当她调转车头,眼前光线被遮挡,随即是巨大的砰一声。
整个人被一股强大的冲击力拉扯,顾知微不禁失神。
下一刻,剧烈的痛楚找上她,痛得五脏六腑像碎裂了。
痛,好痛!
她难以承受这疼痛,想要喊救命,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惊诧之际,黏黏糊糊的东西从她脑袋洒下来,顾知微条件反射地去摸脑袋。
入目是鲜血的红,她出血了吗?
未等她得出结论,眼皮重得她控制不住地闭眼,意识逐渐消散。
意识消散的最后一秒,顾知微在想,自己是要死了吗?
刚发现丈夫出轨,还有了私生子,不用丈夫叫她腾位置,自己就死了?
这是老天惩罚她,当年用尽手段逼迫陆砚修娶她?
失去全部意识,顾知微脑袋一歪,倒在方向盘上。
与此同时,马路上乱成一锅粥,路人和来往的车辆纷纷停下,看着大货车撞上的小轿车冒出火星,小轿车主人趴在方向盘上一动不动,匆忙拨打急救电话和报警电话,个别心善胆大的冒雨前去,想要营救。
尚未结束的通话的另一边,赵雅淇迟迟等不到顾知微开声,听到不同寻常的撞击声,忙问:“知微,你那边什么情况?”
怎料,顾知微那边像有东西燃烧,不应答她,透露着诡异。
她大声说:“知微,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可是,无论她怎么叫,她都得不到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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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过去多久,顾知微意识渐渐恢复。
吓死她了!
真怕自己倒霉至极,什么倒霉的事都遇见,还落个车祸惨死的结局。
睁开双眼,她以为自己看见的会是雪白的天花板,闻到医院独有的消毒水的味道,但眼前的一切让她懵了。
她既没看见天花板,也没闻到消毒水的味道,反而闻到饭菜香,以及看见婆婆陆母坐在她的对面,满脸疑惑注视她。
“你这孩子怎么了?叫你好几声,你都不理我。”陆母想不通顾知微为何一坐下在饭桌前就魂不守舍的,饭不吃,也不理人,和刚才下楼时的模样判若两人,仿佛灵魂飘走了,剩躯壳在这。
“啊?”顾知微脑子还没反应过来。
“你是对今天的早饭不满意吗?”陆母继续问道。
闻言,顾知微更懵了。
她这一恢复意识,陆母就叫她吃早饭?
不是,不应该叫医生帮她检查身体吗?
她记得那像五脏六腑碎了的痛,还有脑袋也出血了,超级难顶。
伤得如此严重的情况下,她不能自主进食吧?
见顾知微听不懂自己说了什么,从而呆呆的模样,陆母不由把她从头到脚扫视一遍:“你是还没睡醒吗?”
睡醒?
顾知微环视四周,发现自己没置身医院,而是置身陆家老宅,下意识地检查身体,也摸了摸脑袋。
这次,她没摸到血。
现在医学已经这么发达了吗?
她一觉醒来,所有的伤都好了?
等等,对面坐着的陆母态度不对劲,不像对待病人该有的样子。
她在陆家,不止儿媳妇这一层身份的,还有曾经名义上的养女身份,双重身份的叠加下,陆母不可能对刚醒来的她是这种态度。
搞不清楚状况,顾知微朝陆母笑了笑:“对,我睡得不太好,脑子有点昏沉。”
“是工作太累了吗?”陆母给顾知微夹了个包子,“你这刚毕业没多久,出来社会,不适应,会累是正常的,过段时间你就适应了。或者我跟砚修说,别给你安排太多工作?”
刚毕业?
顾知微眼睛睁大了些。
她已经毕业三年了,陆母为什么说她刚毕业?
脑子混沌了一瞬间后,她终于反应过来。
该不会是时光倒流,她回到了三年前?
不然,怎么解释她当前的身体完好无损,还有陆母说的这些。
见顾知微再次魂不守舍的模样,陆母再次面露担心:“吃完早饭,你继续回房间睡觉,今天别上班了,我帮你跟砚修请个假。”
说曹操曹操到,话音未落,陆母余光瞥见前方多了个熟悉的身影。
是独立出去住的儿子回来了,她招手道:“你回来得正好,你妹妹太累了,今天不去上班,你给她准个假。”
听到陆母叫陆砚修的名字,顾知微下意识地朝陆母望向的方向看去,见到一个身形颀长高大、面容俊美的年轻男人走近她们,紧接着,男人坐在了陆母的身旁。
这个男人正是陆砚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