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鹤川跟康庆帝分析局势的时候,萧书君正在等待萧鹤川的调查结果。
等着等着,他突然觉得少了点什么,往常这个时候,萧允琛早就大摇大摆地来对他指指点点了。
这次怎么还不来?萧书君派人去问问萧允琛,对这次的事有什么看法。
再怎么说也是同一个娘,就算当年萧允琛还小,但他和魏妃的罪名若是坐实了,萧允琛也别想好。
冯力很快就回来了,他说:“安王殿下说,他说江昭隐武艺高强的时候,您不信,他说这次的事全是萧鹤川安排的,您也不会信,您既然不信他,那就坚持信您信任的人好了,他就没必要跟着掺和了。”
萧书君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萧允琛说江昭隐武艺高强,他不信,结果江昭隐真的武艺高强,萧允琛又说这次的事全是萧鹤川安排的,萧司明也说是萧鹤川在报仇。
他该不会真的上了萧鹤川的当吧。
就在萧书君内心犹豫不决的时候,魏妃的大宫女婉儿突然传来消息。
说魏妃娘娘在奉天寺遇刺,伤得很重,说陛下下令封锁消息,她好不容易才联络上萧书君的人。
萧书君再也坐不住了,他要进宫去看魏妃,可他还在禁足当中,便派了冯力先去跟康庆帝请旨。
萧书君焦急地等待康庆帝的旨意的时候,萧允琛正在跟魏天明下棋,魏天明邀请他来的。
魏天明:“安王殿下觉得,刘恩和宋贵,是受何人胁迫啊?”
萧允琛:“外祖父叫本王,是来下棋的,还是来质问本王的?”
魏天明:“微臣岂敢,只是魏妃远在奉天寺,太子又在禁足,与他二人血脉相融者,只有安王一人,安王殿下总不会置之不理吧?”
萧允琛:“母亲和太子早就商量好了对策,不用外祖父担心。”
魏天明笑了笑,说:“殿下说的是。”
魏天明把萧允琛约在了郊外的长亭,这里风景不错,有很多百姓在此游玩,还有孩童在放纸鸢。
两人下着棋,突然有两位妇人,坐在距离亭子不远处的树下休息,她们聊着天,眼睛看着自己的孩子。
妇人甲叹了口气,说:“我家老二总是怨恨我偏心老大,竟然趁我不在的时候,把他哥哥从楼梯上推了下去,明明是亲兄弟,哎。”
妇人乙:“是不应该推他哥哥,但是你到底有没有偏心老大?”
妇人甲:“我也承认我偏心老大,但那是因为老大从小就听我的话,老二从小就比他哥哥精,家里总共就那点产业,他既想要这个又想要那个,你说,我要是全都给了老二,他将来能容得下他哥哥吗?”
妇人乙:“一人一半呗。”
妇人甲:“我也知道老二比他哥强,可他毕竟还小,路还没走稳呢,就想管家,好不容易拼出来的家业,我能放心交给他吗?我不过是想再经营几年,再多教他几年,让他少走些弯路,我想替他多操点心,好让他轻松些,他便怪我不肯将家业交给他,顺带也怨恨他哥哥。”
妇人乙:“好像是心急了些。”
萧允琛:……
哼,原来在这儿等着他呢。
萧允琛落下一子,说:“外祖父,下棋不专心的话,是会输的,本王还有事,外祖父慢慢解这局棋吧。”
魏天明认真看向这局棋的时候,才发现他所有的路都被堵死了。
*
魏妃的左肩被刺了一剑,右脚的脚筋被砍断了,在奉天寺简单地处理过后,魏妃便在禁卫军的护送之下,连忙回到了皇宫。
魏妃没有生命危险,但是需要卧床休养。
康庆帝本想封锁消息的,可是消息根本瞒不住,他让冯力告诉萧书君,说魏妃没事,休养几天就好了,叫他稳重一些,不要大惊小怪。
从此以后都不能走路了,这叫没事?除此之外,萧书君还听到一个惊天噩耗,魏妃和随行的禁卫军全都亲眼所见,刺杀她的人是萧鹤川。
父皇明摆着就是在维护萧鹤川,萧书君一气之下闯入皇宫。
康庆帝正在和诸位大臣商量开源节流的事,各位皇子也在,方天钺突然来报,说太子进宫了。
康庆帝皱着眉头,烦道:“太子不是在禁足吗?”
方天钺:“回陛下,太子以命相搏,我等不敢阻拦。”
萧靖安:“真晦气。”
萧书君闯入勤政殿,扑通一跪,说:“父皇!您不要再被襄王蒙蔽了!母妃亲眼所见,刺杀她的人就是襄王!随行的禁卫军和宫女们全都能作证!母妃身受重伤,再也无法行走,您却还是要宽纵襄王吗?”
陛下最信任最器重的皇子刺杀太子的母妃?这,保不齐是陛下的意思啊。
襄王怎么回事?怎么没有得手呢?怎么能被看到呢?太子还来喊冤了,这可如何是好?大臣们全都缩着头,恨不能原地消失。
萧书君的脸上尽是焦急和担忧:“父皇!母妃无辜遇刺,您一定要给母妃做主啊!”
康庆帝语重心长道:“君儿,朕会给魏妃做主的,但是不乱做主,昨日从戌时到子时,襄王一直跟朕在一起,只在偏殿歇了一个时辰,他就起来上早朝了,你母妃是在昨日亥时遇刺的,刺杀你母妃的人绝对不是襄王,朕正叫襄王查呢。”
康庆帝很少这么有耐心。
萧书君却摇了摇头,说:“父皇,您不要再被襄王蒙蔽了,母妃和随行的禁卫军全都亲眼所见,那个人的脸型和身形全都与襄王一模一样!襄王的面具是御赐的,天下只此一张!而且那个人的武功招式和襄王同出一脉,他就是襄王!”
康庆帝:“那与朕在一起的人又是谁呢?那张面具谁都能……”
萧书君打断了康庆帝,急着说:“父皇!襄王成天戴着面具,面具之下的脸,我们谁都不认得!与您在一起的人,定是襄王安排的替身!他让替身与您周旋,自己跑到奉天寺里杀人去了!”
萧靖安:“你少看话本!傻子都能看出来这是栽赃陷害!”
萧书君:“你拿什么保证这个人一定就是襄王?大家有多久没见过襄王真正的样子了?真正的襄王早就死了也说不定!刺杀母妃的人如果不是襄王,那就是有人在利用襄王的身份祸乱朝纲!反正一定是戴面具的这个人安排的!本宫倒要看看,你究竟是人还是鬼!”
萧书君一拳打掉了萧鹤川的面具,尽管萧鹤川在第一时间就捂住了脸,但是所有的人全都看到了。
早就听说五皇子毁了容,不成想他脸上的伤疤这么丑陋、这么可怖,可怖到他们不敢去看第二眼。
勤政殿里安静得可怕,康庆帝阴鸷地盯着萧书君,皇子和大臣们跪了一地,宫女和太监也跪了一地,方天钺也低头跪着,他一个不小心,叫萧靖安抽走了他的剑。
萧靖安提着剑,满屋子撵着萧书君:“我今天非杀了你不可!”
康庆帝在议政,在场的人不是朝中的重臣,就是新科进士,其他皇子也在,叫他五哥以后怎么见人?
萧靖安疯了似的,萧书君躲到哪儿,他就砍到哪儿。
皇子和大臣们全都吓死了,萧靖安有免死金牌,误伤了他们也无处申冤,直到萧鹤川一把拉住萧靖安,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
萧靖安:“五哥!你拉我做什么?你是为了救我才被烧伤的,我今天必须杀了他!不开玩笑!我……”
萧鹤川:“放下剑。”
萧靖安:……
萧靖安不情不愿地扔了剑。
萧鹤川迟疑了一下,但还是放下了手,说:“臣弟戴着面具,是怕吓到大家,不成想,会引起太子殿下的误会,魏妃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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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辜遇刺,太子殿下关心则乱,也是人之常情。”
萧鹤川脸上的疤,给他们带来的冲击力太大了,所有人都惊讶住了,所以竟然没有像往常那样争吵。
萧鹤川恭敬道:“请太子殿下先冷静,臣弟手下武艺高强者众多,臣弟若真有刺杀魏妃娘娘之心,派手下人去就是,何必戴着这张,谁都认识的面具呢?”
“臣弟的面具虽然是父皇所赐,但是若有人存心陷害臣弟,仿制一张也并非难事,亥时天色昏暗,魏妃娘娘在惊慌之中,必然没有时间仔细甄别面具的真假,还请太子殿下容臣弟查明真凶。”
萧书君的内心一片慌乱,这次,不用康庆帝说,他也意识到自己刚才太冲动了,太没分寸了。
相比之下萧鹤川就沉稳得多,还替他说话,这可怎么办?父皇本就对他不满意。
萧书君还是第一次在康庆帝脸上见到这种眼神,不是失望、无奈、厌烦,而是冰冷。
萧书君企图用知错来唤回康庆帝的父爱:“父皇,儿臣……”
康庆帝:“皇长子萧书君,无明辨是非之能,无方寸不乱之风,无仁爱友善之心,无公而忘私之德,故废其太子之位,幽禁于法严阁,永世不得解禁,求情者,杀无赦。”
萧书君:“父皇!”
康庆帝没有再说什么,禁卫军把挣扎着的萧书君押了下去。
勤政殿里一片寂静,就连魏家的那几个官员也不敢出声,只能等风头过去以后,找魏妃或者丞相做打算。
康庆帝:“江昭隐何在?”
柳昭隐连忙从偏殿跑过去,赶紧跪下磕了个头,说:“臣在。”
今日是五月二十五,柳昭隐进宫当值的日子,他美滋滋地在美容区的门口挂了个牌子,写着:“进宫当值,今日歇业。”
他可自豪了,没想到当值第一天就遇上了这么大的风波。
康庆帝还没见过柳昭隐呢,今日刚好是五月二十五,柳昭隐进宫当值,康庆帝便让他在偏殿候着,等他和大臣们商议的差不多了,散了以后再召见他。
没想到萧书君闯了进来,还丝毫不顾萧鹤川的自尊。
他怎么可能不在意呢?他若真的不在意,就不会第一时间去捂了,就不会在做出决定以后,还迟疑那一下了,搞得康庆帝都心疼了。
康庆帝:“襄王的脸,可还能治?”
柳昭隐:“回陛下,能治。”
萧鹤川的心里也咯噔了一下,忘了今天是柳昭隐进宫当值的日子,那他岂不是看到了?
康庆帝:“朕也不耽误你发财,从今天起,你就住在襄王府,每日铺子打烊以后,专心服侍襄王,直到襄王脸上的伤疤痊愈。”
柳昭隐:“微臣领旨。”
除了领旨,柳昭隐也不敢说别的,他都不知道康庆帝是什么时候走的,直到身边的人陆陆续续全都走了,他才迷迷糊糊地站起身。
好可怕啊萧鹤川,皇宫里面好可怕,襄王殿下也没理他一下就走了。
襄王殿下的脾气没有萧鹤川说得那么好就罢了,明明才第一次见面,别的皇子却都用眼神剜他,好像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新人入职的第一天,柳昭隐迷茫,尴尬,无助,出宫的路怎么走来着?
萧靖安:“喂!那个姓江的,你真能治好我五哥的脸吗?”
柳昭隐:……
这是哪位皇子来着?但是看他的反应,应该是跟襄王一伙的。
柳昭隐恭敬道:“回殿下,微臣可以治好襄王殿下的脸。”
萧靖安气哄哄地说:“你若治好了,本王重重有赏,你若是敢欺骗本王,本王定将你千刀万剐,剁碎了喂狗!”
柳昭隐压制着洪荒之力,说:“微臣分内之职,不敢讨赏。”
萧靖安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