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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0 柳昭隐看到卷宗

作者:微生恒绍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案发后的第三天晚上,距离刑部大牢不远处的小巷子里,柳昭隐用取色笔复制了墙砖的颜色,点在了夜行衣上。


    昨天晚上他没能成功验尸,所以今天来到了刑部大牢。


    在还清债务以前,柳昭隐不能改变原身的相貌,所以他戴了个头套,只漏眼睛的那种,头套、手套、和鞋,全都换成了仿真墙砖色。


    柳昭隐呈大字型,紧紧地贴着墙,一步一步地往刑部大牢的门口挪,靠近门的时候,又取了门的颜色,全部换上。


    门上有铜钉,就这样黑乎乎地挪过去,难免被守卫发现,柳昭隐只好在膝盖和前胸上分别贴了四个铜钉,估摸着铜钉的间距,一格一格地往里跳。


    守卫甲揉了揉眼睛:“门上的铜钉是不是动了一下?”


    守卫乙:“风吹的,门在晃,大晚上别疑神疑鬼的。”


    柳昭隐安全潜入。


    牢房内部的构造更加复杂,唯一比较好伪装的就是地板,不伪装也不行,那么多犯人和看守,不一定全都睡着了。


    柳昭隐趴在地上,重新取色,重新粘贴,把自己伪装成地板砖,毛毛虫似的往前蠕动。


    还没找到尸体,先听到看守说:“尸体被禁卫军带走了,看来,这次的事情不简单。”


    看守乙:“听说死的人是五殿下的外祖父,陛下如今重用五殿下,可能是不想影响五殿下的名声,想秘密处置。”


    柳昭隐:……


    死者的面貌与萧鹤川相似,他还以为是萧鹤川的爹呢。


    看守甲:“不止,听说那个奴隶的身上没有致命伤,跟十年前青州死囚牢里的一样。”


    看守乙:“嘘,你可别说了,陛下明令禁止谈论此事。”


    柳昭隐在回忆里搜索了一下,十年前,原身的外祖家因为私制龙袍,被诛了九族。


    这么大的案子,本该将他们押送到京城审讯,可是当时,康庆帝刚刚平息了瑞王造反一案,盛怒之中直接下了圣旨。


    原身的母亲赶去青州,想见家人最后一面,在原身的记忆里,他母亲是在牢房里染上了疫病,最后不治身亡的。


    扩展任务让他调查原身母亲真正的死因,那就说明,真相不是原身所知的这样。


    十年前的死囚没有致命伤,如今的奴隶也没有致命伤,看来这件事不仅是杜鹃的线索,也是孟氏之死的线索。


    柳昭隐还想多听点儿,看守却一个接一个倒下了,一个黑衣人从他们的脖子上依次取走了飞针,这不是小粘人吗?


    还好他今天伪装得更加用心,柳昭隐跟在萧鹤川屁股后面爬,一直爬到了密室里。


    昨天晚上,萧鹤川已经验过尸了,他今天是来看卷宗的,十年前那场奇案的卷宗。


    案件发生时,萧鹤川只有十岁,他当时是不知情的,此事是后来他获取了康庆帝的信任以后,康庆帝告诉他的。


    小粘人在看什么啊,柳昭隐偷偷地直起身子,给他康康~,萧鹤川一回头,柳昭隐立刻趴在了地上,两个回合以后,萧鹤川右脚往后一撤,成功地踩到了柳昭隐的胳膊。


    柳昭隐:……


    啊啊啊!好疼!


    萧鹤川:“呦,刑部大牢的地板砖竟然是软的。”


    柳昭隐躲着,萧鹤川踩着,一个地砖颜色的人在地板上滚来滚去,画面十分诡异。


    凭借着敏锐的洞察力,萧鹤川在柳昭隐身上踩了个够,然后一把抓住柳昭隐的脚踝,天杀的,他以为那是脖颈。


    静止以后,越细看,越容易眼花,不好分辨四肢和头,衣裳和地板的边界也变得模糊。


    萧鹤川:“怪了,你究竟是地板砖妖,还是变色龙妖?”


    柳昭隐:……


    对着一只脚问什么问啊?放脚!放脚!今年有特殊癖好的人怎么这么多?!


    柳昭隐一个鲤鱼打挺,又和萧鹤川过了几招,但萧鹤川是个高手,柳昭隐实在不想久战,竟然趁机扯了萧鹤川的裤子。


    在萧鹤川接受现实的那一秒钟里,柳昭隐成功抢到了卷宗,立刻用传送门逃离了刑部。


    萧鹤川慌忙地整理好衣裳,他攥着拳头,生气却小声地说:“你死定了!”


    卷宗上的记载与原身的记忆相符,说是牢房里爆发了瘟疫,三百多位囚犯全部因为感染疫病而死,孟氏前去探望父兄,不慎感染,不治而亡。


    好假,柳昭隐心想,什么破卷宗,一点用都没有。


    柳昭隐把自己传送回去,想起方才被踩的屈辱,他并没有进入密室,而是趴在了天窗上,用隔空修图的功能,手指点着卷宗,不停地往萧鹤川身上砸。


    萧鹤川躲着,突然在密室的墙上看见一行字:“跳的不错,比醉仙楼的舞姬还要魅人。”


    萧鹤川:……


    这熟悉的贱人口吻。


    对方神通广大,萧鹤川吃了几次亏,可他毕竟武艺高强,很快就单手抓住了卷宗,柳昭隐两只手往后扯都扯不动。


    突然,萧鹤川松了手,他听见啊的一声,对方应是从天窗掉了下去,可是当萧鹤川追出去的时候,街上空无一人。


    *


    好困啊,柳昭隐打了个哈欠,倒头就睡,将要入梦之际,却被开门的声音吓得直接坐了起来,追债追到卧房里来了?


    柳昭隐刚来的时候,原身家里就只有一张床,后来的桌椅板凳、衣柜等物,都是柳昭隐从贴纸素材库里取出来的。


    他觉得家里这么多房间,却都空荡荡的,有点阴森,所以早就在萧鹤川睡着以后,往每个房间里都摆上了家具。


    他的审美很固定,所以每个房间的格局全都一样,今日不知是被踩晕了,还是太困了,柳昭隐迷迷糊糊的,竟然把自己传送到了萧鹤川的房间。


    此时,萧鹤川正站在房间门口,一脸复杂地看着他,柳昭隐这才看清被子的颜色,遭了,错的是他。


    柳昭隐尴尬到脚趾扣地:“我刚才去茅房了,不小心走错了房间,不好意思啊,话说大半夜的你去哪儿了?你要是在床上,我就不会走错了。”


    萧鹤川:“方才有些口渴,去厨房热了一壶茶。”


    柳昭隐:“哦。”


    茅房和厨房,很完美地错开了。


    两个人的身上都带着伤,所以柳昭隐出门的时候,他和萧鹤川都在尽量远离对方,就好像在避嫌似的,也都没有露馅。


    *


    第二天一大早,柳昭隐鼻青脸肿地起了床。


    包子姐关切道:“老柳头,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柳昭隐:“睡觉的时候从床上掉了下去。”


    饼子哥:“这么大了还掉床,给你安个围栏吧?”


    柳昭隐:“不必了,我把床狠狠地揍了一顿。”


    包子/饼子:……


    老柳头还是没睡醒。


    尸体被禁卫军带走了,那里守备更严,一时半会儿恐怕接触不到,柳昭隐这两天有点背,他打算先放一放,专心赚钱。


    毕竟,一年之内如果还不完债的话,他就真正地死亡了,其他的一切都将会是浮云,而且管理局还有其他的方法可以抓捕杜鹃。


    柳昭隐:“东方裕呢?案子查完了吗?查完了的话,好跟着我去摊子上帮忙啊。”


    赵奇:“他身体不舒服,吃了药,想多睡一会儿。”


    柳昭隐嘴上说着:“行吧。”却在转身以后又说了一句:“怎么跟个娇娃娃似的?”


    萧鹤川头上被打了个大包,他不想出门,他最落魄的时候都没有人敢打他的头。


    出门之前,柳昭隐在自己卧房的墙上写了一行大字:“红鲤鱼与绿鲤鱼与驴”,这个世界里,应该没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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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把这句话挂在墙上,以后只要想到这句话,他就不会再传送错房间了。


    *


    今天已经是案发的第四天了,萧鹤川戴着面具,和手下一起,全京城地寻找飞蚁,柳昭隐照常摆摊做生意,天塌下来也不能影响他还债。


    最慌乱的,倒是一向镇定的颖妃,她已经从孙章平那里得知了死者就是虞忠义的消息,尸体被禁卫军带走,也就意味着康庆帝已经知道了。


    至于康庆帝能查到什么地步,颖妃就不得而知了。


    翠微:“娘娘稍安,如果真是周良,那么他一定是在暗中行动,禁卫军也不一定能这么快就找到他,对于我们来说,仍然有先一步找到他的机会。”


    翠微:“如果此时出手压制案子,反而有欲盖弥彰的嫌疑,很容易被人抓住把柄,不如,就让一切都在暗地里进行。”


    颖妃:“也罢,五殿下来信了吗?”


    翠微:“回娘娘,还没有。”


    颖妃:“让他找个人顶罪,不能让他再继续查了,这件事情得我们亲自查,案子拖得已经够久了,陛下难免起疑。”


    翠微:“是,不过娘娘,先前您十分在意凶手,如今不让查了,是不是得找个理由?”


    颖妃:“顶罪的人不用他找了,我们来找,连他一起骗过去就是,结案以后,让他去东海,帮本宫寻两串红珊瑚吧。”


    萧鹤川还等着颖妃自露马脚呢,怎么可能这么早就找人顶罪?他派人杀了送信的人,假装没有收到,简单有效。


    至于那个顶罪的人,萧鹤川的手下赵山看似步步紧逼,实则一直留着余地,他们把他放了回去,好给颖妃报信。


    说回分.身这边,他们找了一整天都没有找到飞蚁,京城太大了,对方又有意躲藏。


    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明面上的,暗地里的,萧鹤川有很多猜测,此时夜深人静,他正要整理一下思路,柳昭隐突然带着茶水,敲了敲他的门。


    尸体这条线索,柳昭隐决定先放一放,但他家里不是有个现成的侦探嘛,他可以先给对方埋一颗种子,等对方遇到了类似的案件,好跟他商量呀。


    柳昭隐:“大侦探~”


    他以为萧鹤川在查的案子还是青州的那件,对方不想说,他也不想问,所以没有把最近的事和萧鹤川联想到一起。


    柳昭隐:“你破案无数,有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就是本来很穷的人,却在突然之间变有钱,本来很丑的人却突然变漂亮,或者本来疾病缠身,却突然变健康,一直都很自卑,却在突然之间变勇敢的?”


    杜鹃的技能是夺取,美貌,财富,健康,自信,等等。


    萧鹤川:“我没见过这么异想天开的人,突然之间变死亡的情况,倒是数不胜数。”


    杜鹃也是可以夺命的。


    柳昭隐:“突然之间变死亡也可以呀,你跟我讲讲嘛。”


    萧鹤川:“数不胜数,怎么讲?你问这些做什么?”


    柳昭隐:“我不是缺钱嘛,你们做侦探的一定很赚钱吧?要不,你带带我?我可以先在空余时间给你打打下手。”


    萧鹤川:“好啊,你可以……”


    萧鹤川本想说,他可以变成地板砖,在地上蠕动着追踪嫌疑人,可以瞬间出现,吓死嫌疑人,还可以在墙上写字讽刺,让嫌疑人气得乱了方寸……


    可万一柳昭隐不是地板砖妖,说出来,萧鹤川就先把自己暴露了,此事事关重大,他又实在摸不透柳昭隐的脾气,万一闹得人尽皆知,麻烦就大了。


    柳昭隐点了点头,十分虔诚道:“嗯!我可以做点什么呢?”


    萧鹤川:“你可以……”


    柳昭隐眨巴着眼睛,期待了好半天,最终还是落了空。


    柳昭隐拍案而起,指着萧鹤川说:“裕!你的沉默很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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