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撇得最干净的,当属镇远镖局的镖头刘来福了,他外号老煞,运镖从未出过意外,号称天下第一镖。
当年,他也有机会在京城落脚,但是他放弃了,除了他哥哥,这些年里他从未联系过当年的任何一个人。
前几日,刘来福才从梅州运送了一批货物到达京城,半路捎上了一对老夫妇。
这对老夫妇是张副将的爹娘,来京城探亲的,张副将不放心二老独自远行,便托了赫赫有名的镇远镖局。
一路上,刘来福对这对老夫妇特别照顾,老夫妇对他赞不绝口,张副将一时开心,便与刘来福多聊了几句。
说起那个离奇死亡的奴隶,以前还是个当官的,贪心不足,结果倒了大霉。
张副将并未点明,可是他透露出来的信息,足够刘来福怀疑那个奴隶的身份。
刘来福和钱明甫一样,不打算深究张瑾之死的细节,参与的越多,暴露的就越多,只要确定死者的身份,他就知道该加强警惕,提防暗箭了。
就这样,第五个黑衣人没有多做停留,趁着夜色成功地逃出了京卫营。
架子里的四个人等了等,确定不会有人再闯进来,便按照后进先出顺序往外走。
钱明甫刚退出去,刑部尚书郑有道便带着若干刑捕,来停尸房搬运尸体了。
西北刚才传来有利的军情,西南边陲却又有蛮夷骚扰,康庆帝一整日都忙于军务,直到傍晚才听说京卫营的事。
如何处置各位皇子暂且不提,等圣旨送到郑有道府上,郑有道再回刑部集合刑捕们出发,来到京卫营,天早就黑了。
此事事关重大,郑有道一声令下,停尸房便被团团围住,无数柄明晃晃的大刀齐齐地指向钱明甫,孙章平举着匕首的胳膊也露了出来。
郑有道:“里面的人也出来吧,若是坦白交代,本官还能求陛下留你一个全尸!”
此局不好解啊,柳昭隐取出传送门,放到手掌大小,看在墙垫这么任劳任怨的份上,把他一起带出了京卫营。
传送门是唯心区的高级贴纸,不需要像真的门那样大,只要心向往之,再小的传送门都可以实现传送功能。
柳昭隐刚要走,却被“墙垫”一把抓住,柳昭隐叹了口气,怎么这么黏人呢?
萧鹤川:“你究竟是谁?”
柳昭隐只想安安分分地赚钱,不想沾染过多的是非,所以他没有说话,而是打了一行字,将其粘贴在半空中:“我不图回报,以身相许和做牛做马都不需要。”
刚往前走了一步,柳昭隐就被拎着衣领拎了回去。
柳昭隐继续写道:“这个呢,叫做快乐消消消,四个一模一样的东西挨在一起就会消除,我们刚才就是被消除了。”
刚往前走了一步,柳昭隐就被萧鹤川拎着衣领拎了回去,柳昭隐一记野马分鬃,两人在京卫营外面打斗起来。
可是不论柳昭隐怎么出招,萧鹤川总是能够拽住他,真麻烦,柳昭隐砸吧着嘴。
就在这时,郑有道命属下抬着尸体离开了京卫营,柳昭隐和萧鹤川分别躲了起来,可是直到队伍走完,都没看见他们本该押送的黑衣人。
趁“墙垫”不注意,柳昭隐连忙用传送门离开他八丈远,打开文字功能,选了一款十分张扬的狂草,编辑道:“京卫营的守备真菜。”
分别把这几个字,贴在京卫营的帐子上以后,柳昭隐连忙追着郑有道而去。
郑有道将尸体带回了刑部大牢,一路上都没有特别的事情,也没有再遇到那两个黑衣人。
柳昭隐正想着要不要进去看看,突然从右后方感觉到一阵风,小粘人又来了。
柳昭隐和萧鹤川过了几招,觉得对方太难缠,今晚还是算了,这毕竟只是扩展任务,可以不做,还有一个时辰天亮,他必须得睡一会儿了。
还有啊,用这么一块黑布蒙着脸,实在呼吸不畅,他真的不想再做剧烈运动了。
*
柳昭隐消除掉自己的黑眼圈,找到萧鹤川,不太精神地说:“大侦探,案子查完了吗?可以跟我一起去发小篮子了吗?”
萧鹤川:“我很忙。”
柳昭隐伸了个懒腰:“忙点好啊,忙点说明生意好。”
柳昭隐让包子和饼子把碗刷了,再去街上,包子软糯糯地说了一句:“好~”
柳昭隐前脚刚走,后脚包子就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萧鹤川,说:“你,去刷碗。”
赵奇有重要的事情汇报,想把两个小孩赶紧打发走,便说:“我来刷,你们赶快去忙吧。”
包子正气凛然道:“不可!你是我们尊贵的房客,还交了伙食费,刷碗这样的小事,怎么能由你来做?而你。”
包子看向萧鹤川:“一天天地坐在家里什么都不干!院子不扫!床单不洗!饭也不做!也不去街上帮忙!”
“要你能干什么?老柳头心软善良,姑奶奶我可不是这么好糊弄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东方裕,你还真当自己是个祖宗了?刷!不刷干净从今以后就别吃饭了!”
赵奇:……
这小姑娘是真虎。
赵奇又看了看饼子,饼子双手抱在胸前,像一位严厉的夫子。
饼子:“我们不是针对你,可你也应该反思一下,整个家里是不是只有你在吃白饭?你若是身体不好,干不了重活,那也可以扫扫地,擦擦桌子,慢慢干又没人催你,自觉一点,不要总是让别人说。”
萧鹤川:……
他最落魄的时候都没有人敢这样跟他说话。
赵奇:……
身体不、不、不好?吃白饭?自觉点?他究竟在期待什么?
赵奇一手抱着一个,把他们两个送了出去:“我刷!我特别喜欢刷碗!从出生起我就喜欢刷碗!一天不刷我就难受!求求你们给我这个机会!街上一定特别忙!图图大师忙得晕头转向!你们快去帮忙吧!”
赵奇砰的一声关上了门,却看见包子蹲在墙头上。
包子:“老柳头要是问起来?”
赵奇:“就说是包子姐你刷的。”
包子给赵奇点了个赞,这才和饼子一起去找柳昭隐。
赵奇深吸了一口气,再次建议萧鹤川:“殿下,您要不要去庄子上住?那里的、呃、各种环境都更好一些。”
萧鹤川:“不必。”
赵奇扑通一跪,哭唧唧的说道:“属下心理承受能力差。”
萧鹤川:“我不会因为他们而迁怒于你,说正事。”
赵奇立刻严肃了起来:“今天早上,陆将军在奴隶营里发现了一个新面孔,怀疑他就是杀害虞忠义的凶手。”
“这个奴隶说他叫冯徳,杀人一事却死活不认,他交代了自己被贬为奴的年份、原因、还有几件营中的大事,都对得上,可是其他奴隶都表示从来没有见过他。”
萧鹤川:“还在京卫营吗?”
赵奇:“在。”
萧鹤川:“陆安邦是个粗人,最没有耐心查案,他很可能会把人交给刑部,刑部有问题,务必把人救下。”
萧鹤川昨天晚上已经去过一趟了,对京卫营比较熟悉,所以由赵奇去拖延郑有道,萧鹤川亲自去救人。
赵奇:“京卫营危险,还是属下去吧。”
萧鹤川:“谁去都是一样的危险,不必争论,事不宜迟,听命行事。”
赵奇:“是。”
*
张扬的狂草透露着浓浓的鄙视,陆安邦下令不许更换帐子。
陆安邦:“都给我打起精神!加强戒备!要是再有苍蝇混进来,军中所有将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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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人五十军棍!”
众将士:“是!”
戒备加强的后果,是萧鹤川搞了很多小动静,都没能引开看守嫌疑人的士兵。
赵奇那边不知道能拖延多久,萧鹤川苦恼之时,六皇子萧靖安大摇大摆地闯进了军营:“嫌疑人呢?”
陆安邦实在不想和萧靖安正面对上,便和他打起了游击,但是萧靖安今天的体力好像特别持久,他追着陆安邦把整个京卫营巡了一遍。
萧靖安:“陆将军,不是我为难你,是父皇因为这件案子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作为儿子,我实在心痛,为了早点破案,让父皇安心,我要把嫌疑人给我五哥送过去。”
陆安邦:“青州?”
萧靖安:“正是。”
陆安邦:“我信你个鬼。”
萧靖安煞有介事道:“这个嫌疑人现在有很多势力在盯,像我三哥那种阴险的货色,为了不让别的皇子立功,可是干得出暗杀嫌疑人这种事情的哦,他的杀手保不齐已经在路上了!”
陆安邦:“真的吗?我不信。”
这么直白的话,不是他能听的,来人啊,救救他。
萧靖安循循善诱道:“死在我手上,我仍然是大康的六皇子,要是死在京卫营,这些跟着你出生入死的兄弟们可就倒霉了。”
陆安邦:“真的吗?我不信。”说的倒是也没错。
萧靖安:“你是知道我二哥的,他最会玩文字游戏,两三句话都能把我大哥绕进去,到时候他们几个一合作,把罪名牢牢地摁在你头上,你就是有一千张嘴都说不清!”
陆安邦本想求求六皇子,在意一下别人的死活,可是说出来就好像他同意了似的,便连忙说道:“真的吗?我不信。”
萧靖安:“今日来的幸好是我,要是我大哥?他头一低,腰一弯,你不给他、他就不起身,逼得急了他都能给你跪下!你给还是不给?你总不能钻到土里去吧,父皇可是明确表示不许他们插手。”
陆安邦:“真的吗?我不信。”
到底是谁在造谣说六皇子傻?!
萧靖安眯着眼睛,吓唬人道:“不赶紧把人给我,昨日的场面,难道陆将军还想再经历一次吗?”
陆安邦:……
戳心窝子就过分了。
萧靖安追着陆安邦,说:“给我五哥送过去,是个多好的借口啊,京卫营上下,什么责任都不用担。”
说着,萧靖安的手下就推了三车布过来,用囚车押送太显眼了,他打算把嫌疑人混在布匹里,伪装成游商。
萧靖安递给陆安邦一个大麻袋,连透气用的孔都剪好了,瞧这样子,像是真的要给五皇子送到青州去。
萧靖安拍了拍陆安邦的肩膀:“记住,是我见父皇忧心,想早点破案,并非父皇下旨,而你是被我的孝心感动。”
虽然有免死金牌,但是萧靖安并不想做假传圣旨这样让康庆帝不高兴的事情。
等郑有道赶到京卫营的时候,萧靖安已经带着嫌疑人走出去二十多里地了。
他本来早就能到,可是突然有一瓢粪水从天而降,若是泼在衣服上,郑有道就不管了,可那是头和脸。
要是不洗,怕是没到京卫营呢,他就先臭晕了过去,郑有道知道那人是故意的,但又怕是调虎离山之计,所以只派了一小部分人去追,自己只是匆匆地洗漱了一番。
陆安邦捏着鼻子,距离郑有道远远的,说:“郑大人今日的早膳,有些特殊啊。”
郑有道气不打一处来:“陛下有旨!让本官提嫌疑人回刑部!陆将军交人吧。”
陆安邦按照萧靖安的说法打发了郑有道,气得郑有道的胡子都翘了起来。
郑有道:“给我追!”
郑有道带着一队刑捕,快马加鞭地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