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王大娘又给柳昭隐介绍了几个顾客,作为回报,柳昭隐把王大娘眼角的皱纹给祛了,王大娘时常过来,趁柳昭隐不忙的时候跟他唠嗑。
王大娘:“图啊,你们做水粉生意的,知不知道一个名叫李简的原料商?就住在光明街上,在你们这行挺出名的。”
柳昭隐:“他怎么了吗?”
柳昭隐继承了原身全部的记忆,只是平日太忙,他没有时间回忆过去,如今听王大娘提起李简,便不难想起。
胭脂的重要原料之一重绛,生长条件十分苛刻,而李家拥有上百亩的重绛田,几乎垄断了大康的重绛供应。
江家是做胭脂水粉的,与李家生意来往密切,说起来,李家这条线还是江昭隐的生母孟文莹给江家牵来的。
孟氏基业已有百年,而江丰德是在娶了孟文莹以后,由孟氏支持,才拿到了胭脂水粉的供货权,成为了皇商。
王大娘:“他们原是南方人,去年才定居在京城,来京城以前他娘就一直念叨着,来了京城就有机会看大雪了,可是去年冬天并未下大雪。”
“听说最近啊,他母亲不大好了,时常念叨说,自己撑不到冬天,看不到大雪了。”
“这李简也是个孝顺的孩子,为了满足母亲的愿望,愿意花重金请能人异士求雪。”
“三十两呐,钱是不少,可惜那些个术士都只会求雨,不会求雪,如今都三月了,指望着老天爷下雪也是没可能了,可惜了他的一片孝心啊。”
柳昭隐眼冒星星,心想,王大娘真是他的招财仙女。
光明街在京城的外城,李简只是一位富商,并非皇商,所以没有居住在内城的资格。
即便是外城的事,东石街这边也很难听说,所以李简重金求雪一事,柳昭隐今日才得知。
子夜,所有人都睡熟了,柳昭隐从素材库里取出一件纯白色的斗篷,一张白玉面具。
马甲换了,发型也得跟着换,他选了一款白色的大波浪,还给自己加了个白月光滤镜。
浓浓的夜色中,只有他泛着隐隐白光,像个下凡的仙人,逼格拉满,柳昭隐非常满意。
他靠着系统的导航,直接传送到了李简家的后院。
李简日日守在床前尽孝,今日的情况似乎很不好,直到子夜,李简都没敢去睡觉。
寿衣和棺木等物,前几日就备下了,虽然不想,但是这些东西确实需要提前准备。
李简正想着有没有疏漏,突然听见小厮急匆匆地跑来,小厮语无伦次地说着:“老爷!外面、外面、外面下雪了!”
洁白的雪把夜色都照亮了许多,大雪纷飞,落在初开的桃花上,别是一番美景。
老夫人:“简儿,外面怎么了?”
李简欣喜若狂道:“母亲,外面下雪了,大雪,真的,我带您去看。”李简给母亲披上斗篷,推着她来到门前。
第一次见这么大的雪,古稀之年的夫人开心得像个小姑娘,顾不得病重的身体,她捏了个雪球,砸向儿子。
李简陪着母亲玩了一会儿,还堆了个雪人哄她开心,突然间,他看见了角落里泛着白光的身影,说不清是雪中的精灵,还是掌管时令的仙人。
李简叫仆人们陪着母亲,自己追着那道身影而去。
柳昭隐一回头,李简扑通一声就跪下了:“李简叩谢仙人!敢问仙人尊号?信徒李简必定虔心供奉!”
一个飘雪滤镜而已,大可不必,柳昭隐把食指抵在唇前,故作高深:嘘,不要说话,然后朝着李简伸出手掌:给钱。
李简:……
三月下雪,必是仙人显灵,这个时节,苹果和桃子等农作物都已经开了花,仙人定是不想影响农作物的收成,所以才只下在他母亲的院子里。
仙人法力无边,却仍然愿意倾听民愿,心怀众生,实乃天下人之幸,赞美的话想了一长篇,都能出书立传了,李简突然看见了伸过来的手掌。
李简连忙取了三十两银子,恭敬地递给柳昭隐。
柳昭隐:……
挺上道的嘛。
给钱是应该的,李简心想,那是他承诺出去的,只是没想到,这仙人不要高香,也不要供品,竟然只要这等俗物?
李简的感激之情仍然有之,恭敬之心却少了些许。
柳昭隐递给李简一个纯白色的纸鹤,这是他从唯心区里取出来的传音法器,并示意李简轻轻地触摸一下纸鹤的头。
李简学着摸了一下,试探的问道:“仙人,这是……”
柳昭隐仍然闭口不言,李简的声音却从柳昭隐手里的纸鹤的嘴里传了出来。
李简恍然大悟,仙人这是给了他一个上达天听的法宝!是自己的孝心感动了仙人吗?李简又是磕头又是道谢,恭敬之心又完完整整地回来了。
以后再有这样的事,记得找他哦,柳昭隐扶起李简,偷偷地打了个哈欠,立刻传送回家、一键换装、上床睡觉。
如此奇遇,实在难得,李简当即就想把那纸鹤供奉起来,日日烧香叩拜。
可是又怕洒扫的仆人们冒失,扰了仙人清修,最终,李简用一个上好的羊脂玉盒子把纸鹤妥当地收藏。
留给李简感慨的时间并不多,就在当天晚上,他的母亲去世了,丧事紧张又有条不紊的筹办着,江丰德携妻子魏绾绾和江柏麟亲自上门吊唁。
江柏麟本不想来,距离清明节越来越近,他的新品却连影子都没有,他把家里所有的藏书全都翻了出来,想从中找到一点灵感,可李简是非常重要的合作方,江柏麟又不得不来。
李简:“还要感谢江兄的人参,挽留了母亲些许时日。”
江丰德:“老夫人德高望重,此去必登仙界,还望李兄节哀顺变,千万保重身体。”
只是,说起那天晚上的大雪,李简一问一个不吱声儿,他还摸不太清仙人的脾气,不敢贸然暴露了仙人的行踪。
柳昭隐满心期待着李简给他介绍新的生意呢……
柳昭隐自以为天衣无缝,可是萧鹤川何等敏锐?他返回屋子时,一闪而逝的白光被萧鹤川看到了,正是他在斗篷上添加的那层白月光滤镜。
只是换装的速度太快,等萧鹤川透过窗户查看时,只见柳昭隐四仰八叉地睡着,被子只盖到肚子,连中衣都没穿。
萧鹤川:……
不成体统!
*
第二天早饭时间。
柳昭隐递给萧鹤川一个非常漂亮的面具,说:“适量地活动有利于伤势的恢复,跟我去街上给顾客们分发小篮子吧,没人的时候你就坐着,顾客来了就把篮子递过去,不累的。”
萧鹤川:“我要查案。”
柳昭隐:“呀,有活儿了?你可不知道,这些天我一直以为你失业了,我辗转反侧了好几个晚上,想说东方裕一个大男人,除了查案再没个一技之长,以后怎么在社会上立足?好在他遇见了心地善良、义薄云天的我,不如,就大发慈悲地把我的点痣神技传授与他吧。”
萧鹤川:……
又发什么疯?
柳昭隐语重心长道:“这小子虽然话不多,又生性不爱笑,但好在性子沉稳,人也机灵,一定能将我毕生所学传承下去。”
萧鹤川的眼里大写着:滚。
“考虑考虑嘛,做侦探多危险啊,”柳昭隐笑哈哈的喊道:“包子饼子!我先走一步了!”
再不走就要挨打了。
赵奇:……
殿下真是神了,坐在家里都能知道外面发生了案子。
萧鹤川:……
他随口编的。
赵奇:“殿下,昨天晚上,京卫营里死了个奴隶,听说那个奴隶的身上没有致命伤,不是中毒也不是窒息,好像……”
萧鹤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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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物所为?”
赵奇:“是。”
萧鹤川:……
昨晚?萧鹤川想起柳昭隐的房间里一闪而逝的白光,柳昭隐的嫌疑值触底反弹。
*
城外。
京卫营。
顾名思义,京卫营就是保卫京城的军营,士兵数量虽然不多,但个个都是精兵强将。
皇子们争权夺利,却都避讳着军权,他们生怕被人安上图谋造反的罪名,可是今日,京卫营里出奇的热闹。
六皇子萧靖安穿着一身锦衣华服,带着八个手下,大摇大摆地闯了进来,一点也不避风头:“尸体呢?我要带走。”
将军陆安邦一看见六皇子就头疼,他连忙好茶好水地招待,萧靖安却无动于衷。
陆安邦:“六殿下,此事已经禀报给了陛下,没有陛下的手谕,尸体不能让您带走。”
萧靖安东张西望的:“没事,父皇怪罪下来我担着。”
萧靖安一边说着,一边往里闯,丝毫不顾军营的规矩,偏偏陆安邦对此毫无办法。
因为六皇子萧靖安有一块免死金牌,除了谋逆弑父,其他罪行皆可免死,陆安邦就怕萧靖安一个不开心捅上自己一刀,自己还无处申冤。
陆安邦一介粗人,被迫学会了好好说话,两人拉扯着,属下突然来报,说大皇子微服私访,正在主账等候陆将军。
相比之下,大皇子萧书君就低调多了,父皇本就不让他们插手对妖物的调查,此次事情出在京郊,他更得谨慎。
萧书君语重心长道:“陆将军,若是寻常案件,本皇子定不会插手,可此事蹊跷,事关京城、父皇、乃至天下百姓的安危,作为大康的皇长子,我不得不来一探究竟。”
陆安邦:“大殿下,此事已经禀报给了陛下,没有陛下的手谕,任何人都不能靠近尸体。”
萧书君焦急道:“凶手智多近妖,父皇为此忧心忡忡,身为人子,本皇子实在不忍,早日抓到凶手,才能让父皇早日安心。本皇子只是想出一份力而已,陆将军,您难道要置父皇的安危与不顾吗?”
陆安邦:……
好家伙,这么大一口锅?
跟大皇子一起来的二皇子萧司明:“陆将军,父皇对大哥的看重,朝堂上下有目共睹,您实在不必过分紧张。”
陆安邦尚未言语,在帐子外面看戏的萧靖安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个声音让萧书君非常头疼,他以为自己来得已经够快了,没想到还有比他更快的。
萧靖安:“呦,大哥,你拿到父皇的手谕了?”
萧书君黑着脸:……
明知故问。
萧靖安夸张道:“什么?没拿到啊!大哥,你不是最听父皇的话了吗?这次是有什么想不开的,非要抗旨啊?”
免死金牌在手,萧靖安的字典里根本没有委婉二字。
萧司明笑了笑,说:“六弟,大哥只是想为父皇分忧。”
萧靖安:“大哥是没长嘴吗?用得着二哥解释?”
萧司明:……
萧司明已经习惯了。
萧书君:“六弟,不如这次的事情,我们一起查。”
萧靖安打断了萧书君,说:“父皇只让五哥查,我不抗旨。”他知道萧书君要说什么,一起查,然后一起分功劳。
萧司明:“那么六弟又为什么会出现在京卫营?”
萧靖安义愤填膺道:“防着你们啊!不然呢,你们觉得以我的本事,能查得了案子?”
萧书君和萧司明无言以对。
萧靖安回头对陆安邦说:“陆将军,在我五哥回京以前,尸体任何人都不能带走!”
陆安邦:……
才三月份,就热的人直出汗,气候果真不正常。
就在三个人剑拔弩张的时候,四皇子萧鸿意穿着一身便装,掀开了主账的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