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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作者:碧磬禧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教授语录:荒唐人做荒唐事。


    静睿王见他要来夺,把玉猴往内一拢。笑着道:


    “不过,不是我手里这只。”


    如此话锋突变,让众人一下子摸不着头脑了。怎么一会是,一会又不是了呢。


    这时,静睿王手一抬,只见他一再摩擦在手的玉猴头上突然出现一抹红色。


    范昌连忙堆笑道:“大人莫欺在下了,不过是一抹红色,定是这姓李的抹上去的。这个我不和他计较。”说完便伸手来取。


    一双白皙臃肿的手按住了范昌伸过来的手,手的主人转身对已经跪倒在的李存续道:“李公子,如今,你还是不想说吗?你若不说,老生可替你说?”


    范昌见拦住他的人是这少年官吏的随从,不免发怒道:“你家主子都没发话,轮得到你说话吗!”


    那白皙臃肿双手的主人也不生气,收了双手,拾了个帕子,轻轻翘起兰花指在嘴边擦了擦。那动作的轻柔婀娜,魅惑众生。只可惜纵是如此,也改变不了主人男人的形貌,更何况,这脸上多了狰狞之意呢。


    “范公子,这些把戏还是不要在明眼人面前耍了。我家主子,仁厚,给了你多次机会,你都不知进退。而今你还是不收手,日后要是抄家灭门,休怪我没有劝你。”


    范昌一听更是怒上心头,碍于堂上的静睿王,忍而不发道:“你怕是疯了,还是请你的主子给你治治的好。”


    静睿王见两人堂中吵了起来,也不生气,也不理。只是拿起手中的惊堂木用力一拍,整个厅堂立即安静了。


    他拿起玉猴继续在手里摩挲着,


    “周天子分封诸侯时,曾以猴符为约。如天子遇难,天子可以猴符调诸侯兵马勤王灭贼。之后,秦一统江山,改分封古制,实行郡县制。改猴符为虎符来调动天下兵马。”


    “前朝天启年间,天启帝欲效仿古制,命人造猴符于宫中。天启帝遭到逆臣反叛。京城被围时,曾派太监秘密出宫授守城将领猴符,以猴符为约,许诺守城将领,若保帝都,将来定分封诸侯。”


    “那红色的一笔应是天启帝的朱批杰作。可惜想以此玩物保帝都太平,如痴人说梦。”说完静睿王轻笑着将玉猴重重地放在桌案上。


    堂上众人听他如此一说,不免一呆,个个面面相觑。那几个乡绅更是跪了下来,不停的磕头道:


    “大人呀,老生不知呀。我们都是听了范昌的话,照着他说的做的。我要是知道这是宫里面的东西,老生就是有十个胆也不敢做呀……”堂上顿时乱作了一团。


    范昌听了,也变了神色。但他毕竟是见过世面的,立刻振作了精神强辩道:“大人,依小人看,这不过就是个玉器玩意,怎么会是什么猴符,若硬说他是什么猴符,可有凭证。”


    少年将玉猴交到刘青手上。刘青将玉猴拿到范昌面前,将底座朝上,指了一个篆刻的字符给范昌看,


    “天启帝的名讳,周瑔,范公子不会不识吧。”


    范昌见此,虽知败局已定,但任然垂死挣扎道:


    “天启帝早已作古,当年城乱之时无数宫内珍宝流落民间。也许这猴符也落得这个下场,也未可知。我偶然得到此物,也犯王法吗?而今你们不去判一个偷盗之罪,倒判起我来了,岂有此理。”


    “范公子,看来你是不到黄河不死心。我今天就让你死个明白。”静睿王说着上前拿起玉猴举到范昌的眼前道:


    “范公子你看好了,这玉猴中间刻了九个城楼,身为洛洲人你不会不认识九成宫吧,这城楼下有一大门。请问,九成宫大门朝那个方向。”


    “洛州城,谁人不知,九成宫坐北朝南。”


    “好,这大门正对的那这个拿刀的猴子便代表南方”说着又指了指一旁另一个猴子道:


    “既如此,这个头上被摸了红印的手拿长矛的便是东方。我记得李存续的祖父正是天启朝东门校尉,镇守东门,于乱军中命丧东门。连我这个外乡人都耳熟能详。范公子,你难道不知吗?”


    范昌这时面色发青,双手握紧。豆大的汗珠子,从额头上滴滴渗出来。


    可静睿王此时已不想放过他,坐在案桌上的他,指间夹着一个令牌,向堂下一扔,嘴中喝道:“来人呀,还不将这个欲设局骗别人财物的奸徒拿下。”


    一众衙役这时才如梦初醒,他们面面相觑显得不知所措,始终不见一人上前的。


    这些衙役多是在官场上久了的老油条,他们对范昌本就有所忌惮。本以为这少年定会顺着范昌将这书生打了算了。


    没想到居然要让他们动手责罚这平日里霸王似得人物。日后他日他妹夫南门刘将军来这算账怎么办。


    静睿王见着情况,也不生气,抖了抖袖子冷冷的对衙役们说:“诸位今日于堂上不将他拿下,难道欲他日与他一同谋反,封疆列侯吗?”


    这话说得虽冷但字字铿锵有力,纵远至堂下众人听来,也能感受到一种泰山压顶的气势,让人心生惧意。


    衙役们一听谋反,立即醒了神,四五个上前将范昌拿下。


    范昌岂容这衙役如斯对待,谩骂着:“你们这群不长眼的东西,看日后老子怎么找你们算账。”


    “算账,主簿给他算算,巧取豪夺关多少年,意图谋反关多少年。”少年指了指着堂上一个中年吏书说道。


    这书吏八成是被吓傻了,哆哆嗦嗦的上前,道:“依……依周律,巧取豪夺,抢占他人财产……产,依罪二至三年。谋……谋反,诛九族。”


    范昌一听,脸色煞白,但神色依然蛮横道:“小子,你给我等着,看我妹夫如何收拾你。”


    “好,我倒要看看,你什么靠山。来人,把它押下去,让我来会会他这个靠山。”


    静睿王此语一出,不光衙役们为之一震,堂下那些范昌的狐朋狗友也为之一惊。纷纷逃得寻不着踪迹。


    众百姓见这少年堂官小小年纪居然三两下便把平日里横行惯了的范昌给收拾了,不免叫好不迭,但内心也为娇俏的少年郎担心起来。


    堂中,静睿王将李存续扶起,“而今,李相公,你可以说了吗?”


    李存续双眼睁的奇大,满含敬畏,颤颤的说道:“此玉,的确是当年围城之时,天启帝赐予我祖父,其虽有分封诸侯之意,我祖父却无此心。但想,为稳君心,暂且收下,他日围城之险一解,便还复圣恩。奈何,国破,祖父战死。李家也逐渐凋敝,这几年家财散尽,至我辈终日几乎靠乞食度日,实在无颜面君归还此物。”


    众人知其懦弱胆小,是个手无缚鸡之力,便也信个大半。


    可堂上静睿王并未露出些许满意神色,居然又拍了惊堂木怒斥道:


    “酸儒,你等居心,我岂能不知。你不就是想他日考中功名,再将此物献出,换取朝堂垂青。你祖父何等英雄磊落,怎生的你这个胆小如鼠,心计城府之辈。今日朝堂之上居然连祖宗遗物都不敢认,被人冤枉,居然一声也不敢吭。如此胆小怕事,你还对的起你那堂堂李姓,你还有何颜面见你英武祖辈吗?”


    被戳破的李存续羞愧难当,冷汗夹着羞红的脸庞再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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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抬起。


    少年见此一脸惋惜神色道:“本来,你是被人冤枉的,我本不该怪你,但你唯唯诺诺,连一句冤枉都不敢喊,如此任人欺凌……”少年摇头叹息不止。


    “你今日尚且如此,就算他日你重获功名,怎能期望你能不畏权贵,为民请命。”


    李存续万万没想到,幼冠少年居然能说出如此恳责之言。他说得毫无张狂卖老之姿,全是拳拳肺腑之意。


    李存续激动地抬起了头,看着眼前的少年,萌生了钦佩、折服、甚至是满满的崇拜的。他重重的磕了个头,“多谢,大人教诲,学生李存续定不负大人期许。”


    张言见状,上前行了一礼,顺势扶起了李存续。


    他满脸疑惑的看着静睿王,“小人,还有一事不解。天启帝效古我略有耳闻,可不知猴符出自哪部经注?”


    静睿王见他一脸认真,知其定是苦恼许久,朗声大笑:“先生通古博今,应知荒唐人做荒唐事,又何须经文所注。先生又何必迂腐此处。”


    张言细细咀嚼这少年的话,不由也笑出声来:“对,对,是我过迂了。”大笑而去。


    众人见少年三下五除二便解决了平日里做恶乡邻的范昌。便觉得这少年定是青天在世,平日里的敢怒不敢言的,纷纷拿着状纸为自己讨个公道了。


    衙门人声如沸,这边佛窟内却越发昏暗。光线的流逝,让佛像的脸庞从锡黄变得铁青。无人察觉中早已森然可怖。但跪在他们脚下祈祷的信徒有多少能抬头看看他们呢?


    突然这些信徒全都抬起头来,倒不是佛祖显灵,而是这佛窟一下子黑了下来。恐惧、慌乱,让人们齐齐地看向门口。


    原来门口站了个人,一个身形高大的人。他这么一站居然把光线全挡住了,被压缩的光勾勒了他的魁梧。


    还没等人破口大骂,便见那人冲进了佛窟,一把拉住香怜便往外跑:“香怜姐,快跟我走,青天来了,青头来了。”


    这大汉名叫杵儿,原是香怜的家仆。只见他拉着香怜便来到了刺史府。


    人声鼎沸的刺史府让香怜不敢相信。她好不容易才在杵儿的护佑下挤到人群的前面。这时香怜才看清,原来一俊朗少年端坐堂上,看样子正审案呢。


    香怜冷笑了一下,便道:“小娃儿坐堂,你便当青天了?”,说完便要走。杵儿不从。


    说来也巧,挤在他们旁边的正是范昌的那群狗友。他们本就因范昌的下狱,愤愤不得志。其中一眼尖的看香怜来了,相互使了个眼色,一阵坏笑,一个故意,一个巧劲,趁着香怜挣脱杵儿之际,作势一推。香怜楞是被推到了堂上。


    此时堂上一案刚刚审完。见香怜如此,只当她是冤屈太甚,等不及扑倒堂上来了。堂上众人的双目齐齐向她瞧去。旁人倒罢了,虎爷一瞧,脸色一变。


    他并不多识得香怜,可香怜所告之人他倒是认得的,这人比起范昌来,更让他觉得惹不起。忙乘着众人尚未反应过来之时,上前扶起香怜,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堂上静睿王的目光。


    对香怜催促道:“姑娘,你怎么来了,快回去了,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声音说得既轻又急促,但给人一种不能拒绝之感。


    香怜一脸困惑,还没反应,已经双脚离地,被他裹推着往外走。还没走出衙堂呢,便听堂上坐着的静睿王远远唤道:“堂下何人,有何冤屈?为何急着要走。”


    这一唤,虎爷定住了。香怜见他居然如此怕那少年突然来了底气。大声回道:


    “不知大人可管家事?可愿替小女子伸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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