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宗慎猜想了无数种可能。
唯独没想过，她会问这个。
“你再问我一遍好不好？”
戴景初以为他没听清。
重复道：
“隋宗慎先生，你愿意做我男朋友吗？”
话音刚落，她就再次被隋宗慎拥入怀中。
用力的、接近窒息的、终于得偿所愿的拥抱。
“当然！”
“我当然愿意！求之不得！”
他放开手，从桌边的抽屉里拿出了提前准备好的丝绒首饰盒。
打开之后是一条银色项链闪闪发光。
她盯着项链的吊坠。
“这是……”
隋宗慎将项链取出，把吊坠放在手心，为她近距离展示。
“是扣子。”
“我们相遇的那一晚，我穿的那件衬衫。”
戴景初仔细端详一番，她完全想象不到这个看起来如此精致昂贵的项链吊坠，是扣子。
“这只是个设计理念吧？”她试探地问。
见他笑而不语，她又问：
“你不会真从衬衫上拆了枚扣子吧？”
“对。”
隋宗慎笑着点头。
“我怎么不记得你那天衬衫上有这种扣子。”
戴景初仔细回忆好几遍，怎么都无法把眼前这个漂亮吊坠跟隋宗慎穿的深色衬衫联系起来。
“你拆的哪颗？备用扣子？”
“当然不是。”
隋宗慎捧着她脸颊，碰碰鼻尖，又将手指滑向自己胸前位置。
“我把第三颗拆下来了。”
“你说过，要让我解开三颗扣子，这样才性感。”
音响中还播放着科恩的歌曲。
这位老绅士充满沧桑和磁性的烟嗓似乎正在为隋宗慎当下的心情做注解。
“Heldyouforalittlewhile……
MyOhMyOhMy……”
戴景初：“所以，你把你的第三颗扣子送给我？”
“嗯。我的性感，我的放纵，我的失控，以及解开扣子使用我身体的权利。”
“都是你的。”
隋宗慎为她亲手戴上项链。
这颗来自Brioni衬衫上的扣子，经由设计师和工匠的重新装点，变成一个在灯光下闪耀的艺术品。
而此刻，它又由艺术品，变为她颈间的一粒点缀。
“怎么突然想起送我这个？”
“不是突然想起的，是蓄谋已久。”
隋宗慎丝毫没有谈起他准备这件礼物背后用的时间和金钱，从挑选购买合适的宝石，到找手艺过关又有档期的工匠，他亲力亲为，设计稿都改了不知道多少版。
他轻描淡写道：“只是请工匠帮我想办法镶嵌蓝宝石，费了些工夫。”
“这么大颗……”她摸着那枚扣子上镶嵌的蓝宝石，“会不会有点浪费？其实你直接把扣子穿成项链送给我，也挺有纪念意义的。”
隋宗慎摇摇头，指背轻轻划过她锁骨之间，缓缓道：“不能那么草率，只有这种上乘的宝石才配出现在这里。”
“哎呀！”戴景初忽然叹气，懊悔道，“早知道你今天要送这么漂亮的礼物，那我就应该化个美美的妆，请你去高级餐厅吃烛光晚餐。而不是带你去夜市，灰头土脸回来之后只能洗澡素颜戴这条项链。”
“不用可惜的。只要是你戴，化不化妆，打不打扮，又有什么区别。”
戴景初一听，音调忽然提高了半度：“我化不化妆没有区别吗？”
隋宗慎立马改口：“有区别！”
“有什么区别，说来听听。”
隋宗慎一本正经：“我女朋友素颜和化妆也就是「清水出芙蓉」和「牡丹真国色」的区别。”
戴景初笑起来。
“你现在怎么这么会说话呀？刚开始认识你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说，是不是偷偷上补习班去了？”
隋宗慎发誓：“完全是被我女朋友熏陶而来，爱至深处，福至心灵，自然而然就会说些真挚的话。”
戴景初没想到，起初那样一个冷脸男人，连在床上都要礼貌称她为“戴小姐”，而此时确认关系之后竟然会张口闭口“我女朋友”。
“我想到一个问题。”
戴景初仔细思索。
“我们之前打赌，一年之内我不与你发生第二次关系。如果发生了，我们就正式交往。”
“但现在，我们已经交往咯。那么这个赌局……”
“当然算你赢。”
隋宗慎知道她打得什么算盘，温柔地笑了笑。
“我可以答应你任意一件事情。”
“就算我赢了？这么大方？那我可不能随意用掉这个宝贵的机会，等以后遇到特别重要的事情，再找你兑现。”
隋宗慎点头：“好。我女朋友想怎样就怎样。”
她勾勾他下巴：“那作为戴景初的男朋友，隋先生，今晚要不要庆祝一下脱单？”
“怎么庆祝？”
她两只手臂攀上他脖颈，仰头贴了贴他的唇，腿不老实地蹭了蹭。
“就那样庆祝咯。”
隋宗慎轻轻回吻她，然后笑着回答：“不可以。”
戴景初气恼，嘟着嘴巴：“为什么不可以？你不是说我想怎样就怎样？”
隋宗慎横抱起她来，往卧室走。
“医生说要等四到六周，不然对你身体恢复不好的。”
戴景初失望地把脑袋垂在他颈窝，一路走一路小声嘟囔：
“你还真是无情。”
“该不会是正式确定关系，你就对我没兴趣了吧……”
“早知道就不跟你说了……”
隋宗慎站在主卧的床边，停下脚步。
“女朋友，现在想后悔可来不及了。”
“还有，不要乱讲那些话。”
戴景初不知他指的是哪句，用茫然的眼神看着他。
隋宗慎将她缓缓放到床上。
“有没有兴趣，难道你不知道？”
戴景初目光向下移。
那条垂坠感很好的睡裤印证着他的话语。
真的明显得不能再明显。
她好奇地摸摸：“那你待会儿回房间，该不会是要自己解决吧？”
隋宗慎伸手拨过她头发，抚向她颈后：“又不是一定要解决。我可以忍。”
“也可以不用忍！”戴景初的眼睛瞬间亮起来。
“嗯？”
戴景初拍了拍床：“我是说，今天是我们在一起的第一天，难道不应该一起睡吗？”
见隋宗慎要开口，她又补充道：“素的那种！”
她说完，感觉自己的语气，好像跟那些嘴上说“我就蹭蹭不进去”的渣男没什么区别。
“好。我这就去拿枕头。”
没想到刚才还义正言辞对她说“不可以”的隋宗慎，现在倒是答应得爽快。
不过很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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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发现，自家女朋友说的“睡素的”并没有那么简单……
“你确定要这样？”他红着脸问。
“嗯！”她坐在他身边，狠狠点头，兴奋地搓搓手。
隋宗慎觉得异常羞耻。
“怎么之前没发现，我女朋友这么坏呢？”
“那你是要反悔？”她凑上去，看着他情绪复杂的眼睛，“我其实只是好奇，如果你真的不想，我不会强迫你的……”
隋宗慎咬咬牙：“想！”
十分钟前。
隋宗慎刚刚抱着枕头从次卧搬回主卧。
两人只要靠近，便会忍不住地拥抱、亲吻，难舍难分。
忽然，戴景初抓住他的手，拽到面前欣赏一番，又充满温情地贴了贴自己的脸颊。
“隋先生的手，真好看。”
他对她这种带着欣赏的夸赞很是受用，顺势捏捏她脸颊。
她含情脉脉的大眼睛眨了又眨，显得无辜却勾人。
当他正沉溺在她的温柔眼波中时，她的手忽地向夏方一探。
“那个也很好看。”
隋宗慎眼看着她的表情从无辜渐渐转变成了邪魅。
他顿感不妙。
“隋先生，你有没有听过「自相矛盾」的故事？”
用你最锋利的矛来刺向你最坚实的盾。
用你最漂亮的手来抚慰你最坚廷的。
隋宗慎鼻息渐重。
“你不会是想让我……”
戴景初点点头。
“不要。”
“感觉很羞/耻。”
“怎么会！”
戴景初吻了吻他，“我觉得你那样会很性感……”
隋宗慎十分怀疑：“真的？”
她不容置疑道：“嗯!”
“所以，你那样吧。”
“给我看。”
……
隋宗慎只能重新洗澡。
淋浴间外，戴景初探着头看他。
“还没看够？”
花洒的水冲刷着他身上的沐浴露，水流和泡沫在他的皮肤上肆意流淌。
“要不要进来一起？”
戴景初偷笑着连连摆手：“不了不了。”
“小坏蛋，你在笑什么？”
她还在回味刚才的精彩画面。
尤其是最后时刻，在他沟壑分明的腹肌上以及再往上的胸肌留下稠白的痕迹时，她视觉上的满足感达到了巅峰。
“没有笑，我是在花痴。觉得我男朋友好帅好性感！”
花洒关闭，水流声停了下来。
戴景初殷勤地给他递上了浴巾。
“真的？”
隋宗慎一把接过浴巾给自己裹上，眼睛时刻盯着她。
真不知道她的小脑瓜里在想些什么，让人捉摸不透。
“当然是真的！再怎么说，我也是阅片无数，刚才那一幕，放在片界你绝对是顶尖级别的女性向！”
“哎，你真是……”
隋宗慎被她夸得又得意又害羞，哭笑不得。
“我现在很庆幸你这个小坏蛋刚才没有给我在卧室架一部摄影机。”
不然就会记录下他被她循循诱导之后自我失控的过程。
……
到了此刻，身体被冲刷又擦干之后，这些淤积已久的燥动才勉强平复下去。
他也学坏。
只围着条浴巾便对她步步紧逼。
“小坏蛋，这次是不是该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