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我,救救我啊!”
“我好疼,快来找我。”
“你们为什么不救我——”
晏荼盈缓缓睁开眼,窗外明媚阳光照射进屋内,再朝自己看去,身上的衣裳已被汗浸湿。
那几句凄厉的女声,好似始终徘徊在耳边,久久不散。
缓了会儿,她这才回过神,察觉自己胸口沉重得仿佛压了块石头,伴随着隐隐刺痛。
强撑着起身,衣襟处露着的一个小角,引起了她的注意。
是那本带回来的书。
她将那东西拿出来,沉闷感觉瞬间消失殆尽。
掀开衣衫,被覆盖过的地方已烙下红印。
“这些字这么厉害。”她惊道。
或许跟昨晚情形一样,梦中的那些声音也是从这里传来的。
知道它的重要性,她赶紧将这东西藏好在衣柜的夹层中。
日后还要再寻机会,到魔尊那里问问是什么情况。
洗漱好,晏荼盈拉开门,一张信封掉落。
【荼盈,我家中有事,需要赶紧回去一趟,很快回来。】
是邬昀冬的字迹。
突然有这奇怪的东西,她不在,倒是多了份安全。
原本还要先探探这姑娘是哪家出来的,只是如今有了更重要的事情,只能先暂时搁置。
晏荼盈没再管,今日得抓紧修行。
她虽在众人面前扮得柔弱无害,但进修灵力不是坏处,即便出事,在不暴露的前提下也能自保。
刚下过滂沱大雨,今日就连空气都变得清新许多,入眼一片翠绿,花丛冒出了许多骨朵儿。
许是因为公布了幻界消失的消息,路上并没有多少弟子。
想到昨晚的事,她寻了最近一处聊话室,进去瞄了眼里面的消息。
除了讨论功法与幻界,再没别的。
想来谢临白的事已有好结果,不然依着他与衍师姐势如水火的关系,早就宣扬开了。
他是掌门亲徒,即便有什么事,也会被保下。
晏荼盈出来。
继续走了半晌,才找到棵参天大树。
生得高壮,看样子已有不短的年头。
灵力用得少,倒是没怎么正经学过,保险起见,还是避着点人。
她飞身跃起,稳稳落在树杈中,刚闭上眼准备静心修炼,便听底下传来吐槽。
“以前以为进了万云宗,不说能成为天下之巅,当一代侠士也是好的。结果来了以后才发现,这里到处是优秀之人。”
底下路过几个闲聊的弟子,这树的枝叶繁茂,将她挡住,倒是让他们发现不了。
“是啊,而且怎么到了自己这,就觉得修炼好难。都说突破境界需要机缘巧合,我先前得到本古书,但总是参悟不透其中道理。”
“难不成是要大彻大悟、撕心裂肺一次,才能激化修炼,从而使境界上一层楼?”
其中有人疑惑:“那为何我听说,大师兄已经参透了?不然他又是如何到达的。”
这问题,倒是让剩下的人沉默。
半晌,才憋出来一句:“可能因为他太清心寡欲、看破红尘?”
他们逐渐走远,晏荼盈探头遥望。
她不免想笑,这些人族的进阶还挺五花八门的。
竟然还有“看破红尘”这说法。
再转头。
一块眼熟的东西立在身后树枝上。
常道无知者无畏,晏荼盈并不怕这东西,于是直接开口问:“你不叫石镜,那我是该叫你幻界吧?”
它什么反应都没有,只是静静伫立在那,竟让她生出种错觉:
它似乎在凝视着自己。
她感到不解,幻界好像并没有大家传言的那么可怖。
好像挺乖巧的。
好像挺可怜的。
这种想法在心中愈加扩散。
等到她反应过来时,才发现自己的手已经触碰上它。
而幻界的石面,正在微微颤抖。
虽然未体验过幻境,但这下确实真切体会到它的可怕。
此刻不知还会搞什么名堂,她迅速收了手。
离开的刹那,面前不再有它的身影。
她低头瞅,自己的手竟然也在颤抖。
好险,差点就着了它的道。
看来是真的不能掉以轻心。
下午,讲堂。
学官已经回来,与他们讲着外出应敌的理论知识。
即便邬昀冬不在,他也毫不过问。
晏荼盈面上认真听着,心思已经飞到窗外。
幻界为何会找上她。
难不成是那次试炼,她没能进入自己幻境的原因?
若是这原因,那它倒真的坚持不懈。
她转念想。
若是它检测到自己是魔族呢?那可就不好办了。
还在犹豫要不要将此事告知掌门时,前方投下阴影。
她抬眼,学官站在面前。
目光转移,掌门在门外,遥遥瞧着她微笑。
…
“掌门,您找我。”
晏荼盈脑海转了八百圈,设想各种可能。
“我这次来,是——”
他未说完,看向她的眼神当即严肃,脸色不复方才的和蔼。
“你身上带了什么。”
这话将晏荼盈问懵了。
她仔细盘算,为防止意外,连魔尊给的小册子都没揣。
于是摇摇头:“弟子身上什么也没带。”
他闭眼。
紧接着,强硬灵力在无形中凝成。
穿过她身体后,他喃喃自语:“你身上,有残留的怨念之气。”
掌门将她带远,又问:“你最近碰见了什么、拿了什么。”
他反应出奇得大,或许知道其中隐情。
晏荼盈半讲明半掩留地说:“弟子碰见过大师兄,然后在他那捡到了本书。”
“什么书,你放到哪了,他当时又是什么情况?不要掩瞒,这关乎你的性命。”
连串的问题,跟着他探究的目光袭来,更加验证了她的想法。
“大师兄一切如常。只是弟子捡到书后不太舒服,于是便放回原处了。”
她乖巧站着,眼睛却直直瞧着他,“掌门说的那些怨念之气,莫不是书上的字。”
掌门视线躲避,没有正面回应。
如此,她只是微笑着,不再说。
“以后碰见这种东西,离得远远的。”
他嗓音沙哑:“这是宗门内,曾经的弟子所写。”
晏荼盈应和着,轻轻惊讶,“没想到还是内部人所创。”
“那还是很久之前了,他受魔族的刺激,无法自救。为了脱压,只能安身于藏书阁中,在书中宣泄。”
掌门背对着她,双手背后,“但魔族给他留下的阴影经久不散,日子久了,便开始产生幻觉。”
她试探问:“所以,梦中的话都是假的?”
他点头,“不错,那只是由文字衍生出来的。”
“它感知到他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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绪,幻化出他不敢面对的,成型的便是怨念之气。”
“它攻于人心,以情绪为食,将他侵蚀。”
还不等她再问后面,他就直说:“后来,他便受不了刺激,自陨了……”
“噢——”
不同他低沉的情绪,她长长叹声。
掌门说的话不知有多少真假。
本还要问这人是不是谢临白,但想到他现在这幅形象,又显得不太可能。
况且就算是他,又能有什么刺激,给他留下那么大的阴影?
“说起幻觉。”
她随即又问道:“弟子曾经碰见过幻界,幸有大师兄出手相助,不然还不知会怎样。”
“掌门您可知幻界不稳的原因?”
掌门收好情绪,平静答:“幻界存在的时间太久了,所以偶有几次不稳定。”
“是吗?”
晏荼盈换上难过的面容,落寞又带着遗憾讲:“我还以为是因为大师姐之死导致的。”
他瞳孔放大,重新审视这个弟子,“你……”
她立即做出抽噎状,“我敬佩大师姐,为了她才来到这里。想必掌门您也知道,那日比拼,我所作做出的招式就是学习她。”
“我知道幻界是她所造,所以知道如今变动,才有此疑惑。”
不一会儿,她眼眶里已经挂着摇摇欲坠的泪水,“您放心,她的事情是我自己探寻、推断的,绝不会外传。”
邬昀冬只把那话对她说过,如今她拿来用用,也无人知晓。
“幻界由她创造而出,维系着她的灵识。”
“当年她身陨,本以为关于她的一切都会消失,但幻界依旧保存着。”
掌门望向远方,神情飘渺,“而它存在,其实也让我们想过,这些年,她是不是没有死。”
“但你们也想过,正可能是因为她死了,残存的灵力无法支撑,才导致如今的幻界不稳定。你们怕随着岁月流逝,幻界不复存在,无可用。”
衍师姐的声音突然响起。
他们循声望去,发现她站在后面,不知来了多久。
“遥清,你怎么来了,何时来的?”
衍遥清没有回答他,只是扯起一边唇角,盯着他,语气不明,“掌门,弟子说的没有错吧。”
他没有再说话。
她又将视线投到晏荼盈身上,轻蔑道:“小师妹,你说你敬佩大师姐,如今听到这个意思,又是什么想法?”
见她也没有回话,衍遥清轻哼:
“她死了,再也不可能回来了。”
“弟子劝掌门,不要再动她能回来的念头。”
她微抬下巴,傲视他们,“万云宗的重任,我担得起。如果能重来一场,保护大家的就是我,不用她献身,也用不着你们在这怀念。”
掌门厉声呵斥:“胡闹!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怎么,您是觉得我做不出幻界,代替不了她,只有她才能够得到这个下场?”
衍遥清冷冷盯回去。
他又缓下语气,“你也算是我的徒弟,我不会眼睁睁让你送死,以后不要再说此话。”
“小师妹,听到没。”
衍遥清似笑非笑:“在掌门眼里,你的大师姐就可以被他眼睁睁看着送死。”
“不如听我的,到我这来,我保你一生平安顺畅。”
晏荼盈这次是真的涌上惊讶,转头查看掌门的神色。
听他们这意思,传说中的大师姐,不单是败于魔尊。
她死因还不简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