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你看了一整场闹剧,也是时候该去干正事了吧?”
隐隐约约的说话声从前方小巷的转角处传来,声线低沉,一听就是来自那个身高很高、眼神冰冷,像是哪里来的杀手的黑衣男人。
工藤新一不由又往前凑了些,正好看见他身旁的少年笑了笑,似乎正想说什么,却突然微微一滞,抬了下手。
高大男人眯起眼,周身的气息越发阴沉,少年却还是那副轻松的笑脸:“别紧张嘛……”
像是省略了什么称呼似的顿了顿,他在路灯昏黄的光线下变得暗红的眼眸直直朝这边看来,话音婉转悦耳,带着鲜明的愉悦,“不知这位……侦探同学,找我们有什么事吗?”
果然被发现了吗?
被识破了行踪,工藤新一也不再隐藏,从墙边的灌木丛后走了出来。
他蔚蓝的眼眸清澈透亮,径直向那两人中身高较矮的那一个看去。
少年并不意外的样子,转头冲身旁的男人说了句:“看起来是冲着我来的。你先去跟,呃,三郎汇合吧,之后我会来找你们的。”
高大的男人“啧”了一声,用那仿佛能随时毫不犹豫杀人的冷酷眼神狠狠瞪了不受欢迎的年轻侦探一眼,沉声道:“你自己注意时间。”
说完,他按住帽子,往小巷那头匆匆行去,很快便消失了踪影。
直到那规律沉稳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少年才收起了侧耳的动作,转头向眼前的高中生看来:“那么,你也听到了,我的时间有限,所以……到底是有什么事,让你非得现在来堵住我不可呢?”
他皮笑肉不笑地说着,语气成熟。
工藤新一丝毫没有面对小孩惯常会有的放松,深吸了口气:“……为什么?”
“嗯?”少年歪了歪头。
“为什么要割断线圈救下岸田先生?又为什么要教小瞳小姐脱罪的说辞?你们应该……不是会插手管别人闲事的人吧?”一股脑把自己内心的疑问倾倒了出来,工藤新一紧紧盯住对方的神色。
就见少年眨了眨眼,脸上露出非常明显的装傻的表情:“呃,抱歉,我不太擅长记人名。这是谁和谁来着?我认识他们吗?”
“不是一直在关注刚才的案子吗?”工藤新一确认自己不会辨认错那道始终毫不遮掩落在他身上的玩味目光。
“欸?是指云霄飞车上的事情?可是……那些事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只是恰好坐了一辆车的路人而已。”
少年的笑容中带着十足的敷衍。
工藤新一丝毫不打算让步:“切断线圈的人就是你吧?小瞳小姐很明显已经成功把线圈套在了岸田先生的脖颈上。”
“钢琴线材质坚韧,自行断裂的可能很小。而山洞里没有会勾扯住线圈的其他装置。”
“所以在线圈收紧的那一瞬间,能够接触到并切断它的只有岸田先生周边的几个人。我不知情,爱子小姐是被嫁祸的对象,她也不可能有那种能瞬间割断钢琴线的力量……”
说着,他定定看向少年,“剩下的就只有坐在岸田先生后面的你了。”
少年摊了摊手:“我也只是一个柔弱的15岁少年。”
工藤新一摇摇头,并不接受他的狡辩:“你身边那两人的气质和身型都不像是普通人,据此,我猜测和他们平等相处的你应该也不会简单。”
说着,他抬手轻抚下巴,兀自道:“小瞳小姐似乎很确信线圈上的痕迹都已经被你处理干净,拥有那样敏锐的身手,我相信察觉并完成这一系列动作对你而言不算什么难事。”
似乎听得烦了,少年轻叹口气:“所以,你跑过来究竟是想说什么呢?就算真的是我割断了线圈,应该也不违法吧?”
“当然不,呃……”说着,工藤新一顿了顿,“不考虑你之后教唆小瞳小姐逃脱罪责的话。”
“欸?”少年拖长了语调,“要把这种事也扣在我头上吗?那,证据呢?你总不会只是在信口胡说吧?”
一下被噎住,工藤新一张了张嘴,好一会儿才又接道:“这件事后续自然会有相应的机构去审查。我这次来找你,是想说,就是……”
深吸了口气,他像是有些害羞,脸颊浮起两片绯红,“你有没有考虑过,换个环境生活?”
“什么?”这次是真没想到会听见这样的话,少年疑惑地歪了歪头。
工藤新一抬手挠了挠脸颊:“我觉得,愿意出手救助陌生人的人,不会是那种无可救药的坏人,尤其你当时顶着那样的压力。”
说着,他看了一眼高大黑衣男离开的方向,接着又转回头看向少年,目光诚恳,“所以我就想,如果你其实是有什么苦衷的话,就是,毕竟你看起来年纪还很小……”
少年眨了眨眼睛。
见他没说话,似乎也没表现出厌恶之类的排斥情绪,高中生小心翼翼地上前一步:“我毕竟是个侦探,认识很多靠谱的警察,如果你需要帮助的话……”
“这就是你敢一个人跑过来的倚仗吗?”听着,少年突然没头没尾地来了这么一句,打断了他。
工藤新一眨了眨眼:“也算吧,警官们都还在附近呢,我也有一定的自保能力。”
“自保能力。”轻声重复了一遍这句话,少年脸上已经没有了表情,眸色显得暗沉而幽深。
“你……”不知原本想说什么,少年起了个头,却忽然一顿,转而道,“你不生气吗?”
“生气什么?”湛蓝而清澈的眼睛又眨了眨。
“那个女人靠谎言逃脱责罚,你却找不到能够指认她的证据……不生气吗?”
这次换少年定定地看着他了。
高中生侦探沉默了片刻,诚实开口:“生气的,更多的其实是不甘心,我甚至……”
甚至会在某个瞬间,违背原则地希望凶手杀人成功。
咽下了后半句话,工藤新一深吸口气,睁开眼,目光重又恢复坚定,“但我已经尽力,而司法体制的漏洞这种问题,并不是当下的我能够解决的。”
“况且,就这个案件而言,岸田先生除了受到惊吓外其实没有什么损伤,小瞳小姐的事传开后,她也不可能再回到从前的生活。只要她能谨记这次教训,不再做违法的事……”
说着,眼前闪过自家青梅愿意去相信凶手无辜时的神情,工藤新一的目光温柔了几分,“以这样的结局落幕,我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
说完,见少年低着头,陷入了沉思的样子,工藤新一趁机又上前一步:“其实你也是一样的,不管你曾经做过什么,我觉得,只要你愿意真心悔改,离开——”
他的话戛然而止于一阵扑面而过的疾风。
再回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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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他面前已然不见了少年的踪影。
而相对的,他身后极近的位置,有另一个人的体温无比亲昵而惊悚地凑了过来,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后颈。
某个冰凉、坚硬而锐利的物体抵在了他颈侧的动脉上!
少年的声音低低笑着,自他耳畔响起:“竟然想劝我脱离组织?不愧是心怀正义的侦探先生……可真是敢说啊。轻易就做到了那些卧底们想都不敢想的事呢。”
组织?卧底?
意料之外的信息涌入脑海,工藤新一意识到了自己判断的某些失误。
但比起检讨错误,现在更重要也更紧急的事是——
缓缓举起双手,被冠以侦探之名的高中生竭力维持着自己话音的冷静与平缓:“之前案件的收尾工作还没结束,我相熟的警官们就在附近。如果你在这里……杀了我的话,说不定会惊动他们。”
“哦?颈动脉被切断之后,人只有在最初的3秒内可能发出非语言的短促声音,约10秒内就会失去意识……”
身后的话音显得有恃无恐,脖颈上硬物戳刺的动作逐渐用力,带来一阵钝痛,“这点时间够你发出响动让他们听到吗?还是你准备用那聪明的脑子留下一条精巧但无用的Dying Message(死亡讯息)给他们呢?”
工藤新一咽了咽口水,控制着自己的身体不要过分颤抖:“我的、我的同伴知道我的去向,我出事的话,她会把你们的特征告诉警方。”
这句是谎话。
他离开时没有给小兰留下任何信息,甚至没有交代她等待自己。
别说当时没有那个空闲,即使有,他也不可能那么做。
作为工藤新一,他绝不会容忍小兰有任何被自己牵涉进危险的可能,相比之下,他更宁愿就让自己默默地死在这里……
甚至还要祈祷目暮警官送小兰离开得够早,别让那女孩有看到自己尸体的机会。
真是抱歉啊,兰,但他不会改的。
不知是否察觉到工藤新一色厉内荏表面下的恐惧,少年忽然“噗嗤”一下笑出了声,整个人都站不稳似的趴在他身上。柔软温热的躯体,却只带来了更大的恐惧,让他浑身都几乎僵直了。
耳畔清冽的少年声音中带着鲜明的愉悦:“那么,现在,你还觉得我是需要被拯救的小可怜儿吗?热心的大侦探。”
工藤新一闭了闭眼,苦笑一声:“我的判断确实出现了一些差错……”
说着,他深吸一口气,话音重又变得坚定,“但我依然觉得,你并没有到无可救药的程度。你刚才提到官方卧底,如果你愿意跟他们合——”
脖颈处的锐痛中止了他未完的话音。
工藤新一几乎以为他下一秒就能看到自己身上喷射出的鲜血了,却只觉得膝弯一痛,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前扑倒在地。
有什么东西掉落在近旁的清脆响动。
接着是少年那褪去了所有笑意的冷漠嗓音,说着:“无聊。”
再无任何声响。
工藤新一撑着地面起身,顾不上确认自己的情况,第一时间转头向周围看去。
不出所料,整个小巷里空空荡荡,遍寻不到其他人的痕迹。
而在离他不远处的地面上,静静躺着一把,不,一根……
“棒棒糖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