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间雾气渐散,露出葱郁的树林。春日的阳光透过树叶,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光影。四人沿着山路缓慢前进,每个人都保持着警惕。
突然,前方草丛一阵晃动。孙明远立即举枪,只见两只狍子从草丛中窜出。砰!砰!两声枪响,狍子应声倒地。
“好枪法!”张富贵赞叹道。
这些日子上山的人少了,狍子也不那么警惕,跑出去还会好奇地回头张望,给了孙明远第二次射击的机会。
张富贵和福生麻利地给狍子开膛放血,把内脏挂在大铁柱上。两只狍子加起来也就百来斤,远不能满足孙明远的胃口。
“继续往枫叶谷走。”孙明远擦了擦额头的汗,率先向前走去。
山路越发难走,泥泞湿滑。四人小心翼翼地前进,不时停下来观察地上的痕迹。大个子突然竖起耳朵,鼻子不停地嗅着。
“有发现?”张富贵低声问。
孙明远蹲下身子,仔细查看地上的痕迹。泥地上有明显的蹄印,还有野猪拱过的痕迹。
“野猪来过这里。”他轻声说,“痕迹很新鲜。”
四人继续前进,大个子被拴在后面。春日的山林静谧祥和,只有树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孙明远全神贯注地分辨着周围的动静。
“明远哥,听!”铁柱突然低声道。
前方传来野猪进食时特有的“呼噜呼噜”声。孙明远示意众人停下,仔细倾听。
突然一声“吩儿”,是野猪察觉到危险的警戒声。孙明远立即蹲下不动,其他人也屏住呼吸。那头野猪叫了几声,四处张望一会,没发现异常,又继续觅食。
孙明远小心翼翼地往前摸,透过草丛观察,发现山坡上有三只野猪,一只黄毛子,两头母猪。野猪正在悠闲地拱着地面,寻找食物。
“富贵大哥,你带福生到前面那个位置,铁柱跟我来。”孙明远低声安排,手势示意具体方位。
他带着铁柱挪到一棵大橡树下,这个位置能看到两头野猪,另一头交给张富贵他们。孙明远举起枪,瞄准了那头体型最大的黄毛子。
正当他准备扣动**时,身后传来窸窣声响。回头一看,一头两个月大小的花背仔不知何时跑到了身后。孙明远额头冒汗,刚才太专注前方,竟忽视了背后。
“明远哥,身后跟着头小野猪崽!”铁柱也发现了,声音中带着紧张。
“别管它,先打下面的!”孙明远果断下令。
砰砰砰!四条枪同时响起,山谷中回荡着震耳的**。下面三头野猪还没来得及逃跑就被击毙,倒在血泊中。身后的花背仔被**吓呆了,傻愣在原地。
孙明远转身一把抓住小野猪的后腿,将它拎了起来。“嗷嗷嗷!”花背仔发出尖锐的叫声,拼命挣扎。
“别让它叫!”张富贵快步跑来,“可能还有野猪在附近。”
孙明远掏出绳子,先把猪嘴捆住,将四肢都给捆住了。这小家伙**斤重,正好可以做烤乳猪。
张富贵三人熟练地给野猪开膛放血,三头野猪加起来四百多斤。四人商量分配,考虑到孙明远家里人多,最后决定给他两头野猪和那只花背仔。
“明远哥,这次收获不错!”铁柱笑着说。
“是啊,够分给帮忙盖房子的乡亲们了。”孙明远点点头。
回到八湾村时,正赶上盖房子的人吃完午饭。看到孙明远他们抬着野猪回来,院子里顿时沸腾了。
“在座的老铁们,大哥们帮我家盖房子,我媳妇身体不好又要带六个孩子,不方便管饭。这几头野猪分给大家,这是我的一份小心意。”孙明远抱拳说道。
“哈哈,明远就是太宠老婆了,办事讲究!”
“老孙家做事仁义啊!”
“明远,你这比管饭更受欢迎!”
众人纷纷夸赞,脸上洋溢着笑容。
孙明远的父亲走过来,拍了拍孙明远的肩膀,“老大,到我那找块地方,挖坑架锅杀野猪。”
消息很快传遍八湾村,孙明远家聚满了人。村里人三三两两地过来,有帮忙的,有看热闹的,整个院子里热闹非凡。
孙明德负责分肉,手起刀落,动作麻利。肥瘦搭配恰到好处,分得公平合理。每人能分十斤肉,那些没来帮忙的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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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已。
“明远,这野猪肉够味!”
“是啊,这季节的野猪肉最香!”
大家领了肉也不急着走,聚在一起说说笑笑。院子里升起几堆篝火,架着铁锅,煮着野猪肉。香气四溢,引得路过的人都忍不住驻足。
秦雨荷带着孩子们也来了,看到热闹的场面,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爸爸最厉害了!”孩子们围着孙明远转,眼里满是崇拜。
孙明远没去参加接下来的分肉大会,两头野猪的剩余部分他已经交代大哥和父亲去分配。院子里,他正专注地处理着一头小梅猪,刀尖在猪皮上轻巧地划过,动作娴熟而精准。
屋内传来缝纫机有节奏的踏踏声,秦雨荷又开始忙活了。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身上,勾勒出一道温暖的剪影。孙明远不时抬头望向屋内,眉头微皱。妻子这段时间总是咳嗽,虽然她总说不碍事,但他心里一直悬着。
“雨荷,歇会儿吧。”孙明远放下刀,端着一杯温水走进屋。
秦雨荷抬头,脸上带着些许疲惫:“没事,这两件衣服今天得赶出来。”
“身体要紧,衣服明天再做。”孙明远将水杯塞进她手里,“这毛病拖了好几个月了。”
“农村人谁没个头疼脑热的,哪能动不动就往医院跑。”秦雨荷轻轻推开水杯,又要去踩缝纫机。
孙明远按住她的肩膀:“必须去松江市大医院检查。这事没得商量。”
“你等会不是得去忙鹿角胶生意?那可是大买卖。”秦雨荷抬眼看他。
“什么买卖能比你的身体重要?”孙明远语气坚定,“明天就去。”
秦雨荷叹了口气:“那孩子们怎么办?”
“带小乐去,其他的让爸妈照看几天。”
“这么多孩子,爸妈能照顾过来吗?”秦雨荷有些担心。
“大珠二珠都懂事,能帮着照看小的。”孙明远说着,又想起什么,“对了,我去给你煮个鸡蛋。”
院子里传来一阵欢快的笑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大珠和二珠放学回来了,身后还跟着在外玩耍的小家伙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