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小心点,这次咱们要在这里待几天。”孙明远叮嘱道,“晚上轮流值夜,一定要保持警惕。”
张富贵点头:“放心,我带了两条猎狗,有什么动静它们能提前预警。这两条狗可是我精心训练的,鼻子灵着呢。”
两条猎狗似乎听懂了主人的夸奖,冲着张富贵摇了摇尾巴。它们的眼睛在晨光中闪着精光,鼻子不停地嗅着空气中的气味。
孙明远看了看天色:“先把营地整理一下,等会儿咱们分头去找鹿脱角的痕迹。”说着,他开始检查窝棚的状况,“铁柱,你去找些干柴回来,晚上要生火。福生,你帮我修补一下窝棚的顶棚,别让雪渗进来。”
几人分工明确,很快就把营地收拾妥当。窝棚虽然简陋,但足以遮风挡雨。张富贵还在窝棚前搭了个简易的灶台,可以用来烧水做饭。
“行了,”孙明远拍了拍手上的尘土,“咱们分头行动,记住,一定要在太阳落山前回到营地。”
孙明远站在悬崖边,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山风呼啸,吹得他的衣襟猎猎作响。远处,一对金雕正在盘旋,时而发出尖锐的啸声,回荡在群山之间。
“这鸟儿真漂亮。”福生眯着眼睛仰望天空,脸上浮现出向往的神色,“明远哥,这次进山,除了熬鹿角胶,就等着掏这窝金雕了。”
孙明远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继续观察着那对金雕的飞行轨迹。这几天,他们在山谷里挖了不少鹿脱角,熬制了七八斤鹿角胶。按照他的估计,这山谷里的存货,还得再来两三趟才能挖个七七八八。
“先吃饭。”孙明远转身走向营地,从火堆上取下烤得金黄的兔肉。
香气四溢的烤肉勾起了众人的食欲。张富贵迫不及待地抓起一只兔腿,大口咬了下去。“明远,”他含糊不清地说道,“等掏到金雕,咱们是不是该考虑弄两匹好马?这山里到处跑,骑马可比走路强多了。”
“怎么,想过那骑马架鹰的日子?”孙明远笑着摇头,“那都是旧社会的事了。”
“咱们这不一样,咱们是为了打猎方便。”张富贵不以为然地擦了擦嘴角的油渍,“再说了,现在政策好了,养几匹马也没人说什么。”
铁柱插嘴道:“富贵说得对,有马的话,咱们进山就方便多了。上次在蛇盘山碰到老虎,要不是跑得快,现在坟头草都老高了。”
孙明远心中一动。这两次熬的鹿角胶,卖出去确实能换不少钱。虽然买不起什么名贵的良驹,但弄几匹普通的马,倒也不是不可能。
营地里一时安静下来,只剩下火堆噼啪作响的声音。众人专心对付着手中的食物,偶尔抬头看看天空中盘旋的金雕。
“是时候端掉猛禽巢穴了。”孙明远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油渍。他早已准备好两条结实的长绳。没有第一时间下手的原因是,是因为要在山里待好几天,带着幼崽不方便。
四人收拾停当,带着狗子往山顶进发。乌云峰虽不是方圆百里最高的山峰,但也有八九百米高。山路崎岖,到处是灌木丛生,铁柱和福生不得不在前面开路。
“当心点,这里的不太结实。”孙明远提醒道。话音刚落,铁柱脚下一滑,幸好福生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他。
“多亏你拉了我一把。”铁柱拍了拍身上的土,脸色有些发白。
福生咧嘴一笑:“咱们兄弟还用说这个?诶,明远哥,你看!”他突然停下脚步,指着地上一片新芽,“这是天麻!”
孙明远蹲下身仔细查看,确实有二三十棵天麻刚冒出尖来。这乌云峰当真是个宝地,不仅有满山谷的鹿角,还有天麻,路上还能摘到不少银盖菇。
“等回去的时候挖几棵带回去。”孙明远说着,继续向上攀爬。
两个小时后,四人终于到达山顶。山顶光秃秃的,只有几棵松树顽强地生长着。强劲的山风呼啸而过,带来阵阵寒意。
孙明远小心翼翼地靠近悬崖边,往下张望。在峭壁下方,一棵海碗粗的岩松顽强地生长在石缝中,金雕正是在这里筑巢。
“看到窝了吗?”张富贵压低声音问道,同时紧张地注意着天空中的动静。
“在那棵松树上,不过被岩石挡着,看不清里面的情况。”孙明远一边说着,一边开始解开背上的绳子。
“明远,这波操作太虎了!”张富贵脸色一变,“要不还是算了吧?”
铁柱和福生更是不敢往下看,显然有些恐高。狗子似乎也感觉到了危险,在一旁焦躁地转来转去。
“放心,我有经验。”孙明远找了棵粗壮的松树,仔细地系上两根绳子。一根用来下降,一根系在腰间以防万一。
虽然他对自己的身手有信心,但这一世有了家室,做事总要留个后手。想到家里的媳妇和孩子,孙明远的动作更加谨慎起来。
不等其他人再劝,孙明远已经抓着绳子,开始往下滑。粗糙的绳子磨得手掌生疼,但他顾不上这些。随着高度的下降,风势越发猛烈,他的身体不时被吹得摇晃。
很快,他就落在了那块突出的岩石上。站稳后,孙明远仔细打量四周。忽然,下方传来几声细微的啾啾声。
那是刚孵化的金雕幼崽!
孙明远探头一看,果然在巢中发现两只还未睁眼的雏鸟。这个时机再好不过,雏鸟还未认亲,驯养起来会容易得多。
就在这时,天空中传来一声凄厉的鹰啸。
成年金雕回来了!
“明远,小心!”张富贵的喊声从上方传来,“两只都回来了!”
孙明远并不慌张,他相信张富贵他们会替他盯着。当务之急是要尽快把雏鸟带走。他小心翼翼地爬下岩石,来到松树上。
调整好姿势后,孙明远迅速地将两只雏鸟装进背包。整个过程一气呵成,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就在他准备往上爬时,一只金雕俯冲下来,锋利的爪子几乎擦着他的头皮而过。
“快!”张富贵大喊着,同时和其他人一起用力拉绳子。
孙明远借着绳子的力道,快速向上攀爬。两只成年金雕在他周围盘旋,不时发出愤怒的啸声,试图攻击他。好在悬崖陡峭,金雕无法找到合适的角度发动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