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里嗡嗡作响，仿佛有千万只蜜蜂在脑子里乱撞。这种感觉比宿醉还要难受，就像是有人用电钻在太阳穴上钻孔。我试图甩头，却发现这个动作让眩晕感更加强烈。
鼻腔火辣辣的疼，一股刺鼻的气味直冲肺部，整个呼吸系统都在**。那味道像是把芥末、辣椒和醋混在一起，然后塞进鼻子里。每呼吸一次，都感觉肺部在被灼烧。
“这就是**的威力？”我在心里暗骂，手指紧紧抓住车门把手，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这玩意简直是魔鬼的杰作。”
夜风吹过，带来一点凉意，但这丝毫无法缓解我的痛苦。比起这种折磨，我宁愿一口气灌下十瓶六十三度的竹溪春窖老窖。至少喝醉了还能睡一觉，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生不如死。
“嗡——嗡——”
低频的电子干扰声从前方传来，震得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这声音就像是一把无形的锤子，不停地敲打着我的内脏。
周局靠在车门上，他的脸色惨白，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电子**...”他的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我想开口说话，却发现舌头发麻，嘴里又苦又涩。这种感觉，大概就是十八层地狱的预演吧。舌尖传来一股铁锈般的味道，我这才意识到可能是咬破了舌头。
“不许动！”一声暴喝划破夜空。
“抱头蹲下！”又是一声厉喝。
“背对我们！”第三道命令紧随其后。
几道严厉的喝声从前方传来，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皮靴踩在地面上发出“咚咚”的声响，像是死神的脚步。
我双腿一软，条件反射般蹲了下去，双手抱住脑袋。膝盖重重地磕在地上，疼痛感却显得那么遥远。这种时候，还是保命要紧。
“我...是我...”周局试图解释，但他的声音太微弱了，在夜风中几乎散成了碎片。
“最后警告！抱头蹲下！背对我们！否则开枪！”
是钱队长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没想到他居然亲自带队，这次行动看来是动了真格的。
“咔嚓”一声，清脆的上膛声在夜色中格外刺耳。这声音就像一把刀，直接刺进了我的神经。
周局终于放弃了挣扎，跟着我一起蹲下。我能听到他沉重的呼吸声，还有衣服摩擦的细微声响。
脚步声越来越近，我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心跳声在耳边轰鸣，每一下都像是擂鼓。这种时候，就算放个屁都可能引来一梭**。
“你竟敢穿着制服招摇过市？”钱队长的声音里带着怒意，像是一把淬了毒的**。
周局还想解释：“我...我是...”他的声音颤抖，像是风中的落叶。
“闭嘴！”钱队长厉声打断。
金属碰撞声响起，是**合拢的声音。冰冷的金属圈住手腕的感觉让我打了个寒颤。我还没反应过来，腕间突然传来一点寒意。
“站起来！转身！”命令如同鞭子般抽来。
我勉强从**的眩晕中恢复了一些，赶紧照做。双腿发软，差点没站稳，但还是强撑着转过身。
“钱队长...是我...”我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感觉脸部肌肉都在抽搐。
“沈董事长？！”钱队长的表情瞬间凝固，像是被人按下了暂停键。
就在这时，车门突然打开，发出“吱呀”一声响。陆慧芳迷迷糊糊地走了出来，她的步伐有些不稳：“老公？你去哪了？”
周局也颤巍巍地站起身，转向钱队长。他的动作很慢，像是每动一下都要耗费极大的力气。
“周...周局？！”钱队长的声音都变了调，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怎么...怎么会是你们？”
身后的警员们也炸开了锅，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
“搞错了？”
“天呐，是周局！”
“完蛋了...”
陆慧芳看到我们手上的**，惊讶地捂住嘴：“周叔叔？老公？这是怎么回事？”她的声音里带着困惑和担忧。
“小误会...”周局有气无力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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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
看着将近六十岁的周局这副模样，我心里一阵难受。他的脸色苍白，额头上的汗水在月光下闪着微光。年轻人挨这一下都够呛，何况是他这个年纪。
钱队长手忙脚乱地掏出钥匙，先给周局开锁：“周局，您没事吧？”他的动作很急，钥匙都差点掉在地上。
“我没事，先给小沈解开。”周局摆摆手，声音依旧虚弱。
钱队长这才想起我还戴着**，连忙过来：“对不起，沈董事长，真是...”他的声音里充满歉意。
我刚想说没关系，突然一阵恶心袭来。胃部剧烈抽搐，喉咙一阵发紧。
“咳咳...呕...”
胃里剩下的竹溪春终于找到机会，全都倒了出来。酒精的味道混合着胃酸，在夜风中格外刺鼻。
钱队长尴尬地站在一旁，大概是第一次见到被**炸吐的人。其他警员也识相地退开几步，给我留出空间。
我擦了擦嘴角，感觉胃里还在翻腾。心想这次真是倒大霉了，本该是个平静的夜晚，却变成了这样一场闹剧。不过转念一想，能和周局一起经历这种事，倒也算是一段难忘的回忆了。
只是这回忆，实在是有点太刺激了。
“都愣着干什么？”钱队长回过神来，对着手下大喊，“快去拿水！还有医疗箱！”
几个警员立刻跑开，皮靴踩在地上的声音渐渐远去。夜风吹过，带走了一些难闻的气味，但我的胃部依然在**。
周局走过来，轻轻拍了拍我的背：“没事吧？”他的声音里带着关切。
我摇摇头，想说话，却又是一阵干呕。这次什么都没吐出来，只是一阵阵的胃痉挛。
陆慧芳也凑了过来，递过一包纸巾：“老公，你脸色好难看。”
我接过纸巾，擦了擦嘴角和额头的冷汗。这时候，那些跑去拿水的警员也回来了。
“周局，沈董事长，实在抱歉。”钱队长递过来两瓶矿泉水，“我们接到线报说有可疑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