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半个时辰,宋茶栽的师傅才从楼上下来。
来者是位看起来十分精练的老者,他体格细瘦但精神极佳,下楼时的步伐都带着气,神采奕奕。
吴末等他到楼下喝了口水以后,才把药师出问题的事告知他。
宋师傅一听他的店里发生这事儿,来不及与宋茶栽叙旧,又上了三楼,解决此事。
没一会儿那两个犯了错的店员灰头土脸地从楼上下来,看样子应当是真被医馆辞了去。愈馆可是传福镇乃至金省内有名的医馆,被这儿辞去的人,其他医馆也是不敢再用的,可以说那两人除了转行,别无出路。
这样也好,医人救命的事儿怎么能马虎。
江金熙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并不觉得可惜,只觉得宋师傅真是果断,此等心不在焉之人并不适合医学。
宋师傅再下楼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午时末,江金熙心底记挂着宋泊,便想着赶紧回去,他蹭到宋茶栽身边,在她耳边轻言,“大姑,宋泊的药还没换呢,我们可需早点回去。”
宋茶栽轻拍江金熙的手背,应声:“好。”
宋师傅坐在江金熙对面,一坐下便开口说:“听闻刚刚是你提出了包错药的事。”边儿有店员要帮着斟茶,被宋师傅抬手挥走,让他们做自己的活儿去。
自己做的事,江金熙也不谦虚,直接应了“是”。
宋师傅捋了捋胡须,猜:“你应是茶栽的徒弟?”
江金熙点头,“是的。”
宋师傅转眼看向宋茶栽,“教了几月?”
“未到一周。”宋茶栽答。
听着回答,宋师傅眼底一抹震惊闪过,还未一周就有认药识药的能力,这可是个学医的好胚子。宋师傅医者仁心,只想为天下培养出更多大夫,解决百姓身体上的苦,这般好苗子他当然不会放过,他认真地看向江金熙,问得严肃,“你真想学医?”
“是。”江金熙回得坚定。
之前他只是基于兴趣才看医书,可自昨日墙塌事发生,看见宋泊倒在血泊中后,他便坚定了学医的决心,往后若是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他可不用着急忙慌求助他人,只凭自己的真本事就能救下宋泊。
“好!”宋师傅喊人去他的房内找了几本基础的医术交于江金熙,“你且跟着茶栽学着,学完她的本事还想再往上提升,再来找我。”
宋茶栽是他的得意弟子之一,想要学完她的本事不是件易事,很多人嘴上说着雄心壮志,学到一般被苦逼退了去,每日来找宋师傅看病的人极多,现在的他已经不可能收徒再从头教起。让宋茶栽教,一方面可以考验江金熙,一方面也可以让宋茶栽重温医学知识。
江金熙如获珍宝,他珍惜地抱着书籍,说:“多谢师祖。”
宋师傅哈哈笑了两声,笑称自己终于当上了师祖。
又闲聊几句以后,江金熙和宋茶栽带着东西辞别,除了宋师傅给的医书,他俩还买了一些宋泊需要的家里没有的药材和三罐金疮药、三罐生肌膏。
“师傅当是很喜欢你。”宋茶栽说,那书她小时候见过,宋师傅可宝贝了,只能借看不能带走。现在随便一挥手就给了江金熙四本,可见是真的很重视他。
江金熙抱紧怀中书,说:“我必不会让大姑和师祖失望的。”
来城里的事儿都解决了,江金熙与宋茶栽就打算回村。
前头忽而嘈杂起来,有些百姓挤了进去,再出来时手里捧着白物,因着场面太过混乱,江金熙还未看清他们手中拿了什么,就被其他人的身形遮了去。
“前头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宋茶栽热热心肠一人,她张望着就打算挤进去。
江金熙把包着书的包袱背在胸前,跟宋茶栽一块儿挤进了人堆中。
江金熙人瘦,脸被挤得变了型以后,才挤到人圈前头,原来是一豆腐车翻了,大伙儿都在抢着落地上的豆腐,有带篮子的就用篮子装,没带篮子的就用手捧。一长得比寻常女子稍微壮实一点的女子揪着人叫人还豆腐,可仅凭一人之力,哪儿拦得住那么多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豆腐越来越少。
“我劝各位还是放下手中的东西。”
一片嘈杂之中,清脆干净的声音显得格外突出。
江金熙上前一步现在豆腐车前,说:“盗窃者,仗十,趁乱盗窃者仗二十,各位若是不想遭受皮肉之苦,最好还是把手里的东西放下。”说话之间,他目视众人,眼中凝意吓得作乱者不敢乱动。
“你说是就是呢?”有胆子大的出言反驳。
江金熙立即循声看去,准确地抓住那人,没想到会被江金熙发现,那人瑟缩着躲到别人身后。
“是与不是,报官便知。”宋茶栽在这时到了最前头,江金熙便拜托她报官。
见宋茶栽真的往官府方向去了,百姓们哪儿还敢拿东西,占点小便宜被抓去打板子那可划不来。
百姓们一哄而散,没人再抢豆腐车上落下来的东西。
女子这才可以稍微拾回一些,挽回损失。
“欸,小哥儿稍等。”女子喊住欲离开的江金熙,从车上包了几块完好无损的豆腐给江金熙,“谢谢你帮我赶走了他们。”
“小事一桩。”江金熙把豆腐推回,“你已损失许多,不必再送。”
“不行。”女子坚决要把豆腐塞进江金熙的怀中,“就算我没读过书,也知道人要知恩图报。你若是不收,我会整宿整宿睡不着觉的。”
女子说得如此严重,江金熙也不好再推脱,只好收下了豆腐。
没想到这一次出门不仅完成了宋泊交代的事情,还有不少意外收获。
回到宋茶栽家,江金熙的第一件事就是进到偏房,看看宋泊醒了没。也是他们没有掌握好时间,这一来一回竟去了两个时辰多。
还好宋泊还没醒,他便将带回来的东西找地儿放好。
宋茶栽去了宋泊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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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趟,将他说的放在厨房里的食材全都拿了回来,她捏着一大块猪肉,说:“他也是舍得花钱,这么大块的猪肉少说也要上百钱。”
江金熙把拿回来的豆腐一块儿一块儿码好,闻言他答:“请大姑、姑父吃饭,自然得买最好的。”
除了猪肉,宋泊还买了一小块羊肉、两条鱼、一只鸡,这肉的种类可谓是非常丰富。
平民百姓一周能吃上三、四次肉就已经算是家中富裕了,这宋泊不买则已,一买直接买了一堆,被他人瞧着岂不眼馋。
宋茶栽知道宋泊赚钱不易,她一边把鱼鳞剐了去,一边说:“随便吃点得了,花这么多钱作甚。”
这些食材买都买了,放了一天已是不新鲜,再接着放下去只会臭掉浪费,宋茶栽只能一边念着宋泊,一边把食材全都做了,“买这么多,咱们不过四人,哪儿吃得完。”
江金熙看着桌上满满当当的食材,除去那些肉,宋泊还买了不少菜,五颜六色地摆在桌上,别提多壮观。他对做菜没有概念,却也知道这些菜大抵能做上几盘,他想到以前在京城时,娘给他买的腊肉,便提议道:“大姑会做腊肉吗?”
“当然会。”宋茶栽答。
百姓们买了肉一般不舍得一下吃完,他们会把猪肉腌制、风干形成腊肉,腊肉储存时间极长,这样即有味儿,又能在做菜的时候添上几块加些肉味,也算弥补了不能常常吃肉的遗憾。
“那大姑可以把猪肉做成腊肉,我们只吃鸡和鱼就行。”江金熙说。
“是啊。”宋茶栽应声,“就按你说的做。”
只要把那一大块猪肉处理掉,剩下的鱼、鸡,再加上几盘青菜就足够四个人吃了。
不过现在宋茶栽腾不出手来,刘南民又到田中干活去了,只能由江金熙来处理那块腊肉。
江金熙从未下过厨,对于做饭他是一窍不通,听着宋茶栽的话,他抓上一把盐摸在猪肉之上,猪肉滑腻腻的,这种感觉让他极不舒服,可为了帮宋茶栽忙,他也只能强迫自己忍下这股不适感。
听着身边砰砰的剁肉声,江金熙不自觉地抬眼过去瞧着,宋茶栽手起刀落十分爽快,一刀一刀将鸡肉分成了小块。
江金熙有些敬佩会下厨的人,因为他们可以面不改色地处理好活物,若是让他来杀鸡宰羊,恐怕刀还未落在鸡上,他就已经掩目逃跑了。
宋茶栽处理好鸡肉以后,把鸡块丢进盆里腌制,而后给鱼划上几道刀痕后,将鱼放入锅中煎,霹雳扒拉油声响着,香味瞬间侵入江金熙的鼻腔当中,距离吃早饭的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他早就饿了。
不过江金熙也未着急,而是继续细心地处理自己手上的猪肉,想到它之后会变成好吃的腊肉,他心中那股不适感又降下去不少。
在厨房里忙活了一阵,宋茶栽才把菜端出去,刘南民白日不在家中吃饭,只她们三人,她就只做了条鱼和两盘青菜,晚上才打算将所有的菜做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