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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贰拾

作者:想小壶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贰拾


    男子粗粝的手掌在女人的身上肆意妄为,女人的哭求声与他们狂妄的笑声交织在一起。


    “不要——大人请别——”


    两个男人闻言露出了得意的眼神,其中一个心照不宣的先替另一个钳制住了她的双手。肥胖的身体压在女子身上,狂笑道:


    “别挣扎了,爷这是在搜身,你敢反抗就是违逆我朝律法,罪加一等!”


    其他几个姬妾看见这一幕,都害怕的蜷缩在一起,不敢直视接下来将要发生的祸事。


    这个女子倒是个有血性的,眼瞧着力量悬殊,便假意安静下来。男子见此也是赞她识相,凑近那玉颈便想一亲芳泽。


    可谁知,下一秒,女子便一口咬在了他的耳朵上。鲜血的铁锈味在她的口中蔓延开来。


    男子被这举动吓了一跳,顿时起身远离,捂住耳朵不住吃痛道:“你个贱蹄子——”


    男人的脸气得通红,恼羞成怒的就要去抓女子的发髻,想要好好教训她一下。


    手掌才抬到半空中,霎时间,一枚钢针破空而来,竟直接穿透了狱卒的手背。他先是一愣,接着便因手心中传来刺骨的疼痛而感到痛不欲生,鲜血大片大片的流出,他抱着手倒在地上不停嚎叫,嘴里还大声嚷嚷着:“哪个混蛋?!竟敢暗算你爷爷我!!”


    另一个狱卒瞧着他受了伤,却没有第一时间去查看他的伤势,而是往钢针飞来的方向——也就是牢门的方向看去。可头才刚刚抬起来,便被人迎面一脚踢翻在地,随后便被那人钳制双手,死死压在了地上,他挣扎两下没挣扎开,侧着脸,看见另一个人也被一个身着黑衣的面具人给控制住了,随即说道:“你们是谁,胆敢擅入大理寺劫狱——!!!”


    “劫狱?”


    可随后,有一人负手踏入牢中,虽看不清他带着面具下的表情,却能够从他的语气中听到悠闲的意味:“诸位不说,我还以为这里是什么私人刑狱,如果不是的话,那请两位务必解释一下,”


    她看向了刚刚动手猥亵女子的狱卒,言语中流出几分危险的味道:“为何你们会对这些罪臣家眷,如此放肆。”


    可很明显狱卒已经被疼痛和怒气冲昏了头脑,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好好教训这个扎穿他手掌的人:“你又是谁?!轮得到你多管闲事!!敢让爷的手变成这样,爷非把你抓起来教训一顿不可!!”


    可他也就是嘴上说的厉害,实际上连压在他身上的无面者都搞不定,只能干放些狠话。


    “啊——!”


    但下一秒,压在他身上的无面者便直接毫不留情的拔出了他手心的钢针,另一个无面者恭敬的接过去,将血迹擦净,才双手捧给林月瑶。


    少顷,一个声音由远及近的传来:“不知大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


    一位男子从大门处走进来,只见男子一身绯色官服,腰间金带上佩着银鱼袋。约摸还不到而立之年,但是也是相貌堂堂、身如玉树,颇有几分风流倜傥之感。男子走的并不急,但还是很快便来到了林月瑶跟前。他勾起嘴角,眸中多了些复杂的意味,拱手行了个礼说道:


    “下官大理寺少卿钱贺铭,见过护君中尉。”


    林月瑶瞧了他一眼,并未搭他的话,也未受他的礼。钱贺铭也不觉得尴尬,自然的接着说道:“大人真是勤勉,才刚上任便马不停蹄的来大理寺了,但不管有何急事,也不能伤我这的狱卒啊。”


    他瞟了一眼被制在地上的两个人,言语间有几分不满之意,脸上却仍是笑着的,反倒更像是一种挑衅。林月瑶不接他扣的帽子,只是淡淡的回答道:“皇上有令,罪臣李执一案由无面楼全权接管,这些人是李执的家眷,自然也要转移走。”


    说着,她低头看着地上的人,对着那人受伤的手缓慢的碾了上去,在一片凄厉的叫声中,钱贺铭也不觉收起了之前那副不着调的样子,只听她拖着声音说道:“而这两人,不仅虐待本座负责的囚犯,还妄想非礼她,也不知是不是——”


    她缓缓抬起头,看向钱贺铭,面具下的双眼微微眯起,泛出寒光,像是一只锁定了猎物的雄鹰:


    “——狐假虎威啊。”


    钱贺铭顶着她的视线,半晌后突然笑了,看都不看正在用眼神向他求助的狱卒一眼,就赔笑道:“中尉大人说笑呢,这样的人能有什么‘虎威’可假,倒是下官疏忽,没管教好手底下的人,竟让他们赶出此等恶事。”


    钱贺铭的目光飞快的掠过那些稀少的吃食,以及地上那个衣冠不整的姬妾,心中便将情况猜透了七八分。他在心中“啧”了一声,暗骂了声“蠢货”,做就算了,还被人给抓住了,平白丢他的脸。


    旋即露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摸样,指着狱卒骂道:“谁给你们的胆子!竟敢调戏良家,还有你们几个!”


    一旁几个没参与的狱卒原本只是在看戏,现在也被带着一起训了:“本官都说过了要善待囚犯,我们堂堂大理寺,怎能干出目无王法、贪赃枉法之事!”


    “好了”林月瑶懒得看他推卸责任,刚想出言打住,可谁知钱贺铭下一句便转到了她身上:“大人,这几个狱卒私自克扣囚犯用度,还妄想借职务之便非礼女子,确实是罪无可恕,但大人——”


    他的声音顿时低下来,走近了林月瑶,用一种只能他俩听到的声音说道:


    “您第一日上任,便想杀掉几个官差,怕不是有些,”


    他的眸子里隐隐有威胁之意:


    “太过火了吧。”


    林月瑶直视他的双眼,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钱贺铭其实也就是轻视她这个仅仅只是靠圣上的恩宠提携上来的人,警告她圣心难测,今日她可手持权力对朝臣们颐指气使,哪日圣宠一走,她便会被那些人精老臣吃的渣都不剩,今日之事她不必追根究底,这样日后她也不会被踩的太死。


    但很可惜,他不知道圣上是谁的人。


    林月瑶勾起嘴角,隔着面具,钱贺铭也无法窥探她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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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眨眼间,林月瑶便主动的拉开了距离,语气听着也好上了不少,她貌似无意的抚上腰间的横刀:“大人说笑了,这两人虽说是做错了事,但本座又岂会随意取人性命呢?”说罢,她摆摆手:“你们放人站起来吧。”


    两名无面者便立刻收回了手,重新站到一边,那个受伤的狱卒还很是不服气,瞪着布满血丝的浑浊眼珠一直盯着林月瑶,好似若不是她是有身份的人,必要立刻除之而后快才好。


    林月瑶丝毫不在意,反而伸手拍上了钱贺铭的肩,煞有几分和善的说:“多谢钱大人提点了,本座确实才做官不久,不懂其中的人情世故,但有一样,是连普通老百姓都会的,本座有一礼物,还请大人收下。”


    钱贺铭刚想说道“不用了”,忽地,那枚钢针便被她递到了眼前。他疑惑的伸出手接住,心中暗自思量时,只听她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这条命,便是本座送给你的礼物,好好利用他吧。”


    说罢,她挥手将他推至一边,大步向着门口走去,还说着:“这几个人本座带走了,钱大人自己保重吧。”


    无面者们将所有李家的囚犯全数带走了,至于带去了哪里,无人知晓。


    钱贺铭看着她逐渐远去的背影。渐渐回神,打量起了手里那枚钢针,其实说是钢针,不如说是一枚用于固定发冠的长笄,一头被雕刻成了麒麟头的样式,另一头则尖锐无比,他相信,若是使用者的内力足够,绝对可以将它打进敌人的脖子,顷刻间便可取人性命。


    他看着那位护君中尉远去的方向,其实早已看不见人影了。不知为何,明明只是初见,他便觉得这人必没有如此简单,还有她留下的话,‘这条命’?


    钱贺铭转头,看向刚刚犯事的两个狱卒,心中正疑惑着。


    转眼间,刚刚还在出声暗骂着林月瑶的那个狱卒便神情痛苦的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倒在地上如一条搁浅的鱼一般大口喘息着。其他几人见到这一幕,纷纷慌乱的查看他的情况:


    “喂!喂!你怎么了?!”


    “胸口疼?说话啊!!”


    “我——!我、我——!”


    他的脸色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涨成了一种猪肝色,唇色发紫,还不受控制的流出了大片的涎液。其他人还不住的呼唤他,试图唤醒些神智。


    可他还是在声声呼唤中,鼻中流出了蜿蜒的鲜血,随即一阵更加剧烈的痉挛过后,他的嘴唇从原本的小幅度颌动,变得彻底失去了挣扎的力气。哪怕已经死了,但他仍瞪着那双几乎快要从眼眶中掉出来的眼珠,不甘的看向牢房的方向。


    几个人见到这幕,惊呼起来:“大、大人!他死了!!”


    而钱贺铭只是背着手,静静地看着那人从毒发到断气挣扎的全过程。他的眼中没有丝毫怜悯,只是几乎无情的冷漠。接着,他便看着手中的钢笄,麒麟头在牢中发出一种不同寻常的淡紫色,钱贺铭将它收回自己的袖中。


    看来,是有必要去见孙兆兴一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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