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手中的棋子,冷月抬起眼帘,微微掀唇,“知道了。”
前厅,宇文锦坐在椅子上品茶,心中疑惑,为什么冷月会在太傅府。
太傅坐在主位上,面色严肃,并未露出异常的神情。
宇文锦三番五次地想与太傅说话。
太傅依旧是冷漠相对,一副不站队,只效忠于皇上的意思。
与太傅交好的文臣很多,若得罪了太傅,以后的太子之路,只会更加麻烦。
走廊上传来不紧不慢的脚步声。
侍从带着冷月来到了前厅。
“老爷,二皇子!”侍从恭恭敬敬地行礼。
冷月冷冷地看了眼宇文锦,毫不客气地问道:“不知二皇子找暴民,所为何事?”
刚拿起茶杯的太傅,眸光暗了暗,不悦地瞥了眼冷月。
明显是对冷月说的话不满。
这一幕正好被宇文锦看了去。
原以为冷月和太傅有什么特殊的关系,如今看来是他想多了。
也是,一介贱民,怎么可能与太傅是旧识。
“冷公子,你就是这么与本王说话的?”宇文锦不满道。
“草民只是比较疑惑,好端端二皇子寻草民做什么?”冷月转身看向他,神色淡然,并未露出半点恐惧之色。
宇文锦眉头皱得更紧了,“前几日,本王被刺杀一事,不知冷公子是否知晓?”
“当然,杨大小姐为了保护冷公子,身受重伤一事,草民至今都记得。”冷月一手背在身后,不卑不亢地问道:“不过这件事和大皇子过来寻草民,有何关系?”
“听闻,你在杨大小姐离开王府时,曾说过一句,杨大小姐有血光之灾。”宇文锦放下手中的杯子,发出清脆的声音,
冷月点点头,“确实说过,不过,这和二皇子遇刺,似乎没有半点关系。”
宇文锦冷笑一声,“在杨大小姐有血光之灾时,正好王府内出现了此刻,难道冷公子不觉得这一切过于巧合了?”
冷月“嗯”了一声,神色淡然地说了句,“所以呢?这与二皇子前来寻草民,有什么关系?”
都已经说得这么直白了,他还是不明白?
宇文锦眉头皱紧,眼底闪过一抹不悦,他这辈子最厌恶的就是…装模作样的人。
“至今为止,你还不愿说实话?”
“本王向来与人和善,从不与任何人交恶,无论你是因为何种缘故,和杨大小姐结仇,也不应该对本王下手。”说着,他猛拍桌子,桌上的茶杯随之晃动。
连带着前厅的气氛都变得凝重了许多。
“二皇子言之凿凿,可是已经有十足的把握了?”冷月镇定自若,丝毫未露出半点慌张。
宇文锦双眼微眯,神色复杂地盯着冷月看了很久。 他见过不少人,能在他面前这般的,冷月是第一个。
“本王已经命人在全城搜捕,至今为止都没找到刺客,如今你也是唯一有可能动手的人,所以本王必须得带你去大理寺,好好调查。”宇文锦微微掀唇,低沉的声音响彻整个前厅。
“原来二皇子压根就没有证据啊!”冷月轻笑一声,“既如此,二皇子就请回吧!”
“什么?”宇文锦神色大变。
“二皇子莫不是有耳疾,听不懂草民在说什么?”冷月眼帘下垂,言辞犀利。
“虽不知你为何会在太傅府上,今日本王就是要将你强行带走,你又能如何?”话音落下,宇文锦带来的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一直沉默不语的太傅微微掀唇,“二皇子这是打算当着下官的面上,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将下官的嫡长子强行带走吗?”沙哑的声音带着些许冷意。
正准备动手的人,在看到宇文锦抬起手,立刻退了下去。
宇文锦上下打量着冷月看了很久,“嫡长子?”
“二皇子有何问题?”太傅抬起眼帘,直勾勾地盯着他。
“太傅乃是张氏,他怎会是太傅的嫡长子。”宇文锦不解道。
或许是因为年纪的缘故,根本看不出来两个人是否有相似之处。
张太傅看了眼冷月,冷哼一声,“他虽母姓,并非父姓,这些年一直在外,今日归京,一直未回府,下官都以为,国公府才是他家。”
冷月笑了笑,“父亲莫要打趣,我回京之前就已经给您修书一封,也说过,此次回京有要事,带不了多久,很快就会离开。”
张太傅不愿理会他,而是看向宇文锦,“二皇子也说了,没有证据,想从下官手中将冷月带走,还请二皇子拿到证据后再来。”
“当然,二皇子今日若是非要将人带走,下官也无可奈何,只能去皇上面前,将事情的原委一一告知,让皇上做主,彻查此事。”
宇文锦放在扶手上的手不断用力,强行忍住心中的不爽。
他拉拢了张太傅那么多次都没成功,没想到如今还得罪了张太傅唯一的嫡长子。
要是真的将人带走了,后果肯定不堪设想。
“没想到冷公子竟然就是太傅的嫡长子,这件事是本王误会了,定然是杨大小姐记错了,本王还有事,便不叨扰太傅了,下次再来拜访。”说着,宇文锦起身离开。
一直等上了马车,他才变了脸,额间上的青筋暴起。
他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
本以为用这个方法,可以让杨玄兮来到他身边,看来是他将一切想得太简单了。
真没想到,杨玄兮如今勾搭了这个,又勾搭那个。
如今连太傅的嫡长子,也对她青睐有加。
冷月见事情已经解决了,随后就准备离开。
张太傅铁青着脸,“冷月,你之所以昨夜回府,就是因为招惹了二皇子?”
“父亲,我并未招惹二皇子,至于刺客一事,与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冷月不紧不慢地说道。
“倘若无关,为何二皇子会特意来此?”张太傅质问道。
冷月回道:“无论父亲信与不信,这就是事实,实在不行,父亲也可以调查此事,看看最近这几日,我是否见过二皇子。” 多年未见,性格依旧。
张太傅摆了摆手,“罢了,为父并未不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