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夏衡,28岁,牙医,有一家自己独立经营的口腔诊所。
戴云空把从何悟那边挖来的信息写在本子上,越写心越慌。
先不说姓梁的品行如何,硬性条件已经完美符合宴哥的需求了。
他哗啦啦把本子翻到首页,上面记录着宴哥对于完美恋人的喜好,高知高薪、事业有成、成熟可靠……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横看竖看姓梁的都完全适配。
尤其是看到梁夏衡对漆宴明显有意思,戴云空苦恼得直挠头。
怎么回事,他们不过差三岁,他还在啃老呢,为什么人家已经有独立事业了。
不行,他要去网上搜一下姓梁的人品怎么样,说不定长得人模狗样,实际上猥琐又油腻。
戴云空想着,下载了一个红色图标的app,输入梁夏衡的诊所名称。
这一搜不得了,他足足划拉了八九页,全员好评。
梁医生是我目前遇到过最温柔的牙医,家里孩子怕看牙,每次一去牙诊所就哭闹,梁医生看的时候一点都没抗拒:
阻生智齿发炎很多次了,一直不敢弄,听说手术有风险,幸好遇到梁医生,速度快技术又好,考虑以后再来洗牙;
快来种草我家附近的口腔诊所,医生超帅,听说还是单身嗷!
一个口腔诊所怎么可能没有差评?他不信,水军,一定都是姓梁的买的水军营销号!
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戴云空气呼呼地退出帖子,刚想划掉APP,首页突然刷到一个很奇怪的帖。
“本人急需短租男友一名,要求长得帅,身材好,费用全包,一天一千。”
“哈——?”
戴云空紧拧着眉头,看着这个和首页其他内容格格不入的帖子,他内心有种很强烈的感觉,他能刷到这帖绝非意外。
根据大数据的算法,能推送给他的大概率是熟人或者联系人分享点击过的内容,而他的手机里联系人就只有宴哥而已。
怀揣着强烈的好奇心,戴云空点进主题,发帖时间是四个月前,确切来说是他跟宴哥初次见面的一天前。
至此戴云空依然不敢妄下定论,帖子下有近百条评论楼主一条都没回复,他好奇地点进楼主主页查看,果不其然,IP显示和他是同城。
竟然是宴哥!
戴云空难以置信地盯着手机屏幕,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感油然而生。
他想起他跟宴哥的初相识,根本不是什么缘分天定,只是因为宴哥当时急着找一个人扮演他的完美恋人。
那时候的他,天时地利人和一个都不占,宴哥选他纯属机缘巧合,换个角度来想,就算没有他的出现,宴哥也会找另一个人扮演自己的男友。
没错,以宴哥言出必行的性子和他高效的行动力,但凡自己晚出现一秒,或许现在陪在宴哥身边的就另有其人了。
虽然知道这个想法很不可理喻,但戴云空就是忍不住觉得凄凉。
他对宴哥来说没有什么特别的,宴哥也不是出于喜欢才带他来回的,真要较起真来,他现在还是个等着宴哥替他还债的一事无成小废物呢。
在不能自爆身份的情况下,他到底拿什么跟姓梁的争啊。
“唉……”戴云空想着,将一口长叹带到了餐桌上。
“怎么了?”漆宴看着他愁眉苦脸的样子,疑惑地问道:“今天的菜不合胃口?”
“没有没有,宴哥做什么我都喜欢。”戴云空猛地扒拉两口饭,挤出一个牵强的笑容。
漆宴一眼看破了他的伪装,叹了口气说道:“我说过几次了,你不用勉强自己讨好我,不喜欢就说不喜欢。”
“我没有勉强,我是真喜欢宴哥的手艺。”
戴云空见漆宴不信,更努力扒饭,却不想进食速度过快,米饭不幸卡入气管。
“咳咳咳!”他脸憋得通红,连声咳嗽的样子显得可信度更低了。
“别说话了,喝口水。”漆宴起身倒来水扶着他喝下。
戴云空“咕嘟咕嘟”将水一饮而尽,这才缓过气来。
“今天晚上我出去吃饭,你自己叫点想吃的吧。”漆宴不以为意地说道。
戴云空从这句话里嗅到了危机感,他紧张地问道:“今天不是周六吗?宴哥你约了客户吃饭?”
“不是客户,是梁医生,他坚持要还我一个人情。”漆宴实话实说道。
戴云空一听眼神瞬间暗了下来,他就知道自己的第六感没有错。
不行……他不能让宴哥和姓梁的单独相处,要想办法阻止才行。
···
下午四点半,书房里的漆宴看了眼时间,准备换衣服出门。
他刚走到客厅,就看到戴云空捂着肚子在沙发上呻吟。
“唔嗯,宴哥,我的肚子好疼啊……”
戴云空高大的身躯缩成了一团,整个人看上去可怜巴巴的。
“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是食物中毒了吗?”漆宴二话不说蹲在他身前紧张地查看。
“我也不知道,就是好疼啊……”戴云空持续装可怜,借机抓住漆宴的手臂整个人靠在他身上。
“你先别急,我送你去医院。”
漆宴见他那么严重,果断决定取消今晚的参会,掏出手机给梁夏衡发去消息。
戴云空见奸计得逞,强忍着得意小声说道:“好,宴哥最好了。”
梁夏衡的第一波邀约以戴云空的略施小计阻拦而告终,但显然他不会轻易放弃。
隔周周六,漆宴再次准备换衣服出门,就看到戴云空惊慌失措地大喊道:“宴哥你快来看呐,涟漪好像不舒服!”
“怎么了?”漆宴匆匆赶去查看。
“你看涟漪一直在流口水,还在气喘呢,我在网上查了,这好像是中暑的征兆!”
戴云空一脚将诱惑涟漪的冻干踢到沙发下面,揪着他的脖颈肉煞有其事地说道。
“中暑?大冬天?你确定?”漆宴看着涟漪快要垂到地上的口水,面露怀疑。
“也有可能是口炎对不对?我们送他去医院看看吧。”戴云空瘪着嘴哀求道。
漆宴看了眼口水直流的涟漪,无奈地说道:“好吧,我们先去医院。”
连续两次邀约被临时取消,梁夏衡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好像有什么不可名状在阻挠我还人情。”他开玩笑般地给漆宴发去消息。
漆宴不是三岁小孩,两次被戴云空诓去医院都无事发生,他的故意阻挠成功激起了漆宴的逆反心理。
漆宴:“如果不介意的话,约在工作日也可以,我周三晚上有空。”
梁夏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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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管什么时候都方便,周三晚上ok。”
漆宴:“好,你把地址发给我,周三晚上七点餐厅见。”
···
周三下班时间,戴云空迟迟没见到漆宴从办公室出来,他好奇地探头张望。
就在这时,他的左肩被人拍了一下。
他惊讶地转过头,就看到须君浩打着哈欠懒洋洋地对他说:“走吧,你们漆总说他今天有事,让我送你回去。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跟我说就行。”
“什么!宴哥去哪儿了!?”戴云空大惊失色。
“我哪儿知道,他就说他晚上有事要,连车都留给我了。得嘞,你跟我走吧。”他转悠着手指上挂的车钥匙说道。
同一时间漆宴打车到了梁夏衡预约的餐厅,刚下车外面隐隐有要下雨的趋势。
他想起来天气预告说晚上有阵雨,但他把车留给须君浩了。
罢了,到时候直接打车到门口吧。
漆宴坐电梯上楼进入餐厅时,梁夏衡已经在里面等候了。
“漆先生,这边。”梁夏衡遥遥朝他挥手。
漆宴第一次见到梁夏衡穿便服,干净整洁的穿着配上他温文尔雅的脸,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等很久了吗?”他边入座边询问。
“没有,我也刚到。”梁夏衡微笑。
这顿饭气氛十分和谐,梁夏衡无论是谈吐还是举止都十分优雅知分寸,家里三代从医,原本爷爷希望他做一个外科医生,他偏偏选择当牙医。
“其实口腔科和外科没什么差别,都是医生罢了,只不过我想在有限的选择里,尽可能让我爷爷不痛快。”
梁夏衡边说,边用刀叉将盘中的蓝龙虾肉完整地剥离出来,一旁摆放的龙虾壳完完整整,仿佛只要借助工具就能将它重新缝合起来。
“听起来你好像不是很喜欢牙医的工作?”漆宴呷了口红酒问道。
“恰恰相反,我很喜欢。”梁夏衡笑着说道:“或许一开始是为了跟爷爷对着干才选的这条路,但后来我是打心底觉得应该学好这门课业,不然我这个半吊子医生流入市场,患者岂不是倒大霉了?没想到后面越学越喜欢,是不是挺有意思的?”
“你的想法才更有意思。比起不断抱怨现有的条件不如预期,能够喜欢上正在做的事情是一种天赋。”漆宴低笑道。
“是吗?”梁夏衡眯起眼睛笑了,单手撑着下巴问道:“那漆先生呢,开公司应该也没有想象中那么轻松吧?”
“轻松?”漆宴喝了口酒,歪头道:“当然不轻松,但我也想不出任何一个工作能用轻松两个字形容,所有人都在操心不同维度的事罢了。”
“漆先生真是个成熟的人呐。”梁夏衡说着垂下眼眸问道:“不过一直叫先生好像有点太生疏了,我可以直接叫你的名字吗?”
“当然可以,你随意。”漆宴摊手。
“阿宴。”梁夏衡弯起眼角轻声唤着,说道:“你也不要叫我梁医生了,直接叫我的名字就行。”
“嗯。”漆宴不置可否地耸肩。
“对了,你弟弟今天身体没有不舒服了吧?”梁夏衡突然问道。
话题刚点到戴云空,漆宴的手机振动两下。
他斜眼瞥去,发信人不偏不倚,刚好是话题中心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