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了一下仓库和box,旻序趴在床上打了个哈欠。修炼修到他这份上还这么爱睡觉的可不多见,大概玩杂交版还是太废脑子了。
“睡会吧,我帮你看着,有人来了我叫你。”
系统叹了口气,“虽然是我叫你去拯救修真界的,但你也不用这么拼命升级,这才不到一个月……”
浅浅的鼾声盖住了系统的低语。
旻序睡着了。
他半张脸埋在被子里,眉毛轻微地拧在一起,像是做了什么不好的梦,那颗细长的红痣被挤成一条竖纹。
梦里的景象光怪陆离,他一会儿变成海嗣在海里游啊游,一会儿是在精神病院被护工推着去放风,下一秒就变成了和弟子们一起上早课,林砚和宁十一吵吵闹闹地跟他勾肩搭背走。
后来天色骤暗,厚厚的云层里响起了雷声,旻序一下睁大眼,刚刚还跟他有说有笑的二人不见了,身后只有一双无机质的灰白色眼睛。
他悚然一惊。
就在这时,天空一角突然裂开,碎片像陨石一样坠落,轰隆隆地砸碎了他的梦。
旻序随即“唰”一下睁眼,坐起来急促地抽气,他用指节抵着深锁的眉心,片刻后终于十分头疼地啧了一声。
系统吓了一跳,连忙检查了一下他的脑电波动,发现只是梦中惊厥,于是松了口气:“做噩梦了?现在还很早,你要不要再睡……”
“啊!!!!!!”
“不要再流口水了!我已经没有干净衣服了!!”
一声尖叫打断了他们的对话,还没从噩梦中回过神来的旻序忍不住捂起耳朵。
天蒙蒙亮,满打满算他也就睡了一刻钟。还这么早,外面就已经传来了隔壁宁十一气急败坏的声音。
旻序抖了抖身上的冷汗,打着哈欠掀开窗,向外探出半个身体:“大清早的,宁十一你发什么癫?”
宁十一努力甩脱着热情的阿咬,百忙之中抽空回复他:
“别管那么多了,快来帮忙!”
旻序收回打到一半的哈欠,睁开朦胧的双眼走过去,费劲地帮他把阿咬往下扯:“这是什么情况?”
“一言难尽,总而言之我错了……我为了不让阿咬肚子饿,偷偷带它下山去吃烧鸡,结果它从昨天开始就一直流口水,还老想往外跑……你笑什么!”
正在偷笑的旻序闻言呛咳一声,清早的凉风直接灌进他肺部,引发一连串的咳嗽,他只能不停地拍打胸膛给自己顺气:
“咳咳,我怎么会笑话你呢……话说回来,你怎么不喂它辟谷丹试试?”
“你以为我没试过吗?它把辟谷丹藏在舌头下面,等我走了就吐出来……”
阿咬发出了不满的嘎嘎声,顺便又在宁十一脸上舔了两口,舔得他一脸麻木。
旻序实在是绷不住了,他在心里把两辈子最难过的事情都想了一遍。
“砰!砰!”
院门外响起了愤怒的敲门声,林砚压低声音的怒吼紧接着传来:
“大早上的……我在另一个院子都听到了,你们两个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旻序松开阿咬,快走两步打开院门,十分稀奇地对上林砚黑如锅底的脸。
“哟,这不是林师兄吗?还睡什么呀,这都几点了你还不起来练剑?”
林砚的脸色越来越黑。。
“二长老前两天还夸你勤奋刻苦,没想到你这人私底下还喜欢睡懒觉,唉,你这人居然两幅面孔,宁十一你看他……”
宁十一没空接旻序的戏,他正在跟阿咬僵持。
阿咬撕扯着他的袖子往外拽,口水早已飞流直下三千尺,宁十一一边担心袖子被扯坏,一边还要卯着劲跟阿咬角力。
眼看就要被对方拽过去,阿咬短短的尾巴甩了甩,咧开的嘴角闪过一丝狡黠的弧度。
它停止后退,任由巨大的惯性作用在主人身上。没料到有这茬的宁十一直接后仰倒地摔了个眼冒金星,大获全胜的阿咬欢快地嘎嘎叫,转身就要飞扑出门。
门边的旻序见状大呼不妙,往旁边纵身一跃,顺便给自己叠了几个闪避技能。
于是咧着嘴的阿咬好死不死地扑进了门外的林砚怀里,在他干净崭新的校服上流下了一串墨香四溢的哈喇子。
林砚:“…………”
“宁十一!!!我杀了你!!!!”
有洁癖的林少爷暴跳如雷,拔出配剑就要去斩阿咬,头晕眼花的宁十一顾不得爬起来,见到此景立马吓得花容失色。
“你干什么!离我的阿咬远点!”
两人二话不说开始斗法,一旁的旻序则为了看戏跃上了窗台,顺手抓出一把从御兽宗顺来的瓜子就开始磕。
暴跳如雷的林砚和花容失色的宁十一追着阿咬上演了一场酣畅淋漓的秦王绕柱,扬起一地尘灰。院里那棵颇有灵性的白玉兰抖了抖枝条,花瓣都萎蔫了下来。
“真是鸡飞狗跳的一天啊。”旻序对系统感叹道,“你是否想过朋友不再是朋友,家园不再是家园?”
系统:“……”
这场早间剧场最终以宁十一答应替林砚做作业结束,而阿咬被宁十一用法术封住嘴,半个时辰内任何东西都入不了口。
阿咬坐在地上伤心地嘎嘎叫,林砚擦着衣襟上的口水,略微有些嫌弃地问道:“它这是怎么了?”
“饿了,想吃烧鸡。”
“……???”林砚感觉自己没听明白,“想吃什么?”
宁十一只好又讲了一遍前因后果,得到了林砚鄙夷的目光。
“吃人说明它能吃血食,给它喂低阶妖兽不就行了?再不济还有灵草灵物,你是怎么想到给它吃烧鸡的?关键是它居然嘴馋成这样,佩服佩服。”
他伸手弹了一下阿咬的脑壳,“这么馋的妖兽,看起来也不太聪明,长大了估计也是个小废物。”
旻序深感赞同地点头:“对啊,在斗蛐蛐里面我看见阿咬都直接反选的,你这dps你怎么好意思出生的?”
宁十一拉下脸,抱着阿咬转过身,用后脑勺面对他们俩:“你们懂什么!”
他嘀嘀咕咕:“等着吧,等它长到屋顶那么高,一口一个高阶妖兽……到时候吓死你们。”
林砚已经放弃擦干净他那身崭新的校服,臭着脸一屁股坐在旻序旁边,从他手里抓了一把瓜子也开始磕。
“说吧,你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旻序抖了抖身上的瓜子皮,老神在在地开口。
林砚翻了个优雅的白眼,但他现在的形象实在是优雅不到哪里去:
“你怎么知道我有话要说?我就不能是来磕瓜子?”
旻序伸出一根食指晃了晃:
“这你就不如宁十一了,你每次有什么消息憋不住想说的时候都是这副故作矜持的样子,下巴都要抬到天上去了。”
林砚:“……那你听不听吧?”
“听听听。”
旻序从善如流,顺坡下驴。
“那我就简单说了。这次比武大会参加的人不少,各门派都没有合适的比武场,最后决定的比赛场地在中州仙盟总坛,掌门今天应该就会带我们前去。”
“中州仙盟总坛?”
“嗯,简单来说就是仙门百家商议重大事项的地方,也负责维护整个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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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部的团结。但中州近百年来灵气稀薄,宗主们很少会在那里集会,平时也没就什么人去了。”
林砚简单讲解了一下。
“不过再怎么说也是整个仙门的象征,有些面子工程还是要有的,起码也得安排人去当苦力,啧,说的好听叫仙盟轮值首席。每隔五十年一轮值,现在负责值守总坛的是北玄宗宗主。”
北玄宗宗主?
经他这么一说,旻序才想起来北玄宗宗主无极真人好像也是姓林,那大概是林砚的本家亲戚,难怪这小子的消息总比别人灵通。
旻序面色不变地继续磕瓜子:“既然灵气稀薄,为什么不考虑把总坛换个地方?”
“几千年都这么过来的,哪能说换就换?那不是不敬祖宗了吗。”
旻序摇摇头:“祖宗这种东西在我们那里是要被当柴火烧,还有装进炮筒发射出去的。”
“?”
林砚困惑:“何地民风如此彪悍?”
“卡子屯。唉,一个穷乡僻壤的小地方,你这种富贵人家的少爷肯定没听说过。”
林砚嘴角抽搐了一下:“听起来像个山旮旯,难为你这种乡下人也能走到这里来。”
“是呀。”旻序来劲了,“我的目标就是学成归来衣锦还乡,携手我们的议……一村之长王建国,建设美丽卡子屯!”
“……伟大的目标,祝你成功吧。”
闲聊结束,并不安分的阿咬又开始闹腾,三人手忙脚乱了大半天才把到处乱跑的阿咬抓了回去,为此差点耽误了今天的早课。
林砚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迟到过,这是第一次踩着上课铃尾巴进学堂。旻序脸皮厚,哪怕迟到半节课也能面不改色地走进来。
至于宁十一,他御剑冲进弟子堂的时候因为速度太快被执勤仙鹤追着劈了一路,他前脚刚进门,后脚一道紫雷就劈在了门槛上。
执勤仙鹤在外面转着圈,愤愤地长鸣两声,转身飞走了。
迟到三人组老老实实地坐在了最后一排,深感丢人的林砚竖起课本挡住自己的脸,把他尊贵的屁股往旁边挪了又挪,试图与其他两人划清界限。
就在林砚自我唾弃之时,一道白色的影子伴随电流从窗外飞进来,不仅一路火花带闪电,后面还跟着一串气势汹汹的执勤仙鹤。
居然还有高手?!
白影——也就是上班迟到的五长老本人反手砰一下关窗,把吱哇乱叫的仙鹤们关在外面,接着熟门熟路地拍打起身上的电流来。
旻序和宁十一对这样的场景并不陌生,只有林砚目瞪口呆地看着五长老若无其事走上前,甚至掏出一面镜子仔细地正了正衣冠。
林砚:“?”
五长老手上动作不停,嘴里还在碎碎念:“好险好险,终于赶上了,差点又遭雷劈。”
林砚:“…………”
其他弟子:“…………”
旻序悄悄趴在宁十一耳边:“你师尊。”
宁十一:“……表的,不熟。”
“表的?”
“……再问你的。”
五长老收起铜镜,故作严肃地清了清嗓子:“咳咳,大家安静。现在开始上课,把课本翻到第四十五页。”
宁十一迅速低头作乖巧状,光看外表还挺像模像样,林砚早已正襟危坐,全身上下写满了“勤奋刻苦”。只有旻序在听到“上课”两个字的一瞬间因为上辈子的某些条件反射而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两辈子加起来比在座各位年龄大了少说三轮的旻序恬不知耻地把书一立,趴在桌面上酣然小憩起来。
姿态之熟稔,入睡之迅速,简直令人拍案叫绝。